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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几天你帮朕多来寿康宫,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臣妾遵命。那么皇弟呢?是要留宿在寿康宫,还是要回王府居住?”
“皇弟刚才派人告诉朕,他这几天要留在寿康宫,他要为太妃守灵。”
“哦。”余皇后暗自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那么臣妾斗胆请示皇上,太妃的丧礼要按什么礼数办呢?”
“太妃是先帝宠妃,虽无皇后之名,已有皇后之实,就依皇后礼来办吧。”
“遵命,臣妾心中有数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佛堂,因为时间太仓促,只能先把冯太妃的遗体移到佛堂这里来,因为这里比较宽敞。元嘉走过去,看见冯太妃静静地躺在用木板临时拼成的榻上,面容看上去很安详,元嘉怎么也想不到,前几日才到寿康宫拜见了太妃,怎么才没过多长时间,她就撒手而去了呢?元嘉虽然跟太妃接触不多,但相比自己的母亲,太妃算是和蔼多了,元嘉还记得,他从小跟元泰一块儿玩,元泰六岁时回到太妃身边,他也时常会去群芳殿做客,太妃对他也异常亲切,想到过去的一切,元嘉忍不住落下泪来。
元嘉陪着元泰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吩咐玉珠和寿康宫的宫婢们,要好好照顾裕亲王,这是要离开的信号,余皇后赶紧命扁云伺候皇上起驾回宫,稍后她让玉珠把丧礼该请的人员名单列出来,让雪花把大概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开清单出来,其他跟随的寿康宫的宫女们也都被派去做事,佛堂里只剩下余皇后和元泰两人。
余皇后走到元泰身边跪下,伸手拍了拍元泰的肩膀。元泰回过头来,余皇后看见他脸上挂着泪珠,好像痴痴的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余皇后再次震惊了,原来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爱的那个人处于任何一种状态,在她的眼里都是美的。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余皇后轻轻地说。
元泰摇了摇头,吐了一口气说:“一直以来我都太自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谁知道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除了自己的身份以外,什么都不是。刚才母妃就在我怀里咽气,我却什么也抓不住,抓不住啊……甚至叫她多留一刻也没办法,我、我还有什么用?!”元泰突然激动起来,他举拳猛砸青石砖,拳头破皮流血了他还没有知觉,余皇后赶紧握住了他的手。
“你别这样,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
“不碍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元泰抽出了手。
余皇后没有动:“皇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只会弄得自己非常难过,如果你哭出来,说出来,可能要好一些。”
“我哭不出来,这些年我已经忘了怎么哭。”
“哭不出来反而会内伤,太妃虽然去了,我和皇上就是你最亲的人,在我面前你还不好意思吗?”余皇后尽量把声音放温柔,同时把手伸给了元泰,元泰惊讶地望了她一眼,默然了半天,终于握住了她的手。余皇后心中暗暗欣喜,这是走出了第一步,她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现在她虽然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元泰把脸埋在余皇后的手心里,静静地,没有任何征兆地,余皇后感到手心里慢慢聚集了一股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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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私的爱
更新时间2013…3…20 16:31:54 字数:6587
接下来的几天里,余皇后不得不把心中刚刚涌起的爱慕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太妃的丧礼要按皇后礼来办,这就平白多出了许多繁琐的程序来,前来吊唁的官员及其家眷,几乎把寿康宫的门槛踩扁。而且因为是追封的皇后,其谥号的选定也着实让人伤透脑筋,元嘉对这种事一点不在行,随便圈了几个候选的字,其余的都推给余皇后决定。余皇后把那几个候选的字反复斟酌,最后选定了“孝慈敦肃”这几个字,余皇后选好谥号后,拿给元泰过目,元泰对这些毫无异议,他对这位皇嫂完全信任。余皇后心中万千感慨,已经十年了,过去两人即使见面也不过是礼貌性地打打招呼,而现在只不过十天时间,两人的关系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为了方便照应,余皇后特意搬来寿康宫暂住,跟元泰可以说是朝夕相对了,有多少次,余皇后都差点要说出自己的心意,但看到元泰脸上带着的恹恹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到底是大家闺秀,要她面对一个男人表达爱慕之意,她还是做不出来。
两人的关系虽然比过去亲密了许多,但这种亲昵更让余皇后心痒难耐,她一边要应付着各种前来吊唁的宾客,一边还要照顾元泰的饮食起居,更要装着温婉得体的淑女样子,这实在太难为她了,她的精力在多方面的夹击下损耗太多,近在咫尺却仍然隔着一重山的这种日子,比当初的单相思更折磨人。余皇后整晚整晚地失眠,她住的屋子跟元泰住的屋子毗邻,每到深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朵在竭力听着隔壁的动静,元泰偶尔咳嗽一声两声,都让她心惊肉跳,几乎要下床过去看个究竟,但她终于忍住了。余皇后非常痛恨自己的懦弱,她很明白,元泰是非走不可的,现在是她唯一表白自己的机会,一旦错过,她将会终身后悔。
孝慈皇后的丧礼终于过了三七。再过一日孝慈皇后的梓宫就要从京城运到茂陵与高宗皇帝和孝纯皇后合葬,元泰要代表皇上护送梓宫到茂陵,然后从茂陵到想去的地方,这一晚也是元泰在姑臧呆的最后一晚。元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余皇后,余皇后听了,半天没有做声,突然,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皇嫂不必为我难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现在母后离我而去,我反而一身轻松没有牵挂了,以后天高海阔,各自保重吧。”元泰笑了笑说。
“不,我不要你走。”余皇后猛地站起身来,朝元泰跨了两步。
元泰有点摸不著头脑,只听余皇后接着说:“人家都说裕亲王精明睿智,我看此话差矣,难道这么多年来,你竟没有一点发觉我对你的心意?”第一句话已经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了,此刻的余皇后只有满心地失望和痛苦,她要把自己的心思对元泰表明,她不肯再这样自欺欺人地过日子了。
“从那年我在校场看过你射箭,我就被你吸引,我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你,可我不能违背父命,只能嫁给皇上,到现在整整十年了,这种痛苦你能明白吗?”
想不到从余皇后嘴里说出的是这一番话,元泰震惊了,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余皇后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余皇后把脸颊埋在元泰的胸前,动情地倾诉着爱慕之意:“我虽然嫁给了皇上,但是在我心里,我永远只是你的,我是你的人。”
“皇后娘娘请自重。”元泰说着,伸手推开了余皇后,余皇后眼中含着泪水,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表情,她还是不甘心。
“我实在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淡?”
“你是我的嫂子,我对你一直是非常尊重的。”元泰淡淡地说。
“不,我要的不是尊重,我要的是你的爱。元泰,你为什么要这么勾我的魂魄,你知道吗,在我还没嫁给你皇兄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还记得那年你在南校场比武,那时我就被你俊美的模样和高贵的气度深深折服了,可我最终不得已跟你的皇兄订了亲,我只怪自己当时太软弱,如果我早把这些心事说出来,并且一直坚持下去,我就一定会悔婚。”
“皇后娘娘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应该懂得订了亲就等于婚姻已成事实,是不容随意更改的。”元泰正色道。
“为了你,就算让我得罪天下人又何妨,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永远只有尊重,不会有爱慕。”
“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没有向你表达爱慕之意吗?我本来是想说的,可后来思来想去,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现在想来,我真的非常后悔。”余皇后哭泣着,她对这件事的确是耿耿于怀。
“我想,恐怕跟你是否有说出心意是不相干的,何况,事过境迁,再多说也无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会爱我,甚至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为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好,难道凭我的容貌和身份,我竟还比不上方怜那个贱人?”
“皇后娘娘!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仅要侮辱她,而且,我还要弄死她,让她永远跟你分开,就算你那么爱她又怎样,她还不是早早地离开了你,而且连你们生的孩子也一起带走了,哈哈哈哈……”余皇后得意地狂笑起来,元泰怒不可遏,他揪住余皇后的衣领。
“说!怜儿是不是你害死的?她……她是不是被你毒害而死的?”
“是,我承认,是我害死了她,因为像她那样的贱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只有我,我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爱侣。”
“可恶!你害死了怜儿,竟然还大言不惭,你真的是心如蛇蝎,就凭这一点,你就及不上怜儿万分之一。”元泰恼怒地推开了余皇后,虽然心中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今天被余皇后当着面说出来,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两人相持之下,猛听得门外传来内侍拖长的声调:“皇上驾到----”元泰微一愣神,旋即丢下余皇后匆匆而去接驾。虽然已经是早春时节,但在姑臧这座古城,春天的脚步来得很慢。刚下过一场小雪,寿康宫的腊梅开得正盛,阶前落满了雪,元泰快步来到腊梅树下,撩袍跪下嘴里喊着:“臣弟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心中有点狐疑,怎么皇上突然驾到了?他抬眼扫了一下正走下肩舆的元嘉,看到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婢玉珠的身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天这么冷,皇弟就不要多礼了,来,快起来,跟朕进屋暖和一下。”元嘉走过来,携了元泰的手,亲昵地说。“怎么只你一个人,皇后呢?”
元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叫,众人慌忙循声望去,就见余皇后突然披头散发地屋里跑了出来,衣服被撕成了几条,模样十分狼狈。
“爱妃你这是……”元嘉大惑不解,转头望了一眼玉珠,玉珠的表情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余皇后跪在元嘉面前,眼泪扑簌而下,元嘉看到她珠泪涟涟的模样,很有些于心不忍。
“爱妃请起来说话。”
“皇上若是不为臣妾做主,臣妾情愿一头碰死,也绝不受这种侮辱。”说完又大哭起来。
“好吧,爱妃有什么委屈尽管直说,朕一定为爱妃做主。”元嘉说着,把身上穿的貂绒大氅脱下来,裹住余皇后的身体,就听余皇后抽泣着诉说。
“臣妾蒙皇上错爱,掌管六宫之事,虽不能算卓有成效,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片刻偷懒,如今孝慈皇后突然薨逝,臣妾奉皇上之命暂住寿康宫,以行处理事情方便之宜。因这几日太过疲累,臣妾刚在床上打了个盹,朦胧之中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先是拉扯臣妾的衣服,继而更用不堪的手段猥亵臣妾,臣妾惊醒一看,那猥亵之人竟然是……是裕亲王!”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惊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