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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志大叫一声:“师父,不能这样啦,再这样下去,我们巴山派就完啦,现在只剩下我们几十个人啦,不能让祖师断了香火啊。”
向断石挥一挥衣袖,道:“胡一达,现在暂时由你理事,至于将你们大师兄赶出派的事,不要再说了,巴山派一大半的名声,都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以后要他不要那么冲动就是了。”众弟子皆称是。胡一达道:“师父,那我们还去不去吴柄章的行辕?”向断石道:“现在由你理事,便是看中你的决断。”胡一达转身对众弟子道:“我等皆不再去追杀魔教,交史志师兄的腿伤养好以后,由你去找一下魔教的人,表达一下我们的意思。”史志大声称好。
张帆正行于一处山林,这里是近于湘西言家的地盘,过路的确镖队都要收上银两,张帆眼前正有一队言家子弟,这一队言家子弟人数竟然比行辕之中言方物所带的人都多,这一队镖队带的货物抽去一成,一次收了上百两银子。
上百两银子,是巴山派所有弟子的一月的花销。
张帆上前,一弟子见到张帆道:“武林人物,要过湘西,若不是官身、不是我言家的朋友,留下字号。”张帆抱拳道:“巴山张帆。”几名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一弟子嘴角朝上,显然是笑了一下。其后不阴不阳道:“原是张大侠,巴山派是正派,自然可以过。”张帆不语,从那关口走过,张帆听到后面笑声:“和魔教傻干了一场,只怕巴山派以后要除名了,听说长老想取消和巴山派的联姻……”
张帆气苦,扶住自己,坐到路边的石边,巴山派众弟子死难的面影浮过自己脑海。
又想到行辕之中,清真清华看着自己那可怜的目光。
又想到言方物从不冲锋陷阵。
“我是不是不应试这样做?”
张帆问自己。
突然间,一道身影浮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个让色公子奸杀的女子,胡诗灵的二娘。被秦匪穿股而过的女子,自己还记得她死时的惨状。一长枪,从后股穿进,从胸口透过。还被烧成炭状。
人可以如此残暴?。
我怎么可以放弃?。
张帆如此想到。
一别院之中,色公子兽不凡一行人坐于席上大嚼,色公子笑道:“张帆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竟然后躲在言家的别院之中,言正方这老家伙真是个精明人,不敢得罪我圣教。这次我们不要报复言家了。”
秦匪亦道:“公子,武当派也不用了,若不是清真清华两道人故意放水,我们也出不了。”
色公子笑道:“正是如此。”这一次,正是这两派对这一队人放水,方才让色公子等人安然走到了这里。
裘败天道:“巴山派却不能放过。和我圣教动真格。真不知是他们脑子坏了,怎么混湖的。还有一些家伙真的信了一些屁话。连明哲保身都不明白。”
色公子笑道:“正要让他们明白,谁听话,谁有好处,谁敢出头,打死他,如此一来,江湖上陪明的人便会明白怎么做人。”
张帆此时就在堂处的大树上。听到这一席话,打消了杀下去的念头。
此时若是杀下,等于与言家破了脸,言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等罢。
二天二夜,太慢升起,又落下。月挂起,又消逝。
张帆便抱剑坐于官道后的大石之后,这两日,张帆抱剑而想,不知自己做得是否值得,自己对魔教妖人狂追一通,见到的人们,口中说着大侠如何如何,眼中却有不屑之色,那眼中分明说着:“好名之徒。”
每一个受到魔教之害的人,见到张帆,便是抱着张帆一阵大嚎,大大诉说自己如何如何受苦,要张帆为自己做主,自己辛苦的为别人追查,不是每一次都有结果,没有结果,便有人找到巴山派上门来骂。
张帆想到这一次,自己到巴山脚下,那一户人家,女儿让魔教奸杀了,自己追上去,那一天自己实在太累了,那户人家主人,自己不但去问魔教妖人的样相貌,那家人却对自己吐口水,大骂自己为何不早来,让魔教妖人害自己的女儿,仿佛害了自己女儿的是张帆,最后还是胡一达一脚踢过去,大骂几句。那家人却老实了。老实如同面对魔教妖人一般。
胡一达对张帆道:“大师兄,你做好事是不是做上瘾了,这般下去,你做这引起行义之事,仿佛是理所当然了。”
人们从不理解张帆的苦处,只有一次一次的要求,“我要我女儿!”“我家货让那妖人劫去了”……
史志的咆哮在张帆的耳过响起,真是自己错了么?
“不”
张帆想到那些死于魔教刀下的人们,纵然千万人不解我为何如此。邪不胜正,定不然魔教妖人放肆。
心中想通这一层,通时通畅了许多。
张帆将头睡去。
天地之间,仿佛一片通明。
一条人影如叶般落在张帆面前。
以张帆的武功,要想不让他发现,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武功比张帆高上太多。境界比张帆高上太多。
来人一声叹息,正是向断石,只听向断石叹道:“我徒儿终于到了色阴既尽,心中通明的境地也,愿他早日得成正定,得无上大道。”
说罢,一转身,转身飞起,没入夜色之中。
生平第一次,张帆睡而无梦。
“得得得”之声在耳边响起。
张帆从睡梦中而起,这次睡梦,自己自己仿佛没有睡着一般,是一种睡得清清楚楚的感觉,梦中无事。心中无梦。以往自己睡觉,常常有梦,梦睡之后不记得自己梦了什么,而此次,正是自己如同没有睡着一般,偏自己又真实睡着了。
张帆却是不知,自己武功大进,终于进入了另一个层次,张帆战胜了内心的心魔,以往阻挡张帆的种种阻碍,都不再能障碍张帆。
那马车正是装着魔教一干人的车子。正是兽不凡手下的金衣使者,这些人个个都算得上江湖上二流人物,放到地方上,都是狠角色。
二十名金衣教众,都是四花教徒。若是张帆徒然杀上,纵然张帆武功大进,也架不住人多。
张帆看到后面一车,黄小蓉就被关在其中,
张帆拔身而起,身如闪电一般,已然闪到了魔教众人的面,当前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剑已然穿透了那教徒的喉咙。
那教徒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将腰中钢刀抽出。只是发出咯咯之声,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好,张帆——来啦。”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帆长笑一声,剑一挥,那人头飞上天,后面的教众大哗,张帆之名,在魔教之中止小儿夜啼,教徒往往不敢在湖北做恶,若是杀人放火之后,受害之人说的不是:“天杀的,你们要下地狱。”而是:“张帆大侠不会放过你。”
色才子便是不信。三才子便是不信,于是都让张帆杀了。
张帆身一倒拔,如影一般,朝阳之下,不见了人影,只剩下笑声稳稳传来,那中剑的教众也算得上是一高手,横死当场。
兽不凡看着那死去的教众的伤口。这一剑伤口平整,显示出出手者的剑法造诣非同寻常。
兽不凡脸色阴沉不已。
兽不凡对身边的色公子道:“你说张帆最多和丁原山拼一个平手,是真的么?”
色公子道:“吾等一干人亲眼所见的。只要我们一涌而上,张帆便是死定啦,伯父不用担心,想必那张帆定然不是伯父的对手。”
兽不凡看看色公子,怪笑数声,转身去了,只是看着色公子的眼色奇怪。
裘败天也蹲着看地上死尸。
对色公子笑道:“你小子想暗算兽长老么?某看这张帆的剑法,这一剑,随心所欲,心剑相通,再无有障碍,老夫也做不到,丁原山的境界,不是张帆的对手,你看,这一剑剑是竖剌,但是改为横削对方脖子,竟然是抽出来又从原地方剌入,这个过程,血竟然没有喷出来,这般剑法,这般境界,啧啧……巴山派尽出些怪物。”
色公子脸色灰败。道:“裘叔叔看我有生之年可有希望有武功上胜过那张帆”
裘败天道:“不用说某家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跟张帆根本不是一路货,想武功上大进,有的是机会,但你比张帆少的不是别的,是心。”
裘败天道:“从此不近女色,去求色明空长老吧,我看要不了数年,只有明空大长老能与张帆相敌了。”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兽不凡对一边一个五花教徒道:“你吩咐下去,不准单人离队,将死的人火化了。”教徒领命而去。
过得半个时辰,一行人又上路,这时魔教人马走了一阵,行了几十里路。前面一大片空地,众人一直小心,手中都握着兵器,眼见前面有一条小河,正好打马休息一阵子,当下不少人都放松了一些。这一片空地,张帆怎么也不可能在此地伏击魔教一干人等。兽不凡对教徒道:“歇脚。”
一行人将马停下,打水做饭,如果行军一般小心。
三个教徒到路边的小河边取水给马饮用。两人将刀抽出,到了路边的河滩边。
两个教徒四处张看,一教徒低身去装水。
异常突生,张帆自水中突起,水花未落之时剑已穿过了教徒的嘴,那教徒未及发声,便是死个通透。另两个教徒都是四花教徒,精英教众,当即不管同伴死活,向张帆挥刀。
张帆嘿了一声,剑一抽,那教徒向前一扑,倒在水中,剑光一闪,另两个教徒肋下中剑,又是一道剑光,一人左脚,一人右脚,齐齐而断。
兽不凡大吼一声,长声而起,一掌击向张帆。张帆将地上尸体一脚踢向兽不凡,轰的一声,尸体变成了尸粉。四下飞散。
众人定眼望去,河边只有两个教徒痛得大叫,张帆早已不见了。
兽不凡冲水中一掌,除去几个水泡,没有任何声息。
兽不凡转身对众人道:“全力向天山总舵进发,这两个,也带上。”这两人皆是四花教徒,都是立了功劳的。兽不凡亦不敢就这么杀了,本来讲经法王系已在挖江湖长老系的墙角,若是让讲经法王系的一干长老知道了,说不得大事喧嚷,说长老系不体恤教众,那时自己可是作难了,说不定便有更多的金衣教众去投靠于讲经法王系。
一行人架着两个伤员又再次进发,此时却是没有人有什么心情休息了。
这次因要照顾伤员,行得更慢。
两日之间,众魔教教众不敢吃酒,睡觉都用一只眼盯着,只是两日之间都没有任何袭击,张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不知觉之中,前面有一所大镇,人声鼎沸,来往人众甚多,众魔教教徒平日无恶不作,无女不欢,无酒不乐,这些日子张帆让魔教妖人睡也睡不好。众人见了这么一座大镇,心里都放松了些,毕竟一般江湖仇杀都在人烟少的地方,极少有人在如此人多的地方仇杀,江湖人一般都不想让官府卷进来。
众魔教教徒想的都是如何喝上两口好酒,找个好地方大睡一场好的,找几个青楼女子乐上一乐。魔教为了吸引江湖败类入教,对这方面都是管得极为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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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败天大叫:“这几日日嚼馒头,口中淡也淡死了,先且找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