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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到,夏侯璟待在这里,百里苼会不会以为是她故意留下他的呢?
就算百里苼脾性再好,在感情的事情上,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沐清歌一阵皱眉,这个夏侯璟是故意给她找麻烦啊!
等了半晌,夏侯璟也没有说话,沐清歌忍不住又道:“王爷,你留在这里,百里姑娘会误会的。”
“她怎么想关本王何事?”里侧传来夏侯璟淡漠的声音。
沐清歌一滞,百里苼怎么想的确是不关他的事,可是关她的事啊!
明知道百里苼喜欢他,还宿在她这里,难道不是故意的么?
“别忘了,凌王府的王妃是谁。”
夏侯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了她一个提醒。
他宿在他的王妃院内,关百里苼何事,这个女人不会连这点意识也不知道吧!
沐清歌简直欲哭无泪,她自然知道她现在是凌王妃,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只怕连百里苼也不会这么想。
毕竟,她才是凌王府的准王妃,谁知道她寻药回来,这一切都不属于她了,换做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王爷,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沐清歌弱弱道。
“怎么,你有权干涉本王的决定?”
沐清歌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一寒,夏侯璟便已经来到了她的榻前,她顿时扯进了身上的薄被。
“王……王爷?”
“不是想要给本王施针么,起来!”
“王爷,我何时说过?”沐清歌往里缩了缩身子,她打死也不想起来,都已经被他从被窝了挖出了一次了好不好,还来?
“你没有拒绝的份,提着你的药箱赶紧过来。”夏侯璟说完,径直回榻。
沐清歌给夏侯璟施完针,已经困得彻底抬不起眼皮,直接倒床就睡。
一连几日,夏侯璟依旧每晚宿在芙蓉苑,百里苼虽然依旧对他含情脉脉,但是也没有因此而不满沐清歌,甚至还经常过来和沐清歌讨论施针的事情,夸赞沐清歌医术精湛,还问沐清歌要了药浴方子。
每天用过早膳,宫里就会派人过来接她进宫给长乐公主治脸,经过这几日的治疗,长乐的脸已经好了许多。想必再过个三五日,长乐的脸就该好了。
皇宫对于沐清歌而言,真是个危险而又讨厌的地方。
这一次来到昭阳宫偏殿的时候,皇后也在这里,她看到沐清歌缓步进来,亲切道:“清歌,你来了,今日长乐的脸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本宫都不知道如何谢你。”
“清歌见过皇后娘娘。”
“快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须多礼。”皇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轻拍了拍沐清歌的手,看上去极为亲切的样子。
“长乐,过来见过你皇婶。”皇后冲着后面的长乐摆了摆手。
长乐不情愿的给沐清歌行了一礼,说是行礼,不过是象征性的福了福身。
自从她的脸慢慢转好,她对沐清歌态度好了不好,虽然依旧不待见她,可是没有像最开始那般大喊大叫,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
“长乐不必多礼。”沐清歌淡道,然后放下药箱开始取针。
沐清歌施针过程,皇后一直在旁观看,直到沐清歌收了针,皇后这才幽幽开口,“清歌,这一手针法果然卓绝,前两日贞妃还向本宫夸你医术高超,一开始本宫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沐清歌狐疑的眯了眯眸子,眼前掠过贞妃那张脱尘绝俗的脸颊,她可不觉得贞妃那样性子的人会在皇后面前夸她。
“这贞妃也是个可怜人,自从她生下十九皇子后,这身体就给掏空了,一众太医看过后,都束手无策。她自个儿也不好意思跟你提,本宫不妨帮她来说,你若是有空就去清心宫走一趟,为贞妃瞧瞧身子,若是贞妃的身子好了,皇上定然少了件心事。”
果然是这样,沐清歌无声地笑了笑,她在心底不得不称赞一声皇后贤德,如此关心自己男人的小妾,想必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得出来。
“好,不如我现在就去一趟,”皇后都提出来了,她怎么能拒绝?
“如此,多谢清歌了,来人,帮凌王妃提药箱。”皇后对身侧吩咐道。
“不必了,这些粗活让我的婢女来做就好了。”沐清歌笑着拒绝,然后跟皇后告辞。
清心宫,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不同于皇室的奢华尊贵,反而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寝殿的装饰则更为简单,简单到几乎只有黑白两种色彩,让沐清歌顿时有一种进了夏侯璟的书房的感觉。
她不由得感叹,这贞妃当真是爱着夏侯璟的,就连寝殿的风格也照着他的喜好来布置的,也不知皇帝每次歇在这里是个什么感觉。
就在沐清歌思索间,前方蓦地传来两个小宫女的声音。
“糟了,我不相信将娘娘最喜欢的一幅画沾上了水渍。”
“完了完了,娘娘一定会将你打死的,上一次的喜儿就因为弄脏了一角,就被娘娘下令杖毙。”
第九十八章 :膈应,给皇帝戴绿帽子()
最初的那位宫女闻言顿时吓得双腿发软,颤着声音道:“红儿姐姐,这可怎么办是好?”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小宫女立即普通跪了下来,“菱姐姐恕罪,奴婢该死。”
“简直罪该万死,这可是凌王为娘娘作得画,娘娘爱惜如命,你们竟然弄脏了!”
“菱姐姐,奴婢知道错了……撄”
“知道错有什么用,这画已经弄脏了!”大宫女十分气愤。
“香菱,发生什么事了?偿”
贞妃看到画被污了,刚想发作,一抬眸对上跨门而来的沐清歌,拂了拂手,将她们二人打发了下去。
“凌王妃来了。”
“皇后娘娘让我过来给贞妃娘娘瞧瞧身体。”
贞妃微微颔首,请沐清歌入座,然后吩咐下人给沐清歌沏茶,她不急着让沐清歌把脉,倒是十分小心的将刚才那幅画铺在桌上,拿着绢帕小心翼翼的逝去上面的水渍,仿佛怕是弄坏了一般,极为爱惜。
直到将水渍擦拭完毕,才将其悬挂在一旁。
沐清歌抬眸看去,画中女子一袭烟罗水裙,静坐桃花树下专心抚琴,桃花片片飞落,仿佛伴着乐声起舞,几片落在女子发间,给乌黑的墨发平添一抹胭脂色,更衬人比花娇,真是美不胜收。
画中女子眉宇间尚且稚气未脱,稍显青涩,但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这分明是年幼时的贞妃!
贞妃见沐清歌打量,浅浅一笑,“这幅还是当年凌王为本宫画的,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看着这幅画,贞妃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沐清歌眸光微敛,她直觉贞妃现在还在爱着夏侯璟,怎么都不觉得贞妃会因为夏侯璟伤了、残了而选择背弃他入宫。
“本宫还记得当年人人都说本宫和凌王是金童玉女,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本宫留着这幅画,也不过是留个念想。”
贞妃见沐清歌神色不变,接着又道:“纵是海誓山盟,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凌王妃还请不要介意。”
本来沐清歌没有多想,但是听了贞妃这两句解释,却不得不多想,她这么说可不就是让她介意的么。
“贞妃娘娘放心,本王妃不会介意的,你也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重要的是要珍稀眼前人不是么?”
膈应她么,她才不上当。
贞妃脸色微微一变,轻轻点头道:“那就好,凌王虽然表面上冰冷,其实对人很好,而且极有耐心,从这幅画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里面的焦尾琴,是他特意从南唐给我带来的……所以,凭着我对凌王的了解,他既然娶你为妃,一定会对你好的。”
贞妃语气清淡而冷清,虽然一副关心沐清歌的口气,然而却无时无刻不在跟她秀她和夏侯璟之间的关系多么亲密无间,不是她沐清歌可以插足进去的。
沐清歌不禁呵呵了,这贞妃如此都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了,而夏侯璟也已经娶妃,她怎么还一副夏侯璟是她的所有物的姿态?
她这么给皇帝戴绿帽子,难道就不怕皇上迁怒与她么?
沐清歌抿了口清茶,放下杯盏,清声对贞妃道:“贞妃娘娘说得对,王爷对人很好,而且王爷对我一直都很好。贞妃娘娘,现在我们可以把脉了么?”
沐清歌说着将脉枕垫在了贞妃的手腕下面,准备把脉。
她这次来,可不是来听贞妃用她和夏侯璟的过去膈应她的!
贞妃的脸色有些发白,半晌才攒出了一抹淡笑,“凌王对你很好,本宫也能放心了。”
沐清歌把脉得知,这位贞妃的确身子骨弱,气血不足,身子亏空极为厉害。
至于月事么,虽然不调,可是她怎么觉得不像是一般的月事不调,倒像是故意用药造成的呢?
“凌王妃,本宫的身体……”
沐清歌收了手,迟疑了一瞬,还没有开口,就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对面的贞妃闻声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紧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奴婢给娘娘请安。”
“徐嬷嬷,你怎么将十九皇子给抱过来了呢?”贞妃身侧的大宫女香菱斥责了句。
“娘……我要娘……”徐嬷嬷怀中软糯糯的奶娃娃朝着贞妃不断地伸手,然而贞妃却冷眼瞧着,始终无动于衷。
“娘娘,十九皇子吵闹着要见您,他这是想您了呀……”徐嬷嬷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小孩子。
“娘娘身体向来不好,哪能禁得起十九皇子的折腾?”
“可是……”徐嬷嬷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十九皇子忍不住开口。
贞妃仿佛头痛般的抚了抚额头,极为不耐的闭上了眼睛,从头至尾,都没有瞧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一眼。
那孩子倒也可怜,明明是皇子,本该是养尊处优,可是看起来却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瘦瘦弱弱的。
“可是什么可是,还不赶紧将十九皇子抱走,他哭得娘娘心烦。没看见清心宫今日来了贵客么,还不赶紧下去!”香菱的声音又尖利了几分。
“娘……”十九皇子依旧不断地对着贞妃伸着手,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徐嬷嬷不敢去看贞妃,将痛哭的十九皇子抱出了清心宫。
沐清歌听着小孩子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免心惊,十九皇子哭成那个样子,贞妃也能做到无动于衷,这十九皇子不是她亲生的么,怎么她对十九皇子这么冷淡?
直到那哭声听不见了沐清歌这才缓缓开口,“贞妃娘娘的月事紊乱只怕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
她的话音一落,贞妃原本微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嘴角裂开一抹不自然的笑,“哦,你可诊出什么了?”
“气血不足,身子亏损厉害,想必是娘娘生十九皇子掏出了身子,至于月事么……”沐清歌微微一顿,“娘娘,可曾服用什么避孕的药物?”
贞妃神色微滞,立即恢复常色,点点头道:“宫里头向来有息子汤的。”
“息子汤?”
只怕若是只服用几次息子汤的话,根本不至于月事会如此紊乱!
沐清歌不动声色的敛眸,“如果娘娘想要调节月事的话,以前服用的药物以后算不能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