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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便忽然想起张歆唯那神奇的祛疤灵药,不禁后悔没多管她要些。便这略一恍神的功夫,却觉曲徵又走到了我前面去,我忍不住伸手抚额:“既已恢复了功力,便是井渊在此,想伤我也要费些功夫,你……你不用这样的。”
言语说得客气,直白一点来讲便是“少瞧不起人了谁用你保护哼”,曲徵脚下不停,微微偏过头淡道:“百万是觉着……能胜过我么?”
他声音温温润润,问得也是随意,却莫名让我背后一毛,这货虽然不常动用武力但是一出手便是惊天地泣鬼神委实可怕……然心中虽这般想着,我面上却不肯有半分顺服之意,哼了一声得瑟道:“眼下还不知,有机会比划一下便知道了。”
曲徵轻笑一声,没有再言语。我松了口气,亦不再纠结他有没有兵器这回事了,果然担心曲狐狸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
走了不过片刻,暗道便陡然急转而上,看来是要到出口了。隐隐有一道光现在不远处,那活板门便在暗道尽头上方,方方正正,此时正大敞着,似有打斗之声。我与曲徵一前一后过去,躲进光照旁侧的阴影中,只闻兵器交杂之声愈发激烈,定然不止三人。
我贴着墙壁偷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向光亮处探了探,还未看清便觉腰间一紧,眼前有道白光迅速掠过,而我脑袋刚刚停留过的地方,一柄飞刀钉在了那里还在颤颤的鸣动。
“小心。”曲徵双臂环住我悄声道,此时我背贴着被他抱在怀里,二人一起挤在这狭窄的阴影中,说不出的暧昧亲昵。我只觉鸡皮疙瘩从头蹿到脚,却不敢挣脱,也不知那飞刀是有人瞧见我了还是意外,一时间心跳极剧。
“有大约二十余个影卫。”我听了一会儿,小声道:“不如我们去偷袭?这个我拿手。”
……
还未听曲徵回答,便觉空中有股剧烈的波动,似是一个人的内力炸裂开来,有人扬声大笑,曲徵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忽然足尖一点越出暗道,我眼前一花,登时瞧见二十余个戴着面具的影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圈中有三人正在激烈交战。
大笑之人正是俞望川。
可他的掌势,却对着瞿简的背心。
彼时瞿简正与井渊交手,半分没有防备。我心中一紧,正欲出声示警,影卫却向我二人包抄过来,立时便战在了一处。曲徵一边避过一剑,手中不知捻了甚么,轻轻一弹,那东西便迅速向俞望川击去,竟带起一道纯蓝的内力痕迹。
俞望川眉间一蹙,此时瞿简侧过身来,顿时面色微变。这一掌终究没有落空,幸得瞿简躲得极快,才避过了要害,然俞家以掌法雄霸天下,便是拍在肩头,只怕骨头也碎了大半。
而曲徵的石子也击中了俞望川的小腿,只听一声清脆响动,俞望川眼中飞速掠过甚么,一个趔趄落在了井渊旁边。
我与曲徵各自做掉了一个影卫,下手极其利落狠辣,登时骇得其余影卫一时间不敢上前。我亦没空搭理这些小喽啰,只是弄不清眼前状况,瞿简和俞望川不是来合攻井渊的么?为甚这二人却忽然打了起来?
瞿简捂着肩膀,却也不如何惊讶,只是嘲讽般的笑了笑:“自灼儿与我说了令千金做下的好事,我便时时防着,想不到竟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我不禁有些佩服瞿简这老头儿了,这一掌换做我大约疼得跳脚,他却面色如常,丝毫没失了一代宗师的风骨。俞望川又大笑一声,昂起头走了几步,左腿微跛,竟被曲徵打伤了。
“瞿门主,你这弟子一日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他缓道,抬了眼睛恶狠狠的向曲徵瞧去,想不到似他这般慈眉善目的长者,竟也有如此狰狞的神情。
瞿简冷道:“俞家侠名百年,是毁在你手里了。”
“毁掉?”俞望川背过身来,缓缓走回了井渊身畔:“自二十年前我在武湖会上与你平手那一刻起,俞家便已在我手中毁了。”
我心中忽地一跳,有甚么在脑海中迅速掠过。
“是你……”我伸出手指着俞望川,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知是震惊还是激动。那个人从镖局离去的背影一直烙印在我的脑海中,身形,高矮,甚至走路跛脚的姿势……我决计不会瞧错,那托镖人的背影……背影与俞望川跛脚起来一模一样!
“在镖局陷害我的托镖人……”我颤声道:“就是你!”
周遭像是静止了,俞望川顿了顿,捋了捋灰白的长须,缓缓一笑:“想不到……随便挑的替死鬼,竟是真正拥有经文的人,且叫你活到了今日……金姑娘,你说好笑么?”
我脑中热血上涌,无数画面从我脑中飞速掠过,谁能想到那人会是俞家掌门,德高望重的俞望川!怪不得……怪不得俞家是第一个寻到我的,怪不得俞兮会在婚宴后忽然亲自折返,如此说来,他与九重幽勾结……
“是你给桃源谷下了九幽令?”我怒道,俞望川哈哈一笑:“桃源谷?不止……若不是方才瞿简老儿躲得快,便教这四分天下的掌门都折在我手里!”
我一怔,心中有甚么动了动:“难道晋风云……晋庄主也是你害的?”
俞望川微微摇头:“非也非也,老朽只是半路遇了晋风云,他本欲去山野接那村妇回庄与宋涧山完婚,亦可就此断了女儿的念想,我既决定与他同去,自然要帮他一把,便悄悄给那村妇放了一把火,再顺了一颗枪头的铃铛……”
他顿了顿,只笑得愈发狰狞:“晋风云其实本可以救她,可却为了女儿犹豫了一瞬,便是这一迟疑,屋子便塌了,自此他日日自责,夜夜难以安睡,很快便病了……私以为,这也并不是我亲手所害……你说对么金姑娘?”
我脑中一阵晕眩,只觉气血上涌,无边恨意和杀气蔓延开来。是他……他害了御非连累慕秋,他害了晋风云连累宋涧山和晋安颜,他亦害了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手中握住刀柄,我抿起嘴角还未动作,便听那活板门里传来一声惊惶的“爹爹”,霎时冒出两个人来。
宋涧山一手拧着俞兮的双臂,一手提着黑枪,似有些怔忪。
俞望川面色微变,眯起双眼道:“兮儿,你在这做甚么?”
“我不放心便来瞧瞧,谁知宋涧山这恶贼……”俞兮微微挣扎,却逃不出宋涧山的禁锢:“爹爹,救我!”
“那火……那火是你放的?”他呆道:“可师父……”
“是你害死的啊。”俞望川捋了胡须,得意道:“我只害死了你的未婚妻而已,其实你不是亦很喜欢晋家那个丫头么,应感谢我为你扫了障碍才是——”
一声清啸携着满腔悲愤,在这九重幽山后激荡扩散,卷起无数落叶飞沙。宋涧山赤了双目,再不管俞兮,提了黑枪便直取俞望川面门,我一刀逼退数个杀手,跃至他身畔相助。
井渊瞧了一场好戏,只在旁边冷笑,此时见我们围攻俞望川,竟冲着正与影卫厮杀的瞿简而去。那老头儿已然身负重伤,决计不是井渊对手,我正有些焦急,却见曲徵身影连动,轻巧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二人相接一掌,身上竟都燃起了淡蓝色的内力,看起来好似出自一脉。我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武功,便见井渊变了脸色,只是呆呆瞧着曲徵的眉眼:“你……你是……”
曲徵弯了嘴角:“我是。”
井渊怔了怔,忽然转向瞿简道:“二十五年了……瞿老贼!炼华!炼华……她在哪?!”
瞿简杀了一个影卫,却铁青了脸色没有回答。井渊立时癫狂起来,浑身都燃起纯蓝的内力向他击去,曲徵衣袂翻飞,与他双掌相对,身上亦燃起纯蓝的光芒,竟比井渊的内力还要纯上一分。
“她眼下……就在九重幽山。”曲徵淡淡一笑,井渊内息立时乱了,却更加疯狂的运气用力,目眦欲裂,竟隐隐有走火入魔之相。
四下混战成一片。
我不住紧张的瞧着那两抹蓝光,这便分了心神,忽听宋涧山变了调的惊呼:“百万小心!”
他呕出一口血,已被俞望川重伤。我立时回身,刀光旋起退了俞望川的一掌,却没有避过他的后着,便觉手腕一紧,兵器掉落在地。他死死掐着我的双手,眼中闪出恶意:“璞元真经在哪?”
我冷冷一笑:“做梦去罢,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
俞望川大怒,双手加劲,几乎便要捏碎我的腕骨:“那你……便去死罢!”
他正欲拍下一掌,我曲起膝盖,运足内力向前踢出一脚,俞望川不敢硬接,将我狠狠向后摔去。
宋涧山变了脸色,挣扎着要向我扑来;瞿简面色一凝,剑光陡然转向我身后。
可他们都太远了。
半空中折不过身体,我回过头,瞧见俞兮纵身跃起,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可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千算万算,只是没想到会死在俞兮手中。我握紧五指,心中已有了觉悟:便算是死,也要拉她垫背。
电光火石间,我狠狠撞上了甚么东西,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白衫铺天盖地盈满我的双眼,我听见利器划开血肉的声音,与双掌击在身上的钝响,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缓缓回过头去。
曲徵一只手抱着我,身上淡蓝的光芒消失了,而另一只手掐住了俞兮的脖子,她惊愕的瞪大眼,满面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那匕首深深刺在了曲徵胸口,她松了手,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鲜血从曲徵弯起的嘴角滑落下来,他微微一动,俞兮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我瞧着他染血的白衫呆住了。
“百万,”曲徵低下头,温柔的轻唤:“你没受伤罢?”
☆、53章
瞿简与宋涧山同时唤了一声曲徵的名字。
一时间;我只觉身子一软;心便如被掏空了一般。
方才曲徵正与井渊全神贯注的拼掌力,而他为了救我陡然撤身,背后亦挨了井渊全力的一击,连带俞兮匕首正中他胸口;若是伤了心肺……便算他是大罗金仙;又哪还有命在?
俞兮重重摔在一块碎石旁;头部血花飞溅。俞望川悲鸣一声,便扑过去抱住她:“兮儿;兮儿!是爹不好;爹不该将你卷进来……”
“不……不怪爹爹;是、是我硬要知道的;只有……大哥还蒙在鼓里……”俞兮喘息道,微微偏过头,望着曲徵,竟露出了笑容:“也好……我、我得不到你……旁人……也终究难得到了……你、你便与我一起下地狱罢!”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似已用尽全身的力气,眼见是活不成了。曲徵轻握胸前匕首,眼也不眨的拔了出来,登时鲜血喷溅,我心中一颤,这才稍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
他将那匕首轻轻丢在地上,微微一笑:“便是要下地狱,也不是与你。”
俞望川大吼一声,冲过来便要拼命。我推开曲徵,接过宋涧山丢过来的刀便迎上前去,二人联手围攻他一人,交过几招心中已清醒了些,对着他冷笑道:“你应当感谢曲徵才是,若不是他,我岂能让令千金死得这般舒服?”
他勃然大怒,手下愈发狠辣。井渊哈哈一笑:“俞掌门节哀,四年前你我联手未成,擎云那小畜生只念着这小贱人,与你的合作也算到尽头了。如今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共成大业如何?”
他身形奇快,转眼便到了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