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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如此近,萧玖璃倏地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不是他的紫金花香,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是叶琼的海棠花香。
在这寂静的夜里,萧玖璃听见自己的心碎开的声音。原来,该来的一切还是会来,躲不过,逃不掉。
从他看着叶琼恍神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他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何能抗拒身旁那个爱了他十多年,一心要和他在一起的正常女人?叶琼可以给他正常男女之间的情爱,可以给他皇上心心念念的皇家子嗣,而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
手指突然就僵了,萧玖璃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继续弯腰去和那盘扣做斗争,可是,熟悉的盘扣,解了那么多次的盘扣,在这一刻好像突然变成了解不开的结。萧玖璃尝试了几次,终于颓败地松了手。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面对面地静默,前所未有的尴尬滋生出前所未有的距离。
萧玖璃轻轻吸了一口气,拉过自己的被子轻轻搭在白逸羽身上,转身想要出门。
白逸羽一把拉住她的手想将她拉入怀里,萧玖璃却使出一招千斤坠,背对着他定在原地,不肯跌入他的怀抱。
白逸羽一连拉了三次,三次都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是不能加大力度,强行拽她过来,而是怕这样会伤到她。
“玖儿,是不是这样的我,你会嫌弃?”白逸羽攥着萧玖璃的手不放,声音很低,听上去让人特别难受。
“是不是这样的我,你再也不想接受?是不是这样的我,你再也不会爱?”不等萧玖璃回答,白逸羽自顾自地连声追问,末了,他松开萧玖璃的手,贪恋地抱了抱她的被子,深吸了几口她的气息,恋恋不舍地放开,站起身来,“我早知道,你会嫌弃这样的我,我也嫌弃,因为,太脏……”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玖璃猛地转过身,扑进他的怀抱,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小七,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贪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习惯的。”
白逸羽胸前的衣襟已经敞开,她的泪水滴落在那处,就像直接穿透了他的肌肤,穿透了他的骨骼和血肉,径直落在他的心上,每一颗都刺得他心里发疼。
这是他的玖儿啊,是他唯一爱着,发誓要用全力去保护的人,可是,他却一再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看着她为了自己所谓的目标忍辱负重,看着她受委屈,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带给她的伤和疼,似乎远比他给她的爱要多得多。
他该拿她怎么办?这该死的禁忌之爱,该死的不伦之恋!谁说男人就不能爱男人?!谁说主子就不能爱护卫?!相爱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为何总要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总要横生枝节?
“小七,对不起……”萧玖璃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她在黑暗中仰望着白逸羽的脸,轻轻踮起了脚尖,似是要证明自己并不嫌弃他一样,她的唇瓣轻轻吻在他的薄唇上。
白逸羽的心更疼了,这就是他的玖儿,不管为了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在他面前轻易表露,这个傻瓜,永远将伤心难过藏在心底,哪怕心里淌着血,也要在他面前装出毫不介意的样子。
“笨蛋!”白逸羽喟叹一声,将萧玖璃拥入怀中,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吻去她一脸的泪水,抱着她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玖儿,原本我以为灌醉了自己,就不会那么清醒,就可以趁着醉意和她在一起,让父皇再也找不出理由阻止我将你留在身边。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白逸羽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萧玖璃的脸,话里带着无尽的歉意。
就在他将叶琼拖上床榻,压在身下那一瞬,他的确是想过要和叶琼圆房,明知道这样会伤害萧玖璃,可是,为了她的安好,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他不得不违心地去碰自己压根不喜欢的女人。但是,就算是接着酒劲,就算是想要酒后乱丨性,他也做不到!
那一刻,白逸羽低下头,告诉自己只要把身下的人想成是玖儿就好,可当他靠近叶琼,闻到那股海棠香,当他强忍着心中不适,强迫自己闭了眼去吻叶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岂止是做不到,他只差没有一掌将叶琼拍飞,他甚至有将整张床都拍散的冲丨动。
这是他和玖儿的床啊,他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会将叶琼拉上来?别说以后萧玖璃会嫌弃他,就是他自己,也会嫌弃自己,这么脏!
所以最后,白逸羽松开了叶琼,倒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尽管内心还是有挣扎,可那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作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叶琼睁眼看着他,不知他在最后关头为何选择了放弃,他只歉意地说了一句,“我醉了,浑身乏力。”
因为两人刚才如今亲近,叶琼也没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只当他是真的醉到不行,不能行夫妻之事,不疑有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小心翼翼躺在他身边闭上了眼睛,能和他睡在一处,她已经很满足了,这对她而言,是个很好的开端,不是么?
白逸羽却趁她不备,悄悄点了她的睡穴,起身溜进了揽月轩。在靠近萧玖璃房门的一瞬,他却失去了上前的勇气,于是飞身上树,坐在那里看着萧玖璃的屋子发呆。
“玖儿,我没有动她,就连吻也没有。”白逸羽低声说着,说不清是要解释,还是要求她原谅。
“小七,下次不要再推开她,和她圆房吧!”萧玖璃抬起头,被泪氤氲的眸子死死锁着白逸羽。
☆、190。第190章 心口一疼
“玖儿……”白逸羽一顿,呼吸都停滞了。
“她也不容易,再说,这是皇上的命令,你不能不从。”萧玖璃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这样眼泪就不会轻易掉下来,“只要她有了你的子嗣,皇上就不会逼你纳妾了。”
白逸羽将她抱紧,很想说“我做不到,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可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说出口又如何?这样的话苍白无力,反倒会更让她心疼!
“就当是为了我,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我相信,就一次,她就能有你的子嗣,以后,你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也不允。”萧玖璃强忍着心疼,艰难地说着,“想想我们的以后,小七,你是皇子,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不过是个美梦。我不怨你,真的。”
“玖儿……”白逸羽将头埋在萧玖璃的颈项间,不让她看到自己眸里漫起的水雾。这些话原本是他想用来说服她,要她原谅他的话,可如今她全都抢先一步说了,变成了她规劝他听从父皇旨意的理由。
她从来都是这么聪慧,从来都是这么懂他,知道他内心想的是什么,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和煎熬是什么,所以,她总是会抢先一步,分担他的为难,只为让他少些痛苦,即使,这样会让她自己伤痕累累,她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爱,这样的情,他要如何辜负?
“小七……”萧玖璃紧紧抱着白逸羽的腰,似乎这一次松手,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似乎将他推给了叶琼,他就再也不是从前的小七。
她不愿,真的不愿,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就在今晚她失魂落魄离开揽月轩回来的途中,因为情绪波动,她又大大地吐了一口血,看着那一口血溅落在地上,感觉着喉头的腥甜,萧玖璃当场就落泪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活不长?她应该庆幸白逸羽可以接受叶琼才是啊!难道,真的要他在自己死后孑然一身,孤独一世?
就这样吧,不怨叶琼,也不怨皇上,他们有他们的立场,谁都不容易。当然,更不怨白逸羽,她爱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怨呢?他若不是真的爱她,又何来的这些痛苦与纠结?
两人就这么相拥,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快四更的时候,白逸羽才起身回了揽月轩。
叶琼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看来,白逸羽早就起了。她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第一次和他睡在一张床榻上,她怎么就睡得这样熟,连他什么时候起的都不知道。
叶琼坐起身,一撩床幔缓缓下了床,亲自动手整理床榻。她的眸光凝在手下的锦被上,凝在白逸羽睡过的枕头上,只觉得越看越欢喜,越看越不舍,恨不得天天都能睡在这里,天天都能躺在他的身旁。
听到屋里的声响,她的丫鬟在门外唤了一声,“皇子妃,你醒了?”
“阿苗,我起了。”叶琼话音刚落,那丫鬟就提着梳妆匣什么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欢喜,压着嗓子道喜,“恭喜皇子妃!”
叶琼脸一红,还来不及说什么,丫鬟又说,“殿下一早就命人到映雪轩叫奴婢过来侯着,怕皇子妃醒了没人伺候,殿下对皇子妃真好!”
叶琼的脸又是一热,丫鬟笑着放下梳妆匣,扶了她坐下,“奴婢过来的时候特意去了厨房,让他们给皇子妃炖点补身子的汤,说不定皇子妃这腹中已经有小殿下了……”
“阿苗,别胡说!”叶琼的脸发烫,慌忙制止丫鬟说下去,昨夜的情况她难以启齿,难不成要告诉旁人她和白逸羽睡在一起,却根本没有欢好?
“皇子妃羞什么,奴婢说的是实话啊。”丫鬟捂着嘴巴窃笑,“就算昨夜没有,这殿下多宠幸几次,还不就有了!”
叶琼伸手想要去捂丫鬟的嘴巴,丫鬟笑着跑开,端着铜盆出去了。叶琼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也对,昨夜虽然两人不曾欢好,但想必那一天应该也不远了。想到这里,叶琼唇边泛起一丝甜蜜的笑。
收拾妥当,叶琼带着丫鬟出了内室,白逸羽一身劲装从外面走进了园子,他满头大汗,手里提着宝剑,应该是晨练去了。
“殿下!”叶琼福了福身,不等白逸羽说话,便走上前,掏出绢帕去擦他头上的汗水,跟在白逸羽身后走进园子的萧玖璃当即闪到一旁,垂首而立。
“多谢爱妃。”白逸羽身子一僵,却未拒绝。他和萧玖璃既然取得了共识,那他就只能尝试着接受叶琼,想法让自己习惯她的示好,说服自己和她圆房。所以,他今后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违心的言行,都会伤到萧玖璃,但他无法逃避,萧玖璃也无法逃避,只能都试着去接受。既然如此,就让大家早些习惯吧。
叶琼收了手,又福了福,“臣妾告退。”
“爱妃,我等下陪你回府去坐坐吧。”白逸羽好像想起了什么,“上次泰山大人说他喜欢云子,我托人找了一副,等下送去给他看看可喜欢。”
“好啊!”叶琼大喜,笑着告退了。
白逸羽进了内室,蹙了下眉,挥手开了窗,随即点了一颗素香,想要驱走叶琼留下的气息。
片刻之后,萧玖璃提着热汤走了进来,她将水倒进屏风后的木桶,转身出去,又提了一桶进来,试好了水温,轻唤了一声,“水好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一幕并未落入她眼里。
白逸羽一边解衣衫一边走到屏风后,有意无意的,萧玖璃从另一侧转出了屏风,前去关窗。
“将被褥都换了吧,全部换掉。”屏风后,白逸羽低声吩咐。
“嗯。”萧玖璃应着走向床榻,她熟练地拆着被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叶琼和白逸羽躺在一起的画面,心口一疼,脸一白,身子一晃,一口血从嘴里沁了出来。尽管她捂着嘴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白逸羽还是第一时间从屏风后冲了过来。
“玖儿!”被褥上那滴血像朵红梅,刺疼了白逸羽的心,他一把将萧玖璃抱在怀里,伸手去抹她唇角的血渍,“怪我,我不该让你来做……”
“内伤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