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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一人修一妖修就急急忙忙,各自分开,各自渡劫去了。高福俊渡劫之后,匆忙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无名小镇寻找翠姑。
——然而,高福俊来到小镇,欲访翠姑,不见翠姑,枉叹呜呼!枉叹之余,来见明尘。
徐文虎此时来到,恰恰是高福俊与托钵僧并了凡三个围坐交谈之时。
高福俊正与托钵僧说讲自己这一年的历练,说到以武入道,自己终于成为一个武修之灵道初阶时,托钵僧道:“高道友,依你所说,我们以武入道就是武修类修仙者,更需要多加历练,是不?”
高福俊道:“明尘道友,是这样的。不过,道友可知小弟我为何竟能在今年突破,跨进灵道境界?”
托钵僧笑道:“这个,却非老衲所能知也。”
高福俊神色略黯:“不瞒道友,说句实话,我的动力,便是为着能与明慧道友比肩,以便更有资格追求她做我的道侣。”
托钵僧听了,哈哈大笑道:“感情之事,不可强求,缘分二字,实难参透。翠姑她与李诗剑本有婚约,你不知道他们之间”
托钵僧刚说到这里,就与高福俊同时有了感应,二人自是一齐转头向东跨院门外看来——他两个灵道境界,早已感知此人正是往东跨院来的。
当时,托钵僧一看来人,就惊讶问道:“徐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第87章 自有暗流欲生澜()
叹曰:
白云蓦然变苍狗,江水何曾向西流?
寄恨飞絮丽日舞,牵情紫藤黄昏愁。
荷衣数度风吹雨,红叶一别春隔秋。
仙界离合参因果,红尘悲恨谁因由?
——闲言道罢,再说当时,徐文虎进了东跨院,就见三个人中,一个正是明尘仙师——托钵僧刘玉米。
徐文虎正要呼喊,就见三人中两个是先知先觉,另一个也跟着他两个的目光,向自己瞧了过来。那托钵僧更是早一步向自己问道:
“徐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徐文虎听了这个话,正是如闻仙音,心中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直上前去,恭恭敬敬施礼说道:
“明尘大师,我是从大都山乘船出北海,一路找过来的!”
托钵僧听了,惊讶地道:“什么?北海广大,万里沙万里无边,你竟能一路平安来到这里,幸运啊幸运!”
托钵僧作为北海过来人,自是深知以徐文虎一介凡人之身,这一路走来,必然是风波多多,艰险多多,能到了这边,已是十分幸运,能找到自己,也是极为走时。
当时托钵僧、高福俊,还有了凡和尚都站起身来,邀请徐文虎入座。
徐文虎坐下后,了凡早已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托钵僧介绍道:“徐老弟,给你倒水的这位是我们这边东跨院总管,了凡大师。这位,却是三千里外临沙城高家大公子高福俊高道友。”
徐文虎先谢过了凡,又向高福俊施礼。
托钵僧向了凡与高福俊说道:“这位是我在那边的朋友,叫徐文虎。大都真人的弟子,依武修之道讲——高道友,你看他应当属于什么境界?”
高福俊笑道:“明尘道友,依修仙者的划分,后天武道为九阶,先天武道叫真道武师,也分九阶,灵道境界,也是九阶。
灵道以上的境界,有人说是仙道,有人说是玄道,只是,在我们这个世界,还真的无人知晓——
这一点,我亦不知。因为跨过灵道境界的,据说都飞升到了更高的世界里去了。
从后天修为上讲,徐大哥应该是武道六阶。”
托钵僧笑道:“跟高道友说话,总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经你这么一说,灵道及以下境界的层阶划分,老衲也就完全明白了。这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高福俊笑道:“道友谦虚了,我们这一世界,依我看,道友修为,实是高绝。”
高福俊赞托钵僧时,心里却是想道:你们都是从那下位世界过来的,修仙常识不足,我这也是婉转地帮你一把呢。但愿我追求翠姑时,你也能助我一臂力呀。
高福俊心中如是想,耳中却听得托钵僧说道:“道友又来了,我早就说过,我哪有什么修为?也就是一个凡人老僧而已,半路出家,沿门托钵,跟叫花子似的。”
高福俊听了,情知托钵僧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修为高超,于是就笑道:“我观道友,老是觉得道友给人一种返朴归真的感觉,所以,老是觉得道友应是修为高绝之人。”
托钵僧笑道:“阿弥陀佛!高道友好风趣。”
了凡却是笑道:“阿弥陀佛!明尘师弟,据我看,高施主如此倾心看承你,想必你也是大有修为。至少要比老衲强吧?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这儿又没有外人,怕谁知道?”
托钵僧笑了笑,算是默认,却向徐文虎问道:“徐老弟,你为什么来这边?”
徐文虎听了,就说道:“大师,如今太平汗国一统大同江山,又驱除了外族红毛鬼子,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至于后面有无来者,未来不可预知。
然而汗皇师弟他心情不乐,只为着失了诗君师弟,恼了翠姑师妹。失了李诗君,汗皇如雁行失序;恼了翠姑,诗剑似失魂落魄。这两件事,都与我有”
徐文虎一语未毕,托钵僧早已问道:“这两件事都与你有关?竟是怎么个有关?”
徐文虎道:“诗君师弟因追击红毛妖将胡拉格斯而失踪,当时,诗君师弟派人告诉我,让我总督战场诸军,又说他不怕那青铜镜,于是我就答应临时受命,结果呢,诗君师弟就去追击胡拉格斯,最终是因此而失踪。
翠姑师妹恼了汗皇师弟,起因却也是因为我鉴于战场形势,使了一条美男计,逼得诗剑师弟答应了与慕容婵的婚事——
唉,目前,寻找诗君师弟已不可能,但是,劝说翠姑师妹回心转意,是我此行之目的。
我原本想着,若是我过不了北海,死在半途,那么,事虽不成,但我这作师兄的也算是尽到自己的心意,死而无憾了。”
托钵僧听过了这个话,就说道:“原来李诗剑是你逼着跟那慕容家丫头成婚的,你呀你,你怎么用美男计的?”
徐文虎就将当日用计破敌之事说了。
托钵僧道:“噫兮呜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徐老弟,谋略两个字,有时让我无语。你就没有别的好计,偏偏要一条美男计?”
高福俊听了,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徐兄却是高某情敌之信使呀!徐兄,凡尘路上,有你那汗皇追求翠姑;修仙路上,明慧仙子她自有我来追求!
不过话说回来了,老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求得求不得,却要看各人自家的本事。
这样罢,明尘道友,请你带我们一起去见翠姑——我说我高某人的话;徐兄,你替李诗剑说李诗剑的话,如何?”
徐文虎听了,也似笑非笑地说道:“高公子,我今天不远万里赶来,就是为着说明当时情况,为我诗剑师弟负责。这么说来,高公子与我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哟!”
托钵僧道:“聚散离合,本有因果。你们两个瞎争什么?翠姑她自有主见。
须知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岂能将活人视如死物,忽视翠姑自己的意思?
实不相瞒,高道友,老衲我一直在修炼太上感应法,目前似乎对于人之因果,略有所领悟。凡事既种因,则必结果——
老衲觉得,以翠姑师妹与老衲结识以来的情况来看,只怕翠姑师妹将来难以预知。别看今天高道友你也追求她,诗剑也不忘记她,只怕将来,你们都未必能够如愿呢。”
托钵僧这番话,高福俊听了,自是不以为然,徐文虎听了,是吓了一跳。一时间,三个都不再说话。倒是了凡说道:
“阿弥陀佛!明尘师弟果然是高人!当年老衲出家时,曾经听人说过,太上感应经是极难修炼的一门功法。不想明尘师弟都已经修炼到能感应因果的境界了!”
托钵僧听了,哈哈笑道:“我哪里能达到这一步?了凡师兄,要这么说,师兄你能晓得太上感应法的境界,这不是说明师兄你也是修炼高手嘛!”
了凡道:“不然,我之所知,实是偶然听得,我自己却是不曾修炼的,我又不会什么隐藏自身修为的功法,至今确是一介凡人老僧罢了。师弟你们三个要去下山寻访那什么翠姑,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早再去吧。”
闲话不说,到了第二天一早,托钵僧自是领了徐文虎与高福俊一起来访翠姑。
三人到了无名小镇北头,就往厉文山、翠姑和刘小棒儿夫妇所租凭之院子来。
到了门口,托钵僧隔门向院子里喊道:“厉道友!厉道友!”
不想喊过了之后,没有动静,于是托钵僧又喊:“小棒儿!小棒儿!”
喊声未落,门开了,果是刘小棒儿开的门。
刘小棒儿道:“阿爸,你来了?”
托钵僧点点头,跨进院子里来,后面徐文虎与高福俊自是跟进。
小棒儿见了高福俊,倒也认识,但不认识徐文虎,又见徐文虎只是一介凡人,就说道:“阿爸,高道友,这位是?”
徐文虎知道托钵僧有个儿子,放弃了南平汗国君位,到了此时,早已知晓就是眼前这个人了;徐文虎不由得抱拳施礼说道:“徐文虎见过汗皇!”
刘小棒儿笑着,摆手说道:“哪里,徐先生说得太客气了,汗皇之位,于我也不算什么——我虽曾经做过汗皇,但是,以汗皇之尊,在修仙者眼中,实不过是一缕微尘,一只蝼蚁而已。”
托钵僧却已说道:“小棒儿,这位徐先生,可是厉文山厉大师的弟子,翠姑的师兄,你也当尊他一声师叔的。”
小棒儿听了,自然就喊了一声“徐师叔!”
徐文虎听了,心中十分高兴,口里却是说道:“贤侄如今是神仙中人了,我这做师叔的却还只是凡尘蝼蚁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高福俊趁机问道:“刘道友,不知明慧仙姑何时结束闭关?”
小棒儿道:“这个么,还得三天。”
高福俊道:“既是这样,我就在这里等上三天罢。”
徐文虎道:“我也是要在这里等的!”
托钵僧哈哈大笑着说道:“好!你们都在这里等,那正好弄几个小菜,我们喝上几盅,消消火气!哈哈,哈哈!”
其实此时众人,除了徐文虎不能不食人间烟火,托钵僧、刘小棒儿和高福俊都是不须饮食的。
不过托钵僧钵中有酒,平时在山上,碍于了凡以凡人老僧掌管东跨院,对自己甚好的情份上,是不好在寺中饮酒的;那会让了凡为难嘛。
好在这无名小镇之上,居民中多有修仙者,也多有凡人,大约是一半对一半的比例,自然也就少不了有卖饭的卖菜的,弄几个小菜,倒也不是难事。
刘小棒儿当时就说道:“阿爸,你一说要喝酒,我也想喝你那钵中酒呢。”
说到这里,刘小棒儿向高福俊与徐文虎两个说道:“高道友,徐师叔,你们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这两个都道:“叨扰了!”
刘小棒儿去不多时,转了回来,拎着几个特色小菜和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