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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放血两个字,容定尘和沈珏齐齐一阵心颤。
白凤隐抬起手,就快被活活淹死的栖颌立刻从水桶中冲出,紧接着被干干净净的棉被包裹。
沈珏的责任是给自己放血,用棉被包裹栖颌这种事自然要容定尘来做。尽管有些不情愿,容定尘还是按照白凤隐的吩咐用棉被裹紧栖颌,然后毫不犹豫把他丢到距离水桶较远的安全地带。
“以后别再让我抱男人,晚上会做噩梦。”容定尘没好气道。
总算顺利完成驱除蛊虫的任务,白凤隐才没时间理会他的抱怨,拉过沈珏的手一翻,让更多鲜血落入已经满是赤红色的水桶内。
嘶……
仿佛什么东西被火烧着的声响传来,盛满水的水桶里居然冒出一股赤色烟云,好像被火烧着一般。
沈珏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头一看,马上脸色变绿,忍不住狂喷到门外一阵呕吐。
白凤隐早已见怪不怪,松口气懒懒坐到椅子里,指了指水桶:“连桶带里面的东西一起烧掉就行了,真诚建议不要往里面看,吃不下饭别来找我。”
一水桶被她带着蛊毒的血毒死的蛊虫尸体,谁看谁恶心。
一番折腾下来,容定尘和沈珏等人都快被屋子里的臭味儿熏死,不得已又换到第三间屋子。
裴少卿让人取来一套干净衣衫,送到披着棉被把自己死死裹住的栖颌面前:“先把衣服穿上吧,别裸着上身,这里有人已经醋意横飞了。”
“我么?开玩笑。”容定尘看似漫不经心踱步到白凤隐身边,一脸故意装出的大度,“虽说凤隐是个女流氓,但毕竟是个有品位的女流氓,普通男人还入不了她的眼,你,把衣服穿上,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容定尘话说一半时,栖颌就老老实实按吩咐放下棉被,小心翼翼接过衣服打算穿上。
就是那么仅够瞟上几眼的功夫,一屋子人的表情都发生了极大改变,裴少卿和沈珏都被栖颌从矮小变得正常而且满是结实肌肉的身材震惊;白凤隐的视线则落在他那张和左靖楼有一拼的精致脸蛋儿上,好半晌一动不动;唯独容定尘脸色黑臭,恨不得一脚把栖颌踢回帝都。
作为左靖楼的亲兄弟,栖颌有着一张不逊于弟弟的精致面容,同样是浅色眼眸、白皙皮肤,五官精致如画,却还保持着中州人的黑发,更平添三分神秘、七分特别;并且由于一直苦练功夫,栖颌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均匀健壮。
容定尘终于意识到,这家伙的确会给自己带来危机感。
白凤隐已经目不转睛盯着栖颌看了半天,在容定尘接连几次发出不满咳声后,这才吞了口口水,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妖娆一把呢?跟他一比,我忽然觉得你也没那么帅了。”白凤隐慨然长叹。
“……至少以前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的吧?”
“唔,没有舟神医的话,还差不多。当然,我没算左靖楼,他身子骨太娇弱,跟小鸡崽子似的。”
容定尘黯然退后,若有所思摸着剑柄:“沈珏,明天跟我杀回帝都,把姓左的人杀个干净。”
沈珏一脸木然:“主子又说梦话。”
玩笑归玩笑,栖颌清除蛊毒恢复原貌的模样当真让众人吃了一惊,不由感慨异族与中州人的混血后代简直美得出奇,同时也对栖颌特别身份既惊讶又惋惜。
人美,功夫高,嗓音好听。
要不是被左靖楼残害,栖颌绝对能在风越国千千万万少女心中,被树立为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看着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白凤隐心情大好,张罗了一大桌好饭好菜,在容定尘无声抱怨之下请栖颌痛吃一顿,之后才与栖颌进行更多交流。
“夏班和林慕染真的在左靖楼受伤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那二位的确被他抓走了,关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很多秘密从不告诉我。”栖颌摇晃着美丽不逊女子的面容,眉目黯然,“不只是他们,靖楼他还夺取了皇上的信任,并通过皇上打压下卓公公势力,逼得卓公公逃匿。如今,帝都已经是靖楼的天下。”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18章 此人多半有病
单说夏班和林慕染被左靖楼抓走,白凤隐已经是急上眉头,再一听就连卓然都没能阻止左靖楼的疯狂,她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如果连位高权重且十分聪明的卓然都败在左靖楼的权谋之下,明御只怕也未能幸免。
容定尘许久不曾开口,突然插上一句:“我想知道,为什么左靖楼要做这些事情?你们一家都是被容萧夙所害,家破人亡的仇理应向容萧夙报复。然而左靖楼的所作所为,表面看上去都是在帮容萧夙。至少在铲除麻烦方面,左靖楼的确给容萧夙提供了很大帮助。”
“靖楼他……他并不是在帮皇帝。”
栖颌露出一种复杂神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来想去,过了好久才又继续开口。
“从小到大我都无法理解他在想些什么。就好比在把我变成那副鬼模样之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其他人说,他的名字叫左靖楼,作为我活下去和作为他活下去,有什么不同吗?我记得他曾经自言自语说过,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让一个人得到最残酷的报应,那就不能单单是杀戮这么简单了。大概他想做的是让皇帝痛苦不堪吧。”
死,对做尽坏事的容萧夙来说太过便宜。想要报仇,就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左靖楼的想法与白凤隐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因此白凤隐奇妙地领悟了他真正的目的。
“原来如此,左靖楼表面是在帮助容萧夙排除异己,实际上却是在操控帝都各方势力,以难以觉察的方式让帝都形势变得波谲云诡,矛盾深重。”白凤隐下意识握紧容定尘的手,望着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担忧,“就好像这次,他以夏班和慕染作为要挟,按理说应该是逼迫我们投降才对。可他却为了让容萧夙心烦,为了让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反而要求我们据守长芸郡。”
“此人多半有病。脑子。”容定尘做出定论。
“如果左靖楼的目的当真如此,只怕他还有很多计谋是我们所想不到的。栖颌,帝都那边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左靖楼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举动?”白凤隐追问不休。
栖颌按着伤口,苍白脸颊浮现一丝痛苦迷茫。
作为左靖楼的手足兄弟,心存善良的栖颌当然不希望左靖楼被白凤隐他们除掉,可他又期盼着,有谁能够从疯狂的仇恨中将弟弟救赎。
这种复杂而且矛盾的心绪,让栖颌沉默许久也没有再说出什么。
“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会从其他地方了解。”白凤隐有些生气,起身指了指门口,“我姑且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当做迫不得已,不予追究。现在,你可以走了。他日若是被我发现你还在为左靖楼当狗腿子,我们依旧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栖颌缓缓起身,看看门口,又看看白凤隐,始终犹豫不决。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伤害他,毕竟他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
“你只想到自己可能会孤苦无依,却没想到有多少人因为他的无情残忍家破人亡、无辜枉死。如果不是他,定尘何必遭受情花毒的折磨?如果不是他,沈珏怎会在鬼门关上走一圈?我告诉你,左靖楼的双手染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凤隐陡然爆发,磅礴怒意毫不遮掩,一股脑发泄到栖颌身上。
栖颌面带愧色,低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他罪该万死,可是……”
“凤隐。”容定尘沉沉压住白凤隐肩头,朝她淡淡摇头,“别那么冲动,冷静些。栖颌,如果我们答应你不会伤害左靖楼性命,你愿意帮我们的忙对付容萧夙吗?”
“真的吗?”栖颌心头一喜,看到怒目而视的白凤隐又马上黯淡下去。
容定尘把白凤隐拉到自己身后,郑重其事道:“其他事我不能保证,但这件事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以鬼帝之名为誓,当我和凤隐如愿以偿完成复仇之后,无论左靖楼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们都不会杀他。这样可以了吗?”
江湖之人最是重诺,特别是鬼帝这个身份,容定尘不可能随便说谎敷衍。
惊讶之余,栖颌莫名有些感动,连连点头:“好,我信你!不过我变成这幅模样,肯定是不能再回去见他了,能做的也就是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白来的消息不听白不听。”白凤隐耸耸肩,“对了,你知不知道明将军情况如何?”
“明将军?这我倒是不知,靖楼他没有让我对明将军出手,似乎也不曾安排其他人对付明将军。不过明皇后与靖楼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之前明将军几次有意无意帮助你们,靖楼早就看了出来,不排除明皇后掣肘明将军的可能。”
“明御重感情,虽说不满明兰这些年来所作所为,但有亲人这层关系在……”白凤隐稍作沉吟,不无担忧道,“我觉得明兰出面对付明御的可能性很大。也许明御是受到了明兰的控制,所以才没能继续跟我们联系。”
容定尘慢道:“那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没有飞龙军支援,只凭我们这些人马恐怕对付不了十万敌军和那么多江湖门派。”
“明御那边还得尽可能联系,这件事就拜托栖颌了,可好?”
面对白凤隐信任目光,栖颌动了动嘴唇,痛下决心一点头:“只要二位能保证不伤害靖楼性命,我会竭尽所能帮忙!”
“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事剩下两件,拖延敌军进攻时间,救夏班和慕染出来。”
“你们那两位朋友的事,我也可以顺道帮忙,反正要打探明将军的消息,怎么都得回帝都一趟。”栖颌主动道。
“那就拜托你了。拿着这东西,他们会相信你的。”白凤隐伸手到容定尘腰间,不由分手取下他一直戴在身上,舍不得摘下的半截红玉烟斗交给栖颌。
容定尘假装不在意,却死死用手攥住烟袋的另外半截。
“小气。”白凤隐咕哝一声,随后伸个懒腰,眼眸眯起,难以揣测的笑容在唇边绽开,“接下来……我们去外面痛痛快快闹一场,如何?”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19章 不入虎穴,焉得雪梨
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还要闯过九幽的封锁,当玉雪山庄带领众门派子弟赶到长芸郡时,实力已经折损近半。
眼见诸多门派开始为各自损耗抱怨不满,傅轻雪一个脑袋八个大,背地里把这些人的祖宗都骂了个遍,作为这个仓促形成的联盟盟主,他的人死伤最多,就算抱怨,那也应该由他抱怨才对。
然而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满,傅轻雪在表面还要维持雍容稳重的态度,以避免各门派组成的松散联盟分崩离析。
唯有在对九幽的包围之中体现玉雪山庄的强势,体现他卓绝无比的领导能力,他才有资格以十分年轻的年纪统领武林,逐步走上中州江湖无冕之王的位置。
为此,他才会不惜放下尊严,与朝廷和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勾结。
“傅庄主,驻扎岐山口的朝廷军队有口信儿捎过来。”玉雪山庄弟子走到傅轻雪身边,微微低头小声道,“昨晚有一批人马从岐山口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他们的粮草。现在那边的人说,要打仗不能断粮,所以只能晚些时日等新一批粮草到达才肯出战。”
傅轻雪一皱眉,轻蔑之意毫不掩饰:“一群懦夫,三尺男儿不吃饭就不能一战吗?”
“那……那咱们这边还要按原定计划走吗?”
这一问,把傅轻雪问成了哑巴。
他的确瞧不起朝廷养的一群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