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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关心一下你自己吗?你现在已经在我手心里了,傻执礼。”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怒反笑,迎上他的目光,反问道。
文迦也不回答,过了会儿慢慢收了笑容,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看墙角的允迦,道:“没什么目的,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第三十七章
“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盯着他,“你布了这么久的局,说没有目的,怎么可能。”
“布局?”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我从来不布局,做那种没用的事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我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你师兄没告诉你吗?”
说完,他摘下脖子上的佛珠,又脱掉了身上的青色袈裟,将它们丢在了一边的竹椅上。
我有点不相信他敢当着允迦的面做些什么,又不得不防,幸而他只拿走了我的紫萝怨,却没有收走我盘在腰带上的一套银针,那是师兄送我的,即使我依然不敢直视它们,但关键时刻有铁器傍身简直再好不过了,此刻我只能依靠它们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警惕,文迦又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再也没有收敛,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大笑,那笑声清越,又带着点嘲讽。
嘲讽什么?我皱眉,任谁看到一男子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都会慌的吧,更何况这是个刚绑架了自己的人啊。
“执礼,你这幅样子,好像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文迦止了笑,边脱衣服边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自然是。我在心里默默说道,眼睛依旧盯着他,手指捻着一根银针,指尖微微发抖。
这个人,我没把握一针制住,只能拼一把。
最后这家伙脱得只剩裤子,他的上身有着明显的肌肉,不夸张,却蕴着充分的力量感。我绷紧了全身,瞪着已经慢慢靠过来的他,他的动作很缓慢,带着种可怕的压迫感。
最后我退无可退,靠在了墙壁上,他的脸慢慢凑近,最后停在我前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呼吸可闻。
就在我即将把银针□□刺向他的时候,文迦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小,“可是你想多了,执礼,我只对你身上的毒有兴趣,对你这个人,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说完,他就赤着精壮的上身,抱起了床边竖着的几根木头,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直到连影子都不见。
这时允迦已经抱着熊猫蹦蹦哒哒跑到了床边:“师娘,师父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喜欢欺负人,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他正在给你做新的床~”
我嘴角有些抽搐,长不大的孩子?好吧,挺贴切的,确实很幼稚!
可是回过头想想也不对啊,如果只是对我身上的毒感兴趣,他大可以直接对我说,又不是剥皮抽筋,我自会帮助他,他为何要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把我绑架过来呢?
真是个搞不懂的人。我无奈地叹口气,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唐媚弄丢了我,唐臻大哥会不会又暴跳如雷?靳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成都的白翎雪之事解决了没?我该怎么逃出去呢?现在恐怕不行……我的行动力还未恢复,尚不知道文迦有没有对我下其他药物,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能不能找到联络唐臻大哥或者君师兄的方式……
天呐……
我欲哭无泪,漫无目的看向了门外。
门口悬着一条不知道原本什么颜色的布帘,正随着风慢慢翻卷着。风大一点的时候,我能看见灿烂的阳光在门口印下参差不齐的影子……诶!等等!
我的目光凝固,透过那片缝隙,我竟然……看到了一片姹紫嫣红的海洋!
这到底……不!这不是中原!
我坐直了身子,期待着风再次卷起帘子,可是始终没有再露出那么大的缝隙。
我开始埋头思索,这样奇异的盛景我在中原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曾见过,万花谷的花海虽然繁盛不输于它,却少了几分艳丽。既然不是中原,文迦又是洱海毒僧,那这里……该不会是苍山洱海吧!
可是我真的没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啊?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把我带到了云南?又或者……我真的已经睡了很久了吗?
第三十八章
一时间心慌无比的我再也无法去想其他的事了,因为苍山洱海与中原实在相隔太远,就算我侥幸逃出了文迦囚禁我的牢笼,也没有任何办法能保证自己可以回到中原。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步行想回到成都,我至少要走一个月。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皱着眉,开始盘算可否找人帮忙,当年游历时我也曾认识过几位五毒教的朋友,如果我先想办法入苗疆,是否能求得他们帮忙?但是五毒教神秘莫测,不懂医术的我踏入苗疆可能就会中些蛊啊毒啊的,还没见到朋友就已经一命呜呼,而且……他们也未必能接受我踏上他们的领土吧……
啊啊啊……头痛欲裂……
我沮丧地拧着脸躺着,半晌,听到允迦肚子咕噜一声响。
这小灯泡饿了?也对,他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话说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了?
可是允迦却没有出门去找文迦要吃的,他只是用小手揉了揉肚子,就继续逗弄面前的熊猫。
我呆呆看着他,他呆呆看着熊猫,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让我清晰听见他肚子里第二次咕噜声。
“喂,”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不叫你师父回来做饭?”
允迦回头看了看我:“师父在忙。”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颇有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师父忙就可以不管你吃饭了吗?他这是怎么当师父的?”
允迦抿了抿嘴唇,没有答话。
我看着他有些委屈的样子,忽然就心软了。
他才这么一丁点大,正是需要营养长个子的时候,却要挨饿,这是什么道理?
我知道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关了,只得爬起来,撑着软得几乎没有知觉的腿爬到床边。我还是站不起来,腿没有知觉,于是只能愣愣地看着几尺外的灶台。
“允迦,”我扭头对小灯泡道,“你叫你师父回来,我有件事要问他。”
允迦抿着嘴看着我,半晌点了点头,放下熊猫向门外跑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文迦就带着允迦走了进来,他此刻满身都是汗水,侧脸上还多了一道不知什么东西划出来的红痕。
“有什么事找我?”他拿起桌子上的布巾擦了擦汗,看着我道。
“把麻痹我双腿的毒解一下,我饿了,想下床弄点吃的。”我对他平静地说。
“你是说你想恢复行动能力——”他看了看我的腿,唇角慢慢勾起,“然后逃走是吗?”
“随便你怎么想。”我嗤笑,反正最初的目的只是给允迦准备吃的而已,他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
孰料文迦居然真的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后倒出一粒褐色的小药丸,递给了我。
我正在诧异他怎会如此大度,就听见他温柔地说:“给你也无妨,反正这花海你也走不出去。”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下,紧接着突突地跳起来,简直可以称作心乱如麻。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外面的花海有蹊跷?
眼前已无退路,我伸手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咽下。此刻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片刻后我的腿慢慢恢复了知觉,文迦看到我踉踉跄跄站起来,习惯性伸手来扶,我抬头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在他的搀扶下试着走了几步,到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便挺直脊背,文迦仿佛懂了我的意思,松了手。
我走到灶台边上,挽起袖子开始准备生火,文迦便又重新出门去了。
第三十九章
灶台好像不常用,虽收拾得干干净净,却有种生滞感。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弄得满室浓烟,最后用布袋里的米和筐里的菜做了一顿像模像样的饭,端上了桌子。
摆好碗筷后,我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文迦扛着一个歪歪扭扭却好像很结实的木床进了屋子。
允迦乖乖把床前的椅子挪开,然后眼巴巴看着饭桌的方向道:“好香……”
我叹口气,对允迦招招手:“允迦,叫上你师父,我们开饭了。”
允迦抬头看着文迦。
文迦已经把木床安放在了原来的床边,此刻正在擦汗,见状拍了拍允迦的小光头:“你先过去,跟你执礼姐姐先吃吧,不用等我。”
允迦高兴地“嗯”了一声,一路小跑过来,眼巴巴看着桌子。他个子太小还有些够不着椅子,我便俯身把他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了椅子上。
他却搂着我的脖子不放,然后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师娘!”
我哭笑不得,把筷子递给他,然后一边给他盛饭一边道:“你听你师父的,叫我姐姐就好。”
“不要”他乌黑的眼瞳里装满了单纯的快乐,“师父明明想让你做允迦的师娘,所以允迦不能随便乱叫姐姐。”
这都谁教的!我不由回头瞪了正在铺床的文迦一眼,他却忙得不亦乐乎,就像根本没听到允迦在说什么一样。
我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过了会儿默默无语,给文迦也盛了一碗饭,然后坐下来开吃。
令我奇怪的是,允迦之前明明很饿,真正吃起来却只吃了一点点就饱了,我怀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很饿吗?为什么……”
“允迦身体不好,吃不下太多。”身后忽然传来文迦的声音,他已经铺好了床,正走过来准备吃饭。
看着允迦乖乖拿起碗筷送到水盆旁边,我不由有些心疼,便问文迦道:“他生过什么病吗?”
文迦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直到拿起筷子吃了口白饭,半晌低声说:“他是娘胎里带的病症,我没有治愈他的能力。”
我愣了一下,这是文迦头一次跟我说起允迦的事,或可说是他头一次提起允迦的母亲。
“那么允迦的母亲……?”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生下允迦的时候就去世了。”文迦道。
我看得出他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便不再问,只是嘴里的菜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我与文迦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吃完了饭菜,我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被文迦拦住。
“你做了饭,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吧。”他扶着我的肩往后一推,“熊猫也由允迦来喂,你歇一歇。”
“我这算是俘虏的待遇吗?”我忍不住笑了,而后被他一直推搡到床边坐下。
“你不是俘虏,你是我的‘药童’。”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一本正经道。
我犹豫了一下,忽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真的只为我身上的毒吗?那你研究完了会送我离开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文迦的背影忽然僵了一下。
过了几秒,我听见他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些漠然:“如果研究透彻,自然会送你离开。”
我下意识点点头,又发觉他背对着我看不到,赶忙道:“好的。”
不知是不是我又看错了,他忽然低下了头,手也很久都没动。
第四十章
收拾完之后,文迦就拎着蹲在熊猫身边不肯起来的允迦走到了床边,姿态娴熟地把小正太剥得干干净净,扔到了最里面。
我则盯着允迦的光屁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