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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蕙,我们也来喝一杯。”黄晓君已经把酒倒进潘蕙面前的杯子里,端在她的面前。
潘蕙低下头,轻声回答:
“我不喝。”
黄晓君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固执地把酒杯端在那里,在潘蕙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你如果现在不喝这杯酒,你将来会一直后悔下去的。”
潘蕙略抬起头,看着有些浑浊的酒杯,不远处又传来陈书翔醉酒大笑的声音,嘴唇向着酒杯微微努了一下。
黄晓君依旧举着杯子,另一只手又抄起别的酒杯,“咕咚”几下,就把半杯酒灌在肚子里,眼睛盯着潘蕙。
旁边一阵喧闹,陈书翔从她俩身后走过,像是要去洗手间。
潘蕙的眼睛看着地上,避开黄晓君有点凶的眼神。她双手接过酒杯,闭起眼睛,面露苦色,一口把酒喝了下去。酒精立刻就在潘蕙的体内起了作用,脸上泛起了从未见过的深色红晕,眉毛不停地往额头中心推挤。
黄晓君知道酒精起作用了。她的手轻轻地捋着潘蕙的后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前胸。她感觉到手指上流淌过一股热流,原来是一串眼珠,从潘蕙的眼眶中落下,滴到他的手上。
黄晓君凑到潘蕙的耳边,轻轻说道:
“去吧。”
她的意思是让潘蕙趁着酒劲,赶快去做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潘蕙捂着嘴,跑了出去。
第六章 噩梦未止
陈书翔跌跌撞撞从洗手间出来,潘蕙已经站在餐厅包房门口,静静地等着他。另一个男生想上厕所,一开门发现潘蕙和陈书翔两人相对而立,马上退了回去。过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潘蕙不再像之前面对陈书翔时那样低着头,而是把她泛着红晕的脸高高抬起,正对着陈书翔的眼睛。酒精带给她从所未有的勇气,说出四年来一直想说却没敢说的的话:“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胆小的人。在人多的地方说话我会害怕,别人盯着我看的时候我会害怕,到最后,就连面对我自己的时候也会害怕。但从今天开始,我想抛弃以前的我,把那个见到什么都害怕的潘蕙扔掉。我要说我想说的话。”
陈书翔靠在墙上,眼神迷茫地看着不同往日的潘蕙,同样是酒精,却让他意识不能集中。
潘蕙则继续她的告白:
“其实四年前,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潘蕙,不能再害怕了。再害怕的话,就会失去他的。但是这四年,我没有改变。我想说,我一直都……”
“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让你抬起头。”陈书翔斜着身子说,抢过潘蕙的话,“我对所有的人都有话说,不管他是多么内向的人。偏偏遇到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你总低着头。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不说话,不想伤害你的心。”
自己的表白却被陈书翔打断,潘蕙刚刚燃起的信心,转眼就被扑灭,她的头又在不知不觉中低了下去。陈书翔一把抱住潘蕙,托起她的头,两眼正视她,说道:“如果今天魏莉莉来的话,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
潘蕙看着陈书翔的眼睛,里面充满酒醉后的迷惘。她使劲挣脱对方的手臂,逃回了包房,躲到角落里,偷偷地流下眼泪。
陈书翔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捂住脸,越来越淡的意识模糊了刚才的记忆。
一场宴席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的小路上,只有陈书翔一个行人。
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陈书翔,已经从醉意中恢复过来些许。他开始回想半小时前发生在餐厅里的事情。酒意退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他刚刚对一个一直喜欢自己的女生,说了许多过分的话。或许明天的毕业旅行,还有机会去为自己的冲动行为道歉。
酒精的作用似乎有些消退,但脚步依旧不听使唤。陈书翔发现自己并没有走在通常回家的路上,他的路线有些偏离正常路线,这里应该离黄晓君的家更近。
黄晓君和他是一个社区里的邻居。在临近毕业时,黄晓君选择了回家居住,而他则继续和女友在外租房。正当他要从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挤出回家的路线时,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小道上响起。
陈书翔艰难地端起手机,那头传来黄晓君的声音:“陈书翔,你是不是丢东西在餐馆啦?”
醉醺醺的陈书翔,意识模糊,根本想不起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挂在胸口的绿色挂饰。
挂饰,也就是那块绿色的石头,丢了!
“是……”
陈书翔用最简短的词语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块石头是潘蕙发现的,那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我得先送潘蕙回宿舍,她也醉得不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们集合的时候,我再还给你。”黄晓君继续说道。
“不,不行!”醉醺醺的陈书翔突然吼了起来,“一定要给我,我现在就来拿。”
这个看上去廉价的绿色石头,好像在陈书翔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他不想这东西离开自己太长时间。既然已经到了黄晓君家附近,不如再见她们一面吧。既然潘蕙还跟黄晓君在一起,那不如在夜晚过去之前,把刚才发生在餐厅的事情,跟她们说说清楚。
陈书翔说好在黄晓君家门前碰头,挂断手机。他才发觉自己沉沉的两条腿,根本不可能支撑他走到那里。他感到是自己的脑袋,在拖着身体和两条腿,缓慢地向前移动。
一路上,陈书翔的脑子飞过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想法——
现在的自己恐怕没本事挡住下午的那一球……如果潘蕙和魏莉莉都能拥有……凌晨那个噩梦……
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一闪过陈书翔的脑海,他好像又经历了一场噩梦,只是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更可怕。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可怕的梦在等着他。
夜幕下的弄堂寂静无人,连路灯也昏昏暗暗。走过几个街角,陈书翔的胃又难受起来。酒精带起的酸味,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使劲往嘴上推,害得他只得停下一手扶墙,好平静一下自己的胃。
远处的路灯已经昏暗地照不清路面,好像快到尽头似的。陈书翔忽然对这条走过几百遍的路感到陌生。尽头的黑暗正张开大口,要吞噬他脆弱的心灵。
“救命啊——”
醉醺醺的陈书翔,被忽然传来的尖叫声惊醒。
那是女子的尖叫,撕心裂肺。
不,那是黄晓君的声音,不会错的。
陈书翔从昏昏沉沉中猛然清醒了几秒,他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自己,黄晓君遇到了不测,而且就在附近。眼前的黑暗忽然消散,路灯的光线,一路指引他去向前方,那里不再是尽头,而是一个普通的弄堂拐角。
陈书翔已经顾不上恶心的胃酸,竭尽自己的力气,奔向声音传来的拐角。
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个衣着邋遢的男子,紧盯着黄晓君和潘蕙身上的书包,一下扑向两个弱女子。
这是拦路抢劫!
黄晓君甩起她的书包奋力反抗,歹徒轻松躲过,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手上更加肆无忌惮。脑瓜聪明的黄晓君,根本不是歹徒的对手,被狠狠摔在墙上。一旁的潘蕙还没有摆脱那杯酒的束缚,仍旧昏迷不醒,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一种保护弱小的冲动和义务,迅速冲上陈书翔的大脑。即便是醉了,他还是相信单靠自己的本能,也能驱赶走两个歹徒,履行自己男子汉的义务。他完全不去考虑酒精对他的影响,义无反顾地冲向两名歹徒。
“住手!”陈书翔怒吼道。
两个歹徒,一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喝止他们,就知道事情不妙。回头一看,竟是比他们身材都要高大的陈书翔。他们原本只是想抢些现金就走,眼见事情败露,更想拔腿就跑。
刚要转身迈腿,身材较矮小的那个歹徒,突然拉住自己的同伴。他指了指踉踉跄跄的陈书翔,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再逃跑。
陈书翔虽然用尽全力在跑,速度却还赶不上普通人走路的速度,路线也是歪歪扭扭。
两个歹徒不再害怕,笑哈哈地走了回来。他们凑到陈书翔的身边,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
“嗨,原来是个酒鬼。”
矮小歹徒推了陈书翔一把。陈书翔摇摇晃晃走到一边,又想要扑向歹徒。
矮小歹徒身子一挪,陈书翔扑了个空,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摔在路边。
倒在地上的陈书翔,再没力气爬起来。脑子里尚存的那些意识,让他越发感到悔恨,只恨刚才喝了那么多的酒,否则这两个小毛贼岂是自己的对手。
“叫你逞英雄!”
两个歹徒已经确信这个想要英雄救美的小伙子喝高了,就愈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们相视一笑,准备继续自己的恶行。两人对着陈书翔的身子,踢打一番,又是嘲笑又是辱骂,把自己心头的积怨,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讥讽他幼稚的冲动。
打完陈书翔,两个歹徒又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两个女生身上。他们从黄晓君手中,硬生生夺过了书包,胡乱翻了几下,又把里边的东西统统倒出。捡起手机和皮夹,狠狠地瞪了黄晓君一眼。方才被摔了一下的黄晓君,不敢再高声叫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歹徒行凶。紧接着,潘蕙的书包也遭到同样的待遇。
两人显然对学生的皮夹子厚度很不满意,没有想要继续搜刮的意愿。刚才对陈书翔的踢打和嘲笑,已经让他们原本充血的大脑稍稍平静一些,是到了扬长而去的时候。
当然在离开前,他们还想再找那个愣小子,好好出口气。他们刚想离开,那个矮小的歹徒,又拉住同伴的手,冲着地上潘蕙使了个眼神。同伴一看,笑得乐开了花。原来潘蕙的手紧紧握住,好像捏着什么值钱的宝贝。
歹徒想要掰开潘蕙的手,想不到已经昏过去的潘蕙,竟然死死攥着不肯松开。他们一个用力掐住潘蕙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另一个使劲掰开潘蕙的手。本应失去意识的潘蕙,手却丝毫不肯松劲。她没有作任何反抗就把钱包让给了歹徒,但她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别人,因为他是陈书翔的。
两个歹徒咒骂着,费尽力气,终于掰开了潘蕙的手。
潘蕙的手掌中,露出一颗绿色的石头。与此同时,看在眼里的陈书翔,发出低沉的怨悔声。那正是他遗落的挂饰,是潘蕙准备还给他的东西。
两个歹徒略有些失望,这块石头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翡翠,成色之差,像是地摊上的假货。两人来回翻看这块石头,检查上头是否刻过什么图案或者字,以免在销赃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他们发现这只是块光溜溜的石头时,决定掠走这个最后的战利品。他们正要离开,其中一个歹徒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原来他的脚被潘蕙死死抓住,竟不能动了。恼羞成怒的歹徒开始踢打潘蕙的头和身体,想要让她松手。可潘蕙就是不肯放手。一旁的黄晓君和陈书翔有心无力,只得无奈地看着潘蕙遭到毒打。
在陈书翔的眼里,这块绿色的石头,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出血红色的淡光。他觉得今天晚上又是一个噩梦,而这个梦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第七章 黑夜兽变
陈书翔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他使劲眨着眼睛,才发现歹徒手里的绿色石头,并没有反射血红色的光,却像是自己发出一条射线,看上去似曾相识。
这条绿色的射线照在潘蕙的脸上,她的眼皮动了动,猛地睁开,瞳孔里反射出诡异的光,刺穿空气,直透歹徒的心神。
歹徒被她这一瞪,吓得愣住,身体动也不敢动,心里只觉得发毛。潘蕙突然站起来,一下子就挣脱了歹徒的控制,就像大人甩开小孩一样轻松。
她裸露的双臂不知何时变得粗壮有力,光润的皮肤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