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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暗棋。杨钊不得不步步为营。
但是不久,由驿站传来的一封绝密信件,通过身在襄城的钱有德秘密送到的杨钊的手中,便解决了这个问题。
唯一知道杨钊没有死的人,是王维。在所有人都认为杨钊已经死了的时候,杨钊就利用在襄城,他刚刚提拔起来的县属班子,秘密的将自己没死的情报通过驿站的绝密系统传到的王维的手里。
王维自然也可以将京中的动向,暗中传递给杨钊。襄城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县。如若不是因为郑凯,那些大佬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看那个小县城一眼。杨钊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人注意这个小地方。因此杨钊暗度陈仓的计划才能得以实现。
捏着王维送过来的情报,看着上面的内容。杨钊笑了,自己躲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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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等过段时间不忙了,一定会稳定更新的!胖子百拜!
第168章:两败俱伤一
王维在信中不但解释了千牛卫副将何义全为什么会到汝州。连带着还将朝廷的动向稍微解释了一下。
作为内阁五人组之一的王维也在替杨钊忧心。他甚至可以预见,只要杨钊再一次现身,肯定会有另一轮暗杀等着。
大唐朝廷的动荡起于汝州,也会终于汝州。杨钊要获得在郑李两大势力之间生存的权力,就必须在汝州上作文章,既然干了事情,就得拿出足够的理由。
因此杨钊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引蛇出洞。
清晨,安静的汝州城,在秋日的薄雾中,显得深远幽静。偶尔过往的行人,远远的出现,又远远的消失于雾中,放佛从未走过一般。
久未出现的李大棒槌又一次来到了临风楼。
王衡和陈达犹如幽灵,远远的暗中跟随着,如同一些普通行人一般,在不远处转来转去,但偏又了无声息,且目光却始终在杨钊的左右。
刚刚打开门不久,店小二一见到李大棒槌,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对于面色黝黑,一脸钢针一般略腮胡子的“李大棒槌”,小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上一次杨钊离开临风楼之后,足足有二十几个人向他打听,不知所以然的小二痛心疾首的面对着大把的赏钱,却没能将李大棒槌的来历给说出子丑寅卯来,因此大棒槌的形象就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李爷,您老可有段时间没有光顾咱们临风楼了。”小二肩膀上搭着条毛巾,点头哈腰的道:“今儿,李爷,您还是在大厅用餐?”
杨钊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指着旁边道:“就那个靠窗子的位子吧。来上几样小菜和两壶酒就成。”
颠颠的跑过去,用肩头的抹布,将长条胡凳擦了几遍,小二才满脸笑容的道:“好咧。李爷,您稍等。”
三步跨进厨房,小二报出了杨钊所要的酒菜,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掌柜的,掌柜的……那位爷又来了。”
“来了就来了。”刚刚洗刷完的掌柜的,一看小二那剁尾巴猴一样的德行,火就不打一处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咋咋呼呼的毛病一定要改,唐突了客人,我抽死你。”
小二立马双腿并拢,弯着腰,手里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拿出一副小二迎客的标准姿势。
掌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案几上的漱口水,道:“说吧,是哪位爷又来了?”
抿了一口水之后,掌柜的一边咕噜着,一边等待小二的回答。
“就是那位爷。”小二指手划脚的道:“就是哪位黑脸儿,络腮胡子的李大棒槌,李爷。”
“啥米?”掌柜的一激动,漱口水不但把他给呛着呢,甚至还连带着喷了可怜小二一脸:“那你还不去伺候着去?”
掌柜的紧张啊,当初你大棒槌一出鸣冤戏,临风楼差一点被那些打听事儿的强横主给拆了。一想起这事儿来,掌柜的就觉得冤枉,他一个酒楼掌柜的,怎么可能知道李大棒槌的底细?
所谓的李大棒槌又一次送上门来,临风楼掌柜的不能不惊讶。
拒绝客人这事儿,掌柜的是不敢想的,不然东家还不把他那把老骨头碾碎了。再者守备府的人也传话了,掌柜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按照守备府的吩咐办,才是明智之举。
想到就做,不多时,一个小二打扮的人就从后门溜了出去,一直晃来晃去的陈到和王衡二人直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酒菜端上来以后,杨钊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饮了起来。不大会,安静的接到开始热闹了起来,连带着临风楼的生意也好了许多。
一对兵丁,在另一个小二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直奔临风楼而来。
路上的行人仿佛躲避瘟疫一般,深恐闪避不及惹恼了,这帮军爷,被收拾了都没地说理去。
领头的一个伍长,并不高大,但却长着张典型的恶人脸,横眉怒目之间,龇牙咧嘴的德行,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见此,杨钊悠然一笑,该来的已经来了……
领着十来个人,伍长直奔靠着窗子的杨钊而来:“你就是那个散布谣言,意图不轨的李大棒槌?”
低头饮酒的杨钊,把玩着酒杯道:“没错,俺就是替杨子午鸣不平的李大棒槌,不知这位军爷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伍长眼睛一瞪:“老子这就指教你。来啊,把这个口舌不干净且意图不轨的狂徒拿下。”
十来个兵丁手持长枪,一拥而上,不但将杨钊团团围住,以防逃跑,甚至还将临风楼的客人吓的鸡飞狗跳,杯盘破碎之间,好不热闹。
“抓我?”杨钊笑的很一只老狐狸似的,伸出双手道:“那你就抓吧。”
伍长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人,也不反抗,甚至于连对方是谁都没有问,就束手就擒了。
奇怪归奇怪,但这些并不是他一个伍长所要思考的问题,他负责的仅仅是抓人而已。
一条铁链将杨钊的手缠住,伍长威严无比的眼睛一瞪:“跟爷走吧。”
十来个兵丁分做前后左右,封死了杨钊所有的逃跑路线以后,变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外走去。
越走,杨钊的心里越有底,兵丁打扮,带着抓来的人不进府衙,不入公门,而是向着城外走,除了去位于汝州诚外的卫所还能去什么地方?
至于杀人灭口的事情,在杨钊看来,也不可能。他是“李大棒槌”,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一个无论是谁,只要能将他掌握,就可以利用他,想咬谁就咬谁的证人。杀这样的人,就等于指着自己的鼻子承认自己就是捣鬼的人。
李文忠抓了李大棒槌放进卫所根本不合逻辑。
杨钊思来想去,第一个动手的人一定是郑氏的人,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招先手。
而汝州遇刺事件和敛房陷阱的话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一直深藏不露,寂寂无声的守备大人唐不言。即便不是也相去不远。
穿过一条不算宽敞的小路,杨杨钊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随着兵丁们,想着城外卫所走去。他甚至还有心情欣赏一下沿途树木在秋风中渐渐凋残的景致。
却不知这个时候,唐不言正在拜访汝州刺史李文忠……
第169章:两败俱伤二
府衙后院书房。
李文忠坐在大案之后,端着茶汤有意无意的抿着。唐不言坐在下首。挺胸直背,做眼观鼻鼻观心状,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有所动。
李文忠很奇怪。唐不言作为汝州的二把手,两人平日里为了治理汝州,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却算不得朋友,属于绝对的工作关系。
因此熟归熟,可是谈到交情二字,那是一点都没有。
唐不言突然却大跑小跑的过来,说是愿意依附于刺史大人尾翼,从今之后愿马首是瞻,这就不由得他不奇怪了。
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尤其是在官场,这一点李文忠在第一天当官的时候就知道。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唐不言这么做的呢?
李文忠开动脑细胞,仔细思考着,到底是什么让唐不言自愿矮人一头的呢?
说是时局动荡,可那关他唐不言什么事情?李林甫和郑炎斗,就算波及,也只会波及他这个刺史才对。
至于杨钊遇刺的事情,就更扯淡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八竿子也打不到他唐不言身上,自然也就犯不着火炽火燎的找靠山。再说了找靠山也不能找同级别的不是?
事出反常即为妖啊,李文忠抿着茶水,心里却不停的犯嘀咕,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接受这位自来投的守备大人,还是婉言拒绝。
接受的好处显而易见,不管唐不言出于什么目的,李文忠都有信心通过这么一个武夫,掌握汝州上下。
玩心眼,他李文忠会怕一个武夫吗?到时汝州凝成一股绳,不但完成了李林甫的吩咐,还能扩大的士族势力的地盘,可谓是两全其美。至于应付那位上差的盘查也就更简单了。
不接受的原因就是怕唐不言别有用心,但别有用心的人到处都是,多他一个又能如何?如果能利用唐不言试试何义全的底线岂不是更好?
说起所谓的上差,李文忠就不由得邹眉头,何义全哪里是来查案的,分明是来找麻烦的。“杨钊”都死了半个多月了,凶手早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就连尸体都没有了,还怎么查?
好吧,他是上差,他说查就查吧,反对也没用。可是你何义全变着法儿折腾汝州上下,就有些不厚道了。在李文忠看来,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嘛,尽管这个人是朝廷的五品吏部暗访使,可那又怎样?难道说这段日子担惊受怕的还不够吗?
总不能死个官儿,这日子就不过了吧?更可恨的是竟然有人将“杨钊”之死的祸水给引到了李林甫的身上,连带着自己都战战兢兢。
想起来,李文忠就想哭,没有尸体,没有线索,连人证物证一盖没有。这等无头公案,本就没法查下去,自己劳心劳力的查,还有可能落得个渎职的下场,想想他就觉得冤屈无比。
默默的打量了正襟危坐的唐不言一眼,李文忠最终还是决定接纳他。不可靠不要紧,只要能将汝州给真正掌握在手里,比什么都实在。
浑然没有多少大局观的李文忠,自顾自的打着小算盘,他认为只要有李林甫兜着,他的刺史位置就稳如泰山。郑氏再牛叉,不见得能搬到李林甫。只是他好像忘了,何义全那一关他过不了的话,算盘再好也是浮云。
“唐守备的意思,本官已经知晓。”李文忠放下茶碗道:“我等既然份属同僚,自当守望相助,附于尾翼之言休要再提,有本官在,我等自然要共同进退。”
“大人既然如是说,那下官也就放心了。”唐不言仿佛把李文忠给当成偶像一般,大智若愚的道:“那日后可就劳烦大人多多指教卑职了?”
“好说好说。”李文忠面带微笑的道:“不过今日我等二人最好合计合计,何义全才来了三天就把这汝州给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生,你看我等是不是想个甚子法子,让他消停消停?”
唐不言闻之一愣,刚刚表过忠心,这李文忠的试探就来了。尽管唐不言早就知道,自己这么找上门来,李文忠肯定会试探一二。只是没有想到试探来的这么快。
“这……”唐不言一脸便秘的样子道:“大人也知道,卑职是武人出身,冲锋陷阵,那是卑职所长,这出谋划策却难为卑职了。”
李文忠仿佛早知道唐不言会这么说似的,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微笑不语的看着唐不言,小样,你不是表忠心吗?你倒是拿点实际的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