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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定尘叹息:“知道你能耐,早晚会把左靖楼抽筋扒皮。不过现在能扶我进去吗?再熬一会儿我就真要去见鬼了。”
在白凤隐和沈珏搀扶下,迅速衰弱的容定尘回到卧房。
白凤隐担心沈珏一个大男人不够仔细,亲自为容定尘解开衣衫重新包扎伤口。看到那条刚刚被挣裂的深深伤口时,她拼命咬住牙关,藏起按耐不住的怒火,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
容定尘发觉她情绪不对,使个眼色示意沈珏退下。
“自己在那里发什么闷火呢?”抽出白凤隐手中染血白布丢到一旁,容定尘枕着一只手臂,眯起眼觑向她,“左靖楼做的这些事早晚要付出代价,就算不是你亲手杀了他,那也定然是我代劳。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攒下你那份怒火,等着以后化作力量宣泄出去吧。”
被他这么一说,那股盘踞在胸口的恶气神奇般疏解许多。
白凤隐对轻而易举就被劝说的自己感到不满,却也只能闷哼一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你的身份我之前的确没能猜到,但对你性格的了解,我自认第二,怕是没人敢当第一。”
“你认识我才几天?哪来的自信说这种不着边际的大话?不要脸成习惯了?”
嘴上抱怨着,白凤隐心里却哀鸣不已。
容定尘说的一点都没错,至今为止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他。
枯坐片刻,白凤隐忽然想到什么,吊起眉梢在容定尘手臂上狠狠一拧,白眼频翻:“我问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扮成鬼帝是不止一次告诉我要远离身为殒王的你;作为殒王时,你也说过讨厌鬼帝这种话。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是故意演戏给我看么?”
“自然不是,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是我在接近你、了解你之后才生出的想法。而讨厌自己另一个身份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无论是鬼帝还是殒王,都有我讨厌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白凤隐不满:“早知如此,当初你招惹我干什么?我可没看出来,你是个会为别人改变初衷的人。”
容定尘缓缓坐起,星火般眼眸盯着白凤隐,无色薄唇上漾开一抹柔柔浅笑。
“我不会为别人而改变,但你是唯一例外……谁让我眼瞎,居然喜欢上了你呢?”
第二卷 谋兮·倾君策 第197章 温顺的殒王
卧房突然变得安静异常,就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白凤隐有很长一段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震惊过度,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被人下了什么药出现幻觉。
他说……喜欢……她……
喜……欢……
那是什么意思?
白凤隐恨不得拆文解字把这两个字研究得透透彻彻,然而不管她怎么想、怎么解释,最终也只能面对现实,接受容定尘那句话所包含的意思。
尽管她曾经也怀疑过他如此用心帮她的原因。
漫长静谧被容定尘淡淡言语打破:“你不必立刻给我答复,也不需要太在意这件事。谁也没规定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和我在一起。既然你是二十年前从九幽塔上一跃而下的凤隐,那你一定和皇上有着刻骨积怨。我想,你大概不会再轻信任何男人,特别是容家的男人。”
如果不是事情牵涉到自己,白凤隐真想为容定尘的体贴、善解人意竖起大拇指,可惜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故作不在乎“哦”一声,低下头一副心不在焉模样。
屋子里过于安静,外面风声听得清清楚楚。容定尘不知何时闭上眼睛似是在小憩,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白凤隐手背上。
虽然舍不得他掌心温度,白凤隐还是小心翼翼试图抽回手掌。
然而她才稍稍一动,那只大掌立刻加力,压住她的手不许她抽离。
白凤隐倒吸口气,柳眉倒竖:“装睡呢?要不要脸?”
“不要,贱卖给你。”
容定尘仍闭着眼,唇边却多了一份淡淡弧度。
他力气大,坚持紧握不放,白凤隐束手无策只能频频翻白眼,偏偏他闭着眼睛又看不到……抽出凤隐剑捅他几下,白凤隐倒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但她并没有这打算。
抛开其他不谈,手掌被他紧握的感觉,她还是挺享受的。
在这种莫名又有些奇怪的气氛中,白凤隐居然生出困顿之意,倚着床尾昏昏沉沉睡去。
这次,她没有被任何噩梦困扰,仅有的朦胧感觉就是眉梢、唇角有一点温热柔软转瞬即逝,也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醒来时已是傍晚,容定尘依旧躺在榻上,半枕手臂静静看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绝美胜景。
揉揉眼睛,白凤隐闷道:“看什么?再看挖出你的眼珠子喂夏班。”
“挖吧,不耽误我记住你的模样。”容定尘见招拆招,从容不迫,“我只是在想你以前会是个什样子,毕竟……毕竟你前一世尸骨沉睡在冥河里,虽然能看见却不是很清楚。”
“别总提以前的事不行么?”
“行。你说了算。”
再次倒吸口气,白凤隐打量怪物一样看他:“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顺?搞得好像你欠我多少银子似的。”
容定尘笑笑,手掌用力握了一下。
“我不是一直都很顺着你吗?不然怎么会教你内功,怎么会容你在王府胡闹,又怎么会大老远带伤跑回来救你?”
白凤隐眨了下眼,最先想到的不是感动,而是好奇:“哦,对,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麻烦的?”
第二卷 谋兮·倾君策 第198章 鬼帝蒹葭
“舟不渡说的。你是巫族血脉的事情已经传遍江湖,之后肯定还会有人来找事。除此之外,你就是凤隐这件事也是他告诉我的,你的一言一行让他想起凤隐,所以就托宗主去查了一下。”
白凤隐没想到与舟不渡见个面竟会暴露自己身份,惊讶之余不禁咋舌:“他眼睛也太毒了些吧?我跳下九幽塔时他应该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熟悉我呢?”
容定尘幽幽看她,语焉不详:“孩子?你以为舟不渡多大年纪了?”
“至多二十五六。说实话,我觉得要不是他脾气不好,我会把它当成还没成年的少年。”
揉揉额头长叹口气,容定尘有些惆怅:“如果我告诉你,那老妖怪已经近百岁,你信吗?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年纪阅历比你更大更多,你信吗?”
白凤隐愣了一下,随后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开什么玩笑,那么年轻俊朗脸上一个褶子都没有的小哥儿,居然是个期颐之年的老头子?
“果然,说出来谁都不信,也难怪你对他半点防备都没有。”容定尘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苦笑一声道,“世人只知道他医仙名号,以为那是一代代传承的身份,却不知这百年来的医仙都是他一个人。算起来,他入九幽也有二十多年了,算是眼看我长大的人之一。”
“那你叫他什么?舟叔叔?舟伯伯?还是舟爷爷?太爷爷?”
白凤隐一脸认真低头思考,看得容定尘忍不住发笑,一记响指弹在她额上:“行了,别又天马行空想些没用的。近百年不老不死看起来令人羡慕,于他而言却是没有终结的寂寞半世,所以我从不以长辈称呼他,免得他觉得不舒服……这是某个人提醒我注意的,那人正是舟不渡猜到你身份的关键。”
舟不渡容貌出众,清俊孤傲,如果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白凤隐十分确定自己从未与他见过面。
那么,是谁这么神通广大,能让舟不渡没见过面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呢?
思来想去,白凤隐还真想到一个人。
容定尘早就在等待她醒悟,看她露出惊讶神情,微微点下头慢道:“你应该猜到了,那人就是前任鬼帝,舟不渡挚友,也是救了我性命的师父。”
白凤隐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摆手:“慢,慢点儿,我有点儿晕……你说蒹葭是你师父?还救了你的命?这又是怎么回事?在我记忆里她可不是会主动伸出援手的人,而且怎么想她都不可能与天子之家扯上关系啊!”
容定尘淡然一笑:“这些问题,等你们见了面亲自问她吧,她会告诉你答案。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师父从未怨恨过你,这些年每次提起你她只会感慨,说你遇人不淑才落得悲剧结局。正是因为师父的这种态度,我才会特别在意你的故事,才会时不时到冥河边看你。”
听容定尘的口气,好像是在暗示,他们的相遇完全出于宿命安排。
白凤隐一撇嘴:“蒹葭还活着?那倒不错,这样故人就有两个了。没事的时候还能找他们喝喝酒、回忆回忆往事。”
容定尘眉头一皱,立刻变了语气:“故人?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第二卷 谋兮·倾君策 第199章 儿童不宜的场面
容定尘的话飘出一股酸味儿,白凤隐闻着闻着,忍不住想笑。
看他那副不悦表情,她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那感觉让她十分受用,且是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有些……类似于满足。
“别笑,我在问你话,还有谁知道你身份?男的女的?”容定尘一脸严肃。
外加一脸酸溜溜。
“那人啊,你应该认识。”白凤隐收起笑意,一本正经道,“就是明家现任当家,大将军明御。这次你去往长芸郡随行副将就是他手下。”
容定尘若有所思:“难怪会在出发前突然更换副将……我猜,赵高成被打伤应该不是明御所为,而是你亲自下的手吧?”
“难道不该我亲自动手吗?”
与白凤隐理所当然眼神对视片刻,容定尘败下阵来。
“罢罢罢,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不过也幸好更换了副将,否则我遇袭受伤之后,说不定会有多少身边人想要取我性命。”
自作主张能够帮上容定尘的忙,白凤隐越想越得意:“可不是么?所以说你应该好好感谢我,给个三五万两真金白银什么的,对王爷您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你当我是挖金山银山的?以前动不动就从我这里讹钱也就罢了,如今还狮子大开口,是不是有些过分?”
“没觉得。除非您老人家认为自己的小命不值三五万两。”
斗嘴再添败绩,容定尘已经见怪不怪,既然说不过,索性换一种方式来“报复”。
哗啦,盖在容定尘身上的棉被滑落地面,二人之间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白凤隐一声短促低呼。
容定尘突然伸手把她手腕拉到自己身侧,白凤隐猝不及防向前扑倒,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与那双眼,那两片薄唇,距离不过咫尺。
白凤隐有些愣怔。
她以为,容定尘一定会对她做些什么,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他表现出来的轻薄假象那样。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时容定尘反而多了几分正人君子风度,没有趁机亲吻,也没有亲昵抚摸,只是微微抬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我的一切,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接收。”
以前二人之间接触不少,白凤隐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不好意思。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尽管容定尘什么都没有做,她也在拼命告诉自己别当着他的面丢人,结果还是闹了个面红耳赤,双靥如桃花绯红。
他……
终归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王爷!您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沈前辈……”急冲冲抱怨随着脚步突然冲到门口,还不等白凤隐慌忙起身,夏班已经愣头愣脑推开房门。
看着眼前一幕,夏班彻底痴呆。
容定尘在榻上躺着,一只手臂环住白凤隐蜂腰;白凤隐大半个身子紧贴他身上,满脸绯红。
这姿势,这场景,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某些事情。
总是被人嘲笑世间第一迟钝的夏班恍然大悟,暗暗庆幸自己居然聪明一回,终于能赶在事态恶化之前就机灵地想好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