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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闪烁,沉思着要如何应对这样的青衫客。
简直比刀还要霸道,大势比刀还要沉重,卷掀千钧,但却又进退有度,飘渺似如云中仙,戾狠宛若九幽魔,无序中自成章法。
“是变了。”旁边,有一齐肩人说道。
雁刀循声望去,这个人看起来同样是使枪的,因为他背后负着杆枪。
然而雁刀久通器道,从各方面细节能察觉出此人绝非擅长使枪,倒更像是精通十八般武器抑或仰仗真躯铁拳,拳拳到肉,拳拳沾血浆。
便问:“何以见得?”
对方道:“因为我和他打过——在外面。”
雁刀动容,“外面的他是怎么个样子?”
对方道:“伤千万,荡诸敌,而不杀一人。”
“是么”雁刀呢喃。
流目青衫客,看到他此刻杀疯已如魔,其御宝剑更激昂,每分每秒都有枪创留身,汩汩流溢漆黑血。
骤然力劈。
锵——!
青锋破碎漫天,可就是一个呼吸时间,青锋强行凝聚,并且放绽更璀更璨更亮的光华,比日出还耀眼还要灼灼,比太初光更富朝气!
“杀生。”
青衫客持此破而后立之器盖砍,明明不发半点威势,但裂山枪瞳眸睁大,就是无法躲开,就是无法挪步。
好似每一步进退都被算计,每一个举止尽会作枉然,结局无可更改的灭亡!
怒喝一声。
他手臂颤抖地提枪高架,这时竟见剑招缓慢,慢到时间流速失调般,能清晰辨得剑招变劈为挥,行云如水朝胸脯斩来。
“碾压。”
他心中生出这样念想。
“境界碾压!”
念头无限放大,旋而血液飙!
他踉跄着后退,意志溃散,眼中是恍惚的迷离,修真路感应此变,发出毫光将之身形包裹,要就此遣返他回外面。
“不。”
千钧一发之际,他站定,还留有一口气,沉重地仰抬头颅,看向前方已又作温尔状的青衫客,说道:
“你很强。这一战,是我败了。”
这才主动退去,寻了个地方就地盘坐疗养精神,胸口伤疤渐进愈合,不再流溢精神所凝黑血。
“那么,”韶旭朝看其他人,“下一个是谁?”
衣袂飘,即刻有数人攀前朗声:“皋城棍翁。”“彝城秦锏。”“清漪”“淳城”
个个实力强劲,临脚化境。
韶旭点头:“倒是来得妙。”
“久闻‘浔城镇明月,清漪守四方,彝城贯法理,淳城抵天柱,皋城通古今”说法,还望能得窥几分玄奥!”
彝城秦锏道:“不会让你失望。”抢别人一步。
皋城者则不逞多让,同往前行,堪堪逾越半步言:“风水轮流转,近日彝城风头出得够多了。”
其他城亦相争,然听韶旭插话:“不必如此,你们悉数上吧。”
语调淡薄,竟显激昂之狷狂。
“你会败。”别人说。
“我就败过一次。”韶旭道。
“那也是败。”别人应。
“所以我不会再败。”
青衫客陡然握器起,才不管别人是否要轮流应战,直接剑挑群雄,一一发利招,剑影炫天光!
“狂妄!”淳城者,脾性最为烈。
他未用兵器,而是仗锤炼躯体纵身迎击,拳头挥得虎啸龙吟,两侧滔滔为之飞溅珠花,击在剑器上,青锋竟就此遭击飞。
“好!”
韶旭不惊反喜。
并指成剑,代青锋撩斩,躯体同样如钢铁,同样的不朽难磨灭般,交手对方拳头,居然发出金石激越声,迸溅绚烂火花。
“他居然!”
有人不敢相信,韶旭躯体居然也磨砺到这种程度,要知他敌手日夜打磨躯体,在淳城都拼出偌大名声,人送外号“武疯子”。
疯就疯在那股不怜惜自我,努力变强的劲。
便是武疯子亦失神了片刻,但下一秒,他舔舐嘴唇,目光炽热而狂乱道:“不愧是当世第一人!”
战意熊熊!
但韶旭比他还要疯,还要狂,一一指点侧旁方才请战人,道:“你们一齐上吧。不然他可能会死。”
嗡!
青锋应念归来,这次它剑体漆染上了一层迷蒙血色,有如望上一眼就会遘慝,流转凶煞气机,充满了不详。
第36章 心悦诚服()
那素有的霸道,应有的恣意,青衫客已经不再掩饰半点了,目光炯炯,高举青锋长对苍天,霎时剧响轰隆声。
——吵闹着,接连着,此起彼伏着。
于这不绝之中,一轮皎洁新月应召而来。
从岁月里升起,逐渐浮现天际,照耀万世修真路,映衬得此间青衫客眉宇清冷,风华无俦有如绝代!
“真天之月!”有人震惊。
相传在未知的时间以及未知的空间内,有片原始到只有天与地的荒芜景象,而且色调荒诞,天是金色天,地是墨黑地。
据说,那就是天地本来模样。
后来逐渐演变,将辉煌剥离成金阳,将墨黑极尽反转成银月,这才有了未来缤纷光景。
此刻他们心神骇动,就是感应到这月的古老,从而识认出其来历,诧异韶旭接下来招式到底什么说法,连存在遥远时空的原始景象都被召唤。
但想必
“定是惊世的一击!”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一点。
然而他们错了,因为这一击并不惊世;相反,很简约,简约到他们寻常都能使出,简单到即使是个凡人都能会习会。
可又恐惧。
听青衫客细语:“杀生。”
须臾——
请战者瞳眸失焦,喉咙悉数绽艳血花,无息中应倒下庞然躯体,而后在鸦雀无声的现场诸多注视下,因意志溃散缘故遭修真路强制遣返回大世。
“咕隆。”
有人吞咽下口口水,目光颤抖,躯体颤动,整个人心神也因战栗而不止平静,紧紧盯着韶旭,好似要永远铭记这个身影。
可这个身影太过高远了。
败尽诸敌,未作得意,未有张狂,只是轻描淡写地继问:“还有谁?”
终于。
终于有人不再打着争夺当世第一人称谓而出战了,眸光平静地出列,循向韶旭道:“当世第一人,我承认你今晚还是。”
“但——”
“我意图与你切磋一番,不知你可否答应?”
青衫客闻言轻笑。
轻笑之后,眼帘微垂又轻声:“可。”
皎月变。
血色染天地,无妄罡风呼啸,凄厉鬼音厉嚎,然而不敌不世一剑,神鬼为之辟易,任何为之消没,裹挟无量大势杀向这出列人。
出列人从容应对,悠哉地漫步,悠哉地进退,手中掐捏法印,随意就压盖几式道玺。
“你该知道没用的。”韶旭道。
“我的确知道。”对方说。
结果也不假,青衫客甚至未抬剑,这些道印所化天玺即被气势震得破灭,还原成道道法则垂埋地面青石板。
外边。
雁刀旁的兽逆道:“胜负已定。”
雁刀眨眼,说:“你比我还要笃定。”
兽逆点头:“顶多三个回合。”
雁刀则提不同见解:“这阵法诡异,倘若真切磋,而他又不使出那招近乎道境的杀生剑,怕是也要被绊住手脚。”
兽逆问:“那你认为几回合。”
雁刀应:“五回合。”
“若你输了?”
“你到浔城,我请你喝酒。——你呢?”
“你到万寿谷,我同样请你喝酒。”
一诺既成,驷马难追。
如此,他们齐看向场面,得见第二回合中,韶旭已在皱眉,眉宇却又写几分笑意,纵然浅淡,但不争的着实存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笑么?”韶旭看向前方人。
前方人脚步不停道:“应是识破了我的计谋。”
韶旭说:“是的,而且不止。”
前方人道:“明知还故意放纵我完成,看来你很有自信。”
韶旭则说:“不错。不过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你这大阵有些破绽,若不加以改进,怕是弹指可破,永远算不得完成。”
前方人道:“你好像很懂阵法?”
韶旭道:“你这招,我白天用过。”
前方人脸色微变:“那我倒要领教阁下的高招了!”
阵起!
这是片杀阵,杀阵中有无穷杀机,或凝形成剑成刀成戟成锏,十八般形态皆有,一股脑地往韶旭处涌去,宛若兵器海碾压。
青衫客摇头:“看来你以为我是在夸大其词。”
遂使剑随意挡下了一波。
于第二波隙间,身形隐没其中的对方滚滚传音道:“还请阁下指点不足。”
又是一波器潮起。
韶旭道:“那你可要看好了。”
收剑在腰侧,他屈指,再而——一弹!
喀嚓。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阵法居然真的破了!”
也真的是弹指就破,也真真切切是“指”点,在重重破碎空间中,阵法始作俑者是最为不敢置信的,也是最绝望的。
目发错愕,尖嚷着:“这怎么可能!”
失态至极。
韶旭道:“不必讶异。趁阵法还未彻底消散前,你仔细感应下你构结阵法的细节,我想凭借你手段,应该是能找出些许端倪。”
“而那正是关键所在。”
对方闻言,立时坐定感应。
半晌。
他睁开眼,眼中错愕之色并未消退,反而愈加的浓了,有如发现比被弹指破阵还要不可思议之事。
循看韶旭,一把沙哑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的疑问,可所问的关键点截然不同。
韶旭听得出,他解释道:“你脚步玄奇,我步伐同样不差,就如此刻。”
一跺脚。
地面即刻生成一阵法,那阵法纵然简陋,功效也不那么神异,可潜藏的行家面目凝重,亦暗自凛然:
“原来如此!”
韶旭对面的则更作苦笑相,“我早该想到的。”
韶旭道:“其实你已经想到了,但就是不愿相信,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失态地问我这样问题。”
对方沉默。
未有退场,似在强忍。
嗫嚅好久,方叹息:“不愧当世第一人,将计就计,信手篡夺符印掌权,就于此间造诣而言同样堪称当世巨擘!”
“在下心服口服!”
黯然退场。
无争议地又挫败一人,青衫客扫视茫茫众:“还有谁?”
半天无人应。
唯有寂寥而坐,阖眼朗声道:“那我在化境的路上等你们,直到天亮。”
遂陷落悟道境。
留余万众以其为标杆,默默席地跏趺,竭力地往更高处进发。
第37章 无上器()
浑噩,混沌,原始,太初。
发动大梦经,韶旭就沉沦在这样的光怪陆离里。
伊始惘惘无知觉,直至时间推移,岁月潜默,旧往事一点一滴消融心间将识藏意志给触动,这才逐渐苏醒过来。
启张明眸,眼前已非道路上,正伫立一处悬崖边,脚底峭壁险峻,渊暗森森;头顶艳阳炽烈,苍天高远。
“黔山。”
这样的场景青衫客熟悉,伸手就能摸到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