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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继宾极不情愿,还是起了身,拍打身上的尘土,大声道:“俺要给家里的老娘说一声,不然俺不会去的。”
态度极是硬挺。现下他对这些讨好外人的管事也极为不满,口气自然生硬。
武传玉在楼上叫道:“管家,便让他去一趟罢。”
那管事看到巴山派的武少侠发了话,这武少侠地位好像不在三位方家少年英雄之下,当下点头答应了。
易辉看了武传玉一眼,道:“他们三个,是准备在堡处将这小伙子杀了,你是不是救下这姓连的小子。”
武传玉惊道:“那怎么薜师叔还派他和这三个败类一起去。”
易辉看了看武传玉,道:“传玉,你怪不得师兄对你失望。”说完便身去了,一边走一边叹气。
武传玉心道:“反正我也要送那连小姐到巴山派,正好出了堡以后,将这姓连的小子救下来,薜师叔不清楚这三个败类的心思,我可不能让这小伙子让这三个人给害了,定然要救上一救。”想到此处,便向堡内走去,他却不清楚让这连继宾死在方家三兄弟手上,是自家师父的意思。
那连恩喻早让刘泽明绑好了,就在武传玉的门处,一边还有自己的马,这些日子,都是巴山派的弟子们守着这连家小姐,这连家小姐虽然人小力弱,但是一有机会,便要拼命。
武传玉接了班,看到自已的行装都让师弟们打包好了,心知这不是师父体贴自己,却是师父想早点让自己走开,落个眼不见为净,这几日自己天天替连家堡的人去找师父求情,救师父放过一干人,又求师父将水明苫救出来,胡一达听到后,也对武传玉越来越冷淡,直到现在,胡一达已经不想见武传玉了。
武传玉拿好自己的剑,对连恩喻道:“连小姐,我知道你恨这一干人,我现下就带你走好不好。”
连恩喻也不哭泣,以前哭泣,对自己的叔伯们都是管用的,他们会忙着来哄自己,现下,那群正道武林中人,却是管也不管自己了,上一次连恩喻没有吃饭,刘泽明真接点了她的穴道,将饭食倒进她嘴里,现在她才明白,宠爱自己的人,都一去不复返。
武传玉拉着马儿,轻声对她道:“连小姐,我们一起走罢,你在这里哭,却是不济什么事的。”连恩喻白了他一眼,虽然武传玉对她极好,此时连恩喻小小的心中,只怕也恨了了这巴山派的大弟子,这些巴山派的弟子,个个阴阳怪气,嘴巴里说着仁义道德,下起手来,个个都心狠手辣,自己看到他们杀人的样子,个个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每每要杀人,还要高叫一句:“为了武林正义、江湖靖平。”
两人一齐往堡外而去,此时胡一达实在抽不出人手,他不能将手中的二位师弟派出去护送那连恩喻,手上另外一些能做事的弟子,也要派上大用,只有武传玉,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这将人质送回巴山派的行动,便由武传玉去做了。
且说武传玉牵着马,两人走了数十里后,武传玉悄声道:“连小姐,你想不想救下你连继宾哥哥?”
连恩喻本来没有张口与武传玉说话,听到此言,却张口道:“你们想害了继宾哥哥么?你这个恶人。”说完便要下马来撕打武传玉。
武传玉连忙道:“我不想害他,我不想害他,我正想救下他,眼下我们去救他好不好,只是你莫要做声,要不然,让堡子里的人知道了,你连哥哥就要死啦。”
连恩喻轻轻道:“求求你,救一救连家哥哥,他是一个好人。”
武传玉道:“这是自然,那方家三兄弟,其实都是人渣,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正要教训他们一顿。”
当下两人转过马,悄悄向堡门方向而去,看到风越来越大,连家堡外是官道,想必过了一会儿,方家三兄弟一定会带上连继宾在此间。
武传玉找了一个地方,轻轻将马儿拴好,牵上连恩喻的小手,连恩喻的小手极滑,武传玉拉在自己手中,如同握住一小块玉石一般,武传玉暗自骂了自己一声,带上连恩喻,两人在官道边寻了一处大石头,都躲在石头后面,盯着官道,等着方家三兄弟前来。
看到连恩喻脸上紧张的表情,武传玉心中暗自嘲笑,心道:“她倒是与明苫大不相同,明苫是个极为冷静的人,那里像她,紧张兮兮的,一张小玉,扭成一团小苦瓜。”此时连恩喻大眼睛中直盯着路边,想必是但心自己的连家哥哥。
武传玉又想到:“我求了师父十多次了,求师父求出明苫,但是师父都不允许,还对我极为生气,看来是不能依靠师父了,只有我自己去救明苫,等救出了那连继宾后,我将这小姑娘托负给他,让他们两兄妹找个机会跑掉,我则去救出明苫出来,连小姐那么恨巴山派一伙人,带她上了巴山派,也是害了她,不如还她自由好,师父一定不会怪我的,我们正道中人,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想必师父也是让方家三兄弟迷惑了。”胡一达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将人质放掉了,只怕要气得爆跳如雷,只是武传玉却老是认为自己师父是受了方家三兄弟的迷惑。
武传玉心中还想着怎么将水明苫救将出来,这几日他在堡内,先去求自己的师父、再去求两位师叔,想让长辈出手,救出被色公子抓去的水明苫,但是师父们都很冷淡,易辉道:“你想让你师父冒那生死大险,就为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武传玉自然又争了几句武林正道的责任什么的,结果现在胡一达已然不再见他了。
武传玉心道:“我自然不能让师父去冒险救人,但是我自已去救人却是可以的,至于放了这连小姐,我给师父说明一下就是了,想师父正道君子,一定不会怪我的。”
一边连恩喻小声道:“武传玉,他们来啦,你要小心啦。”
武传玉回过神来,小心一看,路上四个骑着马,缓缓而来,连继宾走在最前,后面方家三兄弟跟在其后,三人眼中闪动着诡笑,都盯着眼前的连继宾。
个路上风沙扬起,方家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看,这官道上看不到人,只是风沙在用力狂吼,三兄弟均想,此时不杀人,更等何时下手。
薜穿石早有过暗示,不过正道中人,做事总要讲个名份,表面上要占了道理才行,这说法便是四人出来查探魔教探子,不想魔教妖人突然袭击,杀死带路的连继宾,这样的说法极为完美,回去后正道中人也不会有人为了一小人物出头,三兄弟也能交差。
方世经轻笑道:“连小哥,此间寂寞,正是休息的好地方,我们且坐下来休息一下罢。”
连继宾心中紧张,他被安排出来时,便知道大事不好,堡中也没有了张存仁、武传玉,无人可以求救。他硬着头皮跟了出来,心中打定主意,拼死一个赚一个,在怀中拿了一把杀猪刀,是在家中拿的,此时正紧张的看着后面三人。
几人一起下了马,方世明假作出去小解,方世杰与方世经两人诡笑着,不一会儿,方世明从乱石堆后钻了出来,笑道:“没有人,没有人,正是个好地方,咱们不用担心啦。”
方世经与方世经两人一齐笑出声来,方世明刚才正是仔细观察一下是不是附近有人,方家兄弟做了无数杀人放火的事情,虽然他们武功不高,却从来没有失过手,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三人极度小心。不过方世明却是没有发现躲在一边的武传玉,武传玉江湖经验还算丰富,几个明显的地方自然是不会去躲的。
方世经将手指放到嘴中,“呼啦”的吹了一声哨子,一阵子的“汪汪”之声在众人身后响起,一只大狼狗从几人身后狂奔而来,那狗身形极大,全身黑中带黄,只嘴角有一处白的,别的狗都是摇着尾巴,这狗却是拖着大尾巴,那大狼狗围着方世经转了几圈,方世经笑道:“小宝不要急,马上让你吃鲜肉,保管你爱吃。”说话声中摸着那大狗的头,神态极是亲热,恨不得将嘴与那狼狗接在一起。
三人一齐诡笑起来,站成一个半圈,向连继宾围了过来,那大狼狗兴奋起来,也跟在方世经身后,眼中似是有喜悦的神色。
连继宾大惊,他背靠着一块大石头,本来想跑,但是想到转身的话,也许会死得更快,便将手的杀猪刀抽了出来,大叫道:“俺早有准备,杀你们三头野猪精,来吧,看刀。”说完挥动手中的刀,他却是没有学过武功,全无架子,全身空门大露,只是挥动刀来壮自己的胆气。2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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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经笑道:“连小哥,人固有一死,或老死,或病死,或死于刀兵,却少有死于狗吻之中,想必你一定在想,死于狗吻之中,是个什么味道,眼下便有一这样一个机会,你正好尝一尝。”那大狼狗跟上来,叫了几声,呼应自己家的主子,然后在众人的身后转来转去,一条大尾巴在地上拖起尘土来。
方世明与方世杰也劝道:“连小哥,不如你自己来死,我们出手,一定会将你砍成八九十块,很恐怖的,你自己来,将头伸过来,我们只砍一刀,很舒服的。”两人说完,一齐大笑起来。
方世经笑道:“两位哥哥,何必如此,我们都是仁慈的人,不如这样,我们将连小哥砍成五段,手脚都切下来,让连小哥自己看着我的小宝吃他的手脚,观看一下连小哥的反应如何?”
三人谈天说地,也不急着杀人,此时心情极好,杀人嘛,讲究一个心情,此时连继宾脸上的表情,正是三人想要的,连继宾越惊恐,三人越高兴。
连继宾看着三人,个个都手提大刀,那大刀正是杀了自己一众伙伴的武器,那大狼狗在三人后面转来去,看来正是传说中吃人的狼狗了,想来今天是没有法子逃出去了。
连继宾心道:“如今,害怕懦弱,只会死得更惨,我连继宾也是个男人,虽然拼不过他们,但是也不会跪地而降,反正是个死,不如拼了一条命,将眼前四头畜牲杀一到两个,也不枉俺胸中一腔侠气,死就死,却怕此什么?”想到此处,便不再害怕了,手上的刀也拿得紧了一些。
连家三兄弟看到连继宾脸上没有了开始时害怕的表情,都露出了惊色,他们三人,在黄河上,每当要杀人,便是如此,先是吓得别人跪地求饶,然后慢慢折磨死别人,如果对方拼死一战,那么反倒感受不到乐趣了,如果人人都拼命而不求饶、不害怕、不懦弱、那这个勾当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如果人人都怕死小心,都在死亡面前做出无数丑态,才是三兄弟最为高兴的事情。
方世经一见,心中不喜,道:“你若向我们三人跪地求饶,我们便放了你如何?”这当然是假话。
连继宾心道:“跟畜牲们讲什么道义。”当下打定主意,看能不能杀死一两个,便道:“俺跪、俺跪。”便向下假作一跪。
那大狼狗却是不知,以往方世经放狗吃人吃尸,都是让对方跪下,然后唤狗上前,这狗以为又可以吃人了,便狂吠了一声,向前奔出,张开大口,向连继宾脖子处咬下。
连继宾大叫一声,猛然杀猪刀送出,一刀直入那狼狗的口中,只见白光一闪,连继宾全力一刀,虽然没有武功,却有一股子勇气无畏,人到底是不怕畜牲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解甲的懦夫之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