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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将古姨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直接递给乔亦轩,巧笑倩兮,“多谢您了。”
乔亦轩其实是一点都不乐意帮忙的,只是现下父亲也在,他倒是只得接了过来。
乔老爷好似没有看到他的不乐意,审视纪小白。
纪小白一身大红的雪纺洋装连身裙,光滑如丝的黑发挽成了一个花苞,眼神明亮、肌肤白皙、大红的口脂与连衣裙交相呼应。
原本平淡柔和的美一下子就显的耀眼夺目。
而且,具有攻击性。
这个女孩子不适合亦寒。
只是这样打量一下,乔老爷就下了定论。他并不理会小白,与身边的乔亦轩交代:“客人就要到了,你准备一下,去码头接人。”
乔亦轩恭敬:“是。”
小白见人家父子没什么心情理她,浑不在意一笑,转身离开。
待出了大门,小白吁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每次看见乔亦轩都恨不能立时杀死他。可是这次竟是发现,原来自己也能隐忍下来,而且,乔老爷的存在感太强了,强到可以让人忽视乔亦轩的存在。
“哎,你不知道,昨晚我睡到半夜,就突然听到刺耳的声音,吓死人咧。”两位中年女子似乎也是来娇兰坊光顾,还没进门倒是在门口闲聊起来。
“大晚上的,不会有贼吧?”另一人搭话。
“贼什么贼,我怎么觉得……”先头说话的妇人顿了顿,低语道:“我怎么觉得像是闹鬼啊,大晚上的,那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女子在哭一般。你不晓得,真是太吓人了,你说,你说会不会是荣大小姐回来索命了啊……”
“呸呸呸,你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啊!再说闹鬼也不找咱们这些外人啊,肯定是找那些对不住她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发的低了起来,等两人进了娇兰坊,小白歪头看向了古姨。
古姨迟疑:“闹鬼?”
人都好好的站在这里,闹什么鬼。
小白蹙眉,道:“走,我们看看闹鬼的地方去。”
闹鬼这样的事儿,小白可是不信的。这年头闹得不是鬼,只是人。
这是大火之后小白第一次回到荣家老宅,越是靠近,她心跳越是厉害。
走在这条路上,她仿佛就听到家中遭遇大火的惨叫声;又仿佛看着一个个亲人死去的悲惨状;还有、还要小白,小白冒着大火进来救了她。而今,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她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攥起了拳头,冷冷:“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荣家经历一场大火,十分的惨败。
小白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挂了蜘蛛网,残败破落的老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里有她快活的童年,明媚的少女时代,有她所有的快乐与痛苦。
小白竟是提不起步子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再次走入其中。
古姨握住她的手,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总归不会是真的……”
小白原本迷茫胆怯的眼神慢慢的褪下,渐渐升起的,是一股子细不可查的凌厉与怨恨,她因为大火伤了嗓子,只能嗓音轻柔软糯的讲话,但是话音里却带着无尽的恨意:“没关系,如果真的有鬼,也会帮我。”
她一脚踏入大门。
院子里还是可以依稀看出一些原本的布局,她看着漆黑的一片,越是愤怒,倒越是冷静下来,看着一切,她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越发的大……
“什么人!”浑厚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小白吃了一惊,迅速回身……
☆、第10章 试探(大修)
“你是什么人。”
小白回头就见到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大概比乔老爷年轻不了多少,一身灰布长衫,其貌不扬。
只是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他从残败的房间走出,定住脚步,打量小白,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小白深觉此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只是清冷开口:“如若想要知道别人姓甚名谁,总要自报家门,如此才不算失礼。”
“展飞扬。”他语气平淡,但是却紧紧的盯着小白,“巡捕房新来的总捕头。”
小白浅浅的笑了一下,心中对此人有了几分了然,怪不得眼熟,她幼时曾经见过一次,也曾听父亲提起此人,说起当年往事。展飞扬原本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神探,曾因为嫉恶如仇而被人追杀,当初是她父亲救了展飞扬。为了救人,荣父的左手断了一根手指。算起来,荣父与展飞扬是过命的交情,荣父也曾在牢中交代她去找展飞扬回来查荣家的案子。他曾言道,这世上如若还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那么必然是展飞扬无疑。
可即便如此,小白也并不贸然与他相认,她道:“新到的总巡捕不去抓犯人,要来抓鬼?”
展飞扬对江宁的人事并不熟悉,拿不准眼前的小姑娘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会来荣家老宅,必然与荣家有关,他开口:“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小白扬起小脸儿,“纪小白,这里是我姨丈与姨母的老宅。”不经意的扫过院子的厢房,她看到一抹迅速闪躲的身影,而与此同时,展飞扬也看到了。
展飞扬勾了下嘴角,不过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这年头装神弄鬼的人太多,纪小姐一个小姑娘还是莫要来这样荒凉之处,免得遇到什么歹人。若是这般,就不好了。”
小白轻盈微笑,软侬道,“既然您来江宁做总捕头,我倒是不怕了,那些阴险小人总归会露出狐狸尾巴,您收拾他们,必然小菜一碟,对吧?”
小白话里有话,说完,招呼身边的古姨,“我们走吧,说不定我们不在这里碍事儿,总捕头还能拿住一两个小鬼呢。”
展飞扬看着她的笑容,若有所思,不过倒是没有言道更多,只等人走了,冷着声音开口:“你出来吧。”
侧厢房走出一个男子,这人赫然正是纪远,他笑了起来,颇为憨厚:“不愧是巡捕房的总巡捕,您怎么知晓我躲在一边?”
展飞扬打量纪远,问道:“你又是哪位?”
纪远指指门口,开口:“刚才那位,是我堂妹,我是不放心她跟着过来的。”顿了顿,他又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纪远微笑,十分的良善。不说其他,就看外貌,说纪远有心机,真是没人信的。
展飞扬打量纪远,他做巡捕久了,自然是明白,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因为长相判断人品。
他抿抿唇,道:“纪少爷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纪远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言道:“我总归不放心妹妹,想来您也明白对亲人这样的担心。”
展飞扬不置可否,只盯着他,看的纪远有些浑身不得劲,他沉吟一下,道:“展捕头告辞。”
展飞扬并不太想理他,他有些无趣,很快出了门。
甫一出门,就看小白站在大门旁边,平静的看他。
纪远更加尴尬,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不过小白倒是没有细细追问什么,只一句:“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只是看你出门的时候提着袋子,我料想你要去见乔大少,生怕你受欺负。”
小白不理他。
他又道:“乔大少这人深藏不漏的,我真不放心你。”
还是不理他。
“看你奔着荣家过来了,我更加不放心,你知道的,二叔他……”
小白停下脚步,她淡淡的轻笑:“大哥不要将这件事儿看的太重,放在心里,我本就不在意你跟着我。”
言罢,灿烂一笑。
纪远真的觉得小白变了,原本小白温柔里透露着一丝坚强,可是本质上还是一个需要保护,让人能看出心思的小姑娘。而现在却并不是,也不知何时开始,她变得让人看不清,道不明。她虽然温和的笑,但是大晴天的,纪远莫名就觉得有些凉意。
纪远一怔,随即想到什么,眼神一闪,轻笑起来,道:“小白不生我的气就好,你这丫头小时候就气性大,还记得小时候么,你和小蝶抢东西,我本来想阻止你们,结果不小心给你撞倒,那时你气了我好久。”
小白扬起唇,吐槽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因为气性大吗?明明是因为我的头磕到了石头,我是女孩子啊,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如果真的留下疤痕,我该怎么办呢?大哥真是看我长大了,以为我忘记这事儿,竟是胡言乱语起来。”
纪远:“不是都告诉你不会留下疤痕了么?你还不相信我?我看看。”
纪远伸手就要拂开小白右边的刘海儿,小白啪嗒一下,直接打在了他的手上。
小白扬头,似笑非笑的睨着纪远,清脆道:“我就说大哥一点都不关心我,明明是因为你我才受伤,结果呢,呵呵,你连伤口在左边还是右边都不知道。虽然早就没有疤痕了,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啊!真是太不厚道了。”
纪远沉默了一下,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他道:“那我还被我爹揍了呢,你咋不说呢。”
小白撇嘴:“揍你是因为你推倒我,今日你三翻四次说错,分明是没将我放在心里,我不管,你要请我吃蟹黄小笼包,不然我可要去大伯那里告状了。”
纪远连忙作揖,不断求饶的样子:“我错了还不成?吃吃吃,走,给你吃成包子脸。”
兄妹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明快起来。
一辆汽车从二人身边疾驰而过,小白不经意的望了过去,就见驾驶座上的正是乔亦寒,乔亦寒不知作甚,满目冰霜。
纪远见小白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语重心长的劝道:“等哥哥给你介绍个好的,这个……这个……”不知如何言道了。
小白回头微笑,轻声:“大哥不必多说了,我晓得你的意思。”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看上了乔亦寒呢?
小白回府后,纪府一切风平浪静,她的院子里也是其乐融融,小月还来跟她见礼。
“二老爷在做什么?”她随口问了一句。
“一直在二夫人房里。”小月眼珠子一转,知道小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机灵地道:“并没有去老夫人面前求情,也没再来院里找您!”
小白皱眉,低声嘟哝道:“他竟然放弃了?我还以为他恨不得亲手弄死我呢!倒是憋的住,只怕有后手等着我!”
而与此同时。
纪二爷侧躺在床上,一旁的方巧为他按摩,埋怨道:“小白这次给小蝶害苦了,她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被关在房间,不知如何担心害怕,我这做娘的想想就心疼。”
纪二爷蹙眉,道:“你放心好了,母亲那边,我过几日待她气消了就去央她放了人,小蝶也是的,好端端的作甚和母亲顶嘴。母亲最是不喜这样没规矩。”
方巧心中暗骂一句老虔婆,面上却温柔似水,她咬唇道:“我自然相信二爷,小蝶也是着了小白的道,她那么单纯,哪里是小白的对手……”
纪二爷横眉冷对,恨恨道:“那个贱丫头,我自会收拾她。”
方巧压住欣喜,故作迟疑:“可是母亲……”
纪二爷嗤笑一声,招手,方巧连忙凑了上去,他低低言道几句。
方巧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道:“真的?”
纪二爷认真“母亲已经差人去调查了,就看他们该是如何,如果真的有问题,母亲都不会饶她……”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