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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但脚步却开始前行,直到锁在他身上自己的目光因为脚步的迁移而最终不见,她这才回头,走得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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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风当日走得很急,一匹快马和几个侍卫,剩下的人全部都留在了景昭那里。
她的突然回宫让林耀先是吓了一跳,见她面色不好,还只是简单的以为是自家闺女和景昭没谈拢,扼腕的同时,想想景明对她常年的冷漠,觉得这么散了,也是缘分到头了。
于是没人问林水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耀也给自己闺女一个冷静的时间和空间,于是她一头扎进深宫之中,便开始刻意的闭目塞听,有些掩耳盗铃起来。
过了没几日,她隐隐的听到关于景昭的一些消息,侍女们向她禀告,说景侯爷当日风尘仆仆的赶回,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要见她,却因为她早就放了话说一概人都不见,包括景昭,侍女们不敢违背,于是只好把他拒之门外。
然后就又听到的消息是景昭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又心急火燎的去找林耀,而林耀也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破天荒第一次拒绝了多年好友的请求,不让他见她,只是让他回府好哈冷静一下,又赐了他很多金银珠宝,又许下对景明未来的高官厚禄和世袭罔替,说算是自家闺女悔婚的补偿。
林水风虽然面上装作不想知道景昭的任何事情,但每当侍女议论起来,她又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得知当日景昭被拒见,竟将林耀所赐的金银珠宝和高官厚禄全部拒绝,就只想见她一面,而且每天天没亮就来她宫里等,天擦黑才离去。
时间一久,林耀便开始心生不忍起来,屡屡见到林水风,说起景昭一事,也总是劝她见一面把话说开就好了,但她一想起那夜他们两人的所为,罪恶感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翻腾,便怎样都不愿意见。
景明对于近日父亲略微疯狂的行为,全当做了林水风悔婚的不甘和恼火,又想着因为上次拜托她之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心中愧疚,对林水风的感觉便不似以往那般敌视了。
这日他起了个大早,就急急的向景昭的书房奔去,却见景昭早已穿戴整齐,一副又准备进宫的模样。
“父亲,您今天……还是不要去了吧。”景明见状,赶紧现身将他拦下。
景昭用晦涩难懂的目光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只是撇过头,似乎想要逃避什么,也不做声。
“父亲,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公主已经下了决心,您何苦日日去宫中等候,让她为难呢?她若想见您,不是早就见了吗?我知道您在恨明儿留不住公主,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您,您今日不要去了好不好?放过公主,也……也放过您自己……”
“你什么都不懂,不要跟着瞎捣乱,回你的房间去!”景昭疾言厉色的瞪了他一眼,就想迈步往前走。
“父亲!”景明抓住了他的衣衫,试图想继续和他说话,却被他一把甩了开来。
“我警告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景昭狭长的凤眸满是阴戾之色,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景昭顿时愣在当场——以往父亲对他严厉,但那都是长辈对后辈的恨铁不成钢,可今日这简短的几句话,却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今日的对话,不像父与子,倒像是……他甩了甩头,想把这种诡异的感觉除去。
第87章 奈何我生君已老(九)()
父亲……他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只带着深深的担忧,而没有了怨怼,默默的喊出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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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如往常一样来到林水风的寝宫,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表现出沉默,只是看着迎出的侍女,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去转告公主,若她还不见我,那我就去像陛下把一切都说出。”
侍女闻言不解,但也只是点头应诺,退了几步转身步入内室,如实的向林水风转述了他的话。
林水风闻言吃了一惊,手里的书卷也掉在了地上,她有些茫然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瞪着侍女。
侍女一直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待她的回复。
过了良久,她咬了咬唇,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似下定决心般握成了拳,她呼出一口气,再说话时,已经变得坦然:
“去告诉侯爷,让他先回去,未来几天就不要进宫了,我……要好好想想,如果他肯仍旧想为难我,那就不要走,继续在这里耗着。”
侍女不懂两人之间的是非曲折,只是很忠诚的转达了对方的语句,景昭听罢,看了眼内室,他知道林水风就在里面,可隔了那么一道薄薄的珠帘,他却不敢逾越。
他后悔吗?后悔当日的一切?只是他再难压抑自己的心而已,而且也没想到……他的心,竟然的那样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是龌龊的,不堪的,负罪的……可他能把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吗?
而且他要是一想到可以和林水风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下去,他竟然感到窃喜……他这是怎么了……
好吧,不论如何,他是永不能放手的了,他再度看了眼珠帘,转身离开。
林水风隐在珠帘后,朦朦胧胧间看到景昭走了,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已走远,便吩咐一旁的侍女:
“快给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父皇。”
侍女不疑有他,赶紧服侍她装扮整齐,一行人来到了林耀办公的御书房前,林水风踌躇了片刻,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风儿,你怎么来了?”林耀手中尚捏着一纸书文,看到她,有些讶异。
“父皇,听说北离国的北离人向父皇求娶女儿,是不是真的?”
“……这,确实不假,但北离人是蛮荒之地的蛮子,不懂礼数,前次进宫纳贡,竟然说自己的大王在街上偶遇了你,便想在奉上岁贡后将你带回北离国,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林耀提起这事,就有些嗤之以鼻:
“他们说什么娶妻讲究效率快,看上谁了只要女方同意,便可立即带回到家中圆礼,丝毫不讲究我大魏三媒六聘以一年为期的大礼,还嫌我们拖沓,你说,他们不是疯子吗?”
“哦,这样,”林水风咬了咬牙:“那北离国的大王腾格里还在我大都,其实女儿……对此事倒是同意的。”
林耀闻言,也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了她半天,突然一拍桌子震怒道:“风儿,你疯啦!”
“风儿没疯,”林水风苦笑道:“风儿愿意。”
“慢着慢着!”林耀也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娇柔的肩膀:“父皇知道这些天你与你景叔叔和景明闹得不愉快,你景叔叔也是每天都来宫里要求见你,你不想见就不见,父皇想着再拒绝他一段时间,或者他会心灰意冷,不再纠缠你,然后父皇再给景明找个好姑娘,时间一久,什么烦恼的事或者创伤,就会慢慢的淡忘……”
“不,景叔叔执拗起来无人能及,父皇,风儿心意已决,您还是让我和腾格里大王见一面吧。”
“胡闹!荒唐!你当那腾格里是个怎样的人!虽然你俩年纪相当,却是一脸大胡子,要是和你景叔叔往那一站,人们还看着他比你景叔叔还嫌老呢!你不是最讨厌留胡子的男人吗?”
“儿时的戏言,现在怎么当真。”林水风的话有些冷漠:“父皇,您还是为我俩引见一下吧。”
“来人呐!把公主给我锁进自己的寝宫,从今日起,包括景昭,谁也不能踏入她的宫门!”林耀瞪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坚决之色,便感到无比的痛心,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力甩了甩手,让宫人们带她下去。
林水风被宫人搀走的时候,只是回头,看着林耀的背影,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复杂与不舍,姣好唇边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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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漆黑如墨的黑暗将天空揉捏晕染到没有一丝丝的光亮,今夜,似乎月亮也打起了盹,躲在深厚的云朵后面睡着了。
林水风换了一身墨蓝色的轻便窄袖服饰,看了眼一旁睡意正沉的侍女,轻轻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使用凌波微步,一跃而出,站在院子中,飞身一起,像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嗖然飞上了屋顶,唰唰几下,已经隐身到浓郁的夜色中。
她的武功已经全部恢复,她现在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想去见那传说中的北离王。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景昭,现在心情杂乱,突然觉得上次无意间听到的北离王,蓦地感觉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可以生生世世不见景昭……她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脚下更是没有停留。
林水风今日在宫中悄悄打听,知道外国的国君来朝,都是会在郊外的大郑宫落脚,她来到大郑宫的外墙,双脚一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
大郑宫内此刻漆黑一片,只有很远的地方移动着一团团的火苗,她知道那是巡守的侍卫。
只是北离王到底在这深宫中的哪间房间,那可真是个致命的难题了,可要是一间一间的找,恐怕天亮也找不到。
她灵机一动,捏着鼻子高喊一声:“有刺客!”
尖锐的声音划过寂静的长空,她眼看着远处的火光向她的方向迅速移动,她微微一笑,看了眼身旁高耸入云的大树,一个飞身,隐在枝繁叶茂的枝桠之中。
“刺客?这温吞吞的魏国竟然还有刺客这般有胆量的人,哈哈,本王倒是很想见一下啊!”一个粗狂豪迈的声音响起后,那人的身边便簇拥起三四个火把。
林水风有神功在身,眼力也变得更外灵便,透过火光将那人看得一清二楚——蛮族人豪放又鲜艳的服侍装扮,刚刚及肩的头发结了一些小辫,一张脸其实也是清俊秀气,但被这蔓延了半张脸的大胡子一遮,却又显得刚硬粗豪,棱角分明起来。
这应该就是北离王腾格里了,听话语看做派,倒是个潇洒豪迈的人,没想到他正好落脚在她栖身的大树下,倒也省得她费尽心思的去寻找了。
“大王,这没见有什么刺客啊,真他奶奶的没劲啊!”腾格里身边,仍旧是个大胡子的黑衣侍从,只见他满院子乱看,嘴里嚷嚷道。
“也许是听到大王的声音,感觉好像被雷劈到耳朵一样,给吓跑了吧!啊哈哈!”
“修瓦,什么被雷劈,你还会不会说话啊!那是什么,那叫如雷贯耳!”腾格里拍了拍被他称呼为修瓦的人,再度看了眼院子,鄙夷的冲疾步前来的侍卫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侍卫们大眼瞪小眼,在四周找寻良久,确定没有所谓“刺客”的半点影子,就慢悠悠的退下了。
林水风轻轻一跃而下,蛰伏在腾格里的窗前,静静的听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大王,你说你要娶这魏国的风公主,是真的吗?这魏国的女人,一个个娇弱的像咱们戈壁里刚出生的小绵羊,哪里有我们草原女人的豪放?”听声音,应该是那个叫修瓦的随从。
“这你就不懂了,只要娶了魏国的公主,我们在草原最难捱的寒冬里,就不怕百姓们没粮食吃啦!因为,她的皇帝阿爸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冻死饿死吗?现在看着是我们在纳贡,但只要有了魏国公主,那可就是他们魏国在变相的给我们纳贡啦!我们到时候只说公主受不了草原的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