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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面色沉重,还有百步就要接战了,对面的破虏军没有一丝的慌乱,还是队列整齐的向前冲击,不好对付啊,他估摸自家的军兵就是取胜也要折损严重,他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后悔。
“放箭。”随着张文焕的喊声,的东江兵开始拉弓射箭。随着嗡嗡的响声,大批的箭矢飞上天空又发出啸音坠落下来,击打在破虏军的战甲和战马上。
对于全副铁甲的破虏军伤害有限,对于如今超过七成身披皮甲的战马也是伤害有限,但是还是有一些运气不好的战马被射到眼睛、马腿等没有着甲的位置,一些战马倒地,马上的破虏军士兵也随着倒伏地上,造成一些混乱。
“砰、砰。”破虏军的火铳开始鸣响,东江兵前排的骑兵几乎为之一空,大批的东江兵惨呼倒地,被后面的马匹践踏而过。
后面的孔有德面皮抽动,他看的非常清楚,自家的兵卒被火铳击中大半没好,而自家弓弩对于破虏军杀伤有限。不过,此时双方接近到四十步左右,也就是不足十息就要接战,说什么都晚了。
双方又是对攻一轮,东江兵前两排只剩下寥寥的一些幸运儿,后面的东江兵已经心胆俱寒,就在此时,从破虏军军阵中飞出大批的骑枪。
第一排的军兵是火铳攻击,后面破虏军骑兵则是在接近到二三十步时抛出了手中的骑枪,骑枪如乌云盖日般飞来,大批的东江兵被骑枪刺穿,惨嚎声四处响起,东江军阵登时大乱,立时崩溃。
在外围的拨马就逃,裹挟在中间的则是无可奈何的冲了上去。
轰的一声,双方军兵冲突在一起,兵器兵甲相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不断有兵丁倒于马下,大多是东江兵。
在防护力方面双方差的太多,兵器临身时,破虏军很多兵丁只是受伤,而东江兵则大多身负重伤或是直接阵亡,如此的局面吓得许多东江兵肝胆俱裂,纷纷向两侧溃散,而破虏军骑兵则是士气大振,挥舞兵器大砍大杀。
“鸣金。”孔有德看到破虏军骑兵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冲入自家麾下残破的军阵,就晓得败局已定,立即下令鸣金退兵。
退兵的铜锣响起,其实就是没有退兵的令,东江骑兵也已经逃散开来,大明的军兵向来是顺风战的好手,趁胜追击机上添花他们是好手,一旦局面相持或是被动那就是一个逃字。
破虏军骑兵冲破敌阵,直接向后阵的东江步兵阵冲来,马蹄轰鸣气势逼人,东江兵步兵们各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看着破虏军骑兵飞驰而来。
“稳住,娘的,给我稳住。”李九成大喊着。
就在临近军阵不足百步时,一些东江兵弓手射出箭枝开始攻击,不过这些抛射的箭枝对于破虏军造成的伤害不大,破虏军骑兵几乎没有损伤的接近了步阵。
就在此时,一声悠长的铜响起,破虏军骑兵突然一分为二,没有攻击东江兵前列重兵布防的长矛阵,而是雁翅排开冲向两翼,同时用手中的火铳开始轰击,砰砰的响声中,不断有外侧列阵的东江兵惨嚎倒地。
整齐的队列被撕咬的到处是缺口,接着又是骑枪如云飞至,将这些缺口肆意扩大,人马被穿在枪上的惨嚎和惨嘶让一旁的军兵毛骨悚然,这般惨象加上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场面让东江步阵突然间崩溃,无数军兵转身就逃,大阵瞬间七零八落。
孔有德目眦欲裂,他大骂蠢货,在骑兵面前奔逃,步兵就是挨宰的命,怎地养了这帮子蠢货。
“孔大哥,还是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九成大喊道。
孔有德看看不断破阵而入,步步紧逼的破虏军兵丁,一咬牙,拨转马头快马加鞭的向北疾驰,其他百余名护卫家丁同李九成也是仓皇北逃。
赵烈则是在后面骑马不紧不慢的小跑着接近了战场,只见人马的尸体断断续续的倒伏在原野上,哭声四处响起,破虏军的医士们开始战场救助伤员,至于东江兵的伤者则是听天由命吧,现下没有时间顾得上他们。
赵烈厌恶的看着战场倒毙的人马尸首,他最是反感同宗同族之间的内耗,今日他也不幸染上了同胞的鲜血。
此时,他更是痛恨始作俑者孔有德、李九成,但是他没有下令全力追击,还是得留着这两个祸害。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孔有德这货在登莱闹的天翻地覆,这对他是有利的,这能抵挡他所面临的压力,有这两人在前台吸引大明朝廷的火力,他才能在暗中积蓄实力,多拖一天,他的实力就会强悍一天。(。)
第二百九十章 尽弃前嫌()
半个时辰后,黄汉将战果报了上来,击杀东江兵四百六十七名,俘获一千三百余名,大多是步军。&{}
他们仅凭两双短腿那是跑不过破虏军骑兵的,此外俘获战马二百八十余匹,皮甲兵器数百,银子九百七十余两。破虏军战死七人,负伤四十二人,可说是损失轻微,大获全胜。
“黄汉,即刻命人将伤患送回石岛,你我押解这些俘获前往文登。”赵烈吩咐道。
“大人,到文登何事,何不将这些俘获带回石岛。”黄汉有些莫名。
“文登可是好地方啊,如果将文登的事坐实了,我等此番可就占理了,加上李应元的事,就连孙大人也说不出什么了。”赵烈笑道。探马已经将东江兵在文登的恶行报知赵烈,如果不加利用,真是错失良机了。
此番孔有德败北,向孙元化哭诉孙元化施压是肯定的了,如果将其在文登的恶行坐实,就能让孙元化无话可说。
大队滚滚的向文登行进。
“孔大哥,如今该怎么办。”李九成环顾四周一圈道,看看只有数百人的马队,他哭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如今只有找孙大人提告,点明是赵烈将应元劫走勒索我等,我等只是前往要人而已,不意被赵烈卑鄙偷袭。”孔有德沉声道,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推脱之词了,两军交手,死伤者众多。已经瞒不过去,只能先发制人。
“那应元怎么办。”这个儿子可是李九成的心头肉。
“能怎么办。让孙大人下令,难道赵烈还敢不放人。”孔有德这个憋气,原想不找孙大人,他们哥两个统兵自行解决,还能攻入石岛,定会收获颇丰。谁想这个赵烈的麾下当真能战。此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数百马队旗帜歪斜无精打采的向登州行进,全无来时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劲头。
陈怀明心烦意乱的回到官署,这几个时辰,他没敢干别的,就是给东江兵擦。
他带领衙役们好不容易将哭的受灾百姓安抚下来,毁坏的物件收拾好,安顿好这些,他返回官署,打算向府台大人和巡抚大人上书。提告孔有德纵兵抢掠,肆意打杀百姓,今日商户们损失的数千两银子物件,这些都要向巡抚大人声讨。
对于这些兽兵。陈怀明是深恶痛绝,如果说上番何起睿的事让他赵烈极为不满,太过跋扈手段太过暴烈,此番与赵烈对比,赵烈印象好不少,至少赵烈只是护犊子,也没有纵兵抢掠。而孔有德等东江兵们上升为陈怀明最为痛恨的兽兵,没有之一。
陈怀明奋笔疾书,在条陈上倾述自己对东江乱兵的愤恨,以及对刻意纵容和包庇的军将孔有德的厌恶,在激愤情绪下两封书信很快写完,陈怀明正待让人将条陈发出,他的幕僚吴先生入内。
“大人,城外靖海卫指挥使赵烈赵大人叫城。”吴先生道。
“谁来也不开城,文登今日被这些丘八打怕了,开了城,难道让靖海卫的丘八再抢掠一回吗。”陈怀明一听到刺头赵烈前来,本来不爽的心情更是大坏。
“大人,赵烈大人派人言道,他们在途中遇到劫掠的东江兵,将其击溃,听闻文登百姓为其所害,因此将其送来归案。”吴先生笑道。
陈怀明闻言大喜,虽说他在此奋笔疾书,不过大部是激愤所致,如今东江兵他没留下一个,只是文登方面的说辞和人证,只能让巡抚大人申斥一下孔有德这干兵痞,如果有东江兵的人证在手,巡抚大人再是看护自家的嫡系,也得整饬一番,否则在登莱官场不好交代,传到朝廷那里也是隐患。
只是赵烈这个魔头送来的人证,这,当真让人头疼,提告孔有德李九成,此番忍了。
“随我出城迎接。”
陈怀明带领幕僚衙役等开了南城门出迎,只见南门外高头大马上整齐的排列着全身黑色铁甲的明军兵丁,兵甲,威风凛凛,而一旁则是丢盔卸甲灰头土脸的东江乞丐兵,两相比较一望可知长短。
看到东江兵狼狈的样子,陈怀明心情大好,你们也有今日,对于赵烈的恶感不由轻了几分。
同来的不少衙役上前对着前排的东江兵一同拳脚相加,要晓得大街上的许多商铺都是他们罩着的,每月都有孝敬在里面,此番动乱他们收入大减,也卷了他们的颜面,不能保护商铺,谁人还愿意送上孝敬,这日后都是麻烦事,正所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有了机会怎么不出手解解心头只恨。
陈怀明不是迂夫子,对这里面的门道晓得一些,对于这些人出手报复的原因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是恨极,没有出声制止,直到看到后方赵烈在护卫的簇拥下飞马驰来,这才喝止了这些衙役,不过很多的军兵被衙役用棍棒和刀鞘打得哭爹喊娘。
赵烈来到近前下了战马,拱手笑道,“陈大人别来无恙。”
“劳大人惦念,”陈怀明也笑着回礼,“赵大人此番击溃乱军,解百姓危难,下官在此拜谢。”
心中却是感到极为别扭,他得仰望说话,此番赵烈全身银亮的铠甲,更显雄伟,气势逼人。
“陈大人不必如此,内匪外奴都是抢掠百姓的,军兵就是杀匪杀奴护佑百姓的,如军兵劫杀百姓,那就是兵匪,定要除之,否则丧尽民心,国将不国,陈大人以为然否。”赵烈笑道。
陈怀明惊讶的看看赵烈,此等言词虽说粗陋,不过道尽了军兵百姓的干系。他没想到是赵烈这个粗鄙的年轻军将所言。“赵大人所言极是,如我官军不能保境安民要其何用。赵大人。请入城歇息。”
“那就却之不恭了,”赵烈正要同陈怀明商议共同上书攻讦孔有德等人纵兵抢掠,给自家的出兵平乱找出借口,当然不会推辞,“黄汉,命军兵在城南宿营。”
黄汉领命。
一旁的陈怀明松了口气。他相邀赵烈入城。是不得不如此,赵烈所部击败乱军前来,不让进城,说不过去,不过,城内百姓可是让军兵们吓坏了,再者赵烈所部军纪如何他一无所知,如进城后如东江兵般行事,文登又得遇到劫难。赵烈如此安排,那就没有问题皆大欢喜了。
赵烈在两百名护卫的簇拥下同陈怀明一起文登城,两人在官衙商议良久。
他们共同向巡抚大人上书攻讦孔有德所部在文登境内抢掠百姓钱粮,打伤百姓数十。烧毁店铺十余,文登县令陈怀明急忙向在附近整训的赵烈所部告急,赵烈统领部下赶到击溃乱兵,文登转危为安云云,望巡抚大人维持朝廷法度,将害民乱军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孔有德李九成一路收容了近千名逃散军兵后仓皇逃回登州大营。稍一安顿后,两人即刻前往巡抚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