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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的思路十分清晰,将这些观点转述成为唐人所能接受的语言,然后开始他的万里第一步。蝇头小楷一样的字,像是爬格子一般,飞快的布满这宣纸。吴强在旁边看的心旷神怡,有时候好字比什么都艺术。
看了一会之后,吴强便来到了外间,他的责任是辅助杨钊,自然要在杨钊聚精会神的时候,努力守好大门,不让别人打扰。
就在吴强出去不久,斐庭光便来到了秘书监。愁眉苦脸的斐庭光带着一脸找麻烦的晦气。刚要敲门,便被吴强给阻止了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斐翰林,此来是找少监大人的?”
斐庭光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知杨兄可在?”
这个称呼有点不对了,杨兄,斐庭光一脸我是来看望兄弟的,并非是上下级的拜访。杨钊如果在的话,就绝对不能不见我了吧?见了之后,那就有的说道了。
“这个……”吴强道:“大人是在这里没错。但是大人正在……”
“只要杨兄在便好办了。”说着斐庭光便向着里面走去,边走还边对拦着他的吴强道:“你便在此候着吧,我于杨兄相识甚早,莫要担心。”
“哎,我说斐探花,不是卑职拦你,而是我家大人确实没有时间,你怎么……”
“杨兄,杨兄……”见到吴强还有要拦着的意思,斐庭光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斐庭光前来拜访,还望杨兄不吝赐见!”
“这家伙!”杨钊不得已只好放下笔,看了写满字的好几张宣纸,无奈只能停下:“斐兄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吴强,去准备些茶。斐兄请进。”
将斐庭光让进内室,杨钊道:“敝处稍显简陋,斐兄请坐。”
斐庭光倒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下,道:“杨兄贵人事忙,想见一面当真不容易啊。这可是在下第三次到来了。”
杨钊咧嘴一笑,道:“斐兄这是说的那里话,你斐大才子来了,杨钊未能远迎,已属憾事,斐兄又何必兑挤于杨钊。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斐兄此来,找杨钊所为何事?”
“事吗,倒也不是甚子要事。”说道这里,斐庭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周围一眼:“不过是余大人托在下给杨兄传个话……”
说到这里,斐庭光便闭口不言,不多时,吴强便端着两碗茶汤走了进来,并且放倒了案几之上,然后转身退了回去。
斐庭光端起一碗,抿了一口,喝完还咂了砸嘴巴,眼见着吴强走远了。斐庭光才道:“余大人知道你杨子午不愿与其扯上关系。但不得已,还是有件事情要拜托给你。”
话说的越客气就越没有好事,不过余达对他杨钊有恩,能帮的忙,杨钊自然不能推却。
“我杨钊一个五品上的秘书少监,管着巴掌大的秘书监,别人找我帮个小忙还成,余大人的还是算了,我杨钊没那办事能帮得上一道节度使吧?”
“谦虚了不是。”斐庭光淡然一笑道:“你杨子午上任不到三月,杀郑凯。擒唐不言,搞的汝州刺史李文忠满门抄斩,李林甫跟你作对,结果连降五级,郑氏跟你作对,结果鸡飞狗跳,保不准还要面临士族覆灭的下场。而你呢?照样活的滋滋润润舒舒服服,说你没本事,谁相信呐?”
杨钊闻听此言,心头一禀,这个斐庭光不简单,郑氏的人正因为老男人表面的宠信而如日中天,过的那叫一个悠哉,但是斐庭光张口就道出了郑氏可能覆灭的命运,这份眼光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得了,高帽带的再多也没用,有甚子事,你就说吧。”杨钊翘起二郎腿道:“能让你这个探花来说,这事儿就小不了。”
“事情很简单,事态呢,就比较复杂了。”斐庭光龇了一口茶道:“章仇兼琼这人,不知杨兄可知晓?”
章仇兼琼?杨钊心道,这家伙不就是剑南道节度使吗?而且好像这个人当剑南道节度使还当了很有些年头的。不过这跟关内道节度使余达有什么关系?两人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现如今被斐庭光给硬扯到一起,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章仇兼琼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斐兄这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有个女儿……”
“恩……”
“长的非常非常之漂亮……”
“恩……”
“不但做得一手人人称道的好菜,而且擅长琴棋书画,被誉为一代美人……”
“说重点!”
“她来长安,找你了。”
“嘎?”杨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瞪的跟牛一样:“找?找我?找我干嘛?”
“谁让你杨子午文采绝世,风流潇洒呢?名声漂的太远,这不,把人家小姑娘给招来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根余大人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探花郎又什么时候改行拉皮条了?”杨钊悻悻的看着斐庭光,道:“莫非这才是你老斐的真面目?”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斐庭光白了杨钊一眼道:“你知道这章仇怜儿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杨钊不拿正眼的斜瞄着斐庭光,道:“不就是章仇兼琼的闺女吗?难道他还是太子妃不成?”
斐庭光再次抿了一口茶汤道:“还真让你说中了,她就是皇帝内定的太子妃,而且原定于明年千秋节迎娶。至于跟余大人有什么关系,那就更简单了,难道你不知道余大人曾经是现如今东宫太子的老师吗?”
“得。我算是明白了。”杨钊抚着额头,一脸受不了的样子道:“合着你斐庭光连来几趟,就是让我杨钊去拉皮条,给太子的大婚上保险,对吧?”
“没错,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斐庭光不理杨钊那目光灼灼的眼睛,淡淡的道:“杨兄,你就不想想人家为何千里迢迢的来长安找你?到时候,你还真有胆子跟太子抢女人不成?再者说了,这事儿不找你,找别人成吗?”
“屁!”杨钊恼羞成怒的道:“谁告诉你,章仇怜儿来长安就是找我杨钊的?你斐庭光就不能用脑子想想这长安城有多大吗?她来长安。就不能是找别人或者寻亲的?”
“人家老爹活蹦乱跳的,寻个甚子亲?”看到杨钊竟然死鸭子嘴硬,斐庭光决定加大火,狠煮鸭子嘴:“不找你,人家满屋子都是临募的你的诗?不找你,人家干吗带着你的诗集千里迢迢的往长安赶?不找你,人家能写出“葵花向阳,子午可安”的句子?”
“靠……”杨钊很像杀人,太子,又是太子,章仇怜儿想干嘛。暂且不说,倒霉太子的事儿就是一出糟践事儿。后世的人都知道,也就是明年,可怜的太子同志就会掉进武惠妃和李林甫下的套子里,被老男人盛怒之下贬为庶人。并且在两年以后,被李林甫给偷偷的做掉。可谓是生的孤独,死的憋屈。
要是他杨钊真的拉了这一次的皮条,那不是硬生生的把人家章仇怜儿给忽悠成寡妇吗?也太不厚道了。
到时,涉及到皇家内部的斗争,就是把章仇兼琼给填进去,都不会溅起一点点的浪花。思来想去杨钊还是打算不趟这趟浑水,在皇帝的家务事上瞎捣鼓,总落不到好下场。
“我说这个斐兄,我杨钊最多只能保证不庇护于章仇怜儿。至于给太子拉煤搭钱这事儿,你也别找在下。任务太巨大。扛不住。”
“扛不住也得扛。太子的未婚妻突然宣布非你杨子午不嫁,太子和皇家的脸往哪儿搁?”斐庭光一脸不怕你不答应的样子道:“抢了太子的未婚妻,说吧,杨子午,你打算选哪一种死法?”
“死个屁。”杨钊没好气的瞪了斐庭光一眼,才道:“章仇兼琼镇守剑南道,手握实权,可谓是封疆大吏。太子欲保证自己岌岌可危的位置,必须联姻,获得一个封疆大吏的支持。加上章仇兼琼也想巴结未来的皇帝,因此两人一拍即合。你们的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好,可惜没有想过人家小姑娘的意思,出了事就把我给扯进来,你还真好意思说……”
斐庭光闻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这就是子午你的不是了,话说这么明白干嘛?再者说了,人家小姑娘可是来找你的,你不想管就没事了?想的挺美。”
杨钊瞪眼看着,斐庭光脸上的尴尬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斐庭光的厚脸皮,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老斐,这事真是余大人授意的?”杨钊突然转了一幅脸孔道:“不会是你斐庭光吃饱了撑的,想要从中间玩上一把吧?”
“杨子午,你……”
第197章:敲响郑氏的丧钟一
第197章:敲响郑氏的丧钟一
“杨子午,你怎么能这样?”斐庭光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指着杨钊道:“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是人子所为?”
“是不是人子所为先不说。”杨钊定定的看着斐庭光道:“太子大婚,牵连到章仇兼琼这样的封疆大吏。谁玩得起?再说太子结交外臣,你是想害死太子,还是害死你自己?皇家威严,如何允许你们从中搬弄是非?难道斐兄,你就没有想过卷进去的后果吗?”
“太子乃是一国之储君,未来之皇帝。难道子午就看着太子被后宫毒妇所欺而无动于衷吗?”斐庭光跳将起来,双目逼视着道:“太子若如没有任何势力,又如何自保?大唐朝看似繁花似锦万国来朝,可惜面临后续无人的境地。太子仁厚,如若有何不测,将来我大唐将走向何方?这些子午你都想过没有?!”
想过没有?这个问题杨钊不只一次想过。甚至已经暗中埋棋子了。几个徒弟都已经外放,为官一方,但这事儿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思进取之道,而将天下系于一人之身,本就愚蠢。”杨钊叹息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斐,你又何必上杆子去插手这等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的事情?”
“天下人皆如你杨子午这般独善其身。谁又来支撑这朗朗乾坤?”斐庭光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杨钊,道:“子午,你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太子能否成其事,你的作用至关重要,你为何不能担当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杨钊被斐庭光逼的有点儿火了:“我杨钊又什么责任?第一,我不管太子用了什么办法,让皇帝同意他纳章仇兼琼的女儿为正妃。既然皇帝已经承认,你有何必横插一脚节外生枝?”
“第二,这事儿真的是余大人要拜托我杨子午的吗?”杨钊同样注视着斐庭光,那眼神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就算章仇怜儿不同意,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不同意又能如何?我就不相信以余大人的智慧看不出这时插手,根本就是多事。常言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你以为上串下跳就是帮忙了?”
“这不是帮忙是什么?”斐庭光依然固执的认为杨钊不过是怕事而已:“子午你这是怀疑我斐庭光的人品,还是不相信余大人?”
杨钊淡淡的道:“我信不信谁,无所谓。关键是余大人的势力从来就不是皇帝所能容忍的。这种存在如果在太子纳妃一事上暴露,你觉得余大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再说章仇怜儿又能翻出什么样的花儿来?本是铁板定钉的事儿,你非要画蛇添足。难道余大人就不知道他帮太子的越多,太子的位置就越不安稳吗?”
“子午,话不可以这么说。”斐庭光依然没有认同杨钊的分析,只是自顾自的道:“惠妃虎视眈眈,如若没有余大人的帮助,他又如何斗得过惠妃?子午,你不能只看眼前的这一件事。”
“只看眼前?”杨钊反问道:“太子为什么一定要跟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