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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若汉的话立时将安永德想出的主意扑灭了,好嘛,两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是我妹夫,是我妹夫,西劳先生、陆先生,这是我妹夫的军兵。”一个高大的金发弗朗机人激动的大喊。
他的葡萄牙语安永德听不懂,不过,别人都看出他的激动。
“陆先生,他说什么。”安永德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个年轻人有了什么抗击建奴的法子。
“哦,大人,他说下面的兵丁是他的妹夫统领的。”陆若汉言道。
“呃,这是真的。”安永德立时有点呆滞,怎么可能,大明军将同外族成亲,没听闻过。
“这个,我也得问问。”陆若汉也是将信将疑,弗朗西斯科的妹夫确实是大明军将,不过听闻在山东,而此地是京畿,相差数千里。
陆若汉和安永德走了过去,陆若汉、西劳与弗朗西斯科用葡萄牙语嘀咕了片刻,陆若汉返身对安永德言道,“大人,没错,此处统兵将领乃是弗朗西斯科的妹夫,来自大明登莱的军将赵烈。”
陆若汉也是心思复杂,当年赵烈劫掠澳门,他正在广州传教游历,返回后才知晓,一直没有见到,没想到在此遇到正主了。
安永德惊诧不已,老天,大明军将何时与西夷通婚了,这个。。。安永德正在目瞪口呆之时,下面的辎重队传来喊声,“我等乃是登莱镇勤王之师,我家赵大人问候城中诸位大人,近日可否有弗朗机炮队经过。”
“我乃是涿州卫指挥使安永德,弗朗机炮队正在城中,告之赵大人不要惦念。”安永德大喊,不过他的声音在歌声中十分的微弱,好在就在城门下,倒也勉强传了过去。
“多谢大人,卑职代赵大人向安大人请安。”下面的军将喊道。
此时,弗朗西斯科突然转身下城而去,安永德莫名所以,陆若汉解释道,这个弗朗机人要全身披挂从城中坠下前往助阵。
安永德瞪大眼睛看着陆若汉,心道这人别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陆若汉耸了耸肩,这个弗朗西斯科就是年轻气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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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各位的夜半行进的路上不那么寂寞,祝好
第二百三十一章 面如土色()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塔拜正带领着甲勒章京卫齐、长子额克亲、卫齐长子卓布泰,正黄旗牛录额真图赖,镶黄旗牛录额真阿山、镶红旗牛录额真图格等众将观望敌阵,对面明军整齐的大阵不动如山的气势也让建奴诸将惊疑。
“六爷,这股明军气势不凡,与以往明军不可同日而语。”卫齐肃容道。
“卫齐大人多虑了,战阵齐整有何用处,尼堪向来看重齐整,一旦接战如何,土鸡瓦狗罢了。”塔拜不以为意。
“六爷,奴才发现对面明军都是铁甲护身,极为精壮,”图赖说道此处,看到塔拜不耐的神色,急忙改道,“不过,奴才发现这股明军一个弱点,那就是火铳兵众多,六爷您看,他们火铳兵占了军兵的近半。”
几人细细端详,塔拜等人甚至拿出远望镜,看了片刻,塔拜大笑着放下远望镜,“这般尼堪,火铳放空后就是一根棍子,还如何接战,这明将当真愚蠢。”
“六爷,明军的火铳手众多,我军冲阵恐伤亡颇重。”卫齐老成持重。
塔拜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就待呵斥,就在此时,明军阵中歌声响起,初时杂乱,接着愈来愈齐愈来愈响,雄壮的歌声直透云霄,响彻大地,歌声里的愤怒扑面而来。
卫齐一怔,“来人叫严慕成上前。”严慕成乃是李永芳的部将,此番随同入关,在塔拜军中效力。
瘦削的严慕成催马小跑着来到近前滚鞍下马,他用生硬的女真语问安道,“奴才严慕成叩见六爷、卫齐大人、诸位额真大人。”马蹄袖子挥动的这个爽利,腰弯的这个麻利,同女真人的动作别无二致。
“行了,起来吧,将对面明军的词语通译一下。”塔拜不耐的挥挥手。
“奴才得令。”严慕成谢过后起身,倾听一下,心中咯噔一下。不禁踌躇起来。
“快讲啊。”塔拜的黑脸写满不耐。
“让你讲你就讲,六爷不会怪罪。”卫齐看到严慕成的犹疑,吩咐道。
“多谢大人,”严慕成一咬牙开始通译。
我的家在东北浑辽河上。那里有漫山遍野的麦子高粱,
。。。。
那里有我的兄弟姐妹还有衰老的爹娘,
。。。。
那一天,那一天,离开了心爱的家乡。
。。。。
哪年哪月才能夺回我的家乡,
。。。。
随着严慕成的通译,这些女真军将都是面目凝重,这几千人就是几千个冤魂在咆哮,在想念亲人家乡,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滚,滚。”塔拜气恼的抽了严慕成几鞭子。
“慢,接着让他翻译。”卫齐阻止道,“尼堪的曲子变啦。”
塔拜一听垂下鞭子倾听,果然明军的歌声变了。而且变得即为怪异。
“快点给爷通译。”塔拜喝道。
严慕成忍着脸上被鞭子狠抽的剧痛,通译,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忠魂埋骨他乡。
。。。。。
马蹄南去人北望,
。。。。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让四方来贺,
。。。。
如果说方才的歌声里思念、哀怨、控诉为主的话。这般歌声充满了为国征战捐躯的豪迈,这是一首真正的战歌,如锋利无匹的利剑破空而出。
当唱到最后一句时,的官兵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发出咆哮的吼声,声震旷野。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管严慕成了。这股冲天的气势表明这股明军绝对是劲敌,乃是惊心操练出来专门与大金死战的,否则眼前的一切不能解释。
“六爷,这股明军绝不可留,务必将他们灭掉,否则必是我大金心腹大患。”久经战阵的卫齐头一遭变了脸色。
不用卫齐说,塔拜也是有了这个想法,如今连辽镇这个大金最凶恶的敌人见到女真人都是绕着走,更不要说宣大、蓟镇、东江等处明军,他们如今对大金是闻风丧胆。
可是面前的明军就敢野战对阵,而且充满了对大金女真的刻骨仇恨,无论战力如何,这股刻骨仇恨才是让他们深深忌惮的,如果放过这股明军,一旦让目下小小数千明军壮大起来,恐怕会让许多大金勇士流尽鲜血。
塔拜即刻下令调集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镶红旗的牛录共计一千五百名骑甲、旗丁,乌力吉统领的内附蒙古一千五百名蒙古骑兵,由图赖统领从正面攻击明军步阵,科尔沁诸台吉统领一千余蒙古骑兵攻击明军骑兵。
塔拜安排完毕后,建奴和蒙古大队开始喧嚣起来,各自整队向前运动。
城头上的李恒和安永德也被破虏军激昂的士气鼓舞,对击败建奴开始有了信心。
赵烈正在观敌动静,身边护卫来报,城头坠下五名弗朗机人,他们求见大人。
赵烈方才已经得到常明的禀报,澳门炮队就在涿州城内,他也放下心来,全力备战,不过,大战将起,弗朗机人来此作甚。
只见五个明晃晃的铁人来到近前,当先一人正是弗朗西斯科,只见他全身的米兰式铁甲,装饰华丽,银光闪闪。其他四人中两人是全身甲,两人是半身甲,手里拿着重剑和短斧。
“弗朗西斯科,你船上值守,为何上岸押运巨炮,须知对面的建奴凶狠野蛮,他们不会因为你们是弗朗机人就行放过。”赵烈拱手笑道。
“亲爱的赵,没有办法,这是议事会的命令,我只有服从,好在到了涿州后,蛮族围困大明的京师,我们只好在涿州等候。”弗朗西斯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这是炮队的首领西劳,这是,他们都是希望同我一起在战场上抗击蛮族。”弗朗西斯科一一介绍。这几位都是敢于冒险也是乐于冒险的葡萄牙人。
“欢迎来到大明,”赵烈拱手,不过看到形单影只的几人,只能无语。这不是欧陆,没有人讲究骑士决斗,这几人能做什么。“几位还是呆在我的身边,也许一会就有近身搏斗的机会。”
几人点了点头,他们下来也就是希望有个近身搏斗的机会。当然不会狂妄到与大股骑兵对阵的程度,他们还不至于那么脑残。
“大人,敌军已经整队完毕。”黄汉一边提醒道。
赵烈举起望远镜观望建奴的情形,只见建奴骑兵居中,蒙古人在侧,都已经布好阵型,马匹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全军备战,火炮开火,打乱敌人阵型。”赵烈命令道。
黄汉领命而去。
须臾,铜和唢呐拉起长音。响彻战场,破虏军将士全体大呼;“虎。”全军肃立。
轰,轰,二十门火炮开始轰鸣,大战开始。
火炮开始轰击时,破虏军的火铳手开始装填弹药。
图赖安坐马上,只是用双腿轻夹坐骑,身子随着战马的跑动起伏着,他向左右观望自家队伍行进的阵势。
轰轰,对面的火炮声响起。须臾,图赖右前侧一个身披皮甲的旗丁被击打的粉碎,连喊叫一声都来不及,此时。图赖才听到呼啸的声音。
而在骑队中不断有人马惨嚎着被击打的飞跌出去,炮弹弹跳着在骑队中开出十余个通道,直到停止滚动。这就是十余个血路,路上到处是人马的残肢和鲜血人看后心惊胆战。这一轮的轰击就造成了近百名兵丁的死亡。
破虏军的长枪手和骑队发出欢呼声,死敌的血肉只会让他们兴奋。
没有经过牛录额真的督促。建奴和蒙古骑兵们不约而同的加快马速,不过,距离明军大阵还有两里多的距离,肯定会再次被炮击,而让马匹全速奔驰那是一里出头的事。
炮手们在和炮长的催促下正在的装填,毛刷清膛,装填发射药包,放入弹丸,压实,点燃火绳,轰,当建奴大队接近到一里半时,第二次的齐射开始了。
镶红旗牛录额真图格奔跑中突然看到自己右前方虚影一闪,接着自己右侧的戈什哈叶葛的右臂突然崩飞了,叶葛惨叫着飞跌下马,好在后面的战马已经被弹丸击飞了,不过碎裂了右臂的叶葛只是大出血也会要了他的命。
又是十几个血胡同开辟出来,又是几十名人马倒毙,建奴兵甲都是强忍着恐惧前行。
破虏军军阵又是发出欢呼声,此番装填完毕的火铳手也加入其中,声势更隆。
图赖顾不上马匹疲惫,下令全速冲刺。立时尘头大起,马蹄声踏地的响声如同山洪暴发般轰响整个原野,震动人的耳膜,其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只有轰轰的鸣响声震耳聋,冰冻的大地微微的震动,破虏军站在上面感到脚下的土地跳动的愈来愈厉害。
不过,破虏军的兵丁都还沉浸在歌声引领的思念、哀伤以及复仇的心里中,面对建奴的冲击他们岿然不动。
城上的军兵在李恒、安永德以下却都是面如土色,身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