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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月之后,女子月信并未如期而至,事情传入各宫娘娘耳中,自然而然便明白了什么。消停的杀机再起,为了保护肚子里尚未成形的骨肉,女子想要找到先帝,却不料只远远瞧见抱着别的女人,一同游赏御花园的男人。
本就沉寂的心更加清冷,在一名相好宫女的帮助之下,女子躲进了皇宫每日采购的大车,悄然离开了皇宫,过上了整日被追杀的日子。
许是上天怜悯那名女子,让她遇上了今生的挚爱,一个游历江湖的侠客,那人不介意她身怀六甲,也不介意与她亡命天涯,最终以性命守护了对女子的爱情。
精神大受打击的女子早产,在山巅诞下一名男婴,正是栾枫。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来讲,要养活自己与一个孩子,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身后永远有不消停的追杀,又在不久前失去今生挚爱。
心灰意冷之下,女子想要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起跳崖,熟料正好被路过的大将军瞧见。
悬崖边一袭粗布衣衫的女子,衣着间虽满是落魄潦倒,可眉宇间那丝冷清之气,却恰好撞进了将军的心里,让他不顾一切阻扰,硬将女子接进了府里,给了母子俩安稳的日子。
从某种角度来讲,女子是感激那名将军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激被渐渐消磨殆尽。
一个女子的保质期有多久?更何况是一个生了别人孩子,且不懂闻言软语的毁容女子?
在那名将军对她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便是女子与那名孩子苦日子的开端,可府外有连续不断的追杀,即使府内一样危机四伏,但至少能够有一日三餐。
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饿死,女子硬是咬牙挺了下来,企图将孩子养大。
栾枫,正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顶着野种的头衔,过着比下人更加不如的生活,每日三餐都是以一顿毒打换来,渐渐养成了他愤世嫉俗的性子。
随着他渐渐长大,惊世的容颜也渐渐显露出来,那时已被朝堂腐化的将军,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本性,居然对栾枫有了一种变态似的占有欲,企图强行占有他。
幸被那名女子过早察觉,在惊惶之下带着栾枫逃离了那个地方,一路被追杀至禹谦国边境,女子终是不支倒下。
在屠杀的大刀落下的前一刻,由先皇安排假死,实际送往天山学艺的慕容子轩正好路过,救下了命在旦夕的栾枫,让那个心理扭曲却又惶惶不安的男人活了下来。
慕容子轩离开之后,栾枫逃进了山里,在意外救下一匹母狼之后,居然过起了与狼群居的生活,学会了食生肉,捕杀猎物。
或是有什么奇遇,在栾枫二十岁那年,他离开了那个养育他长大的狼窝,再次踏足京城,用卖身葬父的手段混进了将军府,引起了那个将军的主意,却在那个将军企图占有他的那晚,杀了那个将军,夺走了将军的兵符,开始了他杀伐的一生。
从某一个角度来讲,栾枫的一生称得上一本传奇,他用自己的心计‘巧遇’了出宫的先帝,并在‘危难’时刻救下先帝,‘无意’中讲起自己的身世,让先帝对他愧疚难当。
转而用手中的兵符,重新建立了一支队伍,只听令于他的铁血军队,终是用那支铁军血洗了京城,洗去了曾经的耻辱与不堪。
三天三夜的屠城,京城内人畜无一幸免,仿佛只有鲜血的洗礼,才能让他那颗扭曲的心得到平静,才能奠定他在禹谦国至高无上的地位。
听到此处时,欧阳笑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开始有些明白,为何第一次见面时,栾枫会莫名其妙的针对她。
那个男人恨断袖之人!
这是一种在童年造就的阴影,尽管他总是想要忘记,可是有的黑色的记忆一旦形成,就会如影随形的陪伴一生。
她也明白了,为何在西山狩猎场之时,栾枫会出口帮她一把,以侍郎之位邀她回禹谦国,导致皇甫天在迫不得已之下许诺她令史之位。
由始至终栾枫想要帮的人不是她,而是坐在她身后的慕容子墨,准确点说,是当年救他一命的慕容子轩。
当时子墨与子轩的身份还未揭晓,导致栾枫误以为当年救他的便是慕容子墨,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还慕容子墨一个人情,一句随意的话还救命之恩,虽说这算盘打得很响,但也不可否认,栾枫是一个爱恨分明之人,他记得当年的恩情,所以企图偿还。
知晓当年真相的人,都在栾枫上位之后被全数诛杀,唯有慕容子墨安然活到现在,除了慕容子墨身份特殊,想来也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导致他无法对慕容子墨下手。
而在知晓子轩的存在后,栾枫应该也疑惑过,当初救他的人究竟是谁,可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于那个男人来讲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他欠的恩情已经还了,所以将来再在战场相遇,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如同他说的,若是当初她放任他离开,他就会毫不留恋的掩埋对她的情,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即使心中还有眷恋,也抵不过他心底的阴霾。
可惜,最终他还是被她绑了回去,或者应该说在子轩的帮助下,让那个男人再次陷入了一场挣扎,他当时的心应该是彷徨的,既希望她将他带走,又希望她能放他离开。
若是就此一刀两断,他不会再留恋,也会全然的做回他自己,可若跟她回去,也就注定他会盗走弓弩设计图,将两人推向更加难以挽回的境地。
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矛盾的存在,他的爱与野心难以并存,他总是企图给他自己一个理由,足够放手的理由,偏偏她又一次次扼杀了他的借口,将彼此推向更加纠缠不清的局面。
她想,这就是孽缘。
他们注定要成为彼此最为膈应的存在,深深的扎入彼此的心里,太深则会痛,拔除便会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欧阳笑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阵阵涌起的心疼,抬眸扬起一抹笑,调侃着问道:“为何要告诉爷?你这可是在为情敌创造机会。”
“若是我的成全能让笑笑开心,那这样的成全便是值得的。”
大手爬上她故作笑颜的脸蛋,温润的眸子里溢出点点心疼,垂首在她额角印下一吻,柔声道:“既然笑笑心里有他,便将他夺来,那怕天下皆与你为敌,你也要记得,我还在你身后。即使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顶着,你只需简简单单的做你自己,不用束缚,不用顾虑,做你自己便好。”
“慕容子墨,你丫的魂淡!”欧阳笑笑狠狠的吸了吸鼻头,照着他的胸口便是一咬,恶声恶气的道:“不准走柔情路线,爷吃硬不吃软!”
“呵呵呵……”低低的笑声由胸膛里震出,在御书房里愉悦的回荡着,“还会耍横,就表示笑笑没事了。”
“呸!一口酸味!”松开嘴里的圆圈,欧阳笑笑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没这么大心就别装大度,酸味都快将御书房给淹了!”
慕容子墨面皮微僵,丝丝恼怒漫上眼尾,一个翻身将女人再次压在身下,微眯着眼笑问:“笑笑说什么?”
“呵,呵呵,子墨你真帅!”某女立马狗腿的附送笑靥。
很快,御书房里再次掀起另一轮战役,惹得坚守在御书房外的人燥红了耳根。
三公公眼珠儿转了转,突然对一旁的宫人招了招手,“快,派人通知御膳房,多准备一些进补的东西。”
“啊?”一旁的宫人一愣,显然没有明白过来。
“笨!”三公公一个白眼丢过去,捂着嘴小声的道:“就凭少傅大人这架势,不将皇上榨干不会罢休的,要做皇上贴心的人就得留神着点儿,适时的为皇上进补。”
“哦哦。”宫人恍然大悟,瞥眼房门紧闭的御书房暧昧一笑,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欧阳笑笑由御书房出来时,天色已是黄昏,顶着三公公隐含斥责的眼神,欧阳笑笑满脑袋雾水的骑上踏雪骢,一路向凌王府方向奔去。
如今小府被毁,所有人只能暂时留居凌王府,等待凌王府修葺完毕。
不过刚踏出皇宫,欧阳笑笑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凤眸中浮上点点狐疑,拉住缰绳一转,直奔楚楼方向而去。
夜间的楚楼生意极为红火,即使少了桃夭这名尤物,媚娘依旧找来了不少绝色男子撑场面,倒也没有因为桃夭的离去而显得冷清。
刚一踏入楚楼,正在迎客的媚娘便迎了过来,带着欧阳笑笑直接上了二楼一间僻静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后,才一脸惊喜的道:“小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桃夭呢?”欧阳笑笑直奔主题,按照桃夭的性子,她回京已有一日,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着实是有些奇怪。
闻言,媚娘脸上的笑意僵住,似是有些为难的扯了扯唇,讪笑道:“主子他……”
“桃夭在哪里?”欧阳笑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凤眸中是不容推拒的冷意,铺天盖地的直袭媚娘。
媚娘眼中流露出点点震惊,似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欧阳笑笑,在稍稍晃神之后,才老实的道:“主子让您在京城等他,待他处理完手头的小麻烦,自会回京来找您。”
“小麻烦?”欧阳笑笑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欺近了几步,在媚娘下意识的后退间,突然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轻笑,眨巴眨巴眼道:“凭他的能力,从爷离京之前就开始处理,居然到现在也没处理完,仅仅只是小麻烦吗?”
媚娘眼眸轻闪,后背已经贴上大门,退无可退,可眼前的少年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让她心里无端的有些发慌。
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的道:“主子说,不希望小哥掺合进来,所以希望小哥在京城等他,不要在他离开的时候另结新欢。”
另结新欢?!
欧阳笑笑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那该死的骚狐狸,人都已经失踪了,居然还敢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处理了两个月也无法摆平?究竟有多严重才会连人也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音讯?
仔细回想,似乎在一个月前,桃夭与子轩的通讯就已经断了,当时她还以为桃夭赶来蛟县要给她一个惊喜,亦或是通过慕容子墨将要说的全交代了,也就没怎么细想。
现在想来,只怕在一个月之前,桃夭就已经离开了京城,既然没有去蛟县找她,人又去了哪里?
斜眼瞥向一脸怕怕的媚娘,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要想从这个人精嘴里套话,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看媚娘的模样,桃夭应当并未出事,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淡定。
确定桃夭没事,仅仅是离开了京城,欧阳笑笑那颗悬起的心也跟着落地,只要没事就好,至于私离京城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待那个妖孽回来,她在慢慢同他算账!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欧阳笑笑便离开了楚楼。
骑上踏雪骢一路到了神州行的后门,将踏雪骢交由姜嫂之后,直接拐进了一间隐蔽的房间。
意外的是,除了洛寒,风雨雷电居然都在,见她进来也是微怔了一下,继而起身行礼。
“行了,少整这些虚的。”欧阳笑笑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屁股便坐在了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