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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笑笑也在此刻回过身,定定的望着他。
慕容子墨会选什么,她心里也没底,历史上以女人为名的战役不在少数,可真正的目的,却只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慕容子墨已经走到这一步,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甚至皇甫天已经答应禅位,这样大的诱惑之下,他会做出什么抉择,她真的无法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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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笑笑,对不起!
勤政殿外一派肃严,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站在勤政殿外一袭青衣的男子做决断,这一刻,仿佛他的话便是圣旨,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欧阳笑笑也定定的望着他,其实,不管慕容子墨会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不会怪他,因为慕容子墨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一刻,她开始有点相信清尘的话了。
这盘棋,终是因为她的掺合,而走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从她有意答应鬼畜做那场交易,从她有意掺合进这盘棋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是天意,是人为,她已经不想再计较。
她唯一清楚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爱她,尽管他很少表达出来,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她的利益点为出发,那怕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从不希望她掺合进来,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以及后世的唾骂。
这个如清风的男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在以他最独特的方式守护着她,为她遮挡一路上所有的风风雨雨,尽管遍体鳞伤,也从不曾吭过一声,可就是这样的他,才会让她感到心疼,从未有过的心疼。
两人就隔着仅仅几米的距离,彼此对望着,谁也没有上前一步,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柔情,他则在她眼底看到了理解。
忽而,那个满脸柔情的男子笑了,如沐春风的笑意似乎吹散着四周浓烈的血腥味,为这个严寒的冬季带来了一丝春意。
“笑笑,对不起!”
笑笑,对不起!这是他说的。
对不起,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对不起,到了这一刻,他已经无法放下手中的刀;对不起,走到了这里,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够主宰的了。
欧阳笑笑依旧笑着,十分释然的笑,“没关系,我理解。”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与痛苦,也看到了他的苦心,的确,想要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有点太过痴心妄想。
她不是神,也没有改变人心的力量,与人性相比,有时他们都显得太过渺小,他不在乎那个皇位,可是他身后的将士不答应。
同样,鬼畜的属下也不会答应。
既然他宁愿满身血腥,也要在这场战役中保全她,她还有什么好怨的?
缓缓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一道精芒,慕容子墨有他的考量,而她,也有她的打算。要阻止人性变质,有时,或许真的只有恶魔才可以。
厮杀声越来越近,慕容子墨眼神一凛,冷声道:“皇上,请你写下退位诏书,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慕容子墨,你这个卑鄙小人,小哥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着皇位!”皇甫奚双眼一瞪,疾步跑到欧阳笑笑身边,扶住那个他误以为受伤的人儿。
慕容子轩嘴角一抖,有些好笑的扫了欧阳笑笑一眼,或许正因为是同类,这一刻他居然可以轻易猜透她的心思,也因为与慕容子墨心意相通,才能清楚的知晓子墨的顾虑。
若子墨当真选择放手,那她,这场逼宫的间接导致者,很有可能会被惊惶的将士当做罪魁祸首,群起而攻之。
即使他们杀不了她,但是凌皓然的人已然逼近,子墨愿意放手,不代表凌皓然也愿意放手,若是两方将士因一个意外而联合在一起,那今夜,才是真正的血洗皇宫,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双拳难敌四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一步拿下皇宫,那怕今后再禅位给任何人,也比现在放下手里的刀来得更加有保障。
这个道理,不单慕容子轩懂,桃夭和桑羽也都先后明白过来。
这场逼宫,早已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做主的,唯有最后还能站着的人,才有决定一切的权利,这便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强势的镇压往往比嘴更有说服力。
慕容子轩,桃夭,洛寒,桑羽,一起走到欧阳笑笑身边,站在了她的身后,视线与慕容子墨相接,有理解和钦佩的,也有无法理解和埋怨的。
但这些眼神对慕容子墨来讲,不具任何意义,他只需要知道一个人的态度,才有勇气继续撑下去。
“桃儿,让皇甫天写下退位诏书。”片刻的冷静之后,欧阳笑笑淡淡的说道。
皇甫奚一愣,像是无法置信的望着她,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跑到了皇甫天面前,张开双臂,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不准!谁也不准伤害父皇!”
“小九,你相信爷吗?”欧阳笑笑缓缓转身,定定的望着护在皇甫天身前的男子,那张肉嘟嘟的小脸,总是能轻易触及她心底某个地方,“相信爷,你父皇不会有事,爷以爷的性命担保。”
“可是……”有些不放心的瞧了慕容子墨一眼,那含恨的眼神,直接被后者给无视得彻底。
“他是爷的男人,自然听爷的。”
“那他刚才……”皇甫奚不满的撅了撅嘴,直到这时还没忘抛洒萌性因子,软软糯糯的抱怨着:“他就是个叛徒,背叛父皇也就算了,居然连小哥的话也不听。”
寒,这熊孩子究竟帮谁?
一滴冷汗自欧阳笑笑后脑滑下,见他身后的皇甫天面色猛地一变,突然又觉得平衡了,至少,这种时候不是她一个人在受刺激。
“没事儿,叛徒利用得好,也是一步好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出口的话却是让那些士兵冷汗直冒。
这人怎么就不能说一句正常的话呢?当着人家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计人家,也不怕被人先下手为强。
慕容子墨眼含宠溺的望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懂了,懂得了他的顾忌,也懂得了他的苦心,这就够了。
“真的?”琉璃般的大眼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颤动间,满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当然,若是忽略他眼底的狡黠,这一切将变得更加完美。
“真的。”上弯的嘴角狠狠一抖,这熊孩子还真是天生少跟筋,这种时候还不忘讨价还价,莫非真是遗传他娘,那个叫月儿的女子?
她倒是对那个女子越来越好奇了。
话落,前一刻还护住皇甫天的人儿,就一阵风似的腻进了她怀里,那腻歪劲儿看得不少人牙酸得紧。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皇甫天面色一变再变,特别是瞧见自家儿子跟女人似的腻歪在一个‘男人’怀里,那表情要多精彩就多精彩,脸皮下像是装个一个搅拌机,搅得脸皮不停的扭曲,就连眉毛也没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皇上,悠着点儿,别把自己给气死了,不然爷答应小九的事情,可就得食言了。”偏偏这时,某个无良的女人还不忘毒蛇一句,差点没将皇甫天气到脑溢血。
“你……狠!”话在嘴里转了半天,出来就只剩下这两个。
“还行还行!”自动将这话升级为夸奖,欧阳笑笑得瑟的扬了扬下巴,一副‘爷受得起’的模样。
“安公公!”脸色在一阵变化之后,终是慢慢缓和下来,皇甫天低叹一声,对着一直站在大殿之上的安公公吩咐道:“准备笔墨和传国玉玺。”
“皇上?!”安公公一惊,受惊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尖细。
“快去!”
“奴才遵旨。”
尽管不情不愿,安公公还在退进了后殿里,再出来时,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除了纸笔,一方雕刻着龙形的玉玺,在宫灯的照耀下,正流转着令人垂帘的光泽。
“朕有话要单独同小歌讲。”见安公公将东西放在书案上,皇甫天才淡淡的说道。
“不行!”
“我不同意!”
“你们不能单独待在一起!”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反对声,除了清尘和皇甫奚,一群男人满脸敌意的瞪着皇甫天,活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看得皇甫天嘴角直抽。
这小歌的魅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清尘一直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事态发展,在听闻皇甫天的话时,神色间非旦没有丝毫担忧,看破世事的眸子深处极快的划过一道流光,嘴角微微上弯,似笑非笑。
“放心,你们可以在外面看着,朕只是同她讲一些话而已。”愣过,皇甫天有些好笑的出声。
“放心吧,他不会对爷怎样的。”欧阳笑笑摆了摆手,见一群男人还要反对,双眼狠狠一瞪,才将他们的话给瞪了回去。
至此,某女那点大女人心态得到无限的膨胀和满足,尼玛,原来欺压人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桃夭那货总喜欢找机会欺压她。
一旁的桃夭突感背脊一凉,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转头有些狐疑的瞅了瞅天空,又降温了?
见没人再反对,皇甫天让大殿里的侍卫全部退出殿外,并放下手中的武器,自己则带着欧阳笑笑走上大殿,站在了龙椅前的书案前。
“之前小歌离开龙乾宫时,落下了一样东西。”
“东西?”欧阳笑笑一愣,反手下意识便是探向后腰的药袋,发现药袋还在时,茫然的眨巴眨巴眼,她落下什么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皇甫天缓缓自胸口掏出一块白玉玉佩,玉佩看上去并不十分起眼,甚至十分普通。可稍稍有眼色的人便能发现,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玉质细腻温润,在金光闪耀的大殿之上,居然不逊色于任何玉器,其中闪透的点点星光,让玉质看上去更加润泽。
这块玉佩最大程度的保证了玉本身的形态,唯有在镂空的雕刻间,在中心挖出了一块,雕成了一种繁复的花纹,之前欧阳笑笑没有注意过,如今在宫灯的照耀下,居然发现那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是你离开之际,朕在龙床上发现的。”
欧阳笑笑嘴角微僵,继而有些细微的抽搐,她想,她知道皇甫天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了,不过那啥,这玉佩不是她的,是她从欧阳青岚身上盗走的那块。
至于属于她的那块玉佩,早在她住进小府的第一日,就被她小心的收藏在了卧室的暗格里,就是担心丢失。
“这块玉佩……?”欧阳笑笑微微挑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她又不是傻子,不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既然皇甫天认为这是她的,那这就是她的。
“这块玉佩,是朕的一位故友的,不过她已经消失了很多年,无论朕派出多少人去寻找,也没有得到她的一点消息。你能告诉朕,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
灰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念,有些急切的望着欧阳笑笑,像是想要确定那位故友还尚在人世。
“呃,自爷有记忆起,这块玉佩就在爷身上,爷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好吧,她发现自己瞎掰的本事又增强了,担心皇甫天追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