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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这一夜,注定漫长。
御书房内,跳跃的灯火一直持续到天明,安公公担忧的守在御书房外,却不敢进去打搅,只能吩咐御厨炖了不少好东西送进去,却又一次次的被退了出来。
小府之内,皇甫奚缓缓的抚摸着桌上的画卷,那是一张极为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在烟雨朦胧之中,两名男子紧紧的贴在一起,粉衣男子欲语还休的风情,黑衣男子冷峻之余的柔情,让整幅画卷毫无违和感,就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那般相配。
画卷不远处,是另一幅同样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两名男子正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雌雄莫辨的人儿眼眸半眯,眸光流转间尽是魅惑,身后的男子有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极为可爱,此刻,他正望着身下的人儿笑着,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小哥,你究竟在哪里?”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房门外,自小伺候皇甫奚,后又跟随他来到小府的小乐子,满含担忧的站在站着,却又不敢擅自闯进去,只能一脸焦急的守候在外面。
位于皇宫不远处的俗世山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站在炫彩的琉璃瓦顶端,仰首凝望着被零散星光点缀的天际,山顶的夜风卷起他的衣诀猎猎飞舞,一头无妆无点的银发在半空中画出最美的半弧,他,就像是那遗世而独立的仙人,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又偏偏在眸光流转间,划过唯人的思绪。
“准备得怎样了?”他的嗓音清冷而空灵,不掺杂丝毫情感,仿若最简单的陈述,不带任何语调和情愫。
“回国师,已经准备好了。”大殿前,一袭白衣的男子恭敬的回道。
仰头望向大殿房顶上的清尘,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国师为何要救那人?”
国师一向不喜世间的,不是吗?
不然当初也不会拒绝皇上的好意,而执意住上了俗世山,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如今,京城形势复杂严峻,皇上对那人已经动了杀机,国师偏偏选在这时下山,分明是想以一己之力,保住那人。
“她,是我的劫。”一声轻叹,让下方的人愕然的瞪大了双眼,国师居然叹气了?!
“算了,下去吧。”广袖白衣拂动了一下。
白衣男子就识趣的退了下去,脑子里还在纠结这国师大人的那句话,‘她是他的劫’,什么意思?
京城之外,苍茫的大地如同荒凉的沙漠,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
缓缓放亮的天地,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鹅毛絮絮飘落,那雪白而纯粹的色彩,却在过早的清晨无人欣赏,那些雪白的精灵悄然来临,赋予了这个世界另一种美。
鹅毛由稀稀落落逐渐密集起来,有的挂上了树枝,有的覆盖了大地,将这片荒凉的世界,渐渐重新换上了新装。
忽的,猛烈的狂风席卷大地,卷起万千雪花随之翻转飘远,在即将被洁白覆盖的大地之上,跳起了一场炫美的华尔兹。
直到风声渐停,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雪花竟已覆盖整片大地,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它飘然的姿态,将世界都赋予了新的定义。
这场雪,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是。
远远的,有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像是苍茫大地最为低沉的怒吼,连带着大地也为之颤动,那杂乱而跳动的声响,带着浓烈的煞气与急切,由感官潜入脉搏,撩拨着人体里最为脆弱的神经,也随之疯狂跃动起来。
朝阳,终是在这一刻脱离了地平线,在这寒风凛冽的初冬清晨,赐予了大地一抹温暖。那硕大的满园,正燃烧着熊熊烈焰,金灿灿的光芒映照了整片大地,在被洁白覆盖的大地之上,反射出一阵阵璀璨的色彩。
那震撼人心的呼啸声也越来越近,急切的鼓点在这一刻陡然加剧,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在这片白色的世界中渐渐放大,为首马背上那抹满载疲惫,却依然清雅绝世的青色身影,在一轮红日的映照下,身披金色光芒由远及近,如同那火中涅槃而生的天子,应运而生。
“京城戒严,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高高的城楼之上,传出扯着高嗓门的吼声。
马蹄飞扬间,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楼之下,一名身着铠甲的男人出列,仰起头高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左相大人也赶阻拦,开城门!”
“开城门!”
……
欧阳笑笑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好,尽管心里清楚,只要洛寒将消息带到,危机解除的几率会十分高,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踏实,一切,源自栾枫。
她想,那个男人当真是她的命中宿敌,在她所有认识的人里,唯有那个阴沉的男人,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若她是他霸业道路之上不得不铲除的异数,那么他就是她喉咙里怎样也咽不下去的鱼刺。
互相制衡。
昨夜,她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将那魂淡给灭了,偏偏彼此身份特殊,若是栾枫当真死在邺宇国,这天下,就再不是如今这种表面的平和了。
她不关心邺宇国的将来,可她不得不关心鬼畜和子墨的将来,如若邺宇国当真陷入战乱之中,在朝中身份极为敏感的他们,绝对会成为皇甫天首先考虑牺牲的对象,如同这次平息乱党一般,鬼畜会成为先锋,被派往前线。
欧阳笑笑醒来时,桃夭已经不在了,守护在床前一身浅绿色罗衫的女子,娇俏的小脸却满是憔悴,看得她心底隐隐泛疼。
“你在搞毛?爷才消失三日而已,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有些生气的伸手将人拽上床,在她挣扎之际,虎着脸吼道:“闭上眼睡一觉,有什么醒来再讲!”
“不要!”第一次,瑶儿反驳了她的话,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委屈道:“万一我醒来,小哥又不在了怎么办?”
“爷又不是外星人,不会动不动就回外太空的,给爷闭眼睡觉!”
“外星人?那是什么?”眨巴眨巴略带乌青的双眼,好奇的反问道。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睡觉!”有些好笑的赏了她一个爆栗,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久了,曾经那个虽然大胆,却满是青涩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眼前这个,有着正常人女子的娇羞,却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女子。
不可否认,这样的瑶儿,欧阳笑笑更喜欢,少了过多的身份束缚,真真正正的释放了自己,不会再因奴籍的身份而缩在角落,会在开心时大笑,难过时落泪,担忧时反驳,她有了自己的思维模式,再不依靠任何人而活,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个体。
捂着被敲疼的脑袋瓜儿,瑶儿委屈的撇了撇嘴,见她居然就这样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俏脸蓦地涨红,再不敢乱动一下。
“听话,快点睡觉,爷在这里陪着你。”抬手打个一个懒懒的哈欠,察觉瑶儿跟木头人似的僵硬着,思维一下子没有跟上的某女,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轻哄道:“乖,快点睡。”
闻言,瑶儿呆呆的眨了眨眼,继而缓缓的闭上双眼,闻着她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沉沉的睡了过去。
桃夭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一张俊脸‘唰’一下全黑了,右手怒指着瑶儿,还来不及发飙,就被欧阳笑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将手轻轻的从瑶儿头下抽出来,小心的跃过她爬下床,再重新帮她掖好被角,一系列行为,看得桃夭乌黑的俊脸一阵痉挛。
在欧阳笑笑转身之际,揽住她的纤腰就射出了房间,冲进隔壁的房间之后,直接将人抵在门后就是一顿狼吻。
“卧槽!你狗变的,动不动就咬人!”欧阳笑笑没好气的将人推开,用手使劲擦了擦被磕疼的嘴皮,见桃夭死死的瞪着她,嘴角微抽,“你搞毛?”
“你和她睡了!”
“纳,纳尼?!”欧阳笑笑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和瑶儿睡了!”桃夭又重复了一遍,浓浓的酸味在屋子里蔓延,像是几百年的老年陈醋被打翻,那叫一个酸!
“我勒个去!瑶儿是女的!”欧阳笑笑真想撬开这厮脑子研究一下,尼玛,俩女的睡在一起,能搞毛?
“我当然知道她是女的!可你是……”撅起的红唇快要挂上一把油壶了,却在说到后半句时,整个人忽的顿住,她……也是女的。
欧阳笑笑:“……”
瞬间猜到桃夭的后半句是什么,面皮在一阵痉挛之后,稍稍有些扭曲,这货居然忘了她也是女的,完完全全把她当男人了!
一群草泥马在心底咆哮,她该高兴吗?她这汉纸扮演得真特么成功,成功到在被人获知是女人之后,还能被彻底遗忘,重新将她当男人对待!
“那什么,可是她喜欢你。”后半句在嘴里咕哝了半天,才临时改口憋出这一句。
“所以呢?”欧阳笑笑磨牙反问,她发誓,她不想杀人,真的不想!
“所以……”有些怕怕的后退一步,一张娇娆的小脸顿时变得委屈无限,“小哥,奴家错了,奴家……奴家只是不希望瑶儿受伤。”
“是吗?”可操他大爷的,她受伤了!严重内伤!
一步步危险逼近,在桃夭怕怕的后退间,忽的扬起一抹笑,“桃儿很关心瑶儿?”
“不关心!一点也不关心!”脑袋甩得飞快,即使认识欧阳笑笑的时间并不久,但桃夭百分百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占有欲却极强,而且极为护短,瑶儿能够留在她身边,得到她真心的对待,就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换句话讲,从某种程度上,他还得讨好瑶儿,就像那些想要上位的妃子,讨好皇帝身边的公公一样。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越想越悲哀,桃夭娇颜一垮,使劲的吸了两下鼻子,媚眼很快盈起雾气,“小哥,奴家怎么觉得自己很惨呢?”
“惨?”英气的眉峰邪肆的一挑,静待他的下文。
“你看,你最先爱上的不是奴家,最先喜欢的也不是奴家,论资排辈奴家是第三,就连在你身边的位置,奴家也只能排第四。一直以为你是个男人,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男人女人都一样,在上在下都没差,结果知道真实时,还是个被压的。”
越说越委屈,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变出一块手绢,假意的擦了擦,“跟你在一起,奴家不单要防着野男人靠近你,还得防着女人被你给勾了魂,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将来的情敌,还不够惨吗?”
看也不看欧阳笑笑被雷得外焦里嫩的神情,继续道:“好比瑶儿,她每天都在你身边,奴家是防不胜防。不止不能防,还得讨好着她,让她在你面前为奴家多美言几句,不然奴家的排名又得靠后了!”
擦!这堆类似深闺怨妇的话,这厮哪儿学的?!
这幽怨的表情配上怨怼的眼神,活像她多对不起他似的,愣让她那颗变态的小心肝儿,无缘无故生起一丝愧意,高手啊!
“小哥,奴家是第一个知晓你真实身份的人吗?”诉完苦,桃夭貌似随口问道。
“呃……”瞧着那厮眼里还未散去的怨气,欧阳笑笑就纠结得厉害,在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