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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却从后来凑上来,把手搭在冷柯的肩膀上,说:“她是林翰学的女儿,也是林程山的妹妹。我想发生了这么多事,早就已经把她也给卷到这一起漩涡中来了,我们就带上她吧。”
冷柯念及这个女子在龙城市中多亏了这个倔强的女子才能成事,也就松了口,答应她同去了。
公羊佐则讥诮的说:“我说你们几个小子,身边的红颜知己还真不少呢,哈哈。”
马克和冷柯就当做没有听到。
路上的出租车不少,可是愿意带这么多人去南山那么偏僻的人却不多。最后,终于被冷柯拦住一辆车,那出租车司机愿意退让一步,把他们送到泉琼,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步行过去好了。
众人一合计,如此这般,也无不可。
前面坐着林月,后面挤着公羊佐冷柯还有马克。出租车司机无奈的叹口气,载着着满车拥挤的人,向着他并不愿意去的地方踩下了油门。
不到一个小时,泉琼的工厂出现在他们眼前。收了两百多块钱以后,司机把他们撇到了这里,空着车返程了。
绕过这个工厂,一路向南。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最后一座工厂的大楼被他们撇在身后,视线豁然开朗,那陡峭的南山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中。
又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山脚下。
在行走的途中,林月因为无聊,耳朵上一直都挂着耳机。
虽然来寒城市已经有一些时间了,林月这还真是第一次来到南山。兴奋的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南山山脚下茂茂密密的生长的不少的木本植物和灌木,槐树,苹果树,柳树,应有尽有。这里似乎也是寒城市都市人周末来野炊的最好的地方,在这里,随处都能看到地上的垃圾袋和纸杯等生活垃圾。
公羊佐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冷柯没忍住,还是吐槽了两句:“看来还真是哪里有人的存在,哪里就有了垃圾场啊。”
林月也厌恶的收起手机,反正没人在拍照的时候愿意对着一堆垃圾取景。
现在的人都在说环保环保,怎么就真正的没几个人愿意做到环保呢?马克无奈极了。
可是再向南山的高处走去,垃圾便渐渐的减少了。冷柯严峻的脸色有所缓解,而林月也再度拿出手机。
山间有一条小路,通向山的更高处。说是小路,实际上不过就是一条被人踩踏倒植物然后压出来一条小路而已。南山的山中不乏有小蛇,冷柯在前面打头,一脚踏到浓密到见不到土地裸露的植被中,时不时的便会窸窸窣窣从阴暗的地方的钻出来一条蛇。这倒是把人吓了一跳。若不是这里的蛇大多没有毒腺,恐怕虽然胆大包天,可是天性害怕毒虫的林月肯定会跑回城区。
越向着深处走,心中就越感到不安。
公羊佐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在队伍的中间,他忽然伸出手,搭在一直走在前方的冷柯的肩膀上。
“慢着!”他说。
“怎么了?”这位老者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停,他发现了什么呢?
公羊佐左看看,又右看看。然后指了指路旁一处大石头,说:“我们先歇会儿。”
几个人跳上石头,坐定了之后,公羊佐说道:“林月,你刚刚一直再拿手机拍照是吧?”
林月说:“对啊,不过不是拍照,是录像。怎么了,还不让嘛?”
公羊佐说:“让我们看看你录得影像吧。”
林月拿出她的那个IPHONE4S白色手机,递给了公羊佐。他接过手机,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这么先进的玩意他还是能玩得转。
打开刚才林月的录像,画面一直在晃动,是拿着手机录像的人走路颠簸导致的。
一路走来,少不了一惊一乍。特别是从草丛里钻出一条小蛇的时候,画面猛的抽动一下,看的众人一阵会心的微笑。
“笑什么笑,你们还没有发现吗?”公羊佐对众人问。
马克的确什么都没发现:“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还??”
公羊佐把视频倒回去,然后在某个画面暂停。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在草丛的后面,露出一张脸!
这是一个孩子的圆圆的小脸,她的脸色发乌,眼睛深深的陷到眼眶里,在白天阳光的照射下,那阴影挡住了她整个的眼球,看起来诡异的很。而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微笑,还露出尖尖的犬齿。
冷柯大惊:“看着样子,好像是,山魅!”
公羊佐答:“不错,就是山魅!来,冷柯,你在队伍的最后断后,我在队伍的最前冲锋,用七星禹步上山!”
七星禹步是道士行法的时候特有的步伐。相传,自古治水的贤人大禹是一个跛子,一个腿不灵光,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长的还特别对不起观众的这么一个人。而正是这个貌不惊人的跛子,凭借自己那股三年间过其家而不入其门的至诚精神,深深的感动了天上的诸位天神,给他足以退却大水的知识和神通。
而后自张天师张道陵,以道家的老子的道家之学为哲学范本,吸取民间的巫术祝术咒术为用,创立了道教的滥觞,五斗米教。他更是从传说中得到灵感,根据大禹治水的典故,创立了七星禹步。
现在,在队伍中打头阵的公羊佐,正是用这七星禹步,踏着七星之位,一瘸一拐,宛如受了伤的麻雀,慢慢的向山间进发,以博取天神的同情,赐予他与山间的鬼魅分庭抗礼的法力!
队首和队尾有了公羊佐和冷柯二人,在行进的过程中,再也没有刚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马克和林月在队伍的中间,却也是不敢大意,时刻提防着脚下,跟着公羊佐寸步不离。
路还在蔓延,他们却听到在前面皑皑的山崖中,传来一声悲戚的哀鸣。似乎母鸟衔着肉块归巢,却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树下的狐狸偷吃,所发出的那种凄婉的哭泣声。
“稳定心神,不要去听这声音。”冷柯在队伍后面,对马克他们出声提醒。
而在队首的公羊佐则说:“你们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实在不行,念天尊的名讳也可以避免自己的心魂被这山魅摄了去。总之,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马克依言行事,他可不想在这山中着了山鬼的道儿。
而林月也低着头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拉住了马克的手。
那光滑细腻的小手被马克攥在手里,他恍然间有一种刘妍就在身边的感觉。回过头,看到刘妍正含羞的望着他。
不对,不对,刘妍没有来。她还在学校准备她的期末考试,在他身边的林月。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千万不要胡斯乱想。冷静,冷静!
马克想起公羊佐的建议,便幽幽的念道:“福生无上天尊……”
可是那声音,并没有停止。不仅如此,在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同样凄婉的哀鸣声。马克着了慌,怎么,难道山鬼有两个?
“马克,现在庞薇应该回去上班了吧,你说你们的领导会不会训她?”冷柯在马克身后对他随便说些什么。
这其实是为了让马克的心神不乱,而故意没话找话。开车太过疲劳想打瞌睡的的时候,司机总是会没话找话的跟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胡侃,也是这个原理。
“那是肯定的吧。”马克的汗水都要流了下来。
他听到渐渐地,好像山中的恶鬼得到了一声命令,所有的山魅都开始嚎叫。一时间,这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此起彼伏,根本就听不出哪里是哪里,只是耳朵里塞满了不同的声音。
“会不会把工资都给扣完了,她会不会恨我们呢?”冷柯又说。
马克的腿有些软了,他现在很想找个地方躺一会睡一觉,总之就是不想再向前挺进。不仅如此,他连冷柯的话都不想搭理。不过他还是提起精神,跟冷柯贫嘴的说:“多大的事儿,不就是工资么,总比丢了命强。”
冷柯说:“不会的,我们都得好好地活着。我还没有吃到你和刘妍的喜糖呢。你说是不是,林月?”
马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林月的手。不过现在,他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了。
林月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一种醋意,这让马克以为这是他的幻觉。林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新娘子又不是我,你问我做什么?”
冷柯终于找到讽刺林月的借口,他急不可耐的要开始他的毒舌了:“哈哈哈,看你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喜欢上马克了。马克啊马克,你说你一个木讷的人,要是论口才还赶不上公羊易,怎么女人缘就这么好。庞薇喜欢你,连林月都喜欢上你了!”
林月生气了:“你这是在胡说什么,谁要喜欢这个木头疙瘩。冷柯你到底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打你哦!”
公羊佐也不高兴了:“我徒弟什么时候花言巧语了,一个道士,要是敢满口胡言的,看我不教训他!”
冷柯哈哈一笑,一句话黑了两个人,他满意的很。
这么一番胡扯,马克的注意力全都被冷柯吸引过去。倒还真听不到藏在山中的山魅的鸣叫了。
走了一会儿,山势有所平缓。公羊佐停下步伐,说:“我们歇一会儿吧,山魅现在已经离开了!”
呼,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更严峻的,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四卷 南山劫 第二十章 舍身远救却忘己
第二十章舍身远救却忘己
青翠欲滴的树叶,在树梢上微微乱颤。
有麻雀自天边非来,抖擞着翅膀,将信将疑的落在指头。这只小家伙的双爪稳稳的握着树枝,眼睛则在滴溜溜的乱转。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口琴声,好似一缕锦纱,裹住这小家伙的双爪。这一曲口琴曲,时而安逸动听让它稳稳的缠在枝头,时而又慷慨激昂的让它想要振翅高飞。
吹口琴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裙,斜腿跪坐在花丛中。
她的脸庞略施粉黛,脸上的美丽却并非来源于涂抹在脸上的脂粉,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她那双拿着口琴的手,纤瘦的很,翻手而来,却能看到掌心的茧子。
裸露的土地上,放着一个用柳枝精心编制的一个草环,上面还夹着一朵朵野花。这花的名字叫白荆,颜色更是洁白的宛如蓝天之上的流云。
草环之内,放着一把反射着光斑的爪刀。
这女子看着面前的这一柄爪刀,眉头暗涌,宛如那人还在。
一阵异动,枝头的麻雀飞走了。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树丛,耳边传来一声鸟鸣。
咕咕咕。
她笑了。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风刃,你不用担心,很快你的仇人就会下去陪你。九泉之下,你也应该可以安心了!
……………………
公羊佐带着身后的三个人,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有杀气。”他警觉的凝望四周,潜意识告诉他,周遭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野草,大树,石块,土地。
但是哪里不对呢?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公羊佐自信的坐在地上,还吩咐众人也随他一起席地而坐。
“这是闹哪样呢?”林月迫切的想要上山找到那个一直不让他们林家人安宁的神秘人,看到带头的老头儿不紧不慢的还坐到地上,她非常的焦虑。
“总要找到方向,才能事半功倍吧。”公羊佐哈哈一乐,从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斜挎包里取出一瓶子水。
“小子,我想你身上应该带着罗盘吧?”公羊佐拧开水瓶的瓶盖,问冷柯说。
冷柯说:“那是当然,罗盘这样的东西我可是绝不离身的。”
在几人启程前往这南山之前,冷柯就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来南山勘测应该携带的东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