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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殿下要见姑娘。”
林荞的心咕咚一跳,连手都开始颤了,“什……什么?”
“我家殿下说,他有事儿要见姑娘,”三宝以为自己没说清,忙加重语气。努力做到吐字清晰。
看着三宝,林荞咬着唇不说话,心里却是电闪雷鸣般的天人相斗着,他要见我?
他居然要见我?
他有什么事要见我?
我去还是不去?
去还是不去?
去?
不去?
去?
好吧去!
“走吧,”她点点头,努力的不让自己已漫延到四肢百骸的喜悦被三宝看出来,三宝哪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些折腾,已在前面带路。
后门离竹屋近了许多,不过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林荞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慕容弈负手站在竹林下,对她清和而笑。
“奴婢给四殿下请安,”林荞咬一咬自己的舌头,借舌上的痛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姑娘请,”慕容弈抬手虚扶,请林荞在他对面的树墩子雕琢成的茶桌旁坐下。
林荞一看,又要喝茶?
他说要见她?不会只是为了跟她喝茶吧?
一想到那苦叽叽的茶水,林荞就觉得极煎熬,但这b已经装出去了,让她再当着男神的面收回来,林荞却无论如何做不到,正苦着脸打算捏着?子硬灌时,一眼看见竹林边一株老梅稀稀落落的开得正纠结,她顿时有了主意,她笑着拦住正要斟茶的三宝,对慕容弈道,“今儿奴婢请四殿下喝个新花样儿。”
“哦?”
林荞请三宝去洗几只干净的青瓷小杯来,自己起身去将那梅花摘了几朵,她将梅花放进杯子里用温水涤了,再将滚水冲了进去,加进一勺蜂蜜,拿银匙轻搅后,她将一杯梅花茶递到慕容弈面前,笑道,“四殿下尝尝这个?”
慕容弈还没说话,边上三宝已经急了,“林姑娘,这东西怎么能喝?万万不可。”
林荞笑眯眯的将另一杯递给三宝,“三宝公公若不放心,你就先尝尝。”
三宝接过杯子,将信将疑的看着林荞,却见林荞笑眯眯的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便送到嘴边小心的嘬了一口,咦……好像还不错耶!
再看林荞时,她已眯着眼无比享受的喝了一口又一口了,嗯,蜂蜜茶水就是甜。就是好喝,喜欢,再来一口……
慕容弈嘴角微弯,将手中杯子先放到?子跟前闻了闻,便觉一股梅花的清香幽幽入?,轻抿一口,梅香淡淡,入口清甜,相比清茶,确实滋味不同。
他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女孩子,她的五官也只算得上清秀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来源于一种气质,一种清澈而纯净的气质,她其实很胆小,但她能为了自己主子而在风雪天硬闯永和宫;在西凉殿被抓了后,她居然也能硬扛着不肯顺了皇后的意;只是她心思也很简单,全不知得罪了皇后,于她会是什么下场?
若不是大哥,她哪还能活到现在?
除夕夜兄弟二人偷偷相见,大哥告诉他,他命林荞送去西凉殿的其实是一支上好的雪灵芝,可肉白骨,转生死,被皇后给换成了毒燕窝。
皇后是不许大哥和他们母子有任何牵扯的,他一直都知道。
大哥说:“我一而再的帮你,母后其实都知道,她盯我很严。是以我每次要往西凉殿送东西,都要找个生面孔去。那些人也伶俐,全是偷溜进去的。只这个丫头居然不知周妃是何人,竟那么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这才被抓了个正着。”
周妃被禁在西凉殿,但西凉殿并不单单只禁着周妃,而除了慕容弈外,满宫中人其实也无人惦记这位周妃。是以西凉殿的人只防着重华宫的人就好,若不是林荞不知内情直撞了进去,她想见到周妃并不难。
大哥很后悔,他觉得是他的失误,差点害了这个小宫女的性命,更差点在宫中掀起风浪!
但他想不到,这个小宫女儿看着柔柔弱弱,竟是个硬骨头,不但骨头硬,脑子也灵活,她竟然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将这件事给圆了过去。
虽然他和大哥都知道,其实是父皇不愿将此事扩大。
而这个叫林荞的女孩子,不贪富贵,不畏强权,不妖不娆不媚不俗,是他自母后出事后的这些年来,唯一愿意接触的重华宫外的人!
林荞一杯蜂蜜水喝完,想再喝一杯时,见慕容弈正看着自己发呆,她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喂,你在想什么?”
慕容弈回神,有些尴尬的一笑,举一举手里的杯子,“这梅花茶滋味果然不一样。”
“哦,你是在品茶啊,”林荞就有些得瑟,这不知道是被遗忘在历史哪个时间段的朝代真是土鳖,一杯梅花茶就沉醉成这样,她还有玫瑰花茶水果茶等没有展示呢。
又一杯蜂蜜水下肚,林荞看看慕容弈,“你叫我来——就是为喝茶?”
慕容弈的目光温和清亮,落在林荞脸上,道,“我是有事要求姑娘。”
“有事求我?”
林荞瞪大眼,堂堂皇子——有事要求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儿?
慕容弈点头,“是,我有事要求姑娘。”
“什么事啊?”林荞有些犹豫,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怕一口答应了又做不到,毁了自己在男神心里的形象!
他递过来一张单子,“我知道你有一个同乡在宫里当差,想请他帮我买点药。”
他竟然知道宁劲远?
林荞的脸腾的红了,腕上的镯子一下子火烫起来,她有些心虚的看着慕容弈,脑子里一时千回百转,他竟然知道宁大哥?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宁大哥其实是她的未婚夫吗?
“林姑娘?”
“呃,”林荞这才回神,她接过纸一看,“花白点,天南星,白马骨……”这些药是干什么的?她完全不懂,她只奇怪一件事,慕容弈为什么要让宁大哥帮他买?他到底是堂堂皇子,帮他买药的人都找不到吗?
并且。宫中用药不是有太医院?
作为一个读过宫斗小说的人,林荞心里有些忐忑。她自然是相信慕容弈的,可这事儿要牵扯到宁大哥,她还是要慎重。
于是她便坦白的问了出来,“殿下,您为什么要请我同乡帮忙买药?太医院——没有这些?”
慕容弈的眼里便浮起一抹痛色,他点头,“太医院里自然什么药都有,但是,他们不会给我。”
“怎么?”
林荞看着慕容弈,想着难道这四皇子竟没势到连包药都要不到的地方?
“因为他们只要一听这药名,就知道我是在为母妃配药,他们不会给我的。”慕容弈好像还是在笑,但他握着青瓷小杯的白净修长的手指,却早已紧攥成拳,微微颤抖!
他居然是给周妃娘娘配药?怎么周妃娘娘病了吗?
周妃病了,也没人管?
而且,嘉和帝不是严禁他们母子相见,他是怎么知道周妃的病情?
但林荞还是没有问出来,不对别人的隐私追根究底,是她的修养。
接过纸,林荞点头,“殿下放心。我去跟宁大哥说。”
“要快,”慕容弈的嗓子有些哑,“重华宫看似平静得像是一潭无人理会的死水,但其实到处都是眼睛,我只能依仗姑娘了。”
林荞捏着纸条,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到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请宁劲远带药并不难,难的是:慕容弈配好了药,怎么给周妃送进去?
自从上次林荞往西凉殿送毒燕窝后,西凉殿的守卫就森严了许多,再想找人混进去,已是不可能了。
听三宝说了后,林荞就很歉疚,她觉得是自己的笨,导致得这个结果。
慕容弈看着林荞懊恼愧悔的样子,将一杯清甜的水果茶递到林荞手里,语气温柔,“不怪你。”
“不怪我?”
林荞看着慕容弈,就觉得——男神好温柔好体贴好善解人意啊!
慕容弈对上她的眼睛,轻轻点头,“有时候无心之失,也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的,最起码——我母妃现在比以前更安全了。”
“哦……,”林荞张了张嘴,想问,没好意思。皇帝家的事儿,还是少打听吧!
林荞低下头,默默喝茶。
此时已是正月底,天气犹自寒冷,但阳光却到底比往日暖了些,二人坐在竹屋边的露台上晒着太阳,那光线暖暖融融的落在林荞的身上,愈发显得这个女孩子鲜亮温暖。
他忍不住向她伸出手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落在她的发顶,他愣了一愣,要收回反而尴尬,索性,他就抚了下去。
她的发丝柔软光亮,丝缎般的触手凉滑,林荞端着杯水果茶,已是惊得瞪大了眼!
慕容弈不觉笑了,伸手点了点林荞的?子,道,“傻。”
“傻?”
林荞张大嘴,继而反应过来。将杯子往桌上一顿,就开始撸袖子,“来,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傻。”
“噗——”偷了杯水果茶在不远处正喝的高兴的三宝,一口水全喷在了斜伸进来的老梅树上,他将茶杯一放,冲过来跟林荞急了,“林姑娘,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四殿下!”
还谁赢了谁傻,四殿下能输吗?你敢让四殿下输吗?所以你不就是在绕着弯儿的说四殿下傻吗?
“三宝!”
慕容弈喝住三宝,转头对林荞笑,“好男不跟女斗,你赢了!”
“哼,这还差不多,”林荞满意的放下袖子,挑衅的向三宝一翘下巴,继而……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哈哈哈哈哈……”三宝捂着肚子指着林荞大笑,“你……你……哈哈哈……”
“三宝,你敢再笑试试?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牙?”林荞咬牙切齿,一转眼,就见慕容弈正眉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笑,她脑子一懵。脸腾的通红!
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边上三宝已反应过来,他看看自家主子,再看看林荞,便捂了嘴,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有风吹过,竹叶沙沙的响,三宝走出很远后方回头,就见那绿竹高台上,一对壁人如明珠对映!
四殿下苦了这么些年,终于能有个让他笑出来的人了!
……
离心殿。
郑雪梅皱着眉头看着林荞,“你最近总往东六宫跑,去做什么了?”
“呃,”林荞一惊,忙道,“奴婢的同乡被调去东六宫当差了,奴婢要让他买东西,这才常往那边去。”
“买东西?”
“回小主,奴婢想着不能让小主一直都只用玉面膏和百花霜,就想要再制点其他的东西出来,所以,需要宁大哥帮我添置材料,”好在有个现成的借口,林荞也没那么慌。
郑雪梅对那玉面膏和百花霜十分满意,听了林荞这话,奇道,“你又想起什么新奇物事来了?”
林荞笑,“奴婢脑子里时不时的就想起一些,所以奴婢这才总跑东六宫,记起什么了,就赶紧让宁大哥去买来,唯恐一耽搁就又忘了。”
郑雪梅便不生疑,她看看林荞,忽而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古怪的问,“阿荞,你真的很想出宫?”
“是,”林荞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看着郑雪梅,不知为何,心里忽觉有些忐忑,“小主,您……怎么了?”
“出宫有什么好?”郑雪梅拿绢子点一点唇角,“宫中锦衣玉食,岂不胜宫外百倍?”
“小主?”林荞心里就更打?了,郑雪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俩的约定不算数,她就算复了宠也不会放自己出宫?
郑雪梅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分明是要林荞回答她刚刚问的那句话。林荞想了想,就道,“宫中确实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可奴婢粗心不仔细,动不动就触犯宫规,上次那三十板子,奴婢实在是怕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提自己要离开,是因为厌恶宫廷,向往宫外的自由。
“哦,原来你是怕这个!”不知为何,郑雪梅竟似松了口气,她脸上有了丝笑容,“嗯,做奴才的,性命都在主子手里拿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