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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渊微的体温并不像寻常人那般是温热的,而是微凉冰冷的,握入手中就好像握住了一块美玉一般,沁凉冰滑。
太渊微眉头微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顾时蕴心头微动,便是露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仿佛有些不情不愿般地挪了挪手掌,只抓住了太渊微的手腕。
太渊微面无表情,却又是由着他了。
他们二人的小举动瞒不过那老者的眼睛,只是他却好像不曾看到一般,脸上带着和善疏离的笑容,对太渊微二人说道:“这仙罗落英性情有些,若是二位上使想要玩赏一番,还得尽快才是。”
太渊微略略颔首,冷淡却不失礼节地答道:“多谢。”
那老者轻轻避过了太渊微的礼,便是亲自带着他们二人往那禁制之前走去。
那一层厚厚的禁制浮在半空之中,将这一座高耸的山头都是尽皆笼罩着,时不时地弹起一抹雷霆,散发而出的气息叫人不由得感到一丝威胁。
那老者看了一眼那禁制,便是解释道:“我等实力微弱,承蒙上宗怜爱,赐下这雷霆令,方才保全了这片奇花境。”
太渊微略略颔首,冷声道:“尔等辛苦。”
“何来辛苦之说。”那老者笑了,他乃是元婴后期的修为,这般修为在太渊微与顾时蕴面前已是算不得什么了,但是他却并未曾对太渊微二人露出什么谄媚之色,只是感叹道,“我等皆无那般进取之心,侍弄这仙罗落英,便是我等的本心。”
本心
太渊微心中一动,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凝,眼中似是有万千寒意奔涌而过,凛冽锐利得叫人不敢逼视。
他的长发并上衣袍皆是无风自动,顾时蕴见状,便是立即放开了他的手腕,伸手一提,便是将那老者远远带开。
太渊微仍然是站在原地,整个人看起来似是有些飘渺,分明他人还在那里,但是神识扫过去,却又是觉得那里乃是空无一人的所在。
顾时蕴神色冷肃,手中不断动作着,掐出一个个指诀,无数的青色法印自他手中飞舞而出,尽皆落在了太渊微身侧,形成了一个看起来极为生机盎然的阵法,将太渊微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门。
那青木门之人也是看出了这位上宗的上使似乎是要有所突破的模样了,便亦是十分识趣地散去,免得惊扰了这个长得当真是俊美至极的修士。
不得不说,他们在这中心域内生活了这般久,却是从未见过这般姿容气质之人,恐怕是这修真界内,都是难寻一人罢。
太渊微神色未变,依旧是那般冷冽淡然之色,心中杂念纷涌而起,随后又是犹如大海浮沫一般湮灭。无数的虚妄之音在他耳边肆虐叫唤,无数的修罗鬼道自他识海之中脱身而出,不断地撕扯攻击着他的意识,来势汹汹。
此次突破,险状似乎比以往的都是来得汹涌且可怕。太渊微缓缓地闭上双眸,不知是如何动作,便已是变成了盘膝而坐的姿态,身体离地约有半丈之遥,虚虚地悬浮于地面之上,落下的衣料被劲风撩起,衬着他那凛冽的面容,又显出了十分的气势来。
顾时蕴眸色沉郁地看着,打出了最后一枚法印,随后便是身形一动,落在了离太渊微不远的地方,身上真元涛涛,气息磅礴,颇为警惕地为太渊微护起法来。
那老者亦是神色肃然,叫来一名穿着一身绿衣的弟子,悄声吩咐几句,随后那弟子点头退下,这片笼罩着山峦的禁制便是陡然扩大,将太渊微与顾时蕴二人都是罩入其中。
“便结个善缘罢。”那老者看着太渊微二人,心中想到。
他们青木门依附于归一宗门下,侍弄着那仙罗落英,在这中心域内为归一宗打点这些许事务,自然也是有一分颜面的。那仙道大会他们虽是不够资格参与,但是挣得几个席位,却是不难的。
这老者便是青木门中护卫着新生代的弟子前去聆听大道真意之人,自然也是见过太渊微与顾时蕴二人的,亦是知晓着他们在这归一宗的地位,此时下定决心,便是决定要与他们结个善缘了。
“这大约便是青木门的造化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手中打出一块银白色的令牌,那山峦之上便是一阵骚动,数十朵幽幽泛着紫意的灵花便是从上落下,落入他的手中。
他手中拿着这数十朵散发着浓郁清香的,还未曾尽皆绽开的灵花,身形一动,便是来到了顾时蕴身旁。
“顾上使,”他将那仙罗落英递到顾时蕴面前,“此为未开之时的仙罗落英,灵气十足,若是需要便可叫渊微上使服下。”
说罢,他便是将那仙罗落英交到顾时蕴手中,很快便又是离去,行事堪称是滴水不漏。
顾时蕴手中拿着那仙罗落英,眉头微紧,便是静静地看着阵法之中的太渊微,许久不曾波动的心中,竟是不知为何,也是涌出了几分焦躁之意。
顾时蕴平息了一番稍稍动荡的心境,见那阵法之中的太渊微眉头微紧,神色苍白的模样,眸色微暗,手中再次动作起来,无数的法印掺入了那仙罗落英的一丝药力,尽皆融入了太渊微身旁的阵法之中,又通过那阵法,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汇入太渊微体内。
太渊微此时亦是十分地不好受,那仿佛是无处不在的凄厉惨叫又是陡然响起,在他耳边、心底、识海之中游荡着,仿佛是含着无限的不甘与愤恨,只要是沾上一丝,便是会将他的道心尽皆污染,再无一丝挽救的余地。
太渊微运起功法,他丹田之中的那尊元婴亦是如他一般的动作,在丹田之中镇守着,与太渊微十分酷似的,圆圆嫩嫩的脸上正是一副严阵以待的神色。
第69章 六十九()
太渊微丹田之中早已是蓄满了真元;他时常都是细细打磨着;将那真元不断地压缩得更为凝实厚重。他的积累早已是达到了突破的临界点;与那化神后期也只差了一线之隔。
而这一线之隔,便是被这青木门的老者轻轻道破。他并非是修为之上有什么欠缺,而是少了一丝对本心的明悟。
他的本心是为何物?为名,为利?
不过是直指大道;仙途永存罢了。
太渊微似是陷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意境当中,眉目微敛;气息越发地微弱了下来,似是有些不敌的模样。但他手中的指诀又是不断变换,看着又不像是力有不逮的样子。
顾时蕴站在那阵法之外,神色冷峻地看着;气势如盖;将许多的窥探与气息都是隔绝在外。
太渊微耳边的惨叫之声依然是滔滔不绝,眼前亦是逐渐显出了许多迷迷糊糊的血影,仔细看去,皆是看不清它们的形容,只是它们木然地站在那里,却仍是叫人从心底中觉得,它们那满身的血垢,乃是由它们自身的血液凝固形成的;每一寸皆是带着浓烈的怨气。
然而不论它们是如何动作;那叫声又是如何地凄厉;太渊微却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冷冽之色;功法运转不停,一道道凛冽的真元自他丹田之中涌起,在掠过那元婴的身躯之时,便是会陡然一跳,变得小了些,也更为凝实了些。
凝结起来的真元顺着他的经络往那不断升腾而起的修罗鬼道和那些血影分头扫去,太渊微的身形仍是宛若冰雪磐石一般丝毫不曾动摇,只是心念一动,便是将那些修罗鬼道层层困住,一时间便是对峙了起来。
那修罗鬼道实际上乃是太渊微心魔的化身,他所修为冰属性的功法,本身又是那变异冰灵根,心性极为冷酷,那心魔敌不过他,便是隐匿起来。此刻终于寻到了机会,自然就是张牙舞爪地,恨不得是将太渊微的道心染上魔气,使他再不能有半寸进境。
涛涛的真元不断地汇入那修罗鬼道当中,似是在填充一个丝毫不会餍足的无底洞一般,不见有一丝变化。
太渊微却不曾惊讶,依然是维持着将真元从丹田之中抽出,灌入这修罗鬼道之中的举动,他体内的元婴脸上亦是和他同样的冷然之色,两条肉肉的小肉腿盘着,小手一招,又是一片真元翻滚。
眼看着太渊微似乎已是陷入了突破的意境当中了,那青木门修士提起来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虽说这位上使是否成功突破其实与他们青木门并无多大干系,但到底是在青木门的地盘上
总该是份善缘。
那修罗鬼道眼看着便是要被那滔滔不绝的真元给灌了个满满当当的,太渊微气息微收,那剩余的真元便是凝成了一个冰锥一般的东西,朝着那修罗鬼道狠狠一刺——
“砰!”一声隐隐约约的轻响在众人耳边响起,顾时蕴神色微动,目光便是缓缓地停留在太渊微身上。
太渊微身上的气势已经是慢慢地平静下来了。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便是有一团霜白色的光团自他眼中激射而出,又是在半空之中炸开,周围的青草绿树之上,便是留下了一道道白霜。
“师尊。”顾时蕴一眼便是看出他已是突破了,袍袖一挥,便是将那阵法禁制尽皆撤去,走过去伸手,虚虚地扶了扶太渊微。
太渊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曾拒绝他的殷勤,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走到了那青木门的众人面前,微微敛眉,声音带着些许善意:“多谢诸位。”
若是没有青木门送出的仙罗落英,太渊微或许依然可以成功突破,但大抵是不会这么顺利的。
那老者与其他修士皆是避过,连说不敢,只是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番折腾之下,那残阳已是落入了群山之中,明月清晖已是高挂空中,那成熟的仙罗落英早已是叫那些弟子用秘法收了起来。顾时蕴二人本是为了那仙罗落英开放之事的景致而来,却是没有料到太渊微竟是就这般突破,倒是有些遗憾了。
那老者沉吟片刻,便是小心翼翼问道:“老朽这里倒是有几件陋室不知二位上使可是留宿一晚?那未开的仙罗落英,大约是明日便要开了。”
依照太渊微二人的修为,即便是相隔千万里,也不过是花费些许功夫,更何况是这篇奇花境其实离中心域并不遥远呢?
只是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毛狐狸的神色,随后便是冷声说道:“那便有劳了。”
“二位上使不必客气。”那老者方才当机立断的模样显然是得到了太渊微与顾时蕴的些许好感了,此刻便是由着他领着太渊微二人往里行去,身后的雷霆令又是散发出赤紫色的光芒,叫人心生骇然。
“果真是资质超群之辈”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飘散在空中,那远方的青山之上一片空寂,仿佛那只是一时幻觉罢了。
司空朝越手中拿着一把玉扇,轻轻地在掌心之中敲打着,面上微沉,唇边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他确实是对那名为太渊微的美貌修士有一丝想法,但这丝想法跟那纯木之体比起来,便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只是想不到那小小的青木门,归一宗竟是舍得赐下雷霆令。那雷霆令虽是困不住他,只是到底还是麻烦了些。
若是那顾时蕴自愿将自己的血肉交与他该有多好他自然会让此事能够两全其美的。
司空朝越将手中的玉扇一收,足下灵光闪动,很快便又是朝着那七宝阁所停留的福地掠去。
太渊微目光在那空荡荡的山顶之上一扫而过,眸色微沉。
他方才堪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