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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辞西顿了一下,“姑父让我瞒着你的。”
“爹爹总是想保护我,可他应该知道我已经不是在他羽翼下,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有些事总要让我知道,我才能越快达到目的。”钱若水笑意盈盈,“你也真是的,竟然也瞒我,若是我早点知道,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你……”夏辞西难以分辩她的情绪,说好,并不见喜色,说坏,也未见她悲伤。无喜无悲之色,愈加让人心中没底。
“我没事,就是故意晾着他。”她仍是在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大抵世间的男子,无不喜欢得不到的女子,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我若是主动投怀送抱,岂不显得太过轻易。”
夏辞西拉住她的手臂,极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佛儿,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们便离开这里,就像我最初所言,你要留,我支持你,你要走,我亦是不会反对,夏家以你的选择为前提。或许我无法为夏家平反,但我还可以为夏家留后,留很多的后人,让他们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大业。你无须担心,也无须自责,这本就不该由你来背负,是我给你带来了压力。”
“真的可以说走就走吗?”
“只要你想走,善后留给我。”
钱若水拍拍他的手,顽皮地皱了皱鼻子,“我跟兄长说笑的,只是想看看兄长会不会在意呢,原来我如此重要,我就放心了。”
“简飒都对你说了什么?”
钱若水继续往前走,“也没什么,他说要带我走,离开这些纷扰。”
“你信他?”
“我曾以为我会嫁他为妻,我也知道他想重振简氏。这并没有错,不是吗?兄长不也为夏家而奔忙,管先生也为了管家而牺牲一生的幸福。每个人都有自己活在世间的理由,这样才显得自己格外的重要。”钱若水似乎闻到了羊肉的膻味,指了指前方,得到夏辞西的确认后,迈步走去,“我不介意简飒是什么样的人,从我认识他起,我就知道的品行,他也从不对我隐瞒他的野心和抱负,甚至他还让我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
说简飒坏,可他坏得堂堂正正,叫人无从指栽。
“你的意思是,厉王殿下不够正人君子?”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我要回王府。”钱若水迈进羊肉店之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回王府翻案,还自己清白。”
夏辞西讪讪地回她:“你本就是清白的,有什么好翻的。”
回程的时候,街面的杂耍摊子又多了起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因天气大好,风也渐止歇,昨晚的喧嚣欢腾重又开始,叫卖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春风阁的前也来了一个变戏法,高高的身量,脸上带了一个恶鬼的面具,青面獠牙,看着十分可怖,可他手里的绸缎却十分的讨巧,翻手之间已从花朵变成了鸟儿展翅飞走,再一转腕又变了一个香囊出来,紧接着,他又盖住了手,这下他的动作变得缓慢,似乎有意调人胃口,制造悬念,围观的百姓都眼巴巴地看着。
突然,一块雪白的羊脂玉从他手上落了下来,色泽圆润,雕刻精巧,中间缕空的图案似乎是上古的神兽,并不常见。
夏辞西的脸色倏变,“佛儿,那不是……”
钱若水大喜过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小心有诈。”夏辞西警惕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我寻访了十年,一无所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的凉州,还是在春风阁前,这太诡异了。”
“兴许是缘份。”钱若水指着变戏法的人,“你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江湖讨生活的,再加上前几日有不少的灾民入了凉州城,或许正好流浪到这里。”
“怎么会如此碰巧?昨夜才提起……”
“我去看看仔细。”
钱若水挤入人群中,想要看个仔细,变法人的人却收拾了摊子,须臾间已不见了踪影。
她撇开夏辞西跟了过去,人潮如织,熙熙攘攘,夏辞西想追上去却被人群逼得步步后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若水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人越走越快,钱若水一路小跑,见那身影似乎有几分眼熟,可在宽大的斗篷之下,只能看到他步履沉稳,大步流星。
拐过一道弯,那人骤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钱若水往前追去,什么也没有,她喘着粗气往回走,脸色悻悻,掩不住的失望。
她那日随手丢出去之后,以为那小乞丐会拿去换钱,这样她就能再收回来,不会有人知道这块玉佩的实际用处。可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她也当是没了,还好她还有娘给她的玉簪,同样可以调动夏家于大魏各处的钱银。可那块玉佩却是不同的,它具有和夏辞西等同的身份象征,可以号令整个人夏家潜伏的暗桩,自然也能调动大笔的银两。
她默默地转过身,却见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身影高大挺拔,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
钱若水脸色陡然一变,“杜恪辰,你真幼稚”
杜恪辰被一眼拆穿,乖乖地取下面具,露出堆满笑意的脸,讨好地说:“别生气嘛……”
“你为何会有我的玉佩?”
他的脸上有得意之色,“我捡的呀。”
钱若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就是……你就是……那个乞丐?”
。。。
☆、第161章:立我为王妃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碰巧,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会相遇的人,迟早都会遇到,无论曾经天各一方,还是相对无言。
钱若水也终于能够明白,为何一个乞丐不把玉佩拿去换银子,以满足他生活的所需。
杜恪辰不好意思地挠头,“我那日偷跑出宫玩,跟人打了架,打是打赢了,可就是衣裳被抓破了,还掉到泥潭里。总之,那日倒霉极了。最后还撞了你的车,得了你这玉佩。如今我才知道,你们把我当乞丐了。”
杜恪辰在想,他兴许是大魏朝立国以来,第一个被当成乞丐的王爷。
钱若水伸出手,“玉佩还来。”
杜恪辰哪里肯给,“不行,这是你给我的,岂有收回的道理。”
“本就是让你拿去换钱的。”钱若水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玉佩收了回去,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恨不得一把抢过来。当然,以她的身手应该还是能够力敌的,可她如此迫切地想要玉佩,会让杜恪辰对玉佩的来历起疑。
杜恪辰微抬下颌,“本王不缺银子。”
钱若水笑他:“你错了,你缺银子,你缺很多的银子。你要养活四十万的镇西军,你需要很多的银子,还的粮草。”
杜恪辰神情微僵,上前执起她的手,“实在不行就不养吧,走,跟本王回去。”
他的手厚实而温暖,掌心有粗蛎的茧子,有些扎手,却让人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她抬眸,望着他凌厉的侧颜线条,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不想打破此时难得的静谧和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一见面不是剑拔弩张,就是两相无言。在土门关的日子已经离她远去,重新回来时,他仍是厉王杜恪辰,而她是侧妃钱氏。
爱上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可相处却很难,尤其是像她这样有目的的接近,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钢丝上,努力地想要维持平衡,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无法预测的因素,让你摇摇欲坠,难以前行。而更让人崩溃却是,前路茫茫,看不到终点。
“回哪去啊?”钱若水望着交缠的十指,目光突然冷了下来。
杜恪辰归心似箭,脚步飞快,“你想回哪?”
钱若水冷冷勾唇,“我想回王府。”
他的脚步一顿,“你已经被本王逐出王府了,我岂能朝令夕改。”
“我能不能回去,还不是你一句话。”钱若水态度强硬,“牧场太冷,军营太吵,春风阁太小,我就是想回王府。我自小锦衣玉食,吃不得半点的苦,我已经在牧场将近两个月,也该是时候让我回去了。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在外流浪,终身不得回府?你也说过,让今上知道你不再宠我便是了,你冷着我,他也会知道,这跟住哪又有何区别?”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委屈。”内宅的阴私向来暗箭难防,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王赞虽然能保护她,但他习惯隐于暗处,未必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裴语馨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本该看到全部的经过,却还是错过了。
“谁还能给我委屈受?是太妃,是王妃,还是其他一些什么人?没有王赞我照样能保护我自己,现下的王府内似乎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万一呢?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细作还潜伏着,他们的身手如何我不得而知。”
“我既已不受宠,细作也不会继续盯着我,杀了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钱若水回府的决心已定,“多说无益,我只想回府,你要不想我回去,那以后也就别想我再回去了。”
月似银盘,高挂天际,照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也打亮杜恪辰若有所思的脸庞。
“你离开时,说不会再回去的。”杜恪辰有些难以启齿,“我以为你再也不想回去,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住在牧场,你要是觉得冷了,我让人再盖一处屋子。”
“你有银子吗?”钱若水问他:“你若再盖一处,岂不是又坐实了我宠妃之名。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杜恪辰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那些受尽冷落的侍妾都可以在王府安渡此生,他还能用什么借口让她独自在外居住,就算只是一个侍婢也是王府的人,不应该被送到牧场受苦。
“只是你不能再住东院了,那里拨给了闵氏。”
钱若水愣了一下,“那我就住西院。”
已经客栈安顿的简飒获知钱若水回到王府的消息,幽幽一笑,“她果然还是信了。她看似直爽坦城,却甚是敏感,她一定要回去亲眼看一看,她才会甘心。”
“相公为何要这般对钱家小姐?你们曾经是那么美好的一对。”简佳有些看不过眼。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她离开了,对谁都好。不仅仅是我,对她自己也是最好的。”简飒并不想害她,他虽有皇命在身,但无论如何,让他做出出卖钱若水的事,他还是做不到的。“我娶华清郡主时,并不知道她被赐婚。要是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这桩婚事的。就算我再想让简氏重回巅峰,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拿佛儿的一生去交换。”
只是他不确定,佛儿的心还在不在他身上。他不愿意相信,半年的时间,她就把他忘得彻彻底底,一干二净。
是以,他愿意等,也愿意为她冒险。
钱若水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恒春院。
太妃服用了楚瑜最后留下的解药,已经痊愈了,但她的头发在一夜之间花白,皮肤也不复光滑细嫩,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解药的后遗症,在生命和容貌之间,她只能择其一。也因为这番变故,杜恪辰对太妃的愧疚更深了。
“她还是回来了。”太妃目光如死灰般的死寂,“她一日不死,我心难安。一个祁艳已经让辰儿放弃了大魏的至尊之位,再有一个她,我辰儿还有命在吗?”
陪伴她的是柳氏,王府在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举足轻重的,她在西院再也呆不下去了,主动要求回来伺候太妃,“我当时是着了她的道,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