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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正在一堆大开的箱子里翻东西,旁边桌上放着一方新崭崭的药箱,她娘此时正从自己药箱里扒拉着药草往那个药箱里放。
“呃,这是在给我备行囊?”
她爹正从箱子里拎起一件粉嫩嫩的裙子往桌上铺开的包裹中放,姚植有点不忍直视。
姚植爹回:“是啊,调令在桌上,别的陛下都给你备齐了,穿的用的还得你自己备着。”
姚植看了一眼老爹准备的衣物,乐道:“得了,让我自己来好了。你俩快去歇着,娘你别塞了,落杉贵得狠,你自己留着吧,我又不一定用得上。”
姚植娘轻飘飘道:“万一呢……”
姚植哭笑不得:“娘你这是咒我路途凶险啊……至于吗?就半个月的路程,到了穆王府指不定比京里的药更全。”
“半个月呢……”姚植娘微皱眉,“路途多变数……万一你被人捅了呢。现在歹人可多了,多备点,救命要紧。”
说完,又塞了两颗进去。
姚植无奈。
这可真是亲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会进入第二卷剧情,该铺垫的也都差不多铺完了,嗯,解下来,全都是人生如戏了。
☆、昭川流水送客行
启程这天,姚植拎着药箱,挎着包裹慢吞吞移至昭川码头。
姚植将手中的通行牌递给码头小工,“小哥。劳烦问一下,这个在哪儿上船?”
小工看了眼通行牌,指着码头附近的一排矮房,说道:“左手边第三排那个标着叁的帘子看到了吗?去那里等着,船来了会有人去叫。”
姚植了然。
原来萧成时期这种类似VIP的候船室就存在了呢,佩服古人的智慧。
姚植掀帘进去,抬眼一看坐在里头的人,瞬间懵成木鸡。
“楼、楼和?!”
悠闲坐在帘子后头等船的,正是楼和。
他束着头发,穿着件普普通通的常服,腰间挂着一柄细长的刀,手中捏着一把扇子悠悠扇着风,听到姚植叫他名字,眯起笑眼,应道:“诶,是我。坐啊,小阿植。”
“你、你也去云州?”
“对啊。”楼和愉快地点点头,把自己的行李往旁边一推,拍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一起等小条和小卷。”
姚植面无表情坐下,随即又扭着身体,内心嘤嘤嘤地叫唤:“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挺好看的……可惜楼和党太多还脑残,我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不然的话我还真想粉他。”
“唔,王爷也一起去云州?”
楼和合拢骨扇,唰的一下敲在姚植脑袋上:“什么王爷的,叫楼和多好。”
姚植揉着脑袋低声道:“不好吧……毕竟咱俩不是同龄人。”
楼和托着下巴,眨了眨眼,“说来也是,那这样好了,你娘是我母后的弟子,你呢,这身医术算是你母亲教的,这么算来,你叫我一声师叔就好。”
“欸?”姚植愣了一下,待想起楼和是历史上着名的‘妇产科’第一人时,又是一声“啊!”
“对啊!你会医!”
楼和扑哧一声笑出来,摇脑袋道:“你这孩子……忘性真大,应该给你来十斤‘莫忘’。你娘跟我自小都跟着母后学医,后来有了你,她天天带你到太医院来,不过你娘带孩子不行,太马虎。没法子,我就常把阿敛叫到太医院来跟你一起玩,也好有个照应。唉,可惜阿敛去了,你竟然也给忘了……”
姚植惊呆了。
卧槽,原主之前跟睿宗是从小玩到大的啊!
哎哟这可真是……爹的,那她小时候可是能经常见到年轻时的云鹤帝君啊!
嘤嘤嘤,这都是什么运气啊!
不过,说起楼和的母后,就是那个历史上第一个跟皇帝和离的女人,好像医学贡献确实挺大的。说她在做皇后之前就是享誉十三州的神医,后来破格进了太医院,然后就被一直离不开汤药的先皇给看上了,后来和离了就背着药箱子四处云□□医去了,貌似最大的成就就是推行了某个生育调理方子,大大减少了因难产而死亡的女性数量。
记得野史杂谈上有说过,皇长子楼和自小就跟母亲学医,开蒙时读的书也是伤寒千方,百草集之类的,也怪不得楼和会继承母亲遗志,接着研究女性生产问题。
姚植默默敬佩。
神宗萧宴淑之前生产时,听说胎位不正,十分凶险,幸亏有楼和在才化险为夷,保住母女两条性命。之后的睿宗萧知敛是楼和带大的,听说睿宗和舅舅的感情比跟亲爹云鹤帝君更亲些,但睿宗却因为双生胎的缘故,死于难产。
估计是萧知敛的死对楼和打击太大,所以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楼和确实是穷尽一生都在想办法缓解女性生育的危险性。
姚植突然觉得,后世那些楼和党,大多数都太肤浅了。
而自己,确实也因为偏见,从没真正的了解过这人。
史书上说楼和,大多只着重描写他如何美貌,一眼惊艳见之不忘,余下的也都是在八卦他如何为一人终身不婚,痴情到死。
但对于他在医学上做出的贡献……除了姚植这个学医出身的,常人,或者是那些迷恋楼和要死要活的楼和党也没多少人真的领悟到这点有多重要。
更何况,姚植也是听到他谈起这些才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医学发展史这本书中,不过,只有一句话:萧成初期,楼和(萧宴清,旧元1763——1809,神宗时期着名改革家,萧高宗长子。)提出生育前准备三准则,为后世妇产医学研究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姚植突然站起来,认真地给楼和行了一礼。
楼和敲着手中的扇子,笑道:“行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快叫师叔。”
“师叔。”
楼和满意的笑了,眼角的细纹微微勾起几分艳丽。
过了一会儿,穆王世子和田田郡主也来了。
田田郡主一见姚植就扑上来,拽住她的胳膊,甜甜的笑,“是你!明遥说过,你会跟我们一起回云州。”
世子欣慰的看着妹妹,轻叹:“果然让她一起回云州是对的……小卷有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姚植无奈。
差点忘了自己这次是顶着医师的身份来给田田郡主当‘玩伴’的。
想到这里,姚植突然记起皇帝交待的差事,问道:“上次陛下召小臣去昭阳宫,还给了小臣一个差事,说是还有个人跟我同行,让我一起照顾来着。”
步行一摇头:“陛下并未对我提起……”
楼和却眯起眼,将扇子一转方向,指着自己道:“不巧,正是在下。这一路,就请小阿植多多照顾了。”
“啊?”姚植眼睛睁得奇圆,“你?!”
楼和笑眯眯点头。
另一边,符安清早送走贺璋,又把郑奕托付给了王思静,午时用过饭后才跟着王乐游往码头去。乐游一路上给他介绍船队的基本事项,符安很是用心的记着。
到码头时,符安突然看到那个给他看过病的太医姐姐站在前方张望。
符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太医姐姐是姚植的娘。
姚植娘也看到了他,依旧笑眯眯的,双方静默片刻后,姚植娘突然睁大眼,猛地开口唱道:“醉——卧——沙~场!”
符安:“……”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太医姐姐恢复正常,问他,“符大人这是去哪里?”
“不敢,在下已经辞官,今天要跟着船队回云州。”
“哦!这可巧了!”旁边的姚植爹高兴地一巴掌拍下来,拍的符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符大人,我女儿今天也要随船到云州去,路上还要多多照顾。”
“你女儿?”符安揉着肩膀惊愣,“姚植?!”
“哈哈哈,瞧你这记性。”姚植爹爽朗大笑。
符安震惊的看着他。
这……符安知道在这个朝代,他身体的原主身高很占优势,然而面前的姚植爹比他还要高壮几分,姚植娘也是个高个子的御姐范儿,可姚植……
姚植,算是小巧玲珑了。
这基因,符安失笑。
“姚植她也要去云州?”
姚植娘嗯了一声,继续张望:“她忘带东西了,不然我俩才不来呢,人这么多。”
符安记得,姚植吐槽过,她娘好像不喜欢热闹。
恰巧这时,姚植爹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着常服的玄衣卫,连忙招呼:“方都尉!”
都尉木着一张脸走过来,姚植娘赶紧掏出个蓝色的荷包,小心翼翼递过去,“劳驾方都尉把这个给姚植。”
符安也趁机问道:“呃,姚植现在在哪呢?”
玄衣卫指着一个蓝色布帘,“在叁号。”
“咦?这是什么?”
“随船客人都在这里等船安排。”玄衣卫说道,“符大人要去哪艘船?”
符安指着倒数第三艘,说道:“是这个。那个,打个商量,我有话想跟姚植说,您能带个路吗?”
玄衣卫依旧木着脸,看了他好久,突然绽开一缕僵硬的微笑:“随我来吧。”
身后,姚植娘微叹口气,脸上的微笑也淡了许多。
姚植爹说:“怎么?放心不下阿植?当年送阿枫去崖州时你可不是这表情。你啊,偏心。”
姚植娘愣了一下,转身拉着他往回走。
“你不知道……其实不是偏心。”姚植娘目光闪烁,“只是,阿植她……我啊,如今连个念想也没了。”
姚植爹一脸莫名“嗯?”
姚植娘露出一丝微薄的笑容,“拘在身边,终究是不对的。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不是阿植的……多出这三年对我而言,已经不错了。”
姚植爹:“?”
姚植娘收起情绪,轻飘飘刮了姚植爹一眼,语气复杂道:“唉,你们男人这眼睛啊,这么久都没发现,真是……”
她摇摇头,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姚植爹慢吞吞走回去。
符安跟着玄衣卫到了叁号,掀帘进去,就见姚植正抱着水囊喝水,旁边蹲着田田郡主,正歪着脑袋看着她。
符安冲姚植眨眨眼,用口型说道:“竟然不告诉我你也去云州。”
前头的玄衣卫给几人行过礼,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姚植:“这是姚思大人给的。”
“我娘?”姚植暂时顾不上符安,毕恭毕敬有莫名其妙的接过荷包一,“给个荷包?她可有什么交待?”
玄衣卫摇头。
“奇怪了,这荷包里也没装什么……”姚植来回翻看着,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把荷包收进口袋里。
身后的楼和目光沉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姚植。
姚植看到符安木呆呆的站在旁边直愣愣盯着她也不说话,更是莫名:“符安,你站这里干嘛?”
符安轻咳一声,招招手:“你出来。”
他进来后压根就没看到其他人!
受到忽视的世子和楼和对视一眼,一脸微笑。
世子望着这俩人掀帘而去的背影,问楼和道:“他俩要成家了?”
楼和微笑摇头,又忽然眯起眼,喃喃说道:“不对,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工部水部司郎中符安,云州远山城人,十一年前来京,平时与姚植并无来往。姚植自小长在昭阳京,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昭阳宫陪阿敛和赵延,同僚也都是太医院的人,与符安并无交集。
这俩突然天天腻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符安活过来后的事吧?
还有那个荷包,看姚植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可他却再清楚不过,那荷包是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