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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坏事。”傅长清带着狡黠的笑意,背着手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面前停下,眼着头得意地望着他,问道,“你还记得中秋那夜我问你倘若我对你做坏事你会不会生气,你说让我做试试,看你会怎么办。所以今天我是来兑现我那日说的坏事的。”
魏连霍抿唇望着她,还是不说话。
“我要你求皇上赐婚,我要做太子妃。”顿了顿,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这样我便会努力让你当上皇上,他日我便是皇后。”
傅长清说完便收起踮起的脚尖,站直仰望着他,等着他的反应,她知道他听得懂她的话。只要他求皇上赐婚,并许诺她的皇后之位,她以及傅家便保他当这个皇帝。
果然魏连霍脸色变冷:“你是在和我做交易?”
傅长清先是一愣,心中微微一痛,但还是攒出明亮的笑意:“你不爱我,我没有别的办法。让你娶我,我只有这一个办法。”
魏连霍抿紧了双唇,他心中闷着一股气,他主动借着她的势是一回事,可是现在被她这样要挟又是另外一回事,会让他觉得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没用到要靠一个女人才能当上这个皇帝。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魏连霍语气已经冷到极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语气,他虽冷漠疏离,但却从不这么直接表达出厌恶。
傅长清被他眼中的厌恶吓到,眼神微微一闪,但还是咬牙道:“你厌恶我也好,恨我也好,这便是我的筹码和我的目的。傅家在朝廷,在盛安,乃至在大胤都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明白我的话。”顿了顿,“你喜欢姜知草那样的姑娘,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娶她,可是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魏连霍望着她一脸的决然和势在必行的气势,冷冷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
傅长清坚定地望着他点头:“对,我就是这样想。”
魏连霍转身便要走,半晌顿住脚步道:“我答应你,可是却不是因为你给了我想要的筹码。”因为是你要嫁给我。
但是傅长清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此刻的话,永远。错误累积的太多,便是错过了。
不久,果然昊景皇帝下了道圣旨,一道赐婚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远将军傅行止之女傅长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已过弱冠之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傅长清待宇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宣旨的李公公捏着尖细的高音念完圣旨,笑眯眯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傅行止和傅长清道:“恭喜了。”调笑的眼光瞟向傅长清道,“皇上他老人家时常在咱家面前提前傅姑娘,说着傅家丫头对太子倒是一片真心啦。”
傅行止接过圣旨交到傅长清的手中,笑道:“小女顽愚,让李公公笑话了。”说着将一包金叶子悄悄地塞在了李公公手中,李公公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笑容满面,手上却小心地收着金叶子,收礼则意味着愿意结交。
傅长清望着圣旨发呆,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嫁给他了,还是该难过他那日如此厌恶的眼神。
他怕是恨上她了。
昊景皇帝传完圣旨第二日,竟然传了傅长清进宫,这就很让人意外了,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昊景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对外保密工作做得甚好,但是奈何傅家情报网如此强悍,傅行止心中便也有了数,昊景皇帝宣傅长清的旨意刚下到将军府,傅行止就微微皱眉道:“这个时候宣你做什么?”
傅长清无所谓道:“总不会是想挟持我来威胁爹爹你吧?”
傅行止皱眉道:“皇上他可不糊涂。怕是和太子有关,你且去看看,记得他说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为父伴君多年,最了解他一向擅长:攻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里说的对,他们都是执念太深。因为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一心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会闷头向前走,再不管其他。
她想要他,而他最想要的是皇位,第二才是她。
☆、第二十四章 攻心
傅长清坐在马车中,一路颠簸进了宫,在正门的时候已经有轿撵候在一旁,换了轿撵去皇帝的寝宫紫宸宫,而不是昊景皇帝的批阅走账会见朝臣议事的朝清殿。傅长清心中便已经有数了。
想必昊景皇帝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
且他不想瞒着傅长清,或者他已经心知瞒不过她,或者说是傅家的情报网。
傅长清到了紫宸宫的时候,已经有宫人在门口侯着她,直接领了她进去,紫宸宫中很寂静,只有一个婢女在外间侯着,昊景皇帝的贴身宦官李公公正在小声地嘱咐着什么,见着傅长清进来,李公公慌忙迎过来,打了个千道:“姑娘,随老奴进去罢,皇上已经在内间等着姑娘了。”
傅长清随着李公公进到内殿的时候,看到病床上的昊景皇帝的时候,心里一惊。皇上他竟然已经苍老成这般模样了么?
苍老病态的容颜,双眼看起来竟然有些浑浊,疲惫不堪地依靠在床棱上,已经没办法像皇家规整地那样端坐着了,只能歪歪地靠在床柱上,仿佛那样就会舒服一点,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支玉钗,钗头是荷花形状。
李公公上前小声道:“陛下,傅姑娘到了。”
昊景皇帝这才收回放在玉钗上的眼光,和蔼地看向傅长清。傅长清福身行礼,昊景皇帝似乎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点了点头道:“傅家丫头到朕的床边来,靠近一点,朕有许多话要同你说。”
傅长清走到床边,昊景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坐。
傅长清看他的那个模样,也没多做纠缠,便坐下了,看来他确实是有许多重要的话要同她说。
昊景皇帝将那个玉荷钗递到傅长清的面前,终于露出一点笑意道:“这是闵孝贤皇后生前最爱的一只钗,朕有私心,没有把它和皇后一起下葬,就盼着她能入梦来看一看朕,可是十七年了,她从未来过。她怕是在底下恨上朕了。”
傅长清微微动容,轻声宽慰道:“闵孝贤皇后如此挚爱皇上您,哪怕是在天上,也会保佑皇上您岁岁平安的,怎么会恨上您呢?”
昊景皇帝摇了摇头,“她一定是恨朕的,她恨我又娶了新的皇后,还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傅长清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静静地听着,显然昊景皇帝就是想让她当一个倾听者。爹爹说他最擅长的便是攻心,恐怕真正的目的还在后面。
“你知道么?太子十五岁以前是在宫外生活的,可是你知道他差点没有能够回到宫里来么?”昊景皇帝闭上眼睛,脸上写满后怕的苍白。
傅长清猛地瞪大眼睛望着昊景皇帝,半晌没有说出话。
昊景皇帝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了,但还是忍耐着继续道:“他十一岁的时候,从国寺中失踪了。为什么失踪,你应该知道,现在还有你问他大闹盛安城,可是从前他身边谁都没有。”
傅长清脸色慢慢褪去血色,他十一岁的时候,她那一年八岁,就是那一年,他救了她!而他不是恰巧救了她,而是他在逃亡!不然他那时候还在国寺中,又哪里有机会救她呢?
他在逃亡中,却还是救了她。
命运多么强大,硬生生将两个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人在生死关头拴在了一起。
傅长清望着昊景皇帝:“那……您后来是怎样找到他的呢?”
“你真的无法想象,朕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被一群乞丐殴打,仅仅是因为一个馒头。”他将那个馒头牢牢地护在怀里,闷着头任他们打,后来还是路过的侍卫救了他,问他为什么要护着那个馒头,将馒头扔出去给他们不就好了?你知道他说是很么吗?
“他说什么?”傅长清本能地问出来。
“外伤可以慢慢好,可是没有这个馒头,我就饿死了!”昊景皇帝似乎心痛的不能自已,他都做了什么啊!将他和她的孩子置身于什么样的境地啊!皇家的太子竟然说出这样锥心的话来。
傅长清捏紧了拳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她想起来了,在江都。他看到那些难民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反应,现在她明白了,倘若皇上后来没有找到他,或许他也会是像那些难民一样,更或者他已经死了。
他那时候看那些难民就像是在看自己。
怪不得他一直说她无忧无虑,怪不得他一直说她不懂。
原来她真的不懂,不懂没有一个馒头就会饿死的沉痛。
昊景皇帝像是也终于悲伤的不能自已,浑浊的眼珠慢慢浸润出泪珠,他依旧望着那个玉荷钗,哽咽道:“她生前就留下这一个孩子,可是我没能给他最好的,这江山,北方战乱未平,朝廷内部贪官污吏,为官者不能爱民,为政者不能为国,看似表面的和平,实则早已腐朽,你说这样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中,我怎么能放心?还有我甚至连他的安全都没办法保证,朕是一国之君,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无法保护。”说着竟恸哭出声。
傅长清心中抽痛,她看见一个年迈染病的父亲临死前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的无奈和没有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他的心痛和自责。
傅长清擦了擦已经淌到嘴角的眼泪,扶住昊景皇帝快要坐不住的身子,哽咽得不能成调:“皇上放心吧,您将他放心地交到我的手中吧,我以及傅家必定拼死保他平安无虞,保我大胤和平免灾。皇上您信任我们傅家么?”
昊景皇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浑浊的眼珠慢慢变得清明:“朕此时还能信谁?除了你们傅家。”
昊景皇帝苍老枯瘦的手指拍了拍傅长清扶住他的手背,疲惫道:“可是丫头,你也看见了,闵孝贤皇后是朕最宠爱的女人,可她死在了生下太子的那一刻。你愿意么?”
傅长清震惊,她明白昊景皇帝的意思,做宠妃就是众矢之的,可是如果不做宠妃,她嫁给他是为了什么?
“我不愿意。”傅长清坚定地说道,“我比闵孝贤皇后懂得如何自保。”
“自保有何用?朕当日还有心保她,可是有什么用,这后宫比你想象的要难很多。”
傅长清不说话,昊景皇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闵孝贤皇后有他护着,但是最后还是被害死了,像她这样没有魏连霍的爱护着的人又怎么活呢?
可是皇帝这时候强调魏连霍不爱她,究竟是为什么呢?这根本不利于她激发保护魏连霍的心啊。
很久之后,傅长清才终于明白,昊景皇帝这番话根本就是早已埋伏好的挑拨,他早就看穿了未来的一切,他想让她和魏连霍永远心存芥蒂,彼此都没办法真心走到一起。他不愿意魏连霍被她牵绊。他要魏连霍一心地守着他的江山。
傅长清很久很久不能明白,这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爱子的爱么?
后来后来,傅长清才终于明白,昊景皇帝根本不爱魏连霍,准确地说,他不爱宫中的这个魏连霍,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帮他守住江山的人,他爱的爱子是还在宫外漂泊的太子,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魏连霍是假的,他没有揭穿,是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