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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深越好……”
小李到底年轻,也红了眼睛:“陆二姑娘,我们护送您的时候,大人就吩咐,宁可我们死了,也不能让您出事……”
但是他们同僚间也是情义颇重,让他看着其余人被杀,他却也不忍心,所以哽咽难语。
这时候,外头巡山的又叫起来:“陆姑娘,时间到了,吴将军问,您是想先杀男的还是先杀女的?要不还是男的吧……男的死了一个还有四个,女的只有三个……”
听到侍卫们竟是被一锅端了,小李目眦欲裂。
陆芜菱决然站起,道:“我若不出去,迟早咱们也会被发现,我现在出去,至少现在不会有人死,小李,你答应我照顾好我姐姐,哪怕你死了也不要让她们母子出事!罗将军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陆芜蘅哭得泣不成声,突然抬头道:“芜菱,我冒充你出去,你帮我好好照顾这孩子便可。”
陆芜菱轻轻抚摸了一下姐姐肩膀,柔声道:“别傻了,姐姐。”
她往外走,陆芜蘅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去拉她,小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陆芜菱狠狠心,将姐姐甩脱,低喝道:“别再婆婆妈妈!”
她悄悄掩身出去,听到巡山的声音便有最近的就在下面一条山路上,她潜行了一会儿,钻到树丛里,然后突然爬出来,装作一直躲在树丛里,然后大声叫道:“我在这里,不要杀我的侍女和护卫!”
☆、62进奉
吴将军在林子里空地上驻营;此刻已经早已吃过朝食;该是拔营的时候了,不过没有抓到陆芜菱;他是不会轻易走的。
他一手搂着李曼娘的腰,一边哼着小曲;志在必得,神情惬意。
他不远处;绳索拴住了三个容貌出众的年轻婢女;一个已经是妇人装束;他在盘算着,这三个能不能动。
陆芜菱抓到是要立刻献给四殿下的;自然动不得;这三个,倒也是鲜嫩的……
只是若陆芜菱不愿意,记恨自己,以后她跟了四殿下,吹吹枕头风,自己倒是不值当……
罢了,也不是什么绝色佳人。
想着他也不管周围多少士兵看着,伸手便捏了捏李曼娘的小胸脯,心里也美滋滋的,李曼娘虽然也不是绝色,到底是诗书大族培养出来的淑女,这样女子,识文断字,又知道对男人曲意逢迎,比起那些小门小户的,或者欢场女子,不知好多少。
吴将军甚至想,如果一路李曼娘伺候得好,回去就正式摆酒纳她,也不用等她怀不怀孕了,反正她跟自己时确实是黄花大闺女。
这样想着,他的蒲扇般大手在李曼娘臀部满意地用力一拍。
李曼娘忍着胸部和臀部的痛以及心里的羞辱,依旧笑道:“将军,时间到了吧?先杀男的还是女的?”她吃吃笑着,尖尖的手指指着那边被捆得如粽子一般,满身不是血就是青肿的四个侍卫,又滑到被绳索拴着的三个侍女身上,“就这个吧。将军,如何?”
她指的是紫燕,紫燕作为陆芜蘅最得宠的婢女,心腹手下,没少给她脸色看。
绿蚁脸色大变,骂道:“李曼娘,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亏你是崔家教养出来的,竟是不知羞耻!你父母的脸都叫你丢光了!逃婚不说,被乱军玷辱了连一死全节都不会!”
李曼娘大怒,跳下吴将军的膝头,走到绿蚁面前,啪啪便给了她两个耳光。
她平常都要注意言行,现在来这下却觉得痛快极了。
绿蚁怒目而视,李曼娘指着她鼻子狞笑:“我丢脸?反正崔家不是把我送人做妾就是给乡下土财主家做儿媳妇,我自己找了吴将军,跟着吴将军,还比他们找的好些!……”说着不解气,又给了她反手两个耳光,打得声音响亮,用尽了力气,以至于绿蚁嘴角都渗出血丝来。
李曼娘转身对吴将军道:“将军,这小蹄子以前就总是欺负我,他们家不但主子看不起我是父母双亡的孤女,连下人也可以随时笑我骂我,不如第一个砍她脑袋吧。”
吴将军笑嘻嘻地不说话。
这时候,却远远听到报喜声:“将军,大人,抓到陆二姑娘了!”一小队士兵欢欢喜喜,绑着陆芜菱回来了。
陆芜菱衣裳有些不整,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枯草树叶,看上去狼狈极了。
李曼娘看得心中极爽,她当初逃家时,虽然带了些碎银和全部首饰,可是没多久便被人抢了,然后还险些被人贩子抓住,逃时便遇到了乱军,也是狼狈不堪,要不是运气好,恰好是吴将军一眼看中了她,不知道要被那些士兵如何。
如今虽然不免要侍奉吴将军,吴将军年纪大了点,人又太粗鲁不文,但总好过被普通士兵玩弄。
侍奉好了他,也不至流离失所,沦落至贫贱,那崔家给自己说的亲事,恐怕那家人早在乱军里家破人亡了,幸好自己逃出来了。
繁丝看到姑娘被绑过来,立时眼泪便下来了,叫了声:“姑娘,你怎么这么傻?”
旁边那四个侍卫,便有老周和老朱,少了一个,却是昨夜动手时被杀了。老周和老朱看到陆芜菱被抓来,都是眼神一黯,老朱直率些,受伤也轻,便叫道:“陆姑娘,你这般我们也对不住罗将军……”
陆芜菱看着他们微微笑了笑,道:“没法子,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紫燕却是含泪道:“二姑娘,大奶奶她……”
这时吴将军已经蹿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眯着眼,笑道:“陆二姑娘好啊,不知道你姐姐呢?”
他除了升一级,还想着陆芜蘅和孩子能从崔家换到什么好处。
陆芜菱端详了一下吴将军和李曼娘,不动声色,平静道:“我姐夫找了过来,昨夜找到的,我姐夫只有一匹马,所以先带了姐姐和孩子走了,说他们到了安全处就回来接我。”
吴将军大为懊丧,想,走了一夜多了,又是骑马,恐怕是抓不到了,谁会为了个小姨子回来涉险?顶多派手下仆从来救她。
别人听了,也都信以为真,紫燕神情欢愉,泪中含笑:“阿弥托福,我就说大爷不是无情之人,定是独自偷偷出来寻大奶奶的!”
老朱却气哼哼低声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们护着陆二姑娘也没抛了他媳妇,他竟然就只管他老婆孩子,把陆二姑娘一个小姑娘扔在虎狼窝里!”
陆芜菱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诌,不过为了让这个吴将军不要再搜捕姐姐,竟替姐夫招了骂,有点哭笑不得,道:“老朱,姐夫也是没办法,他只有一匹马,姐姐才生了孩子几天?总不能顾我不顾她和宝宝吧?”
吴将军失望一过,看眼前这姑娘也如宝藏一般,毕竟是四殿下喜欢的,就算将来成不了正妃,也能当个受宠的侧妃,倒是要跟她交好……于是立马换了满面笑容,又回头斥骂那些士兵说:“你们捆着陆姑娘作甚?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经得起你们捆!”
士兵们解开陆芜菱背后绳索,吴将军笑嘻嘻道:“陆姑娘,四殿下一直很担心你,好在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也放心了。等见了四殿下,也好交差。”
陆芜菱见到他如此前倨后恭,先兵后礼,也觉诧异。想想也明白为了什么,不禁心生厌恶。
但不管如何,眼下他有所忌惮总还是件好事,便点头道:“请吴将军不要为难我的侍从婢女,将他们放了吧。”
吴将军又不是傻瓜,想着四殿下恐还要用这些人胁迫陆芜菱呢,怎么能放?便笑嘻嘻道:“陆姑娘还要人服侍呢,怎可放了他们?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服侍姑娘的,放了他们叫他们去哪里?实话说,我也不敢擅做主张,要待四殿下示下。”
说着,令人给那三个婢女解开绳索,让她们服侍陆芜菱,又叫将那四个还活着的侍卫抬下去。
陆芜菱急了,道:“你要把他们弄哪里去?”
吴将军笑道:“他们都受了伤,让人带下去医治,放心,陆姑娘,只要您不跑,他们肯定是好吃好喝好好的。”
又叫人给陆芜菱她们准备专门营帐,腾出运军粮的马车,又叫李曼娘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出来给陆芜菱换。
把李曼娘恨得银牙暗咬。
行军途中自然不会舒服到哪里,虽然吴将军有心照顾,也不可能舒服,期间虽然老周他们想要偷偷设法跑,却是没成功。
此时四皇子还在济南府,吴将军得了陆芜菱,便日夜兼行,将她护送过去领赏。
不过两天,便送到了济南府。
四皇子和他的舅舅,镇南大将军身边的亲信军事,派来给他督军的郑先生正在谋划军机,听到外头报说吴将军带着陆二姑娘来了,不由微笑,道:“他倒是能干。”又道:“快请进来。”
郑先生和他正谈正事,见他有些喜形于色,又想吴将军虽说前头没什么战事,居然为了给四殿下送个女子抛下军中正事,花两天时间跑过来,可不是什么好风气。想到面前的主子可能便是将来的一代君王,不由进谏道:“殿下,勿使儿女情长,误了英雄大事。”
四皇子闻言笑道:“女子不过是个玩意儿,自然不会误了军国大事。”
☆、63西疆明月
西疆。
虽是进入了五月;入夜也是寒凉。
风沙漫漫;磨不去铁血男儿纵马奔驰的英姿;冷月溶溶,浸不掉他们的一腔热血豪情。
几千骑兵趁夜满载而归;他们追击胡人中最彪悍凶狠的一个大部落,伏击千里;不死不休,终于将那个部落全歼。
虽然他们也受了伤;死了人,不过胜利的报酬并不低;这个部族是他们的宿敌,如今族中一万多男子大半被他们斩杀;掠得牛羊金帛无数;便是女子也很不少。
骑兵只带了些美貌女子和掠得的金银回来;后头还要上万的步兵队伍压着辎重。
听着非常残忍,可是胡人对待汉人的手段,还要残忍得多。
至少,他们很少伤害孩子,但那些胡人去掳掠汉人边境的村镇,会把小孩都摔死。
仇恨日积月累,双方便都不把对方当人看了。
战争最残忍的,也正在于此。
虽然罗暮雪役下算得严格,不过也只能做到让士兵不扰自己这边的普通百姓,不让士兵们劫掠胡人,在这里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得丰厚的将士们回到自己的营地,高声谈笑,无忧无虑。许多牛羊野味被洗剥了架起来烤,肉香飘荡在营地半空,伴着澄净夜空,金黄明月。
虽然不许喝酒,但还有美貌胡女歌舞助兴。
有的被掠的胡女在低声哭泣,不过大都都开始歌舞和奉承男子。胡人在草原上也是互相掠夺,这些女子经常被抢来抢去,已经习惯了。
罗暮雪受了点伤,一只箭射中他左上臂,好在穿着甲胄,箭头射得不深,这个对他来说,不过是点小伤。军医在一边给他拔箭敷药,他若无其事,准备吃烤好送上来的第一批羊肉。
罗暮雪不在的时候,帮他统军的屯田官是他的左右手,一个叫田礼的青年,此时正在他右手边坐着,笑道:“这次大捷,若是朝廷没出事,咱们封赏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升一级。”
又道:“将军今晚也挑一个吧?这次的萨莫拉族是大族,族中女子大都是劫掠来的或是小族贡上的,美女不少……”
罗暮雪面上并无笑容。
大皇子和程家打着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无非是等着鹤蚌相争,好最后渔翁得利。虽然未必容易,但是估计胜算不小。
为此,和胡人那边,也几乎停止了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