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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出乎韶旭意料。
韶旭又问:“那你所言的小心是?”
“你没发现他们的言行有些奇怪?”墨尺说,而后补充:“还有——你。”
青衫客皱眉。
他注意到了。
既然注意到了,墨尺也没有再说,离别过后,刹那永恒悄然解除,别人见到他这副模样,以为韶旭这是不喜了。
孟仲见状,当场动用权能,勾动冥冥意志,勒令其余人闭嘴,说不要质疑书池意志,然其自身眸光闪烁着,好似亦怀有芥蒂,不知真切态度。
青衫客却出声:“你说‘碑是好碑’?”
面朝的是兽逆,问的是在场全部。
兽逆道:“不错。”
青衫客道:“我那今个儿就告诉你——何、为、般、配!”
锵——!
多么熟悉的声音!
兽逆认为,他的激将法成功了,韶旭忍不住还是动用剑了,却见得这剑并非青峰,而是把无名的铁剑。
样式非常纯正。
就是普通的剑,唯独那剑身是一片雪白,好似纸张一样未曾染墨。
“这把剑,我唤它‘无涯’。”韶旭说道,又问兽逆:“你可知他为何叫无涯?”
兽逆道:“苦海无涯?”
韶旭道:“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兽逆问。
其他人也想知道。
韶旭则说:“那要你自己去看了。”
说罢抬剑向碑,锋芒游走碑面间,爆开一重又一重的璀璨芒,激荡起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意,仿佛这是他的怒啸,是他的放纵。
只个须臾。
“度人经”三字高书碑顶,三字之下则是密密麻麻的碑文,整体放绽出无穷的造化,扩泛无量的大道波纹。
经躯错过,身心洗涤。
有人醒悟。
洗礼不断,接踵拂尘。
有人发聩!
这时,青衫客方有兴致地朝向好似已沉浸道碑的兽逆,问其若何。
兽逆先是沉默,而后启齿,“妙。”
他生平从未承认得如此坦荡,料想,未来不会再有;即使有,那应也是同一个人。
青衫客闻言轻笑:“你说话的语气,好像连跪了好几把。”
第166章 勿言甚厌()
赢得多了,胜负也就看开了。
其实输也同样。
此刻韶旭就是在说,兽逆今朝模样,可不似之前万寿谷中,承认个落败都婆婆妈妈,那耿耿于怀之倔强。
兽逆闻言则应:“今日不同往日,你这碑文撰写得,即使钧余前来也缄默不能言。”
这是实话,也是其余人心里话,甚至书池意志也这么认为,若非某些原因,真的恨不得将坐观笔给韶旭。
盖因这篇度人经实在惊世骇俗,道家无上秘藏说写就写,纵使笔力有些不般配,然而落笔的意境却是到位,让冥冥修行路的意志都触动了,流目此间,注视亘古碑试图永恒地临摹下,只是结果明显失败。
有股伟力在阻止,气机非常恢宏,仿佛凝聚了古来今往所有气魄,隐约梵唱大解脱,书池上下都震动。
荡墨飞溅。
很多人被殃及了,满身的墨汁与肮脏,甚至若非及时护住,他们构思许久的成果都已前功尽弃。
可他们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回望无妄祸根源。
那里变化太大了,声势也太宏大了,什么祥瑞通通齐现,不仅有圣贤挽手景,连天帝象亦显化。
轰轰隆隆,不绝于耳,有如在进行一番惨烈交战,神异层出不穷,诸天妙法信手拈来,无量仙霞瑰丽而绽。
“你说碑是好碑,”韶旭说,“那我现在问你,可是般配?”
这是一波教科书般的骑脸。
兽逆明白,所幸他能辩驳,吭声道:“瑕不掩瑜,瑜不掩瑕。碑是无上碑,道是无上道,意是绝世意,可这字”
不言而喻。
此刻那些回转过神来,发现韶旭这字写得的确是好,甚至不比孟仲差,放在外面都可以自成一派了。
但真的是瑕不掩瑜。
对比这碑这道这意,这记录的文字着实有点白瞎,不搭极其,令人暗地诟病万分,却无法明面指出。
盖因这字承载的意又无可挑剔。
仿佛没有这样的字,绝然衬托不出这样的意。
一时惋惜非常。
韶旭则笑:“我何时说过,我写的是字了?”
哗!
这一刹那,连书池意志都镇定不了了,显现化身远远观望,动眸凝望石碑,不知是否为错觉,居然看出一个画面。
“海?”兽逆问。
重新投看石碑的他,以观想之途径,从上敏锐地勾勒出汪洋的光景。
风平浪静,波光粼粼,光下闪动万般彩,可氛围莫名死气沉沉,仿佛没有生灵存在其中,存在当中的只有腐朽。
“孤舟?”这时孟仲却出声。
他悟性不逊兽逆。
书道造诣以及画道造诣更是非兽逆能比,当际观想石碑,看到的不是海,而是一叶孤舟。
沉浮虚空,风雨里飘摇。
突然有别人应道:“是彼岸。”
众惊!
这声音,是书池意志!
他居然莅临了,被这瑰宝惊动,谴下一尊分身缓缓抬步石碑前,负着手抬望,衣袂猎猎,心绪亦如此的不平静。
韶旭竟摇头,“不是。”
不是?!
诸众震动!
书池意志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并非修行路衍生出的它,而是它并纳入的修行路,虽不能说地位齐肩,但绝对可怖。
韶旭竟反驳这样尊巨擘的话语?
可书池意志没有生气,他也不敢生气。
别人不知韶旭是谁,而他知道,深深的知道,甚至连韶旭真正底细都若隐清楚几分,更不用说韶旭之前挑战万法印。
那一役,古来今往都侧目,引动万世关注。
以致于别说未来了,连那过去亦生成遗迹,宣告未来曾有那么一位风华绝代人,以凡俗之躯,办到逆天之事!
这样的人物敢出言否决,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说句难听的话,即使这是段粗鄙之语,亦值得过分解读,何况韶旭现在是在以书写者的角度否认旁人猜测。
朝书池意志以及其他人分说道:“中道者,能见苦海;坐忘者,能见孤舟;真如者,能见彼岸。”
“为圣者能见大世!”
当!
洪钟大吕彻响此间,有如一万口仪礼之钟在齐鸣,在激越这开世之慷慨,震耳发聩之箴言!
是虚衍钟出现了。
自行演化,沉浮韶旭头顶,悠悠摇荡,外表漆有古朴的色调。
“原来是他!”有人认出了。
却是认出虚衍钟,从而间接地识出韶旭。
“是谁?”当即有人问。
那人道:“今日淳城外,烈炀与名青衫客搦战,当时就是被这般样式的钟给破了天地烘炉,从而遗憾落败!”
嘶!
虽然知晓此间青衫客有击败过兽逆的先例,但那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日新月异,谁知有没有超越。
但敌对烈炀却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恐怖之实力可见一斑!
韶旭果断承认,深深叹息着,“是我,不错。没想到还是声张出去了。”
没办法不坦荡。
虚衍钟的出现实乃意料之外,他一时都懵逼了,不知什么个情况,便暗地询问虚衍钟。
虚衍钟传念:“我也不想。谁让你发声前,不让那尺遮掩天机,逼得我不得不出面,以表为圣之威仪。”
正在韶旭与虚衍钟念头交流间。
兽逆发声:“原来,你这么快就到了淳城?”
纵有听闻过淳城外青衫客的传说,只是未曾联系在一起,便是因为没有料想到韶旭脚力这么惊人。
韶旭回复:“不止。还见过了师娘门下大弟子。”
兽逆瞳眸微凝。
师娘即画老,其人门下大弟子自然是钧裕,没想到两人私下已有会晤?!
“那你还会回来?”兽逆问。
最新消息,是那青衫客平了裴裳后,已经离开淳城范围。
这让兽逆担忧,韶旭这一远去,外面世界是否将不再相见。
韶旭则应:“你要等的人不会回来,他也不想你提及他,也希望你以及那些人都不要提及他,更不要根据片言来张扬他。”
“盖因他说过,他不喜欢。”
“但我过几日会回来一次无疑。”
兽逆点点头,“如此甚好,我会等你,希望你不要跑。”
青衫客飒然轻笑,“那可得要看看,到底是我先解决,还是你先来到。”
第167章 青衫落拓()
“这块碑可否能够留下?”
见得两者交谈结束,书池意志插入话来,偏头朝向韶旭,言语间满是渴望,存在模糊面容上的若隐黑眸更是迸发炽热。
他并非没见过这般的佳作。
只是,那样的佳作都未曾留下,要么是被修行路拘去以普世之用,要么是被撰写出来的人带回了凡尘。
虽然带回尘世的那些,于纪元终结后往往会招引致归来,但也有例外,譬如乱古纪兵荒马乱,厮杀声漫天,就毁了不少亘古碑,连第一纪的文载都于浩劫中破灭,至今神思仍以痛心,认为真不该任由其人带回。
而当世黩武纪
说实话,在书池意志的眼中,当纪之辈相较乱古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习性同样蛮荒,远不如旧纪儒雅。
因而认定,这样的碑倘若到了外边,结局肯定是毁灭。
届时古经断传,岁月里都寻觅不见,就像那远古的四象经般:现有的残页,完全是耳熟能详的,至于真正晦涩而不为人知的,那就可怕了,只可能是四圣亲口传道,绝不可能从遗迹挖掘出。
他不想再见到这样一幕。
盖因四圣在世,四象经好歹未算真正意义上的断传,然这样一部度人经战乱中无踪,恐怕要等千年万年或者下一纪才能等到,甚至永远断传。
此刻提及,盼着韶旭回答,青衫客闻言则应:“可以,但——”
“但是什么?”
韶旭尚且沉吟,书池意志便忍不住得发声了。
他还是第一次有可能保管刚出世的无上碑文。
过去没有,未来应该也不会有,全因从前书写出这些的人,个个不是道境,也将近道境了——或于书道,或于其他技艺上近道。
韶旭慢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也关系到我为何写出这篇古经,而不书其他。”
书池意志震骇。
他突然想起,适才万法印之战里,眼前青衫客面对那倾宇的浩瀚一击,亦以开天歌创造了一片剑世以还击。
凌厉手段轰动古来今往。
而他见识多,知道得更多,更明白其中的匪夷所思,或者说,韶旭背后掩藏的那些!
不看开天志的确能够琢磨透开天歌真谛,可那要求的悟性,却是生而知之!
韶旭不会有那种悟性。
拥有那种资质的人,出世心境即是为圣,而韶旭没有这特征,当下即使得证真如了,心海依旧存在阴影。
所以,他肯定是通过看开天志从而悟会的开天歌,甚至,十有八九看过全本且得拥全本。
不然无法解释这些。
此刻如是说,无疑就是在暗示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