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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悲鸣声还是腥臭味道引起了其他虫子骚动,那些虫子甲壳突然从中间分裂开,两对半透明的翅膀飞快震动,成群向白凤隐冲来。
白凤隐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虫子居然还有飞翔这种了不起的能耐,情急之下挥动火把,试图将那些虫子从身边驱赶走。
比起顶着人头当帽子戴的怪鸟,这些虫子更具智力,专门盯准她的破绽冲击。是而尽管挥动的火把起到了一定作用,白凤隐还是很快就陷入被飞虫围困的狼狈状态。
几番纠缠,飞虫攻势愈猛,脸上被虫足划破的地方渐渐传来酥麻之感,白凤隐暗道不妙。
那些虫子,似乎有毒。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95章 小情话
伤口麻木之感让白凤隐更加警惕,只是飞虫太多,她只有一根火把、一柄短剑,又能如何?
咬牙从衣衫上撕下一条,白凤隐点燃布条绕圈挥动,总算把那些飞虫逼退一些;不过细长一条布条支撑不了多久,等到烧光了,她还是要面对一群飞虫的恶意逼近。
正当白凤隐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衣服都脱下来烧掉时,一滴温热液体滴落到她脸上。
粘稠,腥臭。
白凤隐立刻意识到滴落在脸上的液体是血,猛一抬头,只见头顶被砂石泥土封堵住的密道口,正在一点一点松动,血滴就是从泥土中渗下来的。
那种腥臭的血腥味道显然不属于人类,白凤隐急忙挥舞火把和即将燃烧殆尽的布条,为自己向后腾出一块狭小位置,紧握凤隐剑虎视眈眈盯着入口。
谁,或者该说,什么东西要进来了?
周围已被飞虫占领,倘若上面再落下个什么怪物,她只有一击将其解决,否则……
死的就会是她。
燃烧的布条很快就要熄灭,入口的封土也松动得差不多了。在一声闷响过后,封土彻底坍塌落下,与其同时落下的还有一只人头怪鸟,正掉在白凤隐脚尖前。
白凤隐根本无暇细想,举起凤隐剑就朝那怪鸟脖子上扎去。
扑……
一蓬腥臭血液溅飞,白凤隐不小心嗅到那股味道,又止不住一阵干呕。还不等她胃部翻涌消退,有一道黑影突然从自然而降。
白凤隐吓了一跳,想也不想,扬手就朝黑影砍去。
“干什么?谋杀亲夫么?”熟悉的嗓音响起,一只手将她手腕紧紧攥住。
“定尘?”白凤隐定睛一看,那道黑影居然是容定尘,登时喜出望外。
容定尘放开她手腕,赶在布条彻底燃烧完之前将地上的怪鸟抓起,将表情狰狞的人头一剑斩断。腥臭鲜血从怪鸟脖子里喷涌而出,在容定尘甩动下洒遍四周,将小小一块青石板染成暗红色。
白凤隐不明白他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刚要开口询问,忽然发现那些嗡嗡作响的飞虫一沾到怪鸟的血,纷纷扑棱着翅膀猖狂逃窜,飞出没多远就软绵绵落下,再也不动。
“不知道这怪鸟什么来头,反正对付虫子很管用。”容定尘懒懒松口气,随手将已经死去的怪鸟丢到一旁。
借着火把微弱光芒,白凤隐发现容定尘满身灰土与血迹,比她的模样更加狼狈。
“你这是跟什么东西大战三百回合了吗?”白凤隐颇为心疼地擦去他脸上血痕,不满抱怨,“要是敢弄伤这张脸,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张脸?”眉梢高挑。
“要是没你这张厚脸皮,我们两个能落到这种田地?”
“夫人教训的是。回去我就把脸皮厚度再加二寸。”
白凤隐捅他一下,狠狠翻个白眼。
顺便,把他浑身上下检查个遍。
“没受伤。那些蠢鸟只是爪子发达而已,完全没有脑子。”容定尘居高手臂任她上下其手,看到她脸颊上长长一道伤痕时,蓦地皱紧眉头,心疼得不行,“疼不疼?被那些虫子抓的?”
白凤隐摸了摸自己脸颊,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脸是不是肿了?我只知道被抓伤了,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些虫子有毒,我在上面已经遇到一波。当时那群怪鸟就跟在我后面,我无意中发现,虫子很害怕这些鸟。”容定尘在怪鸟尸体上抹了一把血迹,轻轻在白凤隐受伤脸颊涂抹,“大概我和你掉落的地方不同,我找了一会儿,之后顺着你的脚印才找到这条密道,随便抓了一只怪鸟就下来了。”
怪鸟的血液虽然腥臭无比,对付虫毒却十分有效,不过片刻功夫,白凤隐的脸颊就恢复了知觉,开始火烧火燎地疼。
有怪鸟的血液驱赶,那些虫子全部缩回水下,偌大的洞穴湖泊又恢复平静。
平静之下,则是随时随地可能到来的死亡。
一番折腾消耗二人不少体力,坐在怪鸟血液围成的圈内稍事休息。
“密道口太高,上不去,而且又被泥土堵上了。”容定尘把白凤隐的头摁到自己肩上,漫不经心撩拨她秀发把玩,“有虫子在等着吃肉,肯定不能下水。你打算怎么做?”
“沈珏和蒹葭肯定会来救我们。不过密道错综复杂,他们要找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谁知道是他们先到,还是那些虫子等鸟血干涸后先冲上来?我看,还是我们自己尽可能想想办法吧。”
容定尘唇角轻绽:“果然,坐以待毙不是你的性格。你知道么?你越是要强,越是好胜,我就越舍不得让你辛苦。”
白凤隐抬头看他一眼,又闷头缩回他怀里。
劳累一番,听他说些小情话当作犒赏,不过分吧?
“知道你要闯天麓山时,我是真的想过要放弃,我不愿用你的危险来换自己性命。对我来说,这世间一切加在一起都不如你重要。”
“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样?”白凤隐低低呢喃。
“想过。但我知道,你不会轻生,因为你的仇还没有报。”低头轻轻吻过白皙脸颊,容定尘略显惆怅,“说句老实话,要不是你那一耳光,可能到现在我还保持着那种想法。是你打醒了我,在我看到你眼里怒意和心痛时,我忽然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比我对你的少。”
“臭美,少自作多情。”
“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总之,我现在很满足,并不介意立刻死去,有的只是遗憾而已……如果可以,我想尽可能多陪陪你。一天,两天,三天……直到你先于我而去,我亲手为你画眉理鬓,让你依旧漂漂亮亮的之后,我再躺到你身边,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睡在黄土荒草之下。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生最完美的幸福。”
安静的山洞里,平静的湖水边,容定尘就那样安祥地笑着,用平淡语气侃侃而谈。
他越是平静淡然,白凤隐的心就越疼,眼睛就越酸涩。
他的爱那么醇厚,愿望却是那么微小。
然而即便如此微末的祈愿,他也未必会得到满足,偏又明知如此,仍一如既往支持她、守护她,不求回报,不计付出。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即便要双双死在这里……她,不悔。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96章 王爷是个旱鸭子
绝境之中最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白凤隐虽不至于失去斗志,却也不愿太早从短暂的小憩中脱离。容定尘的怀抱总是让她感到懒惰,想要再多依偎一会儿。
遗憾的是,想要长时间偷懒,总会有什么东西横插一脚。
“凤隐,你看那边。”容定尘突然拍了拍白凤隐,示意她看向正前往。
白凤隐支起身子望去,只见平静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起涟漪。距离石壁不到三丈远的地方,一些被怪鸟血毒死的虫子尸体正打着漩旋转,看上去一个漩涡正在形成。
二人飞快对视一眼,眸中亮起一丝希望颜色。
有漩涡,说明水底有空隙,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空洞,也可能是又一条逃生密道!
稍作观察,二人发现这样的漩涡不止一处,在他们周围,八个漩涡正以十分规律的八卦方位出现、旋转,并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大。水流下沉十分湍急,显然下方是个不小的空洞。
“不知道这山洞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但肯定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白凤隐了望四周,沉思道,“这八个漩涡的方位,正对应八方卦门,是懂得八卦之人设计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八个漩涡也是有生门、有死门、有开门、有休门。如果我们能找到生门,大概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容定尘低头,颜色认真:“真巧,我不懂八卦。”
白凤隐深吸口气,狂翻白眼:“关键时刻什么都不行,要你何用?”
“有我这没用的夫君在,才能衬托出我的妻子有多冰雪聪明,不对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白凤隐轻轻推他一下,“让开,我找找生门在哪里……啊,对了,你知道我们现在对应的东南西北都在哪边吗?”
尽管五行八卦对白凤隐来说并不是难事,但先天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她永恒心痛的致命伤。
还好,容定尘又弥补了她一项缺陷。
“那边是南方,那边是东方。剩下西北应该不用我多嘴了。”
容定尘所指方向都是漩涡正对应的方向,白凤隐点点头,拿着凤隐剑在青石板上刻下四方方位,而后按照时辰掐指细算。
“这边……是死门……那边也不是……这里……不对,也不是……”
看着她认真思索模样,容定尘静静站在一旁轻笑端详,仿佛他们身处的并不是什么封闭山洞,而是他们的家,他们洞房花烛的温馨卧房。
算了半晌,白凤隐总算搞清楚生门所在方位,面露喜色指向右前方:“生门就在那边!如果能潜到那边,顺着漩涡大概就能离开这里了!”
“嗯,我相信你。”容定尘伸手揽住她肩头,下颌一扬,“不过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过去?我可不想贸然下水,把自己当成一顿美味的晚餐送给那些臭虫。”
白凤隐愣住。
的确,有那些足部锋利还有毒的虫子在,贸然下水很可能把命搭进去,不等游到漩涡那里,他们就会因为浑身麻木无法动掸,成为那些虫子的一顿大餐。
可是不下水,他们又该怎么到漩涡附近?
皱着眉头想了想,白凤隐看向尸体内仍有血在流出的怪鸟:“把这怪物的血涂在身上,或者拎着它,让它的血一路流进水里,那些虫子应该不会靠近我们。”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注意。”
容定尘淡淡赞扬一句,白凤隐以为他认可这个方法了,马上撸起袖子就要行动。
然而,容定尘并没有积极配合她的行动,而是轻轻捅了她的腰肢一下。白凤隐茫然回头,居然看见容定尘百年难得一见地露出微微羞赧神色。
“凤隐,有件事我得趁现在坦白,不然就没机会了。”
“……这种时候你要是不知好歹跟我说什么小情话,我会一脚把你踢进水里。”
“不,我没那么不识时务。”容定尘握拳贴在唇边,轻咳一声,小声道,“我……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
一个无所不能的王爷,一个多才多艺的鬼帝,居然说他不会游泳。
这种时候,人命关天的重要时候,他说他不会游泳。
眼看就要下水奔向生的希望了,他说他不会游泳。
这他娘的不是开天大的玩笑吗?
白凤隐用力倒吸口气,一把揪住他衣襟,怒目而视:“学!马上给我学!”
“就算你在我脸上戳出花来,该不会还是不会,这是没办法的事。”容定尘耸肩,颇为无奈,“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被散养状态,我会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师父交给我的……你应该知道吧?师父也不会游泳。”
白凤隐稍作回想,气馁地放手,闷闷不乐蹲在水边。
容定尘说的没错,蒹葭的确是个旱鸭子,她还曾因为这件事取笑过蒹葭。
“现在该怎么办呢?”容定尘望着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