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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饭功夫,赵烈等人被唤入厅内,只见常汝宁位于上座。吴海等人作陪。
几人跪拜完毕后,常汝宁言道,“此番闻香教余孽在莱阳、抚远作乱,登莱总兵张大人、都指挥使于大人下令登莱各卫聚兵会剿,此番出征,各位当听从军令,有临阵退缩者定斩不饶。”
几个千户轰然应诺。
至始至终常大人就当赵烈是一个空气,全然无视,赵烈也是乐得自在,咱们谁也不鸟谁最好不过。
午时。城外军兵开饭,报餐一顿后,众兵丁开拔。
当常汝宁率领着三百余卫所备军来到城外看到一众兵丁的模样,鼻子差点气歪了。虽说卫所颓废,不过这模样也太过凄惨了吧,如今是出战,不是求取同情索要军饷去了,看看,除了各个千户的三四十名家丁外就是个乞丐大会。
常汝宁将几个千户骂个狗血喷头。
“大人,卫所内累计欠饷十月有余,我等也是无力更换兵丁战袍兵甲,望大人明察。”当骂道唐荣时,唐荣梗着脖子回道。
“兵甲也就罢了,怎的老弱齐上阵,你当此番是出外操练,此番是上阵杀敌。小心败退丢了性命官位。”常汝宁切齿骂道。这个唐荣依仗着他的姑父乃是都指挥同知很是不给他颜面,此时常汝宁借机痛斥。
“大人,如今兵饷拖欠,军户逃亡大半,属下能统领数百兵丁来援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大人。”唐荣跪拜喊冤。
常汝宁气的差点摔下马来,又不能当真处罚唐荣,毕竟是顶头上司的内侄,只好拨马而去。
当他来到赵烈的兵丁前时,他是被深深震撼,前几日他前往赤山不是没见过赵烈的兵丁,不过当时赵烈的兵丁都是身穿大红胖袄,今日出征,赵烈的兵丁都是身着黝黑的铁甲,头戴铁盔,甚至还有面甲,象一小簇黑红色树林矗立在那,不动如山。
常汝宁深深的望了一眼赵烈,没有言语。心中是深深忌惮,此人或是赵家当真舍得在家丁上投入,此点看来赵家武力定是极为强横,不好对付。
常汝宁一声令下,靖海卫一千五百余兵丁开拔,登州军令各卫指挥使统领兵丁在七日内抵达莱阳县东北的栖霞县聚兵,由总兵张可大统一令进剿,因此靖海卫兵丁即刻向栖霞县开进。
队伍走出十里常汝宁崩溃的事情就发生了,队伍由开始的较为齐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几个长蛇阵,不少的军户或因老幼或因体弱开始跟不上队伍,常汝宁只好下令队伍放慢脚程。
此间只有一个队伍例外,赵烈本队的数百兵丁整齐划一的哗哗走着,没有哭喊、没有停滞,还是保留着开始的模样,长枪竖立,火铳上肩整齐的移动,就像一片沉默的移动树林,在一片混乱里极为扎眼常汝宁无法忽视。
不要忘了,他们是全身铁甲行军,而其他兵丁别说铁甲连棉甲都没有,赵烈所部没人多出数十斤的重量,而赵烈所部行军极为整肃,而其他千户所军户眼看着队列七零八落,真是他娘的不可比。
李辉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水。拿出棉布帕子擦了擦汗,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有感到太过劳累,这个速度远远不及千户所操练时的行军速度。也就是当时速度得一半,当下不过是出了些汗,他看看四周席地而坐休息的其他兵丁,此时兵丁们都掀起面甲,脸上都是极为平静。大多喝水休息,看来这点路程都不算什么,李辉嘀咕道。
“辉哥,怎么样累不累。”一旁郭三叔家的二胖问道。
“不累,这点路程差远了,哪有咱们操练时劳累。”李辉摇了摇头。
“就是,要是操练时走的这么慢,我等可享福了。”郭二胖笑道。
“能行啊,二胖你当了统领时我等走慢一些就行。”李辉笑道。
“唉。辉哥别闹,俺能当上百总就满意了,没想那么远。”二胖涎着脸回道。
“呦呵,二胖还真想当上百总,不错嘛,比你李哥强多了。”李辉笑道。
“辉哥别笑话俺,辉哥如今是什长了,日后百总定是能够当上。。。。。”
“起。”镇抚一声令下,兵丁们结束了盏茶功夫的休整起身行进。
常汝宁对于赵烈兵丁的行止看的一清二楚,毕竟他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越是细看越是心惊,兵甲精良只能说明赵家财力雄厚,而这半天行军的整肃表明这些兵丁经过精心操练。
这四百兵丁是他见过的最为精锐的明军。登莱两营的战兵也是远远不如,文登营的战兵由于欠饷严重久不历练更不用提了,如今最大的疑问就是经历战阵时能否挺住了,如果经历战阵而不溃就是大明顶尖的精锐了,这赵家练兵当真有一手。
晚饭时,队伍不过离开卫城十余里。这样都有百余名兵丁掉队,甚至还有两个老兵累死在路上。
常汝宁听闻气的将马鞭摔在地上,这他娘的也是大明卫所兵丁,比流民都是不如,短短十余里就能累死。
队伍开始安营扎寨,毕竟冬日夜晚时分的寒冷,要想晚上不遭罪,营盘就要备好,这是老行伍都明白的道理。
扎住营盘后,常汝宁看到的又是让他郁闷,赵烈所部的营帐暂新厚重其他各个千户所的破烂单薄的营帐相形见绌,这让常汝宁心中极为不舒服。
尼玛,就连卫城本阵的营帐也是大大不如,你老赵家花在小小的千户所备军上多少银钱,赵海明肯定是水师一大贪,要不就是大大的走私海商,常汝宁又是在心里一阵的碎碎念,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晚饭时,当各营就着雪水啃着硬面黑饼子之时,赵烈营中飘来了阵阵香气其他营中的兵丁闻到香气当真是馋涎欲滴,唐荣、王耿、范有禄、马右军等先后来到赵烈营中,只见军兵们大口喝着小干鱼海菜汤,吃着大块咸鱼肉,啃着黑面饼子。
“老弟,哥几个今日到这里叨扰了,”范有禄大口喝着鱼汤说道,这热汤喝下去真是暖和,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真是无上的享受。同他方才在自家营中喝的面汤不可同日而语。
“小事一桩,几位老哥以后天天来此,这点米粮老弟我还是有的。”赵烈笑道。
“这大黄花鱼肉刺就是少,”唐荣大口嚼着鱼肉,“我说,老弟就是豪爽,老哥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天天到你的营帐开火,另外我千户所的副千户我也得带来,不然这老小子肯定得埋怨我。”
“看看老唐那个熊样,自家吃着还得从外面带人来大吃特吃,真他娘的理直气壮。”马右军猥琐的笑道。
几个边吃边笑骂。
“大人,几个千户都在赵烈营中开伙。”手下一个家丁在常汝宁耳边低语道。
一向对赵烈行踪十分挂心的常汝宁命令几个家丁时刻注意赵烈的行止。现如今常汝宁得到了这个答案他火冒三丈,都混到一堆去了,这是孤立本指挥使吗,好大的狗胆,常汝宁对于面前火兵为他特意做的刀削面没有了一丝胃口,赵烈,咱们走着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莱阳之围()
五日后,靖海卫的队伍来到栖霞县城外,这一路走来绝不轻松,道路大多是山路,栖霞县周边都是丘陵地带,很是崎岖难行。↖,
赵烈所部也是较为吃力,毕竟身穿三十余斤的铁甲手拿长枪全副武装的山路行进,当然已经是整训完毕的备军们都是坚持了下来。
其他千户所的兵丁可说是竭尽全力才走了过来,当他们来到栖霞县时,有的官兵甚至欢呼起来,真是不易啊。
接下来他们就不那么欢喜了,因为他们惊讶的发现他们是第一批抵达的卫所兵丁,就连登州莱州的战兵营也没有赶到,他们是登莱军中第一个赶到的军兵。
在栖霞县张可大一个亲将早已等候,命令第一个抵达的军伍即刻前往莱阳,如今闻香教乱民横扫莱阳四周,当下汇集近万的人马涌向莱阳县城,莱阳县只有百余衙役,作为登莱西部的县城根本没有驻军,莱阳县令一日三催,十万火急。
常汝宁心中大骂,尼玛,我靖海卫听令第一个抵达就得到这个悲催的命令?是不是日后行军愈慢愈好,以后谁还奋勇争先,这个张可大当真混蛋。
当然,他也就是在心里腹诽,决不敢说将出来,如今可是战阵之中,平日里张可大就是收拾他也得经过巡抚和都司,当下战时,张可大却是能够先斩后奏。
常汝宁捏着鼻子接过军令,心中愤恨不已。
旋即,常汝宁召集众将。
“赵烈。此番征战就属你部兵甲齐整。本将命你部为前锋开赴莱阳,探查乱民敌情,本将统帅本部随后就到。”小子,张可大让本将难受了,我就得让你不好受。
赵烈汝宁,只见常汝宁一脸肃容,至于他心中所想赵烈也是明了,就是让他前驱。如果有所闪失,正好降罪于他。
常汝宁是卫指挥使,赵烈如果不听军令正好明正典刑,常汝宁巴不得他不听军令吧。
“属下遵命。”赵烈跪拜接令。
其他各个军将目不斜视,你们的恩怨我等参合不起啊。
常汝宁暗叫可惜了,赵烈没有抗命,也证实赵烈没有那么鲁莽,能忍,不可小视,不是只靠父辈的纨绔子弟。
同时。也是松口气,如果是赵烈所部在前方顶住。他这率领着乞丐兵的指挥使也能安生一点,赵烈所部是靖海卫唯一能上阵扛上一会儿的了,剩下的各个千户所的乞丐兵临阵不崩就是好多了,领着这些兵丁上阵真是要人命的差事,这不,还没上阵,路上行军就死去七个人了,老天,只是行军啊。
赵烈出得帐来,立即点起兵马沿官道前行,他如今是懒得同常汝宁多言,不过是闻香教乱民,毕竟不是建奴大队或是日后李自成张献忠的老营,赵烈还真没放在眼里。
赵烈如今只想是离着常汝宁越远越好,唯恐自己压不住火气打上他几拳。
莱阳县令林东泽扶着城墙从箭垛内向外张望,只见城外到处都是乱民,此时城外的许多流民正七手八脚的赶制木梯,很多木梯也是到了收尾的阶段。
林东泽外蜂拥的教民以及大多已经赶制出来的云梯,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当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林东泽当年苦读诗书时,也是为班定远等人抚掌大赞,向往自己有遭一日也能扬威异域,如今才不过是闻香教作乱就将自己吓得浑身乱颤,身子不听使唤。
“大人虽说不惧乱民暴乱,也须保重身子,大人乃是本县的衣食父母,我等还得多多仰仗,如今还是下城为好。”典史张韬说道。
靠,我,我手脚不听使唤,动不得啊。林东泽这个憋屈。
“大人尽放宽心,属下与王县丞已经将滚木擂石准备妥当,召集了城中三千百姓助守,城外乱民都是乌合之众,想来讨不了好去。”张韬劝道。
听到张韬劝说一番,林东泽好算是平复不少,在家仆的搀扶下下得城来回返官署,刚到官署,就听到城外一片喧嚣之声,很是杂乱,不过由于人多势众还是声势滔天,乱民攻城了。
此后顿饭的功夫,城上喊杀冲天,林东泽任命的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了,此后声势暂停,属下来报乱民的第一次攻城被击退了,林东泽这才浑身大汗的起身回返内宅。这一天已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