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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九变,那就闹大发了。
兽逆否认:“是七变!”
七变?
修真路,每走一段路程,便会无师自通地知晓许多神通与见闻,然而韶旭从未听闻过甚么七变。
此际却不得不正色,因为这猛虎神形带来的威胁太大了。
被迫动用真格,流转神性往指尖,遥遥一戳点,即有玲珑小剑透指刺出,扎没猛虎额头。
“原来是你。”兽逆辨认出韶旭身份。
韶旭则不奇怪。
拥有这等实力者,必定不会离他太远,被识出很正常,便坦承:“是我,不错。现在你还认为我夸大么?!”
兽逆言:“是我孟浪了。”
继后起身,来到场地中央,邀战座上青衫客:“不再斟酌而小闹——你,值得我认真!”
但闻其轻叹:“可你并不值得我生死一战。”
兽逆大怒。
青衫客一震桌拍,腰间青锋陡然腾空起,御之握拿,剑锋指兽逆:“你既然识认得我,那必定心知,方才一战,我是如何获胜。”
兽逆忍不住道:“你太过夸大了。”
语气冰冷,深感蔑视意。
青衫客则辨:“何来‘夸大’一说?”
兽逆凝声:“剑意,怎比得真利器。”
韶旭明白了:“你是认为,你能挡下我的剑?”
“不错。”兽逆说。
这点他有过思量。
“那很抱歉。”
青衫客太息,继作铿锵:“之前倘若由你来挑战我,或许也能够挡下。但是——”
“雁刀现在不能,你,也不能!”
青锋脱手。
兽逆早有准备,本以为自己能稳妥接应下,但忽然发现,这剑是那么的锐,是那么的利,纵使全身覆盖鳞甲,可并不能为他带来半点安全感。
几乎眨眼。
赤血飙。
洋洋洒洒,遍地凄凉。
兽逆捂住手臂创伤,有血液自指缝隙间汩汩流溢,但他不管不顾地抬眸看,凝视韶旭好一会儿,方艰涩启齿:“你叫什么名字?”
好似要将之牢记。
“少旭。”青衫客毫不忌讳。
兽逆道:“那个人说,十日后,他在淳城等我雪耻。希望十日后,你也在。”
说罢便转身离去,一路带血行。
只留韶旭面色古怪。
十日?淳城?
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询向旁侧书老,问:“兽逆是‘黔山第二害’,那黔山第一害是?”
“钧裕。”书老轻叹。
第8章 逸闻轶事()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免不了一阵错愕。
引韶旭膛目结舌,诧异说:“兽逆烧杀掠夺,几乎无恶不作尚居其次。那钧裕到底做了什么,竟招惹公愤?”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也没什么。”书老道:“黔山周遭大多为凶兽,而可他又败了凶兽之王,耳目渲染下,自然被抹满身黑。”
原来是这般。
韶旭松懈一口气,笑问:“黔山公敌?”
书老大有深意地讲:“很快便不是了。”
青衫客悟会,眨闪明睛:“的确。”
旁边老妪却插话:“那可不一定。”
书老一怔,旋而略有理解,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随韶旭齐转眸,听画老讲述:“区区落败,兽逆还是担当得起的。”
“那钧裕一事?”韶旭沉吟。
画老道:“我有打听到,兽逆从未管束过麾下言行,亦未曾要求过它手下抹黑钧裕,反倒是钧裕他”
说到这里,她有些难以启齿。
令韶旭疑惑渐深,同时又回忆起兽逆风度,举止坦荡,纵不列君子,却也绝非小人,理应做不出这等滑稽事情来。
那么钧裕到底是?
“我来说好吧。”书老道。
那日,他与老伴争执谁够格为当钧裕师,最终棋差一着,恨怨惜败,然风水轮流转,如今思来,竟抚胸觉庆幸。
甚至发笑!
讲道:“万兽谷中,风光无限,钧裕踌躇满志,趁兽逆懵懂挫其大败,随后又代兽逆高居群首,改‘寿’为‘兽’。”
“如是,万寿谷成他一人堂。”
这则故事应相当美好,可韶旭经由思忖,却忽地作笑,爽朗传有声,荡入二老耳畔。
书老没有再讲,而是问他这便宜弟子:“你为何发笑?”
但同时,他本人亦含笑,是知道答案。
听韶旭道:“钧裕其人,杯酒千秋,志在万代绵延,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
“不错。”旁边画老出声。
这正是她欣赏钧裕的地方,透过本质方得悉见。
而事情既然已讲到了这里,那她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不然
她瞪了一眼老伴。
——若任其讲下去,她那宝贵弟子不定还要被黑成什么样!
主动接茬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心,远比你所言的,想象的,揣度的还要高,还要大。”
“于是得拥统率之后,当即传召万兽,前来聆听他法——”
“打住打住!”
书老看不下去了,道:“你这老婆子,为兽逆辨尚情有可原,我也不与你口舌。可钧裕一事,到了如今,你也要洗白不成?”
洗洗白?!
信息丰富,韶旭有些处理不过来。
而画老闻书老说,一时也是涨红了脸,嗔骂道:“你这老头子,钧裕当时不就是讲了些啰嗦废话吗,值得你诟病这般?!”
诟诟病?
韶旭看向书老,书老面上亦羞红,理据说:“什么诟病不诟病的。我便是对钧裕有些看法,总不可能促使黔山万兽都对他抱有偏见吧?”
万兽?偏见?
韶旭又看向画老,此刻老妪情绪躁动,额头青筋毕现,简直要暴起般,口沫飞溅怒然喝:“住嘴,你我算是扯平了!”
“那些万兽尚不言,你个旁观者又能说些甚么?!”
“再这般婆婆妈妈下去,也不怕我的好徒儿届时得道归来,大兴树木,占岭为王,让你别说采药了,便是山脚都休得旁观!”
“你,你!”书老抬臂颤指,声音发抖,脸色青白交加。
“你什么你?!”
画老趾高气扬,性情有如重返当年泼辣。“何足道,我今天就摆明了告诉你。”
“今天你再黑我的宝贝徒儿一句,日后我这个做师傅的,少不得在其耳边吹添几句清风。让我的好徒儿,纠结之下,忍痛同意!”
书老抓狂。
好似有把柄任为拿捏般,又是愤慨,又是无奈,旋而余光瞥见青衫客,立时眸子明亮,一扫颓然色。
韶旭正消化信息。
书老突然出声:“徒儿可是在思虑修行进境?”
韶旭不会撒谎,却也明懂事理,知晓此时该说什么,摇头道:“在冥想其他。”
书老问:“可是四象?”
韶旭启齿要说。
书老不待其应,顾自言:“四象,朽灭在岁月的古老经文流落红尘,辗转大梦,相传为四象化凡亲传敷布。”
而后教诲韶旭:“徒儿不修道理,只为求证真我,那专研四象可并非明智选择。”
说时,又打了个眼色。
被画老看见,画老面无表情。
韶旭则顺意:“还请师傅教我。”
老翁顿时笑捋须,“徒儿有此进取,当真是极好的。”
另手点出,欲传授法门般,伸探一指来。
然行至中途,指头弯曲,硬生滞在半空,不再前进,引得韶旭盼去,遂闻书老幽幽一叹息:“若早些时候碰见,何叫那厮诓去。”
来了,故事来了。
韶旭知晓,但叫他平白入坑,又是万分的不愿意,便沉默。
听书老说:“曾有一法,无能恣意临摹,举世传承一掌数,甚是适你,宛若量身打造,却为我外赠了去。”
画老冷不丁地道:“说人话。”
韶旭亦跟言:“晦涩。”
意思明了,是想叫书老说得通俗点。
书老思忖一番,好像的确不必遮遮掩掩,便使神通,浮空跌落在地的茶壶与玉杯,绰提起为己满上而饮尽。
润了润嗓子,讲道:“韶旭啊,有个手段特别的妖,我觉得非常的适合你。但那个手段没办法临摹,只能够世代传承,而且又被我剥离,提前送给了钧裕。”
“便私心想着”
“怼他?”韶旭笑问。
书老厚颜颔首:“孺子可教也。”
画老白了他一眼:“当时你可不是这番话,甚至夸耀钧裕,说甚么放眼举世,堪堪唯余堪得”
书老面不改色:“此一时彼一时。再者,老婆子你说句良心话,钧裕得了我那法,他会运使那法干些什么荒唐事?”
画老色变。
若隐神思见一人:左手书锦绣,右手绘山河!
第9章 北冥有龟()
“并不荒唐。”
岁月挽青丝,心海蒙尘埃。
当真我抖擞千年风霜,画老明眸善睐,流转秋波,一如当年绝尘,顾盼生姿色,曼声若歌道:
“你以为荒唐,只因你也是那一派的人,可旧纪历历在目,至今仍墨守成规?!”
她质问。
书老噎语,听画老定论:“迂腐!”
老翁拳头捏握,想要站起力反驳,然而现实苍白,铁证如山,他无可与争辩,最终默然不吭声。
倒是韶旭,他突然开口:“有多适合我。”
打破了这片沉寂。
书老循向韶旭,没有说话,可韶旭感应得到,书老在动念,双眼更衍生日月沉浮之异象,透发气机萦绕石桌周遭。
倏然——
心堂轩豁,腰侧青锋九霄起!
“这!”
韶旭注目清白芒,眸显骇色。
他一心修真,触类旁通了道理,算得上初窥门径,的确有手段短暂御使长剑飞天入地,但关键是——
此时此刻他并未主动催动青锋!
看书老,书老沉声:“亘古纪末期,容真大师游历岁月怅然欲还时,虚空动荡,江河倒转,便趁机逆溯支流而窥上!”
嘶!
韶旭惊骇。
光阴独属个人,时间隶属大世,时间长河岔分的无数支流便是大世各人之光阴。
显象虚空里,只有达到一种地步才能够游历主干,漫谈古来今。
然这并不意味时间长河最为崇上。
论最为捉摸不透以及最为至高者,当属其源头——
“命运洪流!”
面目几乎失色。
书老继言:“命运洪流横架虚无,茫茫无边际,真正沟通了古来今往。即使是那些磨灭的,已然作古的更从前亦有显现!”
“那”
韶旭已有猜测,还是忍不住地问:“那个法便是容真从中寻觅得?!”
“不错。”
书老淡然应:“于下游,于未来。”
说着,眸子不自觉的灰暗。
韶旭初识不懂书老何以黯淡,应是怀念故人逝去,可转念一想,心头亦触动,作叹道:“他很恨这法吧?”
不仅仅看书老,还将画老神色也敛入。
二老诸尽无言。
良久。
书老声音沙哑道:“是的。”
“正如他所言:‘能够预见一切,却不能改变——废物’。”
本是书里人的情绪,可这情绪将说书人也给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