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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化叹道:“那武传玉、张家玉等辈,在我方家兵中势力甚深,应之、应虎、应龙等人都对其钦佩不已,便是你姑姑也对其交口称赞,也只有你和应彩几个,才清醒,知道忠于朝庭,肃清奸小,张丛哲与耿如纪等人与卫老公等阉竖一党,危害国家社稷,我不得不与他们暂时委以虚蛇。”方应臣心中暗喜,道:“我叔父终于想动手了,若是如此,我可掌兵权。”当即跪倒,大声道:“侄儿胸中自有正气,一干奸臣祸乱朝纲,侄儿早有心正之,只是有心而无力。”方元化大人笑道:“你有此心,叔叔也是知道的,如今,你正要有心,叔叔我正要提早布置,到时候正要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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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张文宏揖首道:“世叔,那武传玉、张家玉兵权在手,加之与流贼大战,此时若是动手,只怕祸及前线,反让流贼得利,现下流贼已然是大败而归,想来不久便要败亡,吾等若是动手,须得慢上一慢。”方元化抚须而笑,道:“这是自然,现下他一干亲近的武将都在前线,等到流贼一败亡,本官便要立时召见他归来,将一干与他亲近的武将留在前方,让他与张家玉孤身归来,到时本官自有布置,我方家兵,自然是听本官的,到时候你们两人,都要助我,我自然传书与前线耿如纪,告诉他我将你和应彩留在后方,正要你等几人前来相助,将他名正言顺加之以处置。”张文宏上前道:“世叔,且不可小视那武传玉,他身边有一大群人悍匪,那张冲、张帆等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悍匪,若是一个不小心,则反为其所伤。”方元化笑道:“本官自然不会让他们陪在武传玉、张家玉身边。”
罗五车穿了一身民壮的服色,在华世威的帮助下,他寻到了武传玉,武传玉听闻华世威的说辞,当下开了特例,将他从俘虏中提了出来,现下他也算是一个民壮,这几天,罗五车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偶尔睡中想起如夫人,想起以前的刀光剑影,便感到如同隔世一般。
一群俘虏来的流贼被绑了双手,赶到这边来了,人群之中,竟然杂着两个黑瘦的小孩子,几骑骑兵在一边赶着他们。
罗五车熟练的走过,便要将这些人移到俘虏营中,只是杂在人群中,突然看到一骑马上竟然骑乘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彩衣飘飘,颜色动人,只是脸色有一些伤情凄切,罗五车神色一振,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流贼营中遇到的如夫人,那个曾经向他求助的如夫人,两人眼光相交,随即又错了开去。
罗五车假作上前递水,走到如夫人身边,如夫人向一边的亲兵道:“我口渴,要喝水。”那亲兵也没有多想,让了开,罗五车走得近了,将水瓢递上,两人手相交错间,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似是一世般漫长。
如夫人轻声道:“有缘无份奈如何?劝君自寻佳偶”一边的大头兵自然是不明白如夫人的话的,罗五车低头,接过手中的水瓢接过了,转身轻轻而去。
看着一队人马消失有街角转角之处,罗五车站在原地,盯了半饷,直到后面的人叫到了他的名字,罗五车转过身去。
一边一群小孩子奔过来,带头的一个小孩子叫云言,因为云言常奔来和华世威玩耍,自然也识得了罗五车,罗五车停下来,拉住云言道:“小言,你过来,你知道那队兵是那位大人的手下么?”云言将嘴撇一下叫道:“不就是那个方应臣的狗腿子么?他们常打街心的乞丐,我自然是认得的,这些狗腿子和武叔叔很不对负。”罗五车记住了方应臣这个名字,一边云言道:“罗叔叔,我们要走啦,武叔叔要出城去打坏蛋,我们去送一下他。”罗五车只是木然点下头,现下的小孩子们都是武传玉出钱赡养,一干小孩子与他自然是情感最好。
一边几个工头正在毒打众人,这几个工头都是众俘虏中选取出来改造较好的人,一个工头正对地上一对小孩子拳打脚踢,云言停了下来,带上一群小孩子,围住那个工头,要“讲道理”,那个工头认得是武传玉心养的一帮小孩子,因为武传玉回护这一群小孩子,所以不敢得罪,放过了那两姐弟,罗五车看过去,便正看到云言向地上跪的两个小俘虏拍胸叫道:“以后我就是你们两的大哥,有大哥一碗饭吃,定然不叫你们饿着……。”
太原,方家三兄弟精神抖擞,正看着眼前一大堆的江湖人众,这其中,有大派小派的武林人物,有许多走镖人物,还有各个帮会堂口的江湖人,甚至有杂在其中想打秋风的混食的绿林人物,不过现下都集在胡一达的旗下,向天山三际峰进发。
胡一达将讨伐三际峰的江湖人分成数批,这已然是最后一批,第一批由谢易带领,第二批由薜穿石带领,第三批由史志带领,第三批由华山派和一些亲近华山派小派组成,由岳怀风带领,第四批由衡山派掌门方慧青带领,第四批大都都是女子,还有峨眉和蜀中一些门派,第五批则是胡一达亲领,这第五批人手最众,包括了胡一达亲近的弟子,还有张志达、觉慧、方家三兄弟等人。
方家三侠少得意洋洋,如今三人已然是正道中响当当的人物,一些小派人物见了三人,都要恭敬的称上一声“黄河大侠”
刘正一面带微笑,与众人打招呼,与之交谈之人,莫不感到如沐春风,黄得功隐身其后,刘氏兄弟则如同跟班一般。
胡一达最然跟在最后,他身份是正道盟主,要和许多掌门、帮主类的人物走一起,现下陪在他身边的,天是铁拳会的少帮主万三少帮主,万少帮主如今接过了大部分帮务,在帮内大搞清先异已,虽然暂时稳住了局势,但是铁手会号称北方第一大帮的声威,已然不再了,但是胡一达并没有为难铁拳会,反而对其多加照拂,如此之下,如同虎视眈眈的丐帮、若有意若无意的少林寺等,都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在万归流的示意下,万三公子再带上一群硬手跟着胡一达西征三际峰,实则为加强双方的关系。
胡一达停了下来,万三公子也停住了言语,便见一骑飞至,奔到了胡一达面前,正是罗白支,胡一达道:“你没有追到程立挺他们么?”罗白支道:“没追到。”胡一达叹道:“好,张观涛师弟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弟子,让他去,也算得上对得起张观涛师弟了。”罗白支道:“你不将易辉派叫回来么?这次一定要全力出击,一举将魔教打垮,易辉也是一个重要的助力。”胡一达叹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却不同,张帆那边将小明王打败了,便正好与我们一起进击三际峰,我已然在吴元济面前夸下海口,少不得走上这一次。”
大队武林人物,各自跟着各自的师长亲朋,浩大声势,地方官府早得了朝庭的告知,也不加干涉,胡一达在太原集结的这段时间,不断派出人手,扫荡位于北方各省魔教各分坛,山西分坛早被摧毁,坛主人头被取下,献于吴元济,其他各地的分坛,也不断受到打击,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刘氏兄弟不断击,将许多人盖上“魔教妖人”的帽子然后灭门,搜刮金银,在平常的时分,白道武林人物当然是不敢这么做的,但是在打击魔教妖人的这面旗帜之下,倒也平安无事。
狗剩正驾了一马车,他在开封时,从人牙子手中强抢了二个女子,向解雨谎称是自己卖来的,让二个女孩儿看护解雨,自己驾车,向东边的方向去。
越向东走,一路上盗匪越多,但是小强盗遇上大强盗,统统为狗剩送财货来了,要不是解雨要他不要多杀,狗剩自然要多做“排骨块块”了。
狗剩一边调息一边任那马儿在路上闲步,解雨现下好得多了,只是心中伤神,狗剩脑袋简单,依他想,还是让自家老爷去向主母说明才好,他一边调息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平常这些地方商贾不断,人流不息,只是现下人却不多,大战之后,难民只有向西边逃的,没有向东边去了,胶东胶西都在大战,为时已然长达一年之久,难民要逃也逃得差不多了,现下倒是有不少占山为王的盗匪,有的是败逃的官兵,有的是小股的流贼。
不多时,便看到后面一群零散的人群向这边奔将过来,狗剩奇道:“难道现在连老的也去做强盗了。”便看到一群人高叫着“前面的山大王放粮啦,前面的山大王放粮啦……”狗剩停住了马车,手一招,一个老人便飞起几步,投向了狗剩的手心,狗剩一把将他抓住,作凶恶状,骂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叫什么放粮了,我看本地的官府早就没有了,怎的还有人放粮。”那老汉说不出来话,解雨从车中探出头来,道:“莫要吓着人家。”和颜悦色道:“老人家,本地的官儿们不是早逃了么?怎么前面还有人放粮?”那老汉看到解雨一身和气,才征征开口道:“数月前,本地来了一个山大王,把原来的马大王杀了,抢了他的寨子,做了新的山大王,这位山大王却是不同的,他到了以后,将寨子中的粮食都发了下去,让大家都不逃了,每月都抢了别的山寨的粮来发放,久而久之,大家便也不再怕他了。”解雨道:“老丈受惊了,我这家人以前当过兵,便是这个样子,你莫要担心。”又吩咐身后的几个侍女取了一些食物,现下这些地方,有金银也卖买不到东西,所以一些干粮到倒是必要的。那老汉拿了手中的干粮,看了这马车一眼,便转身而去,加入了前去领粮的人流之中。
狗剩道:“主子,我们是不是绕道,毕竟挤在一起,难免和那些山大王打交道。”解雨道:“不妨事,我们直走,早一天见到张帆,我也早一天放心。”后面的几个丫鬟将他扶进去,狗剩也不多言,“驾”了一声,赶着马车,向前去了,赶着马车走了了里许,便看到一处转湾地方,一群穿了五颜六色小喽啰们正抬了几袋粮食,在路中间,给来领粮食的人群分发粮食,一个穿了灰衣的汉子,拿着一柄剑,坐在一块山石上,看着下面穿流的人群。
狗剩大叫道:“阿求”
那人一声大叫道:“狗剩”
两人同时跃起,两股罡气撞在一起,激起了冲天的风沙,两人身形交错,下面的人群只听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巨木撞城,发出震天之响,不少人耳膜出血,几个妇人惊叫着,抱了粮食便向后跑,不少来领粮食的人也叫着向后逃跑,那山大王的手下几十个小喽啰则拿了兵器,来围马车。
狗剩一掌震退了上前的阿求,返过身,一道罡气在人群中闪现,几十个小杂鱼都飞到天上去了,中间的马车却安然无恙,此时狗剩武功越加精进,解雨从马车中现身出来,向狗剩叫道:“你莫要行凶。”狗剩叫道:“主母放心,他们只是被震伤了,没有死人。”狗剩虽然凶,却不敢在解雨面前杀人。
阿求看到解雨,大喜道:“主母,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狗剩目中凶光一闪,解雨已然下了马车,到了面前来了,这时来不及了,他虽然武功较狗剩较高,却也没有把握分分钟了将阿求拿下。
解雨道:“阿求,是你,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狗剩跟我说你死在武昌,却不料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样了?”说话间便去扶阿求起来,阿求道:“主母,可终于见到您了,春鸦我也救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