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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
两人一路都在争锋相对,嘴仗打得热闹,不过身处在风暴中心的魏紫却淡定得很。宋林桥爱跟不跟,对她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其实她对苏州城的兴趣都不是很大,这里的特色园林和古色古香的大宅对她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景色。别的不说,就说她曾经住了十年的魏家老宅,不管是在面积上还是景色上都甩这些园子十条街不止。
有宋林桥开路,去的自然不会是那些人潮拥挤的著名园林。事实上,姑苏城内曲曲幽深的小巷中,精致典雅的私家园林数不胜数,大大小小,因为从不对外开放,难得地保存下了那份原有的清静幽远。
宋家的司机在附近一个停车场停下车,宋林桥先行下车,替魏紫开了车门,任声半提半抱着猫包从另一边车门自己下来,猫包里的汤圆瞪着一双碧绿的杏核眼,因为有主人在身边,连初到陌生环境的警惕都没有,满是好奇地转着脑袋左右看。
一行三人走过长而安静的小巷,巷内遇见的人甚少,偶有几个坐在路边用方言闲谈的老人家,见到这三个容貌出众的年轻人也只是友好地笑一笑,并未给予过多的关注。
进了园子里,宋林桥还真做起了导游,他口齿伶俐声音也好听,一路含着笑意给初次来的两人一猫介绍,任声抱着汤圆摈弃成见听得认真,魏紫却有些出神,走过水池上一处五折桥时,甚至停了下来。
“阿紫?”
魏紫没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左右环视。
其实这里同她从前的家中并不相似,只是这槛曲廊回、水木明瑟的感觉,却生生唤起了她幼时的记忆,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让她瞬间就陷入了恍惚。
识海中隐隐传来爆破的声音,她席地而坐,五心向天,周身元气塑起一个肉眼不可识的保护罩。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她仿佛回到了从前,睁开眼,眼前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十六七岁做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孩儿——正是在家时伺候她的一等丫鬟绿萝。
绿萝的神色带了几分焦急,却不敢随便问她感觉怎么样,而是等了一会儿,又一个丰腴白皙的妇人掀帘子进来,急急地问:“姑娘怎么了?”
——那是魏紫的奶娘周氏。
这种感觉很奇怪,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每个人的脸都是真的,流露出来的喜怒哀乐也都是真的,可魏紫却无法参与其中。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缩在小小的身体里,冷眼看着自己的从前。
直到她的母亲出现。
魏紫的母亲是一个美丽又高傲的女人。她出身高贵,是郡主的女儿,嫁给河东魏氏的嫡子,虽不是长子长媳,可也因此不必费心于家族庶务,丈夫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膝下二儿一女,俱是聪慧伶俐,儿子俊、闺女俏。
她骄傲了一辈子,还在闺中时,是未嫁姑娘里的佼佼者;嫁人后,是世家贵妇中的佼佼者。这样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却在瞧见小女儿后,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忧心又慈心地搂着失神的女儿轻哄安慰。
“娘……”魏紫靠在母亲怀中,熟悉的香味将她包裹,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十岁离家,直到意外身故,她都没能再回家看一眼。
那时她还太小,心中被对成仙的渴望占据,离家时她头都没回,不知道母亲在她身后哭到晕厥,父亲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祖父祖母互相搀扶着,远远望着她跟随师尊乘云离开,老泪纵横——此去仙山路远,仙途迢迢,他们已经垂垂老矣,只怕是此生再无相见机会了!
母亲温暖的怀抱还未待够,转眼便成了陌生的场景。
地点是熟悉的上房,母亲却已经不再是那个保养得宜的美艳妇人,时间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皱纹与白发告诉魏紫——这是很多年后的母亲。
魏父比魏母要大上近十岁,此时的他,全然不是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而是躺在床上,满头白发,孱弱的、油尽灯枯的老人。
魏母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丈夫的手,两个儿子与儿媳妇并孙儿孙女一起站在下首,济济一堂。她泪光闪烁,却没像两个儿子一样泣不成声,只是望着丈夫,细细听着他用轻微气声说出的遗言。
“阿紫……阿紫……回来了吗?”
一直强撑着没有落泪的魏母在这一瞬崩溃,泪流满面:“你再等等,再等等!阿紫就来了!她就要回来了!”
可惜他还是没能等到女儿,老父亲到死都闭不上眼,他还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长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魏紫泪落如雨,重重跪倒在地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爹,娘,我错了……”
她一生执着于修仙,却忽视了这世间最重要的亲情。为人子女,她不但没能承欢膝下,一日未尽过孝道,还叫父母为她忧虑半生,日日不得开颜,连死都不瞑目!
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成仙?!
任声和宋林桥被隔绝在她的结界之外,惊愕地看她的神色从平静无波到泪流满面,最后闭着的眼终于睁开,却毫无焦距,只是怔怔地望着虚空落泪。
心境不稳,丹田气海涌动不休,魏紫坐在石板上,气息翻涌震荡,她直直吐出一口血来。任声惊呼一声,扑上前焦急地唤她:“阿紫阿紫!你怎么了?阿紫!”
她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吐了血也不在意,呆呆坐着,往日璀璨的黑眸中完全失去了光芒,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暗流汹涌着,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在这里坐了三天,任声把汤圆交给宋林桥,让他带回去好好照顾,自己也在这里陪了她三天。
第三天她突然清醒,缓缓起身,脚步轻而无声地走过任声身边,让他跟上:“走吧。”
任声不敢问她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小媳妇似的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园子,回到两人在苏州的住所。
接下来的几天,魏紫在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闺房中闭门不出,不吃也不喝。任声每天抱着猫在她门外回廊上走来走去,心里着急,却又拿她没办法。不敢劝也不敢问,只能自己急自己的,时不时有宋林桥过来看情况,才叫他找着机会说一说。
可是等魏紫愿意出门了,却像这几天都不存在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该吐槽就吐槽,该刷微博就刷微博,该冷笑就冷笑,该逗猫就逗猫……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个同样疑惑的宋林桥,任声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直到有一天,看到网上很红的一个小女孩儿后,魏紫突然抬头问他:“任声,你觉得,将来我的孩子会长得像我吗?”唔,那一定特别漂亮可爱。
任声下意识低头看她肚子,随后紧张地抬眼望着她,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阿紫,你的意思是……是……你怀、不,你有孩子了?”
“哈哈。”魏紫笑了,“想到哪儿去了?我就随口问问。”
“吓我一跳!”这下他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她刚才问的,又笑道:“你的孩子那肯定像你呀。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漂亮!艾玛,想想就觉得要萌死了呢!”
☆、chapter71
想要一个孩子的念头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除非她自己生一个。血缘传承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连魏紫都不能免俗地重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五百年;一千年?
谁都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习惯了热闹;就再也没法忍受寂静与寂寞了。与其让往后孤单的时候连回忆都寥寥;不如趁着心还没倦,先把想做的都做了。
任声兴奋的想象过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阿紫啊;你想要孩子,但是,你想过……孩子的爹会是谁吗?”
魏紫很干脆地摇头:“没想过。”
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工具,能提供给她一个孩子的工具。当然,对待那个被选定付出了精·子的男人,魏紫会给予他一定的补偿。
听完她的想法,人参管家的露出了痴呆的表情,好半天才眨了眨迷茫的眼,问:“那……你心里有,有那个的人选了吗?”
魏紫不在意地一笑:“要什么人选。什么时候看到合我心意,什么时候上便是了。”
虽然心底正在疯狂吐槽“阿紫你醒醒强迫是不对的”,可他在魏紫面前依然是那个老实可靠的人参管家。
人参管家忠心耿耿,看她对这事不上心,便急着给她分析厉害:“这怎么能行?阿紫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你想想看,虽说你聪慧又美貌,可遗传定律摆在那儿呢,谁知道孩子会不会遗传了他爸的基因?能入你眼的,外表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外表好不代表里头好呀!万一那男人有什么遗传病,或者是智商不够高,又或者是私下行为不检点,这些都有可能体现在孩子身上的!”
他的语气太过肃然,连带着魏紫也严肃了起来,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嗯,那你说该如何?”
“照我说啊,”任声想了想,挺诚恳地对她道:“其实就从认识的那些人里挑就好了。好歹你都不讨厌,而且颜值过关,身体健康,智商也普遍都挺高的。至于他们私下里的表现,咱们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不怕给孩子遗传什么坏毛病。”
他的话魏紫听进去了,不过她把自己认识的男人都过了一遍,发觉大多都是下不了手的,能下得了手的那俩如今都远在欧罗巴大陆,正接受着资本主义熏陶,三五年内似乎都没有回来的打算。
她实在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呀。
排出了所有选项,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人了。
“叶微寒?”
身高腿长的影帝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坐下来冲她灿烂一笑。
“你知道我看见短信的时候在想什么吗?”这么多年的偶像派当下来,如今又正式转职成实力派,叶微寒这一笑,整间屋子都亮了,“简直是……受宠若惊。”
他和魏紫从前接触过的男人都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叶微寒的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正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在表演。
不过由于他功力非凡,又有俊朗的外貌做基石,他的表演并不让魏紫觉得反感,大多数时候,与他相处时能感受到的反而是他的个人魅力渲染出的气氛。
从前魏紫在微博上看见过,据说有一种人就是天生自带BGM(背景音乐),当时她瞧了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才发现叶微寒正是这种人。
除去外表与身材之外,她又找到叶微寒的一个新优点,加十分。
叶微寒的性格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温和有礼,优雅斯文。相反,私底下他的性格倒是十分开朗爱笑,甚至经常做出些叫熟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比如这会儿,为了调动气氛,他一边给魏紫剥虾,一边笑眯眯地讲了一个他刚刚看到的,觉得特别好笑的段子。还没说完,他自己先笑得东倒西歪,手上的虾也剥烂了,包厢里好一会儿都只回荡着他的笑声。
笑了一会儿,叶微寒总算喘过了气,抬起头要抽纸巾擦手,却正对上魏紫思考的眼神。他有些尴尬地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笑点有点儿低……”
谁知魏紫却摇摇头,想了想,告诉他:“我觉得我们之间大概是有代沟,这个段子我前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