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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心疼,抱着他输灵力,好叫他快些活络气血:“是我粗心,忘了此地严寒,你受不住。”她有些着急,因为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能够抵御寒冷的东西。普通防御结界又不能隔绝外界温度,现在这种结界每分每秒都在消耗她的元气,一会儿渡劫时她肯定就顾不上这边了。
寻摸了许久,终于叫她找到一个能凑活着用的东西——避水珠。这本来是个小玩意儿,用以水下探宝的,一开启就会产生一个浅蓝色气泡在周围,将人身与外界的水隔绝开来。同样,也能隔绝温度。
从前魏紫还没发现,因为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她自己对温度变化是没感觉的。这会儿试了试避水珠,发现里头竟然是恒温的,赶忙塞进孟观手心,叫他紧紧握着。
☆、chapter 38
最后;魏紫掏出一只小小玉瓶;塞进孟观手中;柔声嘱咐他:“天劫之下会有什么变数,我也预料不到。方才是我疏忽;应该叫你带些食物来的,眼下我身上也没有辟谷丹;这瓶是仙风露,你若饿了,喝这个也可顶上一顶。”
其实仙风露是蕴养经脉丹田的上品丹药;材料极为难得,而魏紫手中这瓶又是上品中的上上品,所需十几种灵草无不是上了百年份的。放在从前的修真界,普通修士除非受了重伤;否则是绝不舍得拿出来用的。
可如今换了地方,堂堂上品仙风露却成了低级辟谷丹的替代品,免不得叫人感慨唏嘘。
一切安顿妥当,她握了握孟观的手,微微一笑,踏上飞剑向远处荒芜腹地疾驰而去。飞剑迅若流星,孟观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眼里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他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情,先前惊讶于她难得的温柔细致,现在她走了,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慌。环顾四周,风声飒飒,除了自己身后稍稍高些的一个横截断面,其余三面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他握紧手中暖意融融的避水珠,坐在浅蓝色光罩下,头顶稍高处是缓缓旋转的碧玉骨伞,心口跳得格外激烈。
当湛蓝的天渐渐开始变色,大块大块的灰云卷积着翻滚着,开始向远处天空汇去时,他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而在他看不见的远处,魏紫静坐于虚空中,逐渐抛下所有尘思杂绪,等待天劫到来。
天边响起第一声雷声时,她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结丹时的情景。
那次结丹是在师门,师尊早早察觉出她的境界有了松动,立即勒令她开始闭关。在她闭关期间,师尊亲自为她炼制结丹时所需丹药,又为她挑拣出诸多法宝以助她抗天雷。
后来那些丹药大多没用上,法宝倒是毁了不少,师尊却丝毫不心疼,望着天上祥云大笑三声,老怀大慰:“我们阿紫果然天资纵横!修炼不足二十年便结丹,放眼前后三千年也是没有的事!好,好啊哈哈哈!”
对前面的几个亲传弟子,师尊都是严格有余,慈爱不足。可她是师尊寿元不多时收入门墙之下的关门小弟子,刚入门时年纪又极小,一团孩子气,粉妆玉琢的一张小脸叫师尊疼得心都要化了。打从教授她基础法诀开始,就从不吝惜溢美之词,也就是如此,魏紫从世家门阀带出的骄娇二气,在师尊的溺爱下愈发助长,最后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
那时的她,多少人捧在手心,丹药法宝取之不尽,容貌天资一样不缺,放眼整个大陆,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可如今呢?
偌大世界竟无一个是与她流有相同血脉的亲人,为寻一个安全结丹之处煞费苦心,不远千里到了这样一个荒僻之处。她的储物镯中法宝丹药倒是不缺,却再没了那份受师尊庇佑的笃定安心。
丹田内充盈的元气早已蠢蠢欲动,只待一个机会,便汹涌向她周身经脉而去,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肆虐,那种挤压膨胀的痛楚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却依然疼到落泪——
这种时候,哪怕落下的泪没人会心疼,她也想哭一场,用以宣泄心中郁气和身上疼痛。
《*诀》在她体内不断流转,原本还狰狞狂妄的元气很快便被赶回了丹田。她尽力呼吸吐纳,将所有元气都逼进角落,渐渐压缩……压缩……最后浓缩成为丸子大小。
此时的丸子还是白雾蒙蒙的,而那隐隐约约的雷声由远及近传来,在她完成了体内结丹的最后一个步骤时——第一道天雷稳稳劈下!
这一道惊雷仿佛是一个信号,很快,雷声越来越大,雪亮的闪电撕开黑暗天幕,凛冽罡风呼啸而来!但是——她却没有掏出任何法宝来抵御天雷,而是以肉身相抗!
黑沉的天空,席卷地面的飓风,从天而降的惊雷伴随着地面震动!
这一切,在孟观眼中,几乎是末世降临。
他不断远眺,却穷尽目力也看不见阿紫的身影。周遭飓风连草皮都卷走,唯有浅蓝色光罩给他留有一寸安稳空间,他从不信任何宗教,此刻却开始祈祷,只要是他能想得到的神明都收到了他虔诚的祈愿——
求老天让阿紫安然归来!
这种地狱般的景象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天。孟观混淆了时间概念,心中被一个名字塞满,再也容不下去想其他。
当天光重现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这一切又不是幻觉,天上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而雷声早已消弭在空气里,风声也渐渐停止,耳边安静得都有些不真实。
天边现出紫色祥云,不断涌向他一直极力想要看到的地方去,又有几色云彩悠悠然飘过,渐渐向一个方向聚拢,在他的亲眼见证下,有云彩逐渐化作修长优美的鸾鸟形状,在蓝天下翩翩起舞。
几声清鸣不知从何而起,却如清泉灌入他耳中,叫他浑身一轻,顿时神清气爽,先前的压抑与不安通通不翼而飞!
他知道,阿紫这是结丹成功了!
重新见到魏紫的那一瞬间,他不知为何,心底一酸,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孟观将温热娇软的身躯纳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肯再松手,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阿紫……阿紫……”
成功结丹,魏紫一身轻松,在经历天劫时,还有人这样为自己忧心,又为自己的安然无恙喜极而泣,她心里真是软成了一汪春水,往日所有怜香惜玉的情怀都冒了出来,轻拍他的背,柔声道:“是我疏忽,不该带你来这里,害你担惊受怕。”
孟观连连摇头,眼泪早就被他自己悄悄擦掉了。三十多的男人还哭,他自己都觉得羞耻得没脸见人,只把头埋在她肩头,闷声说:“你别说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该不该的呢?
两人搂抱着温存了一会儿,孟观渐渐缓和了情绪,突然直起身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惊讶不已:“宝贝儿,你怎么换了身衣裳?”
魏紫从上飞机起到去渡天劫之前,身上都是一件宝蓝色的连身裙。那条裙子剪裁极为流畅简单,却因为面料的原因格外有质感,所以即便裙子的长度并不尽如人意,她还是勉强穿上了,露出大半截小腿在外,雪白莹润惹人眼球。
但是她渡了个天劫回来,身上蓝色裙子就不见了,换成了一身碧罗衫,俏生生立在这荒凉冷僻的旷野背景下,简直就像是一位迷路的森林仙女,充满了希望与生机。
仙女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开心:“方才天雷将那身裙子毁了。”
幸好神识扫视方圆百里都杳无人迹,否则当时她那一身褴褛的模样要是被人瞧见了,一贯高贵冷艳的魏美人指不定得堵上多久的心呢。
一听裙子被毁了,孟观立刻紧张起来,手在她背上手臂上摸索:“伤到哪里了吗?痛不痛?”
魏紫摇头,见他还不放心,干脆撸起两边袖子露出白嫩藕臂给他看,又笑着调戏他:“身上也没有伤痕。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等回去了给你慢慢检查。”
真是正经不了两分钟!
孟观微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成天把这个挂嘴边,不像话……”
“难道你不喜欢嘛?”
魏紫不依,一口亲在他唇上,故意娇滴滴地问他,一手揉他精瘦腰肢,另一只小手还摸进他衬衫领口作乱,揪住一颗红豆捏来揉去。
孟观真是要被这个坏丫头弄死了!心爱的人在怀里,这样挑逗他,几乎是立刻,他的鼻息就重了,恨恨摁住探入他胸口的手,惩罚似的捏了几下,咬牙切齿提醒她:“你也不看看现在这是在哪里!”
难道普通的欢好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这丫头还想尝尝野战的滋味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热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见他有些动情了,魏紫坏心一笑,干脆利索地抽回手,极乖巧听话地将手环上他腰肢,笑得暧昧:“对呀,这里也太简陋了。我不急,咱们,来日方长嘛~”
孟观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就喘不上来了。
紧张的情绪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方才孟观是见她平安归来,大喜过望之下精神格外好,现在被她逗了一会儿,原本的焦虑紧张早就不见了。人一松懈下来,疲惫立刻就涌上了,他轻轻吐气,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起码要撑到回城。
谁知魏紫却并没有立即回去的打算,她重新召出那艘精致画舫,又一次同他携手进去。
画舫该有的设备这里都一应俱全,魏紫引他到二楼,推他躺在那张古色古香的月洞门架子床上。孟观顺从地躺下,本以为她是想做点什么羞羞的事来解馋——毕竟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他预料错误,他是被推倒了,可魏美人却没有要陪他一起躺下的意思,而是让他自己休息一会儿。他就纳闷了:“宝贝儿不跟我一起休息么?”
魏紫摇头:“还有事未完。”
画舫二楼有个露台,推开雕花槅门,她负手站在那儿,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确定了那几个人的大致方位,这才关上门,重新走回床边。
孟观不解地看她,她笑着坐下,解释道:“方才天雷落下,地面颤动,周围几座雪山都发生崩塌。西南方向那座最高的雪山上有人,如今大概是被困住了。此事皆是因我的天劫而起,我过去将他们救上一救,这次渡劫就算圆满了。”
☆、chapter 39
听说珠峰雪崩;有人被埋了,孟观的困倦顿时不翼而飞,从床上坐起,想要下床来;打算一会儿跟过去看看。
谁料魏紫却不许他起来,伸手在他胸口一戳;又把他推倒了一次:“没你的事;躺着。”
孟观不死心,继续坐起来;环住她细腰,笑道:“我之前只到过珠峰大本营;还没上去过呢。来都来了;也叫我拍张照片再走呀。”
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有一个四字魔咒是永远绕不开的。只要有人对你说出这四个字,你就能中邪般地买票去最坑爹的景点、玩命爬上最艰险的山峰、吃下最难吃的餐馆饭菜。这四个字就是——来都来了。
可惜魏紫是个奇葩,她不为所动,继续把孟先生推倒,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再带你来。”
孟观不知她为何这样坚持,但他顺从惯了,当下只是哀怨地瞥她一眼,翻个身朝里睡去了。
金丹刚成,境界不稳,魏紫不想在这里多待。方才天劫即将结束时,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东西在暗中窥探,只是四周空旷,她神识范围又大增,却始终无法找到窥探者。
她暗忖,这样的情况,要么是那窥探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