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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叔二婶那边,是爹的亲兄弟,却为了利益,就能狠下手来,让自己的弟弟遭殃。
而自己的爹,明明知道这个事儿,却瞒着自己和娘,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齐鹏举觉得特别的苦恼,他一向尊敬的爹,也是这么的偏心别人,要知道自己和弟弟才是他的儿子,难道比不上他的弟弟吗?
这一想,都是几天都想不过弯来。等杜二郎过来上学,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样?”
齐鹏举怏怏的问道:“你们家是一大家子,要是兄弟不和,会怎么办?比如,你爹的兄弟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儿,你爹会怎么做?”
“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了,如果是一般的小事儿,我爹不会计较的,但是如果是大事儿,我爹才不会姑息养奸呢。”杜二郎说道。
齐鹏举一听,自家爹,怎么连杜二郎的爹都比不上呢?他又问道:“那如果这大事儿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呢?”
杜二郎很是奇怪,“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但是也做了那大事儿了啊,总不能没有滴血,就能当作当初没有掏刀子吧。这次忍着他了,下次他就变本加厉,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滴血了,说不定还要杀人呢。姑息养奸,才更是不对呢!”
“你说的对,不能姑息养奸!”齐鹏举突然就明白了。
这课也不上了,直接就急冲冲的走人了,把杜二郎急的只喊,“你怎么走了啊,这都要先生来了!“
可是到底没有叫住,只能是他一个人面对先生严厉的眼光。
杜二郎觉得今天齐鹏举问话奇奇怪怪的,怎么想都不明白,好吧,他娘和妹妹都说了,对于县太爷家的事儿,他是不要问,不要说,就好好读书好了。
其实也觉得这县太爷有些不太好,怎么说呢?他们乡下人都是只有一个老婆的,这县太爷的老婆有些多了,不能因为当官,就这样做吧。
那么他爹以后要是当了官,也这样,那可怎么办好?
杜二郎坚决的不准自己多出什么庶母来,他就一个娘。别人他也不稀罕!
“二哥,快来尝尝,我做的米酒,咋样?”杜榆闲来无事儿,用糯米做了酒糟,里面还放了糖,发酵后,就变成了米酒。要是以前,奶奶肯定说她糟蹋东西,毕竟连大米都吃不起的,更不用说用米来造酒了。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杜榆有一次在一本书上看到了米酒的做法,心里就痒痒起来,想着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儿,做一做也能打发时间,要是成功了,让爹和大哥喝一喝,也是一件美事儿啊。
“甜滋滋的,是有股酒味,还挺好好的。”杜二郎夸道,“你这真是第一次做?都快赶上人家的老手了。”
胡氏笑道:“你再夸她,小心她下次再想出什么做出来,都让你先尝。”
杜二郎忙道:“这有什么?我挺乐意的,榆儿,以后就只管找我了,我就替你尝一尝味道咋样了!”
☆、105 珠玉在前
杜有忠接到了杜老爷子的信;看过之后;这心情就有些不好了。
杜大郎,杜二郎和杜榆都看过了;也觉得不舒坦了。
自家的地位上升了,随着物质条件的提高,别的事情也会伴随。
原来是有人仗着杜举人的势头;做了些不好的事儿。其中就有杜榆大奶奶张氏的娘家人。本来按照刘家人的性子,他们最容易弄出幺蛾子的;不过现在都知道他们和刘氏那一拨人不和;反而不敢仗势欺人了。
而张氏的侄儿张大勇,却仗着自己的姑母是杜有忠的大伯娘;而在他们村里欺负老实人;把他们邻居的地基给占了一半,并且打出了杜有忠的名号,说什么,就是去告官,他这边也有举人老爷做主。还把人给揍了一顿。也不给汤药费。
最后把张大勇的邻居给逼得老实人差点都要过不下去了。这邻居的老婆就跑到杨柳村,在杜家的院子门口给跪下求饶,杜家一众人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把齐氏给气的,直接找到张氏,和她狠狠的打了一架,把张氏的头发都给扯掉了好几撮。
“他们张家算是哪门子的亲戚?我老齐家都没有仗着是我儿子的舅舅家,就腰杆子硬了,他算哪颗葱?再败坏我儿子的名声,我饶得了哪一个!”
齐氏觉得张大勇之所以敢这么嚣张,那肯定是因为张氏回娘家说了些大话,比如,她侄子对她多好,还送东西什么的。
齐氏心道,好,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么以后也别给你脸了!
所以原来还给杜大爷那边逢年过节的送东西,这次一闹,完全不给送了!
这张氏就是个搅屎棍,从来好事儿没有带来,只会带来破事儿。
齐氏还对张大勇邻居的老婆保证,绝对不会偏向张大勇,“我们和那张家,哪里有啥关系?都是他胡吹的,你也不用害怕,直接告他就成!太不像话了!这边我们绝对不替他说一句好话!”
齐氏是那样说的,也是那样做的,让自己的儿子送这人回村里,还让儿子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话给说明白了,让大家伙知道,他们杜家是好人家,绝对没有那些仗势欺人的亲戚,要是有,那就不是他们的亲戚,是别人假装的,大家伙儿可别上当。
还给张大勇邻居送来了好吃好喝的,甚至大夫和药材都给送了。务必做到不出纰漏。
不过这一次也让齐氏损失了不少东西,虽然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名声。齐氏就把张氏等人恨了个透透的,要不是他们胡搞,她哪里还会破财?
这事儿解决了,杜家的名声也更好听了。只是这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杜榆他们听了,也是心情有些郁闷的。
虽然吧,这事儿在哪里,不管那个人身上,都会发生,可是,能少有岂不是更好?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各种各样有关联的亲戚和人脉,不可能个个都是好的,有时候还需要家族的规矩来约束他们呢。
就是皇帝老儿,也有这方面的烦恼呢。很多人不都是仗着是皇亲国戚,而耀武扬威吗?
杜有忠也只郁闷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开了,他不过是个举人,真正的仗势欺人发生的大事儿,也轮不上他,更何况,他的面子也不够大,真要惹上了官司,说出了他的名字,那官府的人也不是白痴,怎么能凭着自己一个名字,就能偏向人呢?
他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奋斗了。
应该说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小老百姓,没有那个惹是生非的胆量,大部分人都希望过的平平淡淡,安安全全的。
所以说,像齐太太那边,也有齐太太的烦恼,像杜榆他们这种中不溜的人家,也有自己的烦恼呢。
过日子嘛,最要紧的是看得开,才能继续过下去,看不开,那就过不成了。
“这天儿可真热。”胡氏拿着一个蒲扇扇起来,她手里也有那种绢扇,不过胡氏觉得那种小小的绢扇风不大,也就是拿起来好看,哪里有这种蒲扇扇风起来大?
知了在不停的叫唤着,杜榆中午的时候,是要午休半个时辰的。
结果今天越睡越热,直接就睡不着了,头上和身上都是汗,赶忙起来,舀了水,全身擦了一遍,不行了,不能睡床了,杜榆想着要买一个竹床,那样睡着才凉快呢。
这木床,现在是睡到哪里都觉得热得慌。
正因为天气热,大家都不喜欢出来逛,躲在自家屋里呢。
连隔壁王训导一家子,这段时间也消停了不少,没有再吵闹了。
“怎么起来了?不睡了?”胡氏见女儿起来了,忙问道。
“不睡了,天儿太热了!睡不着。”杜榆说道。
“这种三伏天,也就是这样,看情况,还得热上一段时间呢。等傍晚的时候,咱们去买点糯米,包粽子吃。”这眼看着快端午了,真是热啊。
“也不知道你奶奶他们那边热不热。这个天儿,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好。”
杜榆说道:“爷爷不是才来信吗?咱们那边没有旱呢,都好着呢,娘您别担心。”
正说着天热呢,这天突然就暗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暴雨了!胡氏担心出门在外的丈夫和儿子们。
今天县学要开课,杜有忠去了,当然,大郎也跟着去了。而二郎还是跟着齐家大公子读书呢。
一会儿的时间,天气就从万里无云,变成了暗淡无光,紧接着就刮起了大风,雨滴也落了下来,伴着电闪雷鸣,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这雨整整的下了一个下午,青阳县很多街上都积了水,有的人家屋子里都灌了水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下水道之类的,那些地基低的人家屋子里可不就是只能进水的份儿?
因为雨下得又大又急,所以到了第二天,这水才退下去,路上也只有坑里有水洼了。
杜有忠他们回来后,鞋子和裤腿都已经湿透了,因为离县学很近,所以也不用坐马车,完全都是走过去的,回来也是走回来。
倒是二郎,是齐家用马车送回来的,衣服和鞋子都很干净。
不过二郎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听说这县城里,有的人家的屋子因为灌了水,加上年代也久了,直接就塌了。
县太爷那边正忙着统计数量呢,还,派人去各个镇和村里看去,有没有受灾的地方。
所以说嘛,这县太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治下要是出现重大灾情,而处理的不好,很容易就被人弹劾,乌纱帽就戴不稳了。
不过青阳县这地方也不算很坏的地方,至少没有什么大江大河的,不然真的发起洪水来,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
“得亏咱们这地方还算是新的,地基也是用的石头。”还有用的是砖头,那些倒塌的房子,肯定是用土砖来着的,这一浸泡,可不就是要塌了吗?
因为这次真的有人受了灾,县衙里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赈灾,于是齐太太率先捐出了二百两陪嫁银子,这一举动一出,县城的富户家的太太也跟着捐钱。
胡氏问道:“咱们也得捐那。”
杜榆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儿,没想到那位齐大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带头把自己积攒的私房钱全部捐了出去。
所以杜榆身为县学训导的闺女,也必须得捐了。虽然吧,她是乐意捐的,可是这和自己主动捐,还有被推着捐,感觉完全是两样。
周慧说道:“没想到这个齐明丽还有点小手段呢,这样以来,她这名声就好听多了。”
虽然是已经破了相了的,但是人家大仁大义,不愧是县太爷的女儿。
杜榆问道:“你捐了多少?”
周慧道:“把我用的一对珠花捐了出去,反正那上面也没有表记,银子是我爹娘赚的,我也没有资格拿出来捐了。”
也是啊,杜榆觉得像齐太太他们那样能有产业,自己赚钱的人,捐了还差不多,像他们这样的,完全都是从父母手里拿钱用的,这捐了还不是跟让父母捐一样?
齐大小姐这一出,她受益了,让他们这些人当炮灰啊。
所以杜榆并不觉得齐大小姐做的有多高大全,虽然理解她想把自己破相的不好影响给消除了,可是她这让很多手头上紧巴的人出血,有些过分了吧。
而且她完全是照办齐太太,人家齐太太是县令太太,自己出钱,是为了让县城的富户也拿出钱来,齐大小姐这般完全是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而且小姑娘的名声要那么好,虽然有好处,但是那坏处也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