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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有性吩咐下面的亲兵,早有几个亲兵端了“苞谷老苕”上得前来,张帆和几个将官也不学文人们讲究,便一人一坛子,拍了了泥封,便闻到一股子透到人脑袋里的酒香,张帆闻到后,只感到精神一振,脸上也露出喜色,下面又有亲兵送来两只火腿,是本的腊肉火腿,做得好的可以生吃,了出一股子让人饥饿的香气,几个都抽出刀来,各自割了下一块,吃起来了,这东西极是顶饿,吃一顿可以管老久。
外面的兵士们也叫喊起来,他们也分成队伙,围在空地上吃饭,在军营中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兵士们分成队伙之处,便坐在地上,狼吞起来,极为粗放,现下满营兵士,除了担任警戒任务的部分人之外,都在大吃。
张帆笑道:“一月不见,老毛你变胖了,我还以为在前面打仗你们会变瘦下来,没来由,是不是火腿吃多了。”
毛有性道:“多亏有你,这一月都是你在押粮,我们不曾短多少,兄弟们都能吃饱饭,比一月前在武昌城外得的粮草还多。”
张帆笑道:“没有啥,也是同行的许国用大人,他是个好心人,许多事情若是他不拍板,不知你们要短多少,你们现下打得怎么样了?”
一边的盂有德叫道:“张副将你是不知道,那些土司兵就是不跟我们打,除了一月前一次正面交战之外,他们根本就缩着不出来。”
毛有性道:“曾猛和周士信都调到前方来了,现下这一段是曾猛在管,和他们主力决战不成后,曾猛想围城强攻,那可真是不容易,那容美土司堡修在江边,下面的地基都是石头,偏这一带想造一个云梯都造不成,这里的树都只有几人高,那松树又矮,几天前曾猛分兵寻树木造攻城器械,结查土司兵看到有空可以钻,便出来偷袭,他们分成小队,还杀了我们营两个哨兵。”
郑盘道:“除非调集上万人,还要从外面调云梯、栈桥才可以攻入。”
张帆道:“要调一万人的攻城部队,就得有一万人五千人给你们运粮草,一次要运五万人吃的。”
毛有性叫道:“真是气闷,我手下的儿郎打了半年多的仗了,很多都思乡了,都吵着要回去。”毛有性是客兵,他是从浙省调来的,手下的兵自然都不想呆在这多山的地方。
一边郑盘道:“可不是,老娘来信,问我们这边情况怎么样了,催我早一些归家,家里给我说亲了,就等我归家成亲,可是上面的那位大帅就是不肯。”
盂有德道:“你就别抱怨了,这还是是张忠嗣大帅好不好,如果换了其他的文官来领兵,找到了这个由头,便打你板子,将你游营,那时你却去怪谁?”游营是将兵士将官反吊起来,被游营的兵士要大叫“我有罪、别学我、我罪有应得……”向底下许多的兵士展示。
郑盘也道:“若不是这次打土司太过艰苦,各位部堂大人不肯到这边来,监军太监也不到这艰苦的地方来,要不然是一定要派出监军太监的,这次虽然艰苦,可是没有太监、文官吏员来监视,打仗时没有人来指手划脚,也算得上一大幸事。”
张帆道:“国朝开国以来,文官们先是借常国公、徐国公谋反大案将一批开国的武功王侯们打倒,三十年以又借谋反大案关闭大都督府,现下一个总兵吃空饷的话有个四千多兵、不吃空饷不喝兵血也只能管八千兵,总兵、参将、游击这将武职从此受制于兵备道、巡抚之类的文职官们管,而且每次出兵,必然的太监和御史来管,没有想到这一次打土司居然没有文官和太监,真是极少见。”
毛有性喝了一口酒,道:“你以为他们不想,现下就是放个屁,都有文官们跑过来闻一下你是不是有反心,本来这一次也是有许多太监来的,不过因为前几天一个监军太监死在山体崩滑之中了,吓得那些太监都缩着不敢来,所以这一次才没有太监来喝兵血。”此时他喝了向口,便有一些高了,说话间便有一些不在意,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也就敢说了。
盂有德道:“将军莫要如此说,若是让后面的大人们知道了,事情可不好办,他们搞一个心存怨望的帽子扣在您头上,那可就不好办了。”说话间还看一看身边。
孙仲明有些不以为然,道:“打仗还不是靠我们,张副将你是不知道,在武昌时兵备道副使孙昌化来我们军营时,他要看什么八卦阵,说什么诸葛武侯用过此阵,还拿出一份图让我们操练,画得乱七八糟,花里胡哨。将军对他说打仗不可以那样子搞,如果真的按他的说法搞,一旦真的对阵,对方一他朝面就可以把我们冲垮了,这孙昌华化大人当时受了气,便记恨我家将军,后来还亏得张忠嗣大人说了两句,要不然我家大人就要被当众打板子。”
张帆道:“孙昌华的事情我也知道,他看了几天《三国演义》一心要做诸葛亮一类的人,不过我听说他在青楼戏台里看到的打仗比在真的战阵上看到得多得多。”
孙仲明道:“可不是么,听说他在朝中号称知兵之人,我的天,听说吴柄章大人推存他来领兵,如果他来,我们都跳江算了。”
一边陈继堂道:“听说申定华就在他的那一营中搞那个什么八卦阵,我去看了一下,那个样子好像是好像,不过就是乱七八糟,好像一个大戏台子,几千人一起唱戏一样。”
张帆微笑不语,申定华不是不知道这样子搞肯定不能上战场,只是这样子搞可以得到几位部堂大人的欢心,这位孙昌华是朝中阁老杨临鹤大人的门生,这位杨大人是正统派的大老板,张怀奉、吴柄章、还有水群等人都是杨临鹤大人的门生。
一边盂有德道:“张副将,你是不是得罪了户部职方司衙门的那个万直超,我等听说他在找代的麻烦,前几日,他向几个营官问是不是有粮草没有押到的情况,诱几个营官说出是你贪污了粮草。”这一说话,几个营中的将官都停下了喝酒。
张帆笑道:“好像是有这一件事情,不过我也不大在意,一个小人而已,我懒得去招惹他。”
盂有德道:“只是他和那个赖大人的公子走得近,你可要小心了,赖公子可是他的主子啊。”
张帆笑道:“莫要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这一批粮草运到,就可以让围城时间更长,城里的土司兵肯定耗不过你们,估计他们除了投降,就没有别的路走了。”
几个人听到这话也是极为高兴的,举起酒喝了起来,张帆道:“你们将那火腿留一点儿给许国用大人,要不是他,我想给你们多运一些粮草都办不到,如今他还在二十里外地方吹冷风,我带些酒和肉给他,也算是小小表示一下你们心意,他一个贡生出生的人,居然能上这种山路,我心中还是有一丝佩服的。”
孙仲明道:“那是,那是,放心吧。”
张帆道:“喝完了我便带上这些东西回去,你们早做准罢。”
此时在武昌城内,春花巷中,一个女子正在街角小心等待。她神色紧张,不时张望着街角,此时早已没有什么人了,街巷中只有昏暗的灯光照射,她几次张望,都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看到有路人从这边走过,这女子便小心的藏到街角处,不让人看见了,她不时用指尖套绕着自己的指甲,心中的焦急,溢于言表之中,又几次都想回去了,但是终于还是停下来,口中喃喃道:“就再等一会儿,就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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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正是春鸦,此时解雨早已打坐练功去了,自然不会去管她,而他等的人,正是那一位曾在街角出现的公子,本来上一次买了画之后,春鸦又特意几次从相同的地方绕过,便是再也没有看到那位赖公子了,不想今天早上春鸦买菜之时,突然几个流子将纸团塞到他手中,她自从到了张帆家后,解雨常教她认字,她自然也认得上面说什么,上面说的正是今天夜里相见,信中还表达了对她的思念之情,春鸦看了以后,心潮澎湃,不能自持,已然在此间等了二个多时辰了。
终于脚步声缓缓响起,一个人影在灯光下出现,这人白衣轻袍,一身潇洒,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莫名的自信,一张如玉的俊脸上带着玩世的笑容,不是那一位在此间买字的公子,却又是那一个呢?
春鸦一见,心中的惊惧都消失了,眼角带泪,扑向了赖公子,赖公子也双手扶住春鸦,两人轻搂在一起。
远处吴森和几个护卫赖昌威的劲衣武士本在一边看护,吴森见到这情景,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道:“我们都走罢,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看下去不好。”后面的劲衣武士道:“公子为何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算府中的女仆都比不上。”吴森笑道:“公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女的虽然长得丑,可以不通过这个女的,搞不到下面一个女的。”那劲衣护卫不解,吴森也懒得说,只道:“公子不想让我们看见,我们便让开一会儿吧,任公子的本事,要拿下这么一个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几个护卫听到,也都让了开。
吴森等人在夜色中等了许久,一名赖昌威的护卫道:“森哥,为何公子会看上这个女人。”吴森笑道:“你们不知,公子今心中可不高兴,本来公子并不想来,听公子说,一看到这个**鸦的女人,便恶心反胃,只是若不通这个**鸦的,却得不到那个叫解雨的小娘子了。”那护卫道:“我们为何不直接将那叫什么解雨的小娘子给抢了,那不是更方便么。”吴森道:“公子是雅士,怎么能做这种牛嚼牡丹的事情,亏你想得出来。”
几个说说笑笑,有一个人到了街口去卖了数碗馄饨,几名护卫就着汤水吃了起来,谈起公子用过的女人,先前开口的护卫道:“风娇姑娘也是不错的,在公子的女人中,算得上前几名了,听说公子正想为风娇姑娘赎身。”吴森冷冷道:“没有见识,公子本就是碧玉楼的大股东,占了四成的份子,公想要凤娇姑娘,那个敢说一个不字。”那个护卫奇道:“那么公子为何还要瞒着老爷。”吴森道:“你们且不知道,凤娇姑娘原来是为一个人准备的礼物,老爷花了大价钱,请廖妈妈好生培养,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当真小心得不得了,只是后来老爷将这位贵人请到府上,以歌舞为名,将凤娇姑娘亮出来,本来打算只要这位贵人一开口,便将风娇姑娘送出去的,但是这位贵人看了风娇姑娘一眼,便再也没有看第二眼,老爷才知道原来那位贵人是看不起凤娇姑娘的,看到凤娇没用,所以才将凤娇姑娘送到了碧玉楼来,本来打算送给吴柄章大人做妾的,就算吴柄章不要,也送一个能在官场上声援到老爷的人,不过没有想到,公子爷却另有主意。”
那护卫看到吴森不说,便道:“怕是你也不知道罢。”吴森道:“我如何不知道,你知道公子为什么要将凤娇姑娘的名声炒起来么?江南几次诗会,还有几次花魁争艳,不就是为了将凤娇姑娘的名气提起来么,公子可是花了老大的本钱。”
那护卫道:“这样做却又些什么好处?”吴森笑道:“公子说过,人生最快意的事情之一,便是占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江南几次诗会后,这江浙之地几十个才子一致认为风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