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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怀疑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会被灭口,因为他听见了魏紫喊的那个名字——孟观。真是太不巧了,他家有人在朝中任职,位置还不低,孟承业的亲人虽然低调,可他都有耳闻过。
所以,即便他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继续听下去,却还是忍痛摁了结束通话键,然后——抱着手机在实验室激动得疯狂乱蹦!
天哪天哪天哪!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他是无辜的!
那种又激动又兴奋又害怕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对孟观还心存一丝愧疚的魏紫,此刻彻底恼了!
她站起身捞过车钥匙大步往外走,走到门边被追上来的孟观拦住:“你要去哪儿?!”
魏紫双手抱胸,冷冷地斜睨他:“分手是我的决定,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现在情绪不稳,我不跟你谈。什么时候你冷静下来了,我再跟你说话。”
语罢,她甩开孟观,扬长而去。
这回因她心里不悦,手下力道便忘了控制,一甩把孟观给甩大门上了,等他扶着脑袋回神再追出去时——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喵~”
软糯香甜的叫声,汤圆怯怯地跟出来,在他脚边蹭了蹭。孟观矮身将它抱起来,脸埋进蓬松柔软的毛里,滚烫的泪无声无息润湿了汤圆的背。
偌大的别墅里灯火煌煌,却寂静无声,只有小奶猫偶尔叫唤的一声:“喵~”
人在心情差的时候投入工作,总是会有些出乎意料的收获。
这个晚上,实验室的灯亮了一夜。清晨,当昨天粗心犯了错的那位陈师姐早早赶来时,却发现魏紫已经在那里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哪里还有昨晚离开万方安和时的半分郁气!
“小魏这是咋了?心情这么好?”师姐一边准备重做实验的材料边问。
魏紫笑了笑,没说话,手上将今天凌晨得到的分析结果图折叠好,收起来,继续投入下一轮的收集数据中。
昨晚她在研究自己上次意外发现的两个基因,却因为心绪不宁难得出了操作失误,做出了个错得离谱的结果。本来她已经打算将分析仪上出来的图像叉掉,重新再做一组了,可大半夜的,她实在是无聊,竟然开始分析起了错误原因,结果让她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接下来一直到陈师姐来之前,她都在反复论证自己的猜想。世间事就是这么神奇,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研究项目,其中只有小小交叉,却让她发现那两个相关基因很有可能与癌细胞转移扩散有关。如果能够证明她的猜想,那么这个发现很有可能将大大减少今后的癌症死亡率!
只是毕竟领域不同,对癌细胞的研究魏紫只是曾经有过浅层的了解,即便做出了大量数据来佐证她的发现,依然还有很多深层次的问题亟待解决。这不仅需要无数次试验,还需要查阅大量相关文献,所以打了鸡血的魏紫一头扎进图书馆,开始了疯狂吸取知识之路。
白天实验室人多,她不好公器私用做自己的研究,所以等晚上实验室没人了她才过去。其实期末考期间,不少在实验室帮忙的本科生都跑过来刷夜,但他们大多蹭着研究生自习室和实验楼的休息室,不往里头来,于是魏紫的研究顺利地进行着,无人打扰。
她不需要睡觉也不需要进食,又过了一天才飘回万方安和,在彻底空下的房子里洗了澡换了衣裳,顿了顿脚步,重新赶回学校。
一连几天无眠无休下来,换成普通人绝对要崩溃,可她依然面色红润有光泽,偶尔做到实验有停滞的地方,她就开始打坐。
在这种状态下,她发现自己体内一直积淤着堵住经脉的元气渐渐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虽然每次打坐只能调开一丝游走全身,可修真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魏紫一点一滴修复自己那颗失去光泽的金丹,眨眼竟然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同实验室的本科生提醒她,她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几门期末考试。不过期末考对她来说so easy,完全不需要准备,捏上两支笔和带上学生证,她踩着点上场,在众多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答完卷,早早离场,又重新钻入图书馆。
她这边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投身科学,可另一头,孟观那儿却是愁云惨淡,一派凄风苦雨。
刚新婚的徐应钦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法劝得他稍稍开颜。最后徐应钦怒了,拍桌子拍得“啪啪”响,吼他:“瞧你这要死不活的德性!天天抱着只猫哀哀凄凄!还是不是爷们儿!”
“不是。”孟观顽固不化,伤心欲绝:“她都不要我了,我还算什么爷们儿?”
徐应钦都要被他气死了!
“你振作点儿行不行!老子丢下刚结婚一个星期的媳妇儿过来陪你,你就拿这死人脸对我?你说她有了小白脸你就去查啊!查到了哥陪你捉奸去!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是哪儿?!”徐应钦一跺脚,指地下,怒得像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一样,“四九城!要是在这儿叫你媳妇儿让人抢了,别说你,就是我——都再没脸出门见人!你一句话,哥给你去查,找到了人,看我揍不死那龟儿子!”
可哪怕他说得再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孟观依旧是挂着那张要死不活的丧气脸,怀里抱着汤圆,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
“不行的。”等徐应钦的话告一段落,他落寞地喃喃道:“那天我就是抢了个电话,她直接就变了脸。我知道她的性子,最护短,要是那人……被我们动了一个手指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给我好脸了。”
“这不行那不行,那要怎么地啊?”徐应钦急了,“她都给你戴上绿帽子了,你还这样!爷们儿气概都哪儿去了?!难道你还想委曲求全,过去跟人共侍一妻?你他妈在逗我?!”
孟观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晚上,她离开后,孟观一个人抱着汤圆坐了整夜。早上天光大亮的时候,他的意识也清醒了。
昨晚的失态是因为他喝了点酒,换做往常,别说风度使然,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大喊大叫抢手机的事儿,按他一贯的性格,只怕他直接跪下抱住魏紫大腿苦苦哀求的可能性还大些。
☆、chapter54
脑子一清醒;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想着魏紫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还是打起了精神;出去买了好些新鲜菜蔬,中午做了满满一桌。可等到菜都凉透了;他也没能等回那个负心的女人。
晚上,第二天的早上,第二天的中午,第二天的晚上……依然如故。
孟观眼中的光,随着日升月落,渐渐熄灭,最后只余一片死寂。
第二天晚上,他把没有一丝热气的菜全倒了;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和随身物品,还有汤圆的猫粮猫窝猫爬架,全都装进自己的车里,最后一次回望万方安和,在夜幕下悄声离开。
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搬进万方安和前的公寓里,和一只猫相依为命。
徐应钦去他公司找他,结果被孟观手下员工告知boss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老徐顿时吓了一跳,脑子里跳出无数杀人案,赶紧给他打电话,好在孟观还揣着一丝小小希望,一直没敢关手机,所以徐应钦的电话还是打通了。
多少年的兄弟,徐应钦抛下所有事情陪了他几天,看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吃也吃不下,除了给猫喂食的时候还有点儿生气,其余时候都像没了半条命,老徐心里都急死了。
没几天,孟观整个人就像熬干了似的,两个眼窝都凹了下去,眼睛也没了神彩,成日坐在那儿抱着猫发呆,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熬到天亮。
“真是被你气死了!”徐应钦摔上门走人,孟观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摸着汤圆软绵绵的身子,喃喃道:“汤圆,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肯再见我呢?”
……
徐应钦找来的时候,魏紫刚好在实验室。
他神通广大,当学院副院长笑容满面地进来叫她出去见客时,魏紫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见客?
这词儿怎么这么奇怪……
她还穿着白大褂,摘下手套洗个手就出去了,一出门就在走廊上看见了徐应钦,这厮一副社会精英模样,正端着符合他红带子身份的笑和院长说话。
魏紫进生科院快一年,除了刚入学时在一个新生见面会上见过这位院长之外,这还是第二次。生科院的院长在学术上不算大牛,可人家好歹是一院之长,魏紫对他的印象停留在不苟言笑上,乍见蓄着络腮胡子的院长笑成一朵花,她眨了眨眼,感觉肠胃有那么点不适。
“……魏紫才大一吧,我看过你的成绩单,非常优秀!周老师宗教授他们都跟我夸过你,年轻人有这份专注科研的耐性,还有热情,这非常好!”
院长把魏紫夸成了一朵花,副院长也连连附和:“对,宗教授之前就说过,这届新生里啊,他就看中魏紫了。不仅聪明,还有耐心,细心,这是最难得的!”
徐应钦不知是怎么跟他们介绍的两人关系,反正两位院长的夸赞他与有荣焉地收下了,最后还客气地拜托二人今后多多照顾。
等闲杂人等都退散了,魏紫好笑地看他:“徐先生为了找我大动干戈,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徐应钦刚开始还是温和的,听她这样生疏的语气也不生气,只是叹着气劝道:“魏紫啊,你去看看孟观吧,他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个人都瘦脱形了。你们能在一起是缘分,他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对你的感情你应该也看在眼里。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看魏紫没反应,他又说:“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为什么要分手呢?要是孟观他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我去骂他!分手这话不能随便提,实在太伤人心……”语重心长。
魏紫突然就笑了,双手□□白大褂口袋里,半靠在实验楼雪白的墙面上:“分手的理由,我可以说出一百个,就看你信哪个了。其实要说真心话,我想徐先生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你觉得,毫无预兆的分手,背后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毫无预兆的分手,用性格不合做借口的分手,通常就一种原因——提出分手的人变心了。
变心也分两种:不喜欢他了,和喜欢上别人了。
乍一看似乎这两种原因差不多,其实真论起来,还是有点儿区别的。徐应钦确实很有经验,所以他的脸色马上就黑了,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玩儿他?”
“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魏紫做了很久实验,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含笑反驳:“什么玩不玩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谈恋爱。合则聚,不合则分。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
或许她真的只是随口而出,可听在徐应钦口中却是句句都带刺!他察觉出不对,忍了气,尽量平和地问她:“魏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么?也算不上。不过有个理由的确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魏紫这回笑得有点儿讽刺,一字一顿:“门——当——户——对,简直是分手必备大杀器。”
“……孟观跟我不一样。”徐应钦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者说,他自认为了解了问题所在,开始着手解决。“他是真心对你的,你品学兼优,他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大哥大嫂,将来你们结婚也不会有什么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