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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商量后,也决定跟着一同前去,是担心微月如今有了身孕,到了京城之后,怕是吃不惯那边的饭菜,觉得有他们跟着,也有个照顾。
临走前,章嘉给微月塞了五千两,“这个,你到了京城那边用,我已经写信过去了,会有人去接你,京城那边有我额娘给我留的一处大宅,里面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你到了京城后就住在那儿。”他抓了抓头,少年的脸有些红,“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微月鼻子微微一酸,深深看了章嘉一眼,一开始她对他只是利用,没想到最后帮助自己最多的却是他,看着已经如自己亲弟弟般的少年,她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矫情和他客气。
吉祥眼圈微红,万般不舍和担忧,“小姐,一路顺风。”
微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这里,就拜托你了。”
吉祥忍着泪水重重点头,“荔珠,要好好照顾小姐。”
荔珠郑重地道,“吉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终是需要一别的,微月与她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踏上了甲板,谷杭穿着黑色袍服,外穿一件酱紫色的对襟马褂,套着一件貂鼠皮大氅,以珍珠装饰着衣襟的一圈貂毛,衬得他秀美绝伦的俊脸更加莹润清俊,看起来华贵而秀丽。
微月从未见过谷杭作如此华丽的打扮,即使见识过这个男人的风华绝代,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艳。
谷杭眼睛仍然绑着白布,虽看不见微月走过来,却能听到脚步声。
他对着微月的方向轻轻颔首,嘴角释开一抹温润的笑。
微月看着他清朗如月的脸庞,感叹这样如谪仙般的人物有些不太真实,“谷杭,这一路上要打扰了。”
谷杭笑容更盛,“潘小姐客气了。”
那边已经准备开船了。
“这外边风大,潘小姐,不如进去吧。”谷杭低声道。
声音被江风吹乱,听得不太清楚了。
微月回头再看一眼岸边的人影,眼睫一垂,进了船舱。
他们乘坐的船是仿福船打造的,底尖上阔,首昂尾高,柁楼二层,帆桅有二,傍护以板,只是没有设炮床等物,在海上行走甚为安全,选择走海路到京城,也是趁此冬季,天气较为稳定。
沿着珠江出海,微月沉郁的心情因这大海的美丽而渐渐宁静下来。
而就她启程往京城的第二天,十一少也终于回到了广州。
回到家中,得知舅父一家又在家里作威作福,母亲却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胡来,他心中有隐怒,却暂时也理不上那么多,还没休息便往隆福行去了。
一见到章嘉,方十一立刻拉住他,“微月在何处?”
章嘉见是十一少,脸上闪过喜悦,终于回来了,可想到微月在昨日启程去了京城,又蔫了下来,“你回来的太迟了。”
方十一脸色微变,心底暗惊,不是这女人真去改嫁了吧!“什么意思?”
“小姐她去京城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峙
广州酒楼,二楼厢房中。
“……穿了小姐的衣服上了马车,到了文德路的时候,就被撞翻了,幸好早有准备,才不会丢了小命,若是小姐,只怕……”章嘉说了一半便停下,想起微月交代过不要告诉十一少有关她怀孕的事情。
方十一紧抿着唇,如果是微月,就是受了点小伤,他也不允许。
“知道谁是背后的人吗?”他问道,既想立刻就赶上去追微月,也想将广州这边的事情处理个一清二楚,不然就算他将微月接回来,她也还会有危险。
章嘉摇了摇头,“也不知得罪的是什么人,小姐也没有多提起。”
方十一陷入了沉思,微月向来懒得与他人计较,又怎么会惹下这么大的仇怒?说起来,与她有不愉快也只有舅父了,但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
微月……
在她无所依靠身处囹圄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在她遭遇危险生命难保的时候,他也不在她身边,为人丈夫,他从不曾觉得自己这样失败过。
看到方十一心疼沮丧的神情,章嘉心知他是真的在关心微月,忍不住提出劝告,“十一少,就算你这时候到京城去,只怕小姐也未必会跟着你回来。”
方十一抬眼,清隽儒雅的脸闪过一丝冷厉,“我明白,但我还是必须去和她见一面。”
章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在他去京城之前,他必须先把家里的蛀虫清理清理。
“吉祥没有跟着小姐去京城,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也能到双门底上街去问问。”章嘉提醒道。
方十一目光冷凝着一抹寒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跟章嘉道了谢,便告辞回了方家。
早上回到广州的时候,已经和母亲请了安,方十一从酒楼回来后,也就没再想到上房去,而是直接回了月满楼。
却看到邱舅老爷的小儿子和小妾站在月满楼的二门外大声嚷嚷着。
他沉下脸色,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赖姨娘回过头来见到十一少,吓得脸色一白,他怎么回来了?但想到如今有姑奶奶在撑腰,便尖声道,“十一少,我们是见着月满楼没人住,想搬到这里来,谁知道这贱奴才却说这是少奶奶,那潘微月差点害得方家被没收家产,难道十一少还会原谅她不成,这院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
“谁允许你住进来的?”方十一越听脸色越沉,看着赖姨娘的目光森寒可怕。
早上来去匆匆,方家上下还有许多人不知他已经回来了。
赖姨娘怔了怔,她心里想着那个潘微月既然闯了那么大的祸事,方十一断是对她死了心,又看着他们邱家在方家的地位越来越高,才想带着儿子住到这里的。
“我……我跟姑奶奶提过了,您不是搬到头房去了吗?”前几天的时候,方邱氏就已经让人将方十一的东西搬到头房去了,这月满楼如今是放空着,茂官也搬去与方邱氏同住了。
方十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看向那个守在二门不让赖姨娘他们进来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回十一少,奴婢叫小银,是少奶奶房里的二等丫环。”小银见到十一少回来了,有些激动地想着也许少奶奶就快回来了。
方十一对她点了点头,“做得很好。”
小银赶紧说,“这是奴婢应分的。”
“你去叫上两个人,到头房把我的东西收回来。”方十一吩咐完,转头看向赖姨娘和邱锦源,“赖姨娘,这里是方家,是少奶奶和我的院子,你是不是还想住进来?”
赖姨娘猛摇头嚅嗫着,“不,不住了。”她要是早知道十一少还想住在这里,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来讨院子。
小银领着两个小丫鬟去把十一少的东西收回了月满楼,那边方邱氏就过来了。
方十一看到月满楼有关微月的东西都不见了,心里正蕴着怒火,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见到方邱氏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请安。
方邱氏看了他一眼,给她身后的两个生的如花似玉娇媚甜美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立刻将手里的三层饭盒放在桌子上,很快摆出一桌大补的菜式。
方十一只是冷冷扫了一眼,紧抿着唇不语。
方邱氏道,“你在福建这些日子受苦了,这是我特地吩咐厨房准备的,得给你的身子补一补。”
方十一淡淡笑着,确实很补,都是壮阳强体的药膳,他现在需要这些吗?
“刚回广州就不要到处去,多多休息,这是我给你选的两个丫环,以后就服侍你,既然你喜欢云满脸,我便带着她们到这儿来了。”方邱氏看着方十一的脸色,没了潘微月,这个儿子就不会跟她二心了吧。
那两个娇媚女子含羞看向方十一,方邱氏的那层意思很明显,这两个女人就是给方十一的通房。
方十一脸色如结上一层冰霜。
“奴婢添香给爷请安。”
“奴婢红袖给爷请安。”
盈盈地福了一礼,红袖添香看向方十一的目光更添了几分的迷恋,她们是没想到十一少会如此年轻英俊,别说那广州首富的家世,看着他都觉得心跳加速了,一定要服侍得他欢喜,能被抬起来当姨娘,那就是她们一辈子的福气了。
方十一漠然看着她们,也不出声。
方邱氏眉心微皱,“还不伺候十一少用膳。”
红袖添香娇嫩嫩应了一声,便走过来要扶着十一少的手臂。
方十一在她们尚未碰到自己的时候,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得令人如坠入冰窖之中,“滚!”
红袖添香愣住,怯怯看向方邱氏。
方邱氏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但还是温声笑道,“榆庭,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不喜欢她们,那我再给你选两个?”
“母亲,您给微月休书是为了权宜之计,官府既已查明微月并非天主教,为何不迎她回家?”方十一抬起眼,淡漠看着方邱氏。
方邱氏冷着脸,“你本来就不想娶她,是潘微华自己做主为你娶的填房,如今不要了,又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不想娶她?这辈子除了微月,不会再娶别的女子!”方十一声线惯常的清冷,虽然对方邱氏说话仍然平静,却不难听出他的不悦。
“你想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的母亲做对吗?”方邱氏的声音尖锐起来。
“不敢,只是微月既然是我的妻子,是否要休弃她,也该是有我来决定,旁人谁也不能代替我。”方十一淡声道。
“即使她会连累方家?”方邱氏冷笑着问,这个儿子……已经和她越走越远了,想起他小时候乖巧的性子,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再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无法将他拿捏住,那股怒火就无法再心中熄灭。
方十一勾唇浅笑,有些讽刺,“纵使她会连累方家,那也是受人陷害,作为微月的家人,却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帮周,反而将她赶出家门,母亲,您这是要外人笑我懦弱胆小,不能与妻子同甘苦,还是让他人笑我连个妻子都保不住。”
“说到底,你还是要将潘微月接回来?”方邱氏的目光闪过一丝怒意。
“待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就会接她回家。”他并没有说出微月去了京城的事情,是谁想置微月死地的还不能确定,所以,他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若是我不同意呢?”方邱氏冷声问。
方十一笑了笑,淡声道,“母亲,您年事已高,不如享清福就好,家里的琐碎事就不要再操心了,在微月没有回来之前,家里的一切,还是让姚总管打理吧。”
方邱氏的手指打颤,被方十一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己那么辛苦才重新拿回家里的大权,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刚回来就立刻要架空她了。
方十一继续道,“还有,既然舅父在广州有了房产,就不应该再继续住在这里,家里女眷众多,舅父和表弟都不方便在这里出入。”
“你竟还想赶自己的舅父出去?”方邱氏一口气哽在喉咙口。
方十一道,“舅父在方家所作所为相信母亲也是略听一二,若是父亲在世,只怕早已将舅父撵了出去。”
提起方老爷,方邱氏的脸色更是难看,她没忘记老爷在世时曾对她说过不喜她太纵容亲兄弟的事情。
“母亲,您疼惜舅父理所当然,但太多宠溺,指挥害了他自己,若不是他拿着方家的情面在外行走,只怕……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