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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声“小夫妻”把林荞臊得脸红成了猪血,她狠狠瞪了慕容琰一眼,当着老夫妻的面,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没话找话,摸着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的头问。“大娘,怎不见这孩子的爹妈?”
老夫妻的脸色就一?,“我儿媳妇的娘家妈病了,她回娘家探病去了,儿子今儿早上被官兵们强带走,让帮忙找人去了。”
“强带走?”慕容琰和林荞齐声问,林荞和慕容琰对视一眼,就问老太太,“找人?找什么人?”
“不知道,说是找一对男女,找……”老太太说到这儿,看着林荞和慕容琰就一愣,“咦,你们……”
慕容琰眼眸微眯。抓着红薯的手就一紧,林荞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慕容琰已开始戒备,她赶紧轻轻踢了他一脚,继续面不改色的向老太太道,“一对男女?”
老太太看着她的脸上尽是狐疑,“小娘子,官兵找的不会是你们吧?”
“我们?官兵找我们干嘛?”林荞镇定的否认,“而且,我和我……夫君……我和我夫君下午时才从长林府出来,官兵若要找我们,在城门口就该看到我们俩了。”
“呃……”老太太就摇头,“那便不是了,他们是在沿着河找。说是……那对男女落了水?可是他们沿着河一路找下来,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才命沿途的青壮年都跟着去河边破冰捞寻去了。”
林荞和慕容琰不露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心知这找的必定就是他俩了,林荞边笑边赞叹,“啊呀,原来是搜救落水的人啊,这大冬天儿的,掉进河里……可怜,可怜啊……”
“可不是,”老太太将唯一的一个小馒头喂给了小孙子,“这河里都是冰,要我说。必定是沉在冰里面出不来了,唉,真是不小心。”
“是啊是啊,”林荞附和着,心里暗暗后怕,说起来她和慕容琰真是命大,那河面上都结了冰,按理,他们都绝难生还的,老天有眼,将他俩推到一处化了冰的地方冒了头,否则不被淹死,也要活活被闷死在冰下面了的。
慕容琰却已明白了,难怪一直都没碰到搜找他们的人,原来是和他们岔了道。
慕容琰记得他醒来后,就赶紧抱着林荞钻进了林子,最后在一个极偏僻的林子深处的溪流边才停了下来,那条溪流应该是离瓜渡的主流很远了,这才没有被傅廷琛等人找到。
可此时官府的人就在附近,他们走了一天,却硬生生将自己送到傅廷琛的跟前来了。
慕容琰几口喝完了粥,就放下碗,向林荞使了个眼色,林荞会意,她将剩下的粥喝完,就起身来到屋外,慕容琰慢慢跟了出来,道,“不能留在这里,得走。”
“可是,你的身子……”这是林荞最担心的,慕容琰怎么病病歪歪的,再去夜里冻一晚上,可不得要了他的命?
伸手再次摸了摸慕容琰的额头,见他没有再发烧,林荞微微的松了口气,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要不……咱们跟这老大妈他们要一身衣服吧。”
换了装走的话,会不会没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
慕容琰眉头紧锁,想了想,却又摇头,“不行,说了要借宿的,这突然的又要走,他们必定起疑。”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不远处火光通明,人声喧沸,二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太太出来了,向有火光的地方看了看,就惊喜道,“啊呀,老头子,儿子他们回来了。”
慕容琰和林荞对视一眼,就知道坏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外走。林荞边走还边笑,“好像挺热闹呢,咱们也瞧瞧去。”
老太太见他二人迎着火光去了,自然不多想,她抱了孙子也向人群迎了过去,儿子出去了一天,她正担心呢。
林荞和慕容琰出了门,没走几步,凑到暗处便一闪身进了一丛竹林,林荞被竹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慕容琰忙将她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别慌,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林荞呼呼的喘着气,那碗粥太稀,随着她的奔跑在肚子里咣哩咣当,晃得她胃疼,她终于跑不动了,抱着根竹子大口喘着,“慕……慕容琰,我跟你说,如果咱俩真被他们发现了,就……就我去拖住他们,你快跑,知道吗。”
“不行,我不会把你丢下的,”慕容琰断然拒绝。
“慕容琰。你懂事点儿行吗?”林荞气得跺脚,语气严厉,“你的肩膀上还扛着大肃成千上万臣民呢,而我虽然被傅廷琛的人带回去,他是不会伤害我的,最多……最多你再来救我啊。”
慕容琰第一次听到林荞这么严厉认真的语气,她话里的他作为大肃君主的责任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打在慕容琰的心上,慕容琰轻轻去摸她的脸,“阿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林荞?然的翻了个白眼,废话,这还用问?
但她知道此时不是刺激慕容琰的时候,就摇头,“也许……你是想让自己不后悔一次。”
“不后悔?”慕容琰倒有些愣。
“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有那么一两件特别想办的事儿,可是却都因为种种原因办不成,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林荞叹气,“在家国天下和自身之间,有人选择前者,有人……选择后者,谁也不能说选哪一种是错的,自己没有遗憾就好了,但是……但是慕容琰,我们除了自己,还有家人,有国家,我们可以偶尔把自己放在家国天下的前面,但不能永远把自己放在家国天下的前面,你……明白吗?”
慕容琰的脸上火辣辣的,林荞这语气……让他有些羞愧,羞愧自己为了林荞而丢下朝政大事,如今朝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他想了想,就点头,“好!”
林荞便松了口气,她伸手抓住慕容琰的手,用力的握了一握,低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时,被慕容琰反手握住,他道,“但是,不到最后关头,我终究还是不会丢下你,阿荞,我答应你,也请你答应我!”
林荞沉?了会儿,便无声的叹了口气,却问,“慕容琰,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
“你……把慕容弈的身子……放去哪了?”
林荞始终不肯相信慕容琰会因为嫉恨而糟蹋慕容弈的身子,她想,即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慕容弈,她总要知道他到底被安置在哪儿了才行。
慕容琰先一愣,继续也叹了口气,“他在无根山庄!”
“无根山庄?”林荞的心就一刺。
“是,这是他在给我留下的信上,最后的请求!”
林荞的眼泪哗的就流了满脸,“他居然还给你留了信吗?”
“是,这封信是三宝交给我的,应该……是早早就写好了的,”想到慕容弈,慕容琰心如刀割。
“这么说来,他早就抱了必死之心,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活下去,”林荞想到那个和傅君桓一模一样的身姿,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想,若他肯来见一眼傅君桓,若他能确定自己是庆王之子,他应该就能安心留在这大鲁,做他的庆王世子的吧。
而她,也应该会跟来陪在他身边,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可是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林荞擦一擦眼泪,深吸口气,道,“走吧。”
黑暗中,慕容琰?然看向林荞,她消沉绝望了半年多,他真的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好了,可是宁劲远找到她的时候,她却拒绝回大肃,彼时,他既惊又喜,惊的是她竟然不愿再回大肃不愿再见他;喜的是她既然可以拒绝宁劲远,说明她的意识和精神都已经恢复了。
再看到她的时候,她愈发清瘦,但神情之间却多了几分清冷和刚强,孤绝而又拒人千里!
她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林荞了,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
无声的叹了口气,慕容琰轻轻点头。“走吧。”
“如果要跑,你就往长林府跑,然后我会误导让他们以为你去青州了。”
“好。”
“你回到长林,联系上咱们的人,就让他们护着你赶紧回榆关,宁大哥……宁大哥那边如果有消息了,就让他回家吧,坠儿应该快生了,宁大哥老是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孕妇不能焦虑,不然会难产。”
“好。”
“我记得你答应要封宁大娘做诰命夫人的,君无戏言,你可一定要封啊。也让大娘享享福,反正她一年也费不了朝廷多少俸禄,被贪官们贪污也是贪污了。”
“呃……”慕容琰转头看看林荞,哭笑不得,“好。”
二人一路絮絮叨叨,不多时就顺着竹林凑到那群人跟前了,远远的,就见火光下官兵混杂着村民,正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林荞仔细看那些官兵,全没一个熟面孔,不过她也不奇怪,傅廷琛必定是派了很多人来找她和慕容琰,她自然不可能个个都认识。
却听为首的人突然扯高了喉咙,对乡邻们道。“有谁看家可疑的人不汇报官府,知道了,杀无赦!”
慕容琰和林荞一听,脱口就道,“不好!”
林荞忙就推慕容琰,“走,你快走。”
慕容琰一拉林荞,借着外面的火把光,林荞清楚的看见他瞪起了眼睛,喝道,“胡闹,一起走。”
就这一耽误的功夫,就见那个老太太已吓得颤巍巍的上前回道,“官爷,我家不久前还真来了一对小夫妻巴拉巴拉巴拉……”
林荞再不敢迟疑了,和慕容琰拔腿就跑,边跑边庆幸,幸而他们出来了,若还留在那老太太家岂不是找死?
还没跑多远,就听那首领已吆喝着带人寻找,并道,“不管是不是,宁抓一千,不错过一个,否则上面知道了,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众官兵吆喝一声,各自举着火把就四散下来寻找,林荞听着这动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慕容琰也察觉到了。他断然道,“不对,这些人不是傅廷琛的人。”
“啊?你怎么知道?呃……”林荞话问出口,立刻也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如果是傅廷琛,他会让人把慕容琰“抓”回去,却绝对不会让人把她“抓”回去的,他只会让人把她“带”回去!
虽是一字之差,却有着极大的差别,这种差别甚至可能会是生和死。
所以,如果这是傅廷琛的人,他就绝不敢擅自让人把她“抓”回去。
慕容琰拉着林荞并不是乱跑,他进村时就已经察看好了地形,从哪里走离他们来时的那个林子最近……
就算林子里也不安全,但相比较这村落,可以躲藏和撤退的空间却更大。
可是他们并没跑多远,就别人发现了他们,有人喊,“在那边,快追。”
“站住,再跑我们就射箭了。”
这话换在现代,应该就是:站住,再跑我们就开枪了吧?林荞边跑边想。
慕容琰自然不可能真的就站住,眼见离树林已不远,他拉着林荞加快了脚步,但相比于他这个练武之人,林荞的速度其实已达极限,她实在跑不动了,就推慕容琰,“快,你快跑,快跑……”
慕容琰也不吭声,他突然一把将林荞抱了起来,向树林飞奔,但他抱了一个人,速度势必就受了影响,林荞急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哭腔喊,“你快放我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就咬了。”
慕容琰自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大笑道,“危急关头将自己的女人丢下独自逃走,我还算什么男人!”
“你——”
林荞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想再说服慕容琰已是来不及,那群官兵已追上来了。
慕容琰将林荞轻轻放下,他镇定的看着将他俩围成一圈的官兵,问,“官爷,请问我夫妇犯了什么法,你们要这样追我们?”
为首的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俩,骂道,“没犯法?那你们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