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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残暴,但是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引起两国的战争。那时若金碧趁虚而入,他更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可是,他却真的有想过。
然而最后不得不放弃的原因还是很残酷的——杀不掉。
他杀不掉云长歌。
那个男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他在银月,简直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怎么杀?
让他怎么杀?
北野望越想越郁闷,他愤怒的在宫中走来走去,见到他的宫人全部小心翼翼的行礼,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北野望想去见步天音,这一次,就算云长歌再怎么臭不要脸的拦着,他也一定要见到人!
“来人,备车辇……算了,备一辆马车。”
。。。。。。。。。。。。。。。。。。。。。。。。。。。。。。。。。。
三日之约已过。
可步天音却没有出现。
云长歌不得不放下宫中的一切事情,亲自出宫去寻找她。
国师府。
步天音脸上的伤似乎在慢慢的恢复,她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但是会觉得脸皮子有点发紧,这里没有镜子,她偷偷的跑出去几次过,在隔壁的房间里翻到了镜子,看自己的脸被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是和她喜欢的拉美西斯二世法老有点亲近了——大家都被包成了木乃伊。
不仅如此,步天音还发现了离天师的一个惊人的秘密——她在制造人皮面具。
她这种很厉害的人物,抓住了她这样的“囊中之物”,往往都会很放松,因为她觉得她跑不掉,所以就没有必要那么严格的看管了,步天音四处走走,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了。所以那天晚上起夜,她发现了那间屋子还在亮着灯。就算从前武功高深的她都没有办法在离天师面前隐息,她便没有靠得太近,只看得那道清瘦的影子映在窗花上,手中不知道在动作些什么。
直到离天师径自离去。
步天音才前进了那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什么暗器陷阱,她很容易的便在桌上发现了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离天师所做的人皮面具和普通的面具不太一样,和之前她在云长歌那里看到的也有所不同。就是很高级的样子。
看到那人皮面具,步天音心里便有了数。原来她那日毁了自己的容貌,离天师嘴上说着她可以等,其实她只是表面装作不着急,心里还是很着急的。这不,她这边已经做了二手的准备。
虽然对易容有过皮毛的了解,自己也曾经试着做过,但离天师的这个面具,步天音心中猜想,这一定非同凡响,至少,离天师做出来的这张面具,能够瞒得过云长歌的眼。
否则,她不会这样做。
换作是她的话,精心筹划了这么久,中途还曾经拼命的帮过情敌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努力在一起,促成两个人的情意,艰苦挨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铤而走险。
这张面具如果瞒不过云长歌,她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在离天师再一次给她换药的时候,步天音发现了这种不对劲。
那就是,如果这张人皮面具能够成功的让离天师取代她,从而永远的留在云长歌身边,那么,她也就是没什么用。既然她没有用,离天师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她没有理由不杀她的是不是?
难道说,她还是想要自己的这张脸?
步天音一直在看着离天师的动作,和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啊,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她盯着她的脸,好像没了之前的那种痴恋。
这个诡异又可怕的心机国师,到底在盘算什么?
眨眼间,又过了几天。
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夜一场秋雨,竟然生生将这九月的天气逼出了严寒。
天气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凉了起来。
云长歌这几日找了好几个地方,从前步天音经常去的,包括在之前的寻找中被遗漏的曾经的农场——那里已经被别人买了下来,那间他曾经在里面算账,以担心步天音会使小手段的理由而去看账本的小屋,也被拆了。
那里如今又变成了一片良田。
此时正是秋收的季节,无数农民蚂蚁一般散落在田间、梗上。
对面的,曾经花清越买下来专门和步天音作对的那块地,也已经不复存在。
这片肥沃的土地,曾经被步天音和花清越分裂,那个丫头,更是敢一把火烧了花清越的垃圾处理厂。
杀人。放火。越货。
现在想来,这样的勾当,步天音竟然是全部做过的。
自古至今,哪里有女子会像她这样?
她这个从那样一个神奇到离奇的世界过来的女孩子,真的是让他……再也放不下。
时过境迁,如今这里,这片土地,再次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
就像,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都发生过什么。
而云长歌却知道。
在这里,他第一次吻了步天音。
他永远都会记得。
“小步,你到底在哪里……”
萍水园内。
秋日之初,萍水园内依旧芬芳遍地,百花盛开。虽不似夏日娇艳,却仍旧美丽动人。
云长歌慵懒的倚在树影下的小榻上,失神的念了一句。
这几日白天他都会出去寻找步天音,到了晚上不会回皇宫,便回到这里。
几乎每天早上都有朝臣来萍水园请他回宫。
回宫,他还回去做什么?
他说了,他只要步天音。
母亲的愿望他已经替她达成,东皇到死都不知道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还活着;到死都不知道他用强迫的手段让她有孕的那个女人还为他生下了儿子;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他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恨他到死,还一直培养了他们的儿子,夺取了他的江山……
他什么都替母亲做到了。而今母亲也随着步名书离开,从此江南塞外,他们无拘无束,他们的结局无疑是圆满的。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小步在哪里?
他虽然说过不会陷黎民百姓无辜之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要他这样,要他心系百姓,胸怀天下,都是有前提的。
那个大前提便是——步天音要在他的身边。
他护这天下,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安定之所。
他失忆后刚刚想起她的时候,她便已经从东壤借了四十万的大军,那个时候他嫉妒过北野望,那是他的女人,他凭什么借兵给她?还一借就那么多?几乎是把他的半壁江山都给了她!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脑子里的那些小九九!所以在北野望借口来看望步天音的时候,他以各种理由将他挡了回去。
那时他虽然没有出现,却一直在暗中观察步天音。她手握重兵,却迟迟不肯进宫。他便知道,她只是虚张声势,她不愿战争让百姓流离失所。
所以,他护这天下。要这天下太平安康。
结局卷 第三百三十五章 愿得一人心(14)
但是他若连步天音都寻不到,他还护这天下何用?
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想要这秀丽江山,并不是所有男人心中都只有权势。
他云长歌从来就要的不多。
他从来都只想要步天音一人。
这边,云长歌故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千。
另一边,离天师和步天音却已经谈了起来。
步天音:“你说,你知道我和云长歌所有的事情?”
离天师:“不知道所有,如何得以取代你?”
“你无法彻底取代我。就算你用了我的脸,我的身材,哪怕是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能造得和我一模一样,你也依旧没有办法彻底代替我。”
“这只是你说的,日后我做出来,你不妨看看。”
“那我问你,你是人是神?”
“自然是人。”
“好。既然你承认你是人,那么是人就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云长歌如此,你觉得,你比他而言,当如何?”
离天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他那个人,从小就很聪明。还是那么小的孩子的时候,智慧便已经超出常人。”
云长歌小时候的事情,步天音也听他说过,她自然是比离天师要清楚的。
“我还有个问题,我身上的香气怎么没了?”步天音也是前几日才发现的,这香气就是她跟云长歌第一次那个什么的时候,之后便有了。有了这种香气的时候,她也是好几天才发现的。现在没了,她又是好几天后才发现的。
她也曾试着在离天师身上嗅过,以为是她使用了什么邪术把她身上的香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但是却并没有闻到。
离天师看了她一眼,竟然微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国师不是无所不知么。”
“那你便当我懒得告诉你好了。”
如此,步天音便道:“那你觉得,他爱不爱我?”
“自然是爱的,不然我何以要替代你这个人,替代你的位置?”
“那,祝国师好运了。”
还有一句话,步天音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也相信云长歌是真心爱她的,他既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连她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
但是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离天师。
她想做什么就由她去吧,但是她相信,到最后离天师一定不会善终。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离天师也没有理会步天音的阴阳怪气,她径自离开,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离天师离开后,也带走了那张有着步天音面容的人皮面具。
步天音要逃跑——她想带着那张面具逃跑,但是左找右找也找不到,才想起可能已经被离天师带走了。
她要出手了。
哼,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不在意等这几天,她分明就已经等不及了!
小样儿,这要是她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着急!
吊着云长歌呗!
话说,不知道云长歌现在什么情况了?她被离天师这个死变态关了这么久,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感受不到。而云长歌那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人,估计想破脑袋都不会到这里来找她!
越狱吧,步天音!
萍水园。
夜深人静,正是安眠的好时候。
可云长歌却依旧清醒着。
湖边置着一张小榻。
地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几壶清酒。
朗朗月光下,云长歌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只白玉酒杯。
夜不能眠。
他清俊如月的脸上有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疲惫之态。
他有多久没有合过眼了?
不记得了。
白天他到处寻找步天音,晚上又何尝不想出去?
可他留在这里,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她若回来,肯定会来到这里找他的不是么。
小步,到底去了哪里?
他在东壤的手下,已经把那座水晶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步天音的一丝蛛丝马迹。还有消息说,北野望又动身朝金碧这边赶来,看来步天音也是真的不在她那里。
云长歌心乱了。
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步天音可能是被什么绝顶的高手藏了起来。
这个可能性,他竟然想都没有想过。
微风拂过,天湖中柔波清漾开来。
这里的湖水虽然灌满了,但是那些绵延百里的白色西番莲却完全不见了。
根尚在,花却是死了的。
云长歌轻轻一叹。
他摇摇晃晃的从小榻上站了起来,好大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
长臂轻抬,他掌中泛出柔和的白色光芒,盈盈的拂开,不多时便蔓延了整片湖泊。
云楚不放心他的安危,一直在暗处观察他,此下见到这般惊奇的一幕,忍不住轻叹出声。
他以前也见到过公子用灵力复活一朵白莲。
但却不足以与此时的相媲美。
他不知道,公子失去过一次全部的力量,恢复过来后,竟然是这般的惊人!
湖底,那些失去水分的西番莲枯枝残根变得水嫩、晶莹,如同新生的婴儿。枯瓣生出新芽,发育,长大,开了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终于,它们脱胎换骨,又变回一朵朵美丽的白莲花,在百里的水面上争相盛开。
又是逆着季节开放的花朵。
又是那个月光下清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