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这样几个实力强劲又十分重要的人发生内斗,会对容萧夙造成什么影响呢?
白凤隐无法精确预料可能发生的情况和结果,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任何一个容萧夙倚重的人受到重创,都等同于削弱容萧夙的实力。
等到容萧夙被层层削弱时,她就可以助容定尘一臂之力趁虚而入了。
站在二楼足以把所有来客看个遍,白凤隐没有找到容定尘的身影,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某些原因,这几天她都躲在琳琅阁或者林慕染的包子铺里不肯见他,以容定尘的狭小气量,八成是在为这个生气。
也有可能,他正躲在某处不起眼的角落等着看她出丑。
“人渣。”白凤隐翻翻白眼,随后换上迷人笑容款步走下楼梯。
一袭素净的桃粉长裙,一条堇色披帛,乌黑长发随便用一根香木发簪高高挽起,白凤隐素面朝天出场,却还是引来一阵低低惊呼声。
不需铅华点缀,不需绮罗衬托,她独有的风华浑然天成,举世无双。
“白姑娘天人之姿,若是略施脂粉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
“胡扯,那些庸脂俗粉只会玷污白姑娘的美,这样返璞归真才是最漂亮的!”
“什么叫谪仙懂不懂?仙,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说什么脂粉……真是俗不可耐,根本没资格和白姑娘说话,哼!”
白凤隐还没走完楼梯,前堂的客人们就已经开始唇枪舌战,等她走到前堂在铺着厚绒毯的椅中坐好,那些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动手开干。
趁着混乱之际,高护卫率先凑到前面,卑躬屈膝献媚道:“听说白姑娘不喜欢胭脂粉黛,但好天下美食,我们殿下特地为白姑娘送来湖岭黑蜂胶一盒、乾州金丝蜜枣一盒、晋南山特产雪岭琼露膏十罐,还有风越国各地特色小食,希望白姑娘看得上眼。”
见有人抢先一步,其他几家代表也不甘落人后,纷纷挤到白凤隐身边,一堆盒子又在白凤隐周围堆成小山。
“雪岭琼露膏甜腻易胖,又属热性之物,这等东西怎能乱吃?有意无心,算不得真诚。”陆先生轻蔑地瞥了高护卫一眼,故作博学道,“都城多雨雪而湿润,不注意防护容易患上风寒。去年三皇子殿下从乡野猎人手中得玉龙皮一副,制成一件皮裘,据说有防暑御寒之奇效,今日特地吩咐在下为白姑娘送来。”
“啧,大夏天披件裘衣?凉是凉了,看着不觉得奇怪?”高护卫不屑嗤笑。
长硫王世子看高护卫和陆先生吵得正欢,连忙上前躬身,将一只手掌大小的檀木镶金盒子塞进白凤隐手中,小声轻道:“这里是五万两银票,略表我长硫王府心意,还望白姑娘笑纳。以后有机会做朋友,父王还准备了更多厚礼等着白姑娘。”
白凤隐眉梢一挑,笑容轻绽,随手把盒子转给身侧站立的林慕染。
银子这东西,她还是挺喜欢的。
见长硫王一派的礼物被白凤隐收下,高护卫和陆先生都有些焦急,同时拥上前拼命暗示自家主子又有多少“厚礼”备着,在白凤隐耳边嗡嗡嗡吵个不停。
白凤隐有些烦,刚想呵斥几人滚开些,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几人闻声回头望去,原来是顶替李公公而来的小太监有些瘦小,挤了半天插不上嘴,急得脸色通红,又被高护卫有意无意撞了一下,噗通跌倒在地上。
那小太监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皮白净略显羸弱,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就像是个胆小的孩子。
“真是个废物。”高护卫冷笑一声,轻蔑之意赫然。
小太监不敢还口,从地面惊慌爬起,趁机连滚带爬到白凤隐身前,用颤抖双手递上一只铜盒:“殿、殿下送给白、白姑娘的……玉、玉如意……”
白凤隐犹豫一下,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很普通的一对儿玉如意。
“看来这礼物左大人没怎么费心,是你们殿下挑的吧?”白凤隐故意道。
小太监看了眼其他人送的厚礼,脸色涨成一片红色:“是……”
白凤隐眼珠一转,盖上盒子交给林慕染,意味深长目光似不经意掠过众人:“太子殿下一片心意,我就却之不恭了。”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24章 最有分量的筹码
“她怎么收了?你不是说她很讨厌太子么?”眼看白凤隐手下小太监送上的盒子,云疏醉困惑地问风南岸。
风南岸也是迷茫不解:“她的确很讨厌太子,之前太子请她去明政殿,她可是当面拒绝了皇后提出的婚事。”
“那么她的举动就值得推敲了。”云疏醉若有所思,“收了长硫王和太子的礼,却没有理会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手下……失败的人可能会继续讨好,也可能恼羞成怒说错话惹火其他人。这样看来,凤隐似乎是打算挑起四方不和。”
挑起几方势力不和后,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云疏醉并不熟悉权势纷争,饶是聪明过风南岸也没什么用。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清楚白凤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有继续围观看戏的份。
如云疏醉推测那般,白凤隐对太子和长硫王的偏颇让二皇子、三皇子手下产生了警觉。
高护卫是个聪明人,注意到白凤隐收银票毫不犹豫,马上压低声音继续追击:“白姑娘这般身份地位,住在琳琅阁里似乎有些屈尊了。我们殿下打算盘下九阳坊最大商铺送给白姑娘,届时白姑娘是想翻新重开琳琅阁也好,想当做宅邸用也好,随您怎么使用。”
九阳坊是最热闹的商坊,里面寸土寸金,最大商铺单是地皮和楼盘价格就能达到近十万两。
如果二皇子真的肯拿出这么大甜头,可见是下了血本。
白凤隐故作惊讶,提高音量:“九阳坊最大商铺?真的?”
旁边几人听见纷纷倒吸口气,陆先生更是有些愤恨地瞪了高护卫一眼,暗搓搓冷笑道:“不愧是二皇子,财大气粗,十几万两的买卖眼都不眨一下。我们三皇子可比不上啊,这些年忙着前朝人事呕心沥血,根本没时间四处敛财。罢了,这风头,我们三皇子殿下实在出不起,还是几位继续争吧!”
陆先生的话连抨击带讽刺,不仅狠狠打了二皇子的脸,连刚才递上银票的长硫王世子也倍觉面上无光,不满目光瞥向陆先生。
这两方面的反应正应了刚才云疏醉的预测,风南岸不禁回头伸出大拇指暗暗一声赞叹。
云疏醉笑笑,微扬下颌指了指白凤隐:“凤隐这丫头狡猾得很,深谙人情世故。那些人耍心机玩手段绝不是她对手,我们两个今天是没有出场机会了。”
“只要她没事就好。”风南岸放下心,四处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到这种时候还不见殒王出现,他怎么能让凤隐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虎视眈眈的恶人?”
“所以说他不如你啊!论温柔体贴,这世上能胜过你的人还真不多。”云疏醉拍了拍风南岸肩膀,露出安然笑意。
风南岸对云疏醉不知是真是假的赞赏无言以对,才摇摇头,还没等叹息出口,蓦地发现琳琅阁内所有人都发出一声低呼,惊诧目光齐齐望向门口。
一抹白色缓步踏入,立刻让前堂温度陡降。
小太监脸色一白,噗通跪倒在地:“奴才办事不周,求、求左大人宽恕……”
白凤隐眉梢一扬。
来的人,是左靖楼。
依旧是那身白得不能再白的书生长袍,浅色头发与眼眸也没有半点改变,就连那份藏着危险与剧毒味道的阴柔,也和上一次相见时没有什么不同。
左靖楼的出现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白凤隐从椅中站起,煞有介事地行了个标准的蹲礼,平静表情完全看不出她与左靖楼有什么恩怨纠葛。
“不知左大人亲临,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左靖楼一双流水似的眼眸缓缓看向白凤隐,倒也算配合,薄唇略启,语气轻慢:“白姑娘不必多礼,你我之间的交情,还需要如此之多的繁文缛节约束吗?”
“也对。”白凤隐浅笑,“虽说和左大人见面次数不多,但我对左大人可是向往已久,总想找机会多拉近感情呢。承蒙左大人不嫌弃,竟然愿意承认与我这平民百姓熟识。”
左靖楼冷冷一声不知是哼还是笑,微一扬手,身后走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还捧着一个金丝锦袋。
白凤隐一眼扫过,马上发现,那蒙面女子居然是白凤箫。
白凤箫捧着锦袋步步走近,一举一动十分刻板,好像是在竭尽全力忍耐、保持冷静,可她那双满是恨不得把白凤隐撕成碎片的憎恨眼神,早就穿透面纱,一点不落全都投射向白凤隐。
白凤箫以面纱遮掩,白凤隐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看白凤箫在五步之外停住,解开锦袋露出一支像是药草的东西。
左靖楼语气古怪,嗓音阴柔:“这里是前段时间白姑娘想要寻找的几味药草,恰好太子殿下手中有存货,便命在下带了过来。刚才在下受到皇上召见未能及时赶来,也不知唐黎是否把太子殿下的意思准确带到,如有疏漏之处,还请白姑娘见谅。”
旁人听到左靖楼的话,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句“受到皇上召见”上,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白凤隐在意的却是他前半句话。
药,她一直在寻找的药!
容定尘的身子受毒药侵害多年,虽说已经通过内力修炼达到保护性命不至于被毒死的地步,可毒性发作时仍会让他十分痛苦虚弱。上次白凤箫就利用她想要寻找解药的急迫心情妄图毒害容定尘,之后容定尘便禁止白凤隐再寻找那几位药草。
可是,她一直没有放弃……她实在看不下去容定尘痛苦模样,哪怕他终是忍着,不动声色把那些伤痛都藏起来,一点都不让她看见。
事实上白凤隐并不能确定锦袋里的药是不是仍有问题,但那份急迫,那份担忧,让她忍不住想要再试一次。
“药是好东西,我收了。”面不改色走到白凤箫身前,白凤隐伸手抓向锦袋。
指尖距离锦袋只有一寸远时,白凤箫突然后退,反手把锦袋藏到身后。
白凤箫长叹口气,瞥向左靖楼:“左大人在逗我?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在下怎会如此无礼呢?”左靖楼佯装不懂,伸手拿过锦袋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这些药材的价值比不上奇珍异宝,更比不上金银万两,不过对白姑娘来说却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俗话说礼尚往来,太子殿下愿意把这等珍稀之物送给白姑娘,白姑娘是不是也该给殿下一些回报呢?”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25章 好一池浑水
“那就要看太子殿下想要什么回报了。事先说好,我可是很穷的,不是什么东西都给得出。”白凤隐从容周旋。
话虽这么说,左靖楼想要什么,白凤隐心里自然清楚。
今天这种场面,各方势力云集的局势,左靖楼亲自出马无非是想为太子搏一搏,让她这“天命凰星”、“帝妃福相”落户太子东宫。
果不其然,左靖楼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太子殿下仰慕白姑娘已久,上次特地邀请白姑娘到明政殿,皇后娘娘对白姑娘也十分满意。所以殿下特地嘱咐在下,务必要把这份心意送到。”左靖楼掂了掂锦袋,眼眸里寒光一闪,“我想有这份心意和诚挚礼物在,白姑娘应该不会拒绝吧?”
话说的足够漂亮,却是个没安好心的乌龟王八蛋。
白凤隐在心里把左靖楼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面上如花笑靥丝毫未改:“能得太子青睐是我的福分。可是……左大人也看见了,两位皇子殿下和长硫王都差人送来各自心意,我总不能一句话就打发他们回去,这样做未免太不礼貌。”
“礼貌?需要吗?”
左靖楼的语气十分轻蔑不敬,高护卫、陆先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