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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能听闻的。
“大人,靖海卫左千户所千户赵烈所属兵丁数目恐怕不符。”刘继明禀报。
“嗯。他竟敢欺瞒本镇,他带了几百兵丁。”张可大大怒,他可是直接下的军令,赵烈竟敢阴奉阳违,当真是不要命了,他可不是三品的指挥使,不过是小小千户。
“呃,咳咳,这个。。大人。不是几百人,赵烈属下好似数千人。”刘继明尴尬言道。
“嗯,什么,数千人。”张可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刘继明不会是你又喝大了吧。”这个刘继明向来遵从张可大,不过喜好杯中之物,喝大了眼花也是可能的。
“大人,属下冤枉,赵烈所部正在码头登岸。大人一看可知。”刘继明喊冤道。
张可大略一踌躇,
“元大人,琐事缠身,不得不往,抱歉了。”张可大抱拳道。
“大人身负勤王重任,元某怎敢耽搁大人要事,大人请便。”元明敬拱手道。
张可大与刘继明和一众亲卫出城直奔码头。
码头外空地上整齐的排列着两个方队,不过兵丁没有战立,都是原地静坐着,身边就是一个沉重的包裹和兵器,没有人胡乱走动,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就是一个安静。
张可大细细端详了这两个怪异的军阵,抬眼看向刘继明,
“大人,这两个军阵就是最先登岸的军兵。”刘继明言道。
张可大前行,只见赵烈在百名近卫簇拥下正在观看一艘庞大的西夷海船卸载。
张可大向前一望,靠,这是什么马,只见几十匹战马刚刚上岸,各个身量高大,筋骨外露,比平常坐骑高出半尺有余,大多是灰色、褐色、棕色的皮毛。
此时,赵烈等人已经发现张可大等人靠近,毕竟张可大和其亲卫也是人多势众。
“拜见总镇大人。”赵烈率众跪拜。
“赵烈,本镇听闻你所统率不止一千兵卒,是否实情。”张可大沉声问道。
“大人,确是实情,只是属下也是遵命从事。”赵烈奉上一封信札。
张可大接过一观,原来是都司军令,命赵烈统领不少于一千兵丁出阵,须得兵甲,否则军法从事。
张可大立时就晓得这是与赵烈不睦的那位杨同知做的手脚,心下不屑,不过也不能在部下面前显露。
“你带了多少兵丁出阵。”张可大问道。
“秉大人,属下统领三千步队,一千骑队出阵。”赵烈高声禀报。
“多少?”张可大的嗓音有点破音,他是当真被惊着了。一个千户所出兵数目同整个登莱镇出阵的战兵数目相当,这事放到哪位总兵身上都接受不了啊,张可大怀疑自家听错了。
“大人,千户所兵丁一千,家父家丁两千,看护辎重的辅兵一千,亲卫两百,共计四千余人。”赵烈细细的重新禀报一番。
张可大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心情复杂的望着正在登陆的骑队,只能感叹一声,娘的,这个老赵藏得够深的,看来这些年没少捞银子,谁能知晓他身为水师军将却养有着家丁两千,要不是本镇让他嫡子出阵,这个老赵必定还会藏拙吧,如今显摆出来了,就是太奢侈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肆虐的北虏()
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足以让破虏军全部登岸,只是近四千匹的战马上岸就得忙活半日。
破虏军全部登岸已经是第二日上午的事,张可大虽然对于赵家父子倾巢出动,打他个措手不及的事情颇有忌惮。
只是赵烈手拿的都司军令也让他没辙,这可是都司让赵烈统领一千以上兵丁出阵的,而且没说上限,赵烈也不能说有错,要说他的错处就是赵烈应知会张可大一声。
但是想到多出四千尚算可战之兵,张可大也就默认了,这些军兵他不认为可以同赵烈清剿闻香教时所统领的兵丁战力相同,他大略看了看,这些兵丁可是十分精壮,虽说没有披甲,却是比其他卫所兵强的太多了。
介于赵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张可大也不想让赵烈好受了,他命令赵烈作为全军先锋,从南线经固安、涿州折向京师。
张可大的打算是一步步来,先到固安,一路上多派哨探,探明敌军行踪,如果建奴大队来袭,就在固安等地据城坚守,对于建奴的凶猛,他可是知晓,但是他麾下万余军兵坚守城池还是能办到的。
十二月初一,破虏军兵马全部下船后,卫青的船长穆尼奥斯从船上登陆。
“大人,港口里有一艘澳门战船。”穆尼奥斯禀报。
“嗯,他们到此地何为。”赵烈很是奇怪。
穆尼奥斯细细说了一番,赵烈才晓得,原来大明朝廷介于数年前从澳门购入的红夷大炮在辽东战场守城战中有所建树。
因此,去年在信奉天主教的大臣徐光启等人推动下,下旨让两广总督从澳门购入大炮,澳门议事会进一步打开大明商贸大门,决定赠送大明朝廷十门大炮。
此外,澳门一些退役的散兵游勇决定组成几十人的军队援助大明抗击北方建奴,于是包括中外炮匠、护卫、传教士等一百多人的北上队伍产生了。
但是,大明朝廷要求他们从陆路出发。而最快的捷径应当是从海路抵达天津,然后入京。
大明朝廷只是允许他们从陆路抵达,有求于大明的澳门人只有屈从,就这样。今年二月,队伍经过广州开始向北行进。
由于对于大明的广大和道路的崎岖估计不足,行进速度极慢,自带的银两不足,在徐州要不是有信封天主教的明人捐款资助他们。这些人只能去乞讨了。
于是在徐州,他们派出了一个信使,雇船回返澳门求助,就这样澳门派出了一艘战舰直达天津,从陆路向南迎候这支队伍。
一多月前,战船抵达天津,船上带着二十余葡萄牙兵丁前往迎候的带队军将正是弗朗西斯科,赵烈的大舅哥。
他们带着银两与炮队在保定相会,多半月前派人返回天津卫通晓船只,他们被要求尽快赶到北京。用巨炮反击建奴入侵。
好嘛,赵烈立时哭笑不得,这是血腥战场,这时候往京师出发,仅凭这寥寥百余人,建奴骑兵一次冲阵就能将他们斩杀殆尽,大炮都得成为建奴的俘获。
弗朗西斯科是亚历山德拉的亲哥哥,他们一家如今就剩下兄妹二人,无论如何赵烈都得救助。
十二月初二,登莱军一万三千余人从天津卫出发。向西北开进,赵烈所部当先开路。
张可大前来送行,他是前来叮嘱一番,大略就是小心谨慎。一定不要中了建奴的埋伏。
此行他最大的收获是四千甲兵,当破虏军开始行进时,如果说当先的一千俱甲骑兵和两千余匹战马以及二十门火炮已经让他大开眼界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三千俱甲步队让张总镇彻底当机,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军兵都是俱甲军兵,虽说他们的铁甲特殊。既不是鱼鳞甲也不是锁子甲、扎甲,毕竟是铁甲。
这赵家父子投入了多少银钱,张可大闪念一算,没有三十万两银子决不可能成军,三十万两,呃,整个登莱的饷银只有三十余万两好嘛,还是纸面上的。
张可大受的刺激有点大,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当他发现三个步军千总的破虏军都是整训有素、齐整、安静的前行,只有零星的甲胄、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时,张可大总镇更是无语了,只是这般就不是卫所兵能比拟的,至于登莱战兵能不能抗衡建奴大军,那就得战场上见了。
张可大最为疑惑的是,赵烈所部火铳手太多,占了近半,他可是知晓,铳兵只是在接阵前轰击一两次而已,建奴抵近冲阵,火铳就没什么用处了,如此多的火铳兵不堪大用啊,混战时,只有被宰的命,手里仅有的腰刀能有何用。
唉,到底是衙内,未经北方战阵,虽有一定野心,不过阅历太浅,还是志大才疏啊。
张可大回去整顿队伍,其他的兵丁将会在赵烈所部后面保持三四十里的路程,即使赵烈所部遭遇埋伏或是建奴骑兵的冲击,登莱军本部还有应变的机会。
赵烈所部走十里歇息一刻钟,全天行进四十余里的速度行进,不太过耗费体力,保持基本战力,以防万一。
他们的行进速度自感不快,登莱军可是吃不消了。冬日里寒风中行进,每天四五十里岂不是开玩笑,他们久未整训,每日行军三十里就是万幸了。
于是,登莱军第一日行军过后,队伍就已经是不成样子了,后队的卫所兵稀稀拉拉的走着,如论张可大怎么派人催促都不起作用。张可大的战兵营只好放慢速度,等着后面的乞丐兵们。
第一天过后,赵烈所部同后面距离拉开到五十余里。
随着队伍的前行,开始遇到大批的难民,他们拖家带口在寒风中蹒跚而行,他们大多已成惊弓之鸟,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乱作一团。
看到盔明甲亮的兵丁们,他们大多松了口气,虽说大明的丘八抢掠的也是不少,不过总比见人就杀的建奴好些吧。
道路两旁开始陆续出现倒毙的难民,大都是些妇孺老弱。
看着畏畏缩缩、胆战心惊、衣衫褴褛的难民们,赵烈感叹,大明真是国将不国了,京畿重地任建奴驰骋,百姓四处死难,这哪里是大明京畿,实乃是人间地狱。
赵烈命令军兵给些老弱发些现成的炒面,硬起心肠前行,目下破虏军也是自顾不暇。
科尔沁台吉数量众多,每人手里的族兵不是太多,不过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也是对大金最顺从的,这不,大金主力破关而入后,将大部分的外藩蒙古兵打发走了。
原因是大金上层发现明军战力十分羸弱,没有外藩蒙古的助力也可以纵横驰骋,还保留这些能瓜分战利品的蒙古人干什么。
科尔沁诸部却是可以陪着他们的主子在大明的京畿游猎,捞点汤汤水水的,主子围着京师攻打,兵力有所不济,命令科尔沁诸部向南向西阻截从这两个方向前来的增援明军,诸位台吉率领族兵向北向南展开,相好的几个台吉搭伴劫掠,真是好不快活。
呼和巴日骑在褐色的马上,回头望望悄无声息的院落,看看房门紧闭的正房,催马向村口行去,身后备马顺从的跟随。
村口,噶鲁和吉达正在拾到自家两匹马鞍桥后的包裹,里面都是银两首饰,呼和巴日自己的鞍桥后面的包裹里也是这般东西,最开始抢掠的时候,他们连女人的粉饼、胭脂都收罗,这些东西回到科尔沁草原也是值了银子了。
很快,包裹就装不下了,连铜钱都让他们抛弃了,只留下银两和金银首饰,反正回到草原,只要有了银两什么买不到啊。
呼和巴日看了一眼他们的收获,只见噶鲁的包裹里几件银钗上的血迹刚刚风干,还泛着红色,他就知道又不知道有几个大明女人遭了罪。
这个噶鲁说是草原上的大雁,还不如说是一支秃鹫,看到大明女人就想祸害,完事后的女人到处是伤,真是个禽兽。
呼和巴日撇撇嘴,自家方才虽说杀了院中的男人和一个小孩,不过只是玩了院中的大明女子,没有取他们的钱财,比噶鲁是强的太多了。
“吉达,绍布和格杜还没出来吗。”他转向吉达。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