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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祝红霞连连用话语激谢公子,口口声声连魔教右护法都叛了,魔教还有什么前途。看谢公子炼的蛊蛇对谭藻也无效,不如回头是岸了。
谢公子武功本就不济,蛊蛇一死,他心灰意冷之下,什么绝妙毒术也施展不出来了。被祝红霞一举擒下,拎在手里,封了穴道,无法行动。
谢公子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而且不同于谭藻那种白皙,他的白更像是常年不见天日造成的,眼下还有两抹深深的青黑,看上去身体就很虚。他歪在祝红霞手里,奄奄一息道:“你们想对我怎么样……”
祝红霞嫌弃他软趴趴的样子,不屑地道:“我们才不对你怎么样,你等着五毒门怎么处置你吧。”
谢公子一想到师门,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冷艳,伤心地啜泣,“我以为从此就……就没有理会过调令,还回信骂了催我的人……”
众人:“……”
阮凤章哭笑不得,道:“那本秘籍,你到底是从何得来的。”
谢公子不说话。
谭藻早就看得不爽,此时一把将之踹翻在地,反手抽出阮凤章的剑架在他脖子上,踩住他胸口问:“说不说?!”
他在魔教待得久了,这副流氓动作做出来倒是十分流畅,只是和他的脸很是不符。
谢公子想着反正日后也不过有他好过,干脆一仰脖子,慷慨赴死,“杀了我!”
谭藻冷冷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起来,有如春风拂面,看得谢公子愣住了。
谭藻的剑缓缓下移,停留在了谢公子的小腹之下,“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把你身体的一部分,喂你吃了怎么样?”
“你做什么!!!”谢公子大叫,“虎、虎毒不食子!!!!”
祝红霞一脸茫然:“小谭怎么变他爹了?”
谭藻:“……”
殷汝霖咳嗽了几声,“祝师妹……”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谢公子下腹之下。
祝红霞恍然大悟,脸霎时间绯红如血。
谭藻笑得越是温柔,手中的剑越是逼近谢公子的身体。
谢公子两腿打颤,“你不要乱来,你都回正道了,不能这样!”
谭藻的笑一下变得十分恶意,带上了邪气,“你说呢?”
这一刻,谢公子无比确信谭藻真的会做出那种可怕的事,他此刻穴道被封,手脚皆不能动弹,只能看着谭藻背对另外三人,对他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令人见之胆寒……
谢公子崩溃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谭藻提起剑,还给了阮凤章,心想,学贺灵则果然很有用。
谢公子老老实实交代,“我的书……是在一个武功很高的白胡子老头那儿买的。”
祝红霞:“………………”
她狐疑地看向谭藻。
“……”谭藻真是满腹冤屈,干脆对谢公子道:“那老头什么人?”
谢公子摇头,把自己的经历一股脑说出来:“他自称是奉……魔教之人,地位很高,但我去过魔教,并没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他说自己潜心修炼,所以我才不认识他。他说我很有天赋,所以特意亲自见我,若是我领悟了蛊术,还可以继续教我……”
谭藻心中一动,潜心修炼的白胡子老头,难道就是魔教深山里的前辈长老?
谢公子于炼蛊上,的确是有些天赋的。
阮凤章与殷汝霖对视一眼,道:“他说可以继续教你,那就是会同你联系了?”
谢公子:“你、你们想……我不敢!”
众人:“……”
谭藻:“你都让正气阁阁主给你磕头饶命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谢公子:“什么?!正气阁阁主?!!!哪一个?!!”
谭藻:“……还有祝家大小姐和峄山剑宗大弟子。”
谢公子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谭藻:“……”
谭藻缓缓道:“可能他也是没想到你们会亲自来……”
祝红霞将谢公子捞起来,“那把他带回去慢慢逼问吧。”
路上,阮凤章刻意带着谭藻落后于殷、祝二人,谭藻知晓他肯定有问题要问自己。
果然,待祝红霞和殷汝霖都不见人影后,阮凤章开口道:“为何你触碰蛊蛇,却不会有事?”
谭藻体内半点内力也没有,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但在面对蛊蛇之时,他轻而易举地捏死了蛊蛇,祝红霞却受了伤。
当年正邪大战时魔教都未使出蛊术,可见蛊术是在那之后才重新出现的,而可以确定的是,谭藻在那之后和这之前,都一无所知,那么,他是如何不受蛊的影响的?或者说,原来有办法可以不受蛊虫影响,这岂非是他们最需要的?
谭藻也在思考关于蛊虫的事,但与阮凤章所思不同,听阮凤章这么问着,他施施然道:“早和你说,我是仙人下凡,这等凡俗之物,怎么能侵害到我。”
阮凤章:“……”
谭藻:“除了这个解释,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了。”
阮凤章忽然停下脚步,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冲动,他对谭藻道:“除了这个原因,我也真的想不到为何你会起死回生了。”
谭藻被吓住了,“什、什么……”
阮凤章按住他的肩,“我知道,你就是谭藻。”
谭藻瞬间紧绷起来了,他下意识道:“我不是。”
阮凤章说:“我见过你。”
谭藻想说见过又怎样,死了一次我发现我真的很出名,再说前不久你还见了我的尸体呢。
阮凤章的目光认真的有点可怕,他盯着谭藻看。
谭藻只觉头皮发麻,似乎突然莫名其妙起来的阮凤章下一刻就要说出不得了的话,可是过去良久,阮凤章也未开口,而是喃喃道:“对不起,你和你兄长长得太像了。”
谭藻松了口气,“是吧……”
“回去吧。”阮凤章绷着脸。
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谭藻时,很难控制好情绪,险些就将心中的质疑全都问了出来。一旦开了口,他一定停不下,还会说的更多,把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心情全都倾诉。可是这样,谭藻就会彻底明白过来了……
也许说谭藻那句“仙人下凡”触动了阮凤章,他本来也想,说不定真的只有仙人所为这一个解释,但今天看到谢公子的蛊后,他不得不思考另一个可能性。
这失传多年,神秘无比的蛊虫,难道就是谭藻起死复生的原因……
小鸾山满山尸体,都会复活吗?这哪里是蛊术,分明是妖法。他实在不能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奇诡之术,这对正道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平静了五年的江湖,又要再次腥风血雨了吗……
第十九章()
谢公子一事,使谭藻再一次明白,什么叫“死一次,才知道自己多出名”,或者应该说,当一次叛徒,才能出名。他原是正道的人,按理说,该是阮凤章更有机会早遇见他才对,但实则不然,直到他死之前,阮凤章才看见他本人。
实在是因为从前,他太过寂寂无名。
陈芳散人是成名已久的高人,从他门下出师的弟子也都各有成就,唯有谭藻,于陈芳散人看来,除了长相与毅力,一无可取之处。偏偏又是个男的,若说女子行走江湖,还能靠美色博得艳名,那谭藻因此而得到的唯一一点名声,就是绣花枕头了。而其毅力,也成了愚笨的证明。
他真正成名就是因为他弑师,成为了人人唾弃的叛徒。
在此之前,谁也不了解他。
在那之后,人人都痛恨他。
因为他不但趁从小养育自己的师父不注意,杀死了师父。更可恶的是,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勾结魔教,传递了很多正道的布置,导致正道死伤惨重,多少人因他而死。
再然后,他入了魔教,谄媚而成为右护法,连魔教的人都看不起他。这才是他武功平平,小鸾山上却有那么多人一齐插他剑的原因。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臭名昭著的小人。
“小人”很无奈,因为师父既不是他杀的,消息也不是他泄露的,唯有加入魔教当了右护法是真的。
但正如纠结的阮凤章一般,有些真相不好说出来。
他也不打算说出来。
回去之后,谭藻在换下的衣服上,用墨汁划了几下,乍一看,就像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污渍。为求不引人怀疑,他还特意在纸上抄了几首诗,做出练过字的假象。
不出意外,靳微会查看他换下来的衣物,若是看到了那些污渍,就会明白他在传达什么讯息了。
谭藻正是刚洗完澡,湿发还在滴水,落在纸张上,晕开了墨渍。
他取来毛巾擦头发,又听见敲门声,阮凤章在门外道:“小谭,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下。”
阮凤章是第二个叫他“小谭”的人,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正气凛然,再没有什么不对——实际上这两个字也没什么奇怪之处,真正奇怪的,应该是第一个这么叫的人——贺灵则,他的语气太过黏腻了。
谭藻看了一眼随意挂在架上的衣服,镇定地去开门。
“你在沐浴?”
“已经洗完了,请进来吧。”谭藻让开身体。
阮凤章瞥了一眼他湿发上的水珠,那水珠随着他的行止,由缓到疾,滴落在他肩上,打湿了一片布料,隐约现出肤色。
谭藻:“什么事?”
阮凤章的目光落在谭藻刚换下来的衣服上,流连片刻,仿佛迟疑了半晌,才开口:“可能明日还要出门,祝师妹已经逼问出来了谢公子和魔教中人约定的联络方式,明日要劳烦小谭做一下诱饵。我们不放心谢公子,若是由你来,再好不过了。”
身无内力,又没谢公子那么傻,的确更好掌控……
谭藻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算起来,谭藻若不是入了魔教,又怎会身死呢,这些人真是害人不浅。”
谭藻说得轻描淡写,阮凤章也并未听进去。
他走到了桌案前,看向谭藻抄的诗。
字迹瘦劲,笔意洒脱,只是内容却有些悲怆。是苏轼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字字看去,阮凤章轻念出声:“……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就在此处,还有着点点泪痕,晕开了笔锋,更显凄凉。
谭藻:“………………”
他突然觉得一定有哪里产生了误会,但是不好开口解释,只能静静站在那儿看着阮凤章的动作。
阮凤章的目光收回,再次滑过谭藻挂着的衣物。
“那我先走了。”
“好的。”
房门合上,阮凤章目光变冷。
危险——在传递这样的信息吗?
谭藻给了靳微一个预警。
虽然他认为靳微以及背后的人可能已经有所察觉,或者说,在做出那样的计划时就该有所准备。
他相信贺灵则的手段。
是的,事到如今,他已经确定了,贺灵则必定还活着。
首先,他的墓穴就是一个疑点,阮凤章也许不了解魔教,但是他了解,试问那几位长老连魔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