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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好笑地道:“我说过,回来就告诉你,关于你的师父。”顿了顿又道,“他是有……”
“你不要说了”,小国舅打断他,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小声如蚊,“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太子殿下脸色僵住了,良久问道:“官靖离,我在你身边,你还在害怕什么?”
官向玉闭着眼睛佯装熟睡,眼睫忽而颤了颤,辩驳道:“我没有害怕……”她害怕,心中害怕得不得了。害怕她师父的身份真如自己所料,可是内心里同样又隐隐腾起一股期盼和渴望,她不希望她的师父是别的什么人。
太子殿下没有再说话,只闷闷咳了两声。他方才被陌生的胡人男子打了一掌,虽说不是重伤但也马虎不得,再加上现在突然心绪变得郁结他更加是不顺畅,咳了两声以后怎知就停不下来了,连连咳嗽。
官向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睁开眼来看他,却见他脸色都有些白了,一下子慌乱无主哪里还顾得上纠结矛盾,蹭地爬起来便一个劲儿地摇晃太子殿下,急道:“你怎么了呀?是不是一下子吸岔了气缓不过来呀?”
太子殿下勉勉强强道:“我受伤了。”
官向玉急得快要哭出来,双手在殿下浑身上下摩挲,想找到那伤口,问:“哪里?哪里受伤了呀?你怎么不早说?现在你告诉我怎么办啊?”
太子殿下搂过她的腰,用力地将她整个人压了下来贴在自己身上,深深浅浅地呼吸着,立马就顺畅了些。感受着怀中人僵硬着不动,他认真道:“只要你莫气我,我才能很快好。”
官向玉水汪汪地瞪着他:“大表侄你骗人。”
太子殿下继续认真:“我没骗你,我真的受伤了,是你突然半路跑出来,我为你挨了那个人一掌。”
官小国舅乖乖地依偎着,头埋进他的怀中,不吭声。
殿下满意地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扶着她薄薄的肩膀,道:“乖,让我给你身上的擦伤上药吧。”
官小国舅闷闷地摇头。
太子殿下又咳嗽了起来,难受道:“生气内伤就痛,操心内伤也开始痛了。”
官小国舅实在是听不得他连连咳嗽,颤了颤肩膀道:“擦、擦药……但你不许多看。”
“嗯。”
最后索性少女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挪也没挪一下,手捂住了殿下的双眼。殿下手指缓缓伸过来解了她的里衣,露出了左肩以及左边往下的身子,她只着了肚兜紧紧贴着他,这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太子殿下手臂伸到床边摸来药瓶,指腹抠了药膏,摸索着擦药。但凡指腹下有不光滑的触感,他都极为小心地揉擦着。有时候弄痛了官向玉,她尽量咬着唇不吭声,脑袋埋在他颈窝处频频细细地抽声喘着,让人又心疼又难忍。
她软软可怜地问着太子殿下:“大表侄……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想的吗?明明他知道有辈分横在哪里,不可能被接受,他为什么还要让我以身相许?”
屋中烛火摇曳了一室光华,他那一勾唇浅笑,举世无双。太子殿下道:“他自律二十几年,唯独这一件事情没能把持住。我也不知道为何,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抹完了药,殿下帮她把衣裳穿上,移开她覆着他双眼的手,包裹在手心里,“他正在努力,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他的真心。你可要?”
官向玉又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始终没有回答。
大周国的皇宫境内,这些日康顺帝后宫添了不少新人,他频繁游走于后宫不知节制,与官皇后的那段佳话渐渐淡了下去凝成了冰点,谁都小心着不敢多论一句是非。
官皇后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几乎不会走出昭德宫的大门,得闲时都是在逗弄小皇子玩耍。她是一个强势的人,从不会在旁人面前多露出一分软弱,这个皇后她也当得十分称职。
康顺帝许多日未曾去看官皇后,官皇后往日眉眼间的神采都渐渐化作一汪死寂。
后来,听说康顺帝在一位妃嫔的宫里,操劳过度而晕厥。太医诊治的结果是,浊精带血,身亏体虚。
龙床之上,康顺帝有气无力地躺在那上面,帘帐遮住了他消瘦的身躯和精神渐差的脸庞。他揉着眉心,头痛欲裂,奈何屡屡让太医诊断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他使劲敲打着自己的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股痛劲儿消散下去。康顺帝问身边的公公:“贵城那边怎么样了?”
公公道:“皇上勿要担心,太子殿下传来消息,他跟官国舅已经到了贵城,不日便能把皇上吩咐的事情办得妥妥儿的。”
康顺帝叹了一口气,无言地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龙帐。那双下眼睑,青得发黑。这位公公贴身服侍康顺帝几十年,姓李,康顺帝道:“老李,你觉得,官国舅与太子,如何?”
什么如何?莫不是问官国舅跟太子殿下在一起如何?这种事情他怎敢随便乱说,是以公公一顿,谨言慎行道:“老奴愚钝,不知皇上所指。”
半晌康顺帝有气无力声音浑乎道:“朕倒觉得,太子身边是缺那样一个人。”
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其间官皇后静静地来过一次。坐在康顺帝龙榻边,一言不发,看着他的睡颜,手指轻轻扫过康顺帝鬓角的两根白发。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康顺帝即将醒来,她便又走了。
康顺帝先前那如龙似虎般旺盛的精力,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虚耗殆尽了。他终日感到没精神易疲乏,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寝宫里休养。
一夜官小国舅都睡得踏实。她睡觉很不安分,老喜欢踢开被子然后骑着被子睡觉。眼下时值农历八月,这北方贵城气候虽干燥白日里也还有一丝暑热,但日夜温差甚大一到夜晚便凉了下来,因而太子殿下将薄被捂得严实不准她随脚乱踢。
她踢一下,太子殿下便十分贴心地捉住那只玲珑玉足,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几乎一整夜,太子殿下都是了无睡意的,仅仅是那手中滑腻的触感便能勾起他心中那沉甸甸的渴望,他是压制了又压制方能忍住不将怀中人儿压在身下。偶尔他手指还作乱地挠一挠官向玉的脚心,她痒得直往太子殿下身上缩。
这没了被子骑,她倒把太子殿下骑在下面睡得香甜。兴许在做梦,夜间突然惊动了一下,随后就没了反应。那薄薄的衣衫往一边滑,露出了一小截玉骨香肩,简直能让了无睡意的太子殿下气血翻滚。
官小国舅咂巴着嘴,笑得娇娇的,梦里也呢喃:“师……师父……”
太子殿下把她裹好,低柔地“嗯”了一声。小国舅没了下文。半晌,又溢出一句轻声软语:“夏胤……夏胤……”
时光很静。静到夜露正浓虫鸣渐歇,静到可以安宁地等待天明。
他拍着少女的背,清浅地笑着:“嗯。”
第二天官小国舅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就只剩下她一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扇窗打开着,钻进来明媚的阳光。
她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约莫是甚少有被那样摔过,浑身上下都酸酸的,且伤口有些微的发痒。刚伸手想挠的时候,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来,太子殿下端来清淡的吃食,不紧不慢地步入房间,朝小国舅投来一缕似胁似迫的温沉眼神,好像在说:今你敢挠试试看。
官向玉瘪了瘪嘴,默默地收回了手,立刻就不挠了。
殿下将吃食放在桌上,笑吟吟地安慰道:“乖,别去抓,伤口在愈合,你抓破了容易好不了。”
洗漱好了之后,太子殿下舀了一碗粥来喂她。她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快要吃饱的时候才猛然顿悟,原来是让大表侄喂她喝粥太别扭了嘛。但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呢,她已经喝完粥了嘛。
外头一直安安静静的,这也让小国舅感到奇怪。她扭头看了看外头的天儿,与太子殿下道:“大表侄,快中午了,外面怎么一点都不热闹?”
往常中午的时候,不少房客是会下去客栈大堂叫饭菜吃的,还有外头进来打尖的客人,来来往往是相当的喧哗热闹。今日中午却格外的冷清。
殿下拿了一个小糖饼继续喂她,如若无事道:“这客栈以后都这样了,封了。”
“封了?”她叼着糖饼就跑出去站在二楼回廊上一瞧,下头果真是一个客人也没有。不少官兵在客栈各处墙角把守,十分的严谨。她恍然大悟道,“果然是封了呀。”她又蹦蹦跳跳地跑进去,拉起大表侄的袖子就往墙上壁画这边走来,“大表侄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房间是通的?”
昨夜她被下药掳走之前,隐约有些印象,遂掀开那壁画,翻翻找找暗格机关,不一会儿总算被她摸到了启动机关,一面墙便缓缓打开,通到了隔壁房间。
太子殿下眯了眯眼,道:“原来如此。”
这太子的侍卫队从京城抵达贵城,官小国舅才知道她不是单独跟太子殿下前来办事,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帮手。官小国舅问太子殿下:“他们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来?”
太子殿下好不无辜,道:“事情很急吗,部下人多又长途跋涉,定会耽搁很久。若是一起来,官银都被偷运光了,贪官也都卷铺盖跑了。”
官向玉觉得,好像他说得……有点道理。
于是官向玉暂且不跟他纠结这件事情。早饭跟午饭合成一顿吃,饱了以后太子殿下草草收拾了一下,贵城那刚正不阿的太守便奉命前来接驾,也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太子殿下和官小国舅安排好了行宫落脚处。
太子殿下与国舅爷不用住这客栈了,而是住进比客栈舒服好几倍的宽敞别院。
一到别院,太子殿下跟太守和随行的侍卫首领进了书房,一再嘱咐官向玉不要到处乱跑。官向玉点头答应,便四处逛着走。
太子殿下没在书房里耽搁太久,听了侍卫队和暗卫的配合布置,把矿司等一干官员全部监视了起来,一只苍蝇也没漏掉,再听了太守的上禀,以及各类账簿证据送到手上,他当即下决定把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
各方行动,太子殿下敬候佳音。吩咐妥当了,他这才悠闲地走出书房,去寻他的少女去了。
北方气候干燥,没想到别院里竟也栽种了一片清幽的旱竹竹林。官向玉没多久便逛去了那竹林里,当空照的阳光被浓密的竹叶挡去了大半,只余下稀稀疏疏的小光点落在林间。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清新宜人的气息,比别处阴凉了不少。
太子殿下向暗卫问了她的去处,不一会儿也悠悠然进了竹林。一道风拂来,整个竹林沙沙作响,青色的竹叶纷纷而落。他挽着手臂,墨发丝丝往后扬起,身子斜斜地靠着一株青竹,笑眯着凤眸,眸中掠过飘飞的竹叶,还有少女那嫩绿色的裙角。
她仿佛就如那竹林里的精灵,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跑出来放风,活泼妍俏。她与那半空中打着转儿竹叶一起翩翩起舞,却比任何的人与物都还要美。
在黑衣青年的眼中,独一无二的美。
少女像是感受到了那样一抹如酒一样醉人的目光,忽然转身过来,看见了他,愣了愣,绽开如花笑颜:“大表侄你谈完正事了呀?”
太子殿下勾唇,“嗯。”他直起了身,刚想朝少女走过去,然他比较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