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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望着前面“螳螂捕蝉”的三个人,摸了摸下巴,深深的笑了:“长歌,打个赌呗?”
云长歌微微上前一步,站到与她并肩的地方,白雪未化,寒风割面,他的笑,却如三月暖阳:“赌注?”
“赌你。”步天音学着那天他的语气。
云长歌笑道:“赌什么?”
“吴双最后会花落谁家。”
“那你之前输的?”
“一起算。”步天音睨着云长歌,笑容三分坏,七分狡猾:“这次我输了,让你在上面。如果这次我赢了,你在下面。”
云长歌的眼睛亮了亮,良久,眸中似有千万朵繁华盛开,妖冶迷人,他抬眸,眼底一片深邃:“好。”
凤求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带你离开(5)
天未拂晓,云长歌的马车便早早等在了步府门口。
晨光熹微,街上过往行人稀稀少少,早点摊在才开张,行人都不由自主被这辆华丽的大马车吸引,人人露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步天音在马车外转悠了一圈才发现,云长歌的马车轱辘上都有着一圈一圈的纹路,难怪他的马车在结了冰的路边上也能这么平稳的行进,原来是车轱辘做了防滑的措施。
“还不上来?”
车里传来云长歌淡然的声音。
今日步天音穿了件红色的披风,她眯着眼睛瞧见旁边花墙上堆积尚未融化的雪片,被风吹起来,淅淅沥沥的雪屑在空气中轻快的跳跃着,微风浮动,遮天蔽日。
许久没有等到步天音答复,云长歌便推开车门,见她嫣然的立于漫天飞舞的雪片中。
“长歌,你还记得去年下雪的时候么。”
去年,她视他为可敬却不可亲近的恩人公子,他也是这样站在冰花雪雨里,她回眸,瞥见天人一样的少年。
云长歌似乎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他优雅的下了马车,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温柔一笑。
步天音笑容更艳,她解下自己的披风,两手抖开替他披在了身上。
狂舞的风雪中,两双同样灿若星辰的眼睛静静对视。
云长歌勾唇一笑,在步天音的惊讶中将她横抱进了马车,鲜红的披风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云长歌把头埋进她肩窝,轻声道:“以后不要再同我吵架了。”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步天音几乎就要忍不住答应了。
可是,她的唇动了动,却迟迟没有说话。
如果说她真的让云长歌太过理智,太能分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云长歌见她久不说话,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她。
步天音觉得他的视线绞得自己不好意思,她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半晌,计上心头:“你知道你把我扔在太子府不管这件事还没过去,这样吧,你让我见见那位离天师,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比我重要。”
“他没有你重要。”
云长歌拿开她的手,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
“那我不管,我跟他同时掉水里你先去找的他,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人物。”
云长歌知道她嘴里总是时不时就蹦出来几个新鲜的词汇,有的他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但大概是意思都还是明白的,他听到她这样形容,忍不住笑道:“是你自己要见的,到时候吓到了怪不得别人。”
“我为什么要怕?”
“见了你自然就会知晓。”
“还卖关子?”
云楚在外面听得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公子一心为步小姐着想,如今总算修得正果,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马车一路北上,去了越国公府。到了越国公府外,云楚将马车上早已为吴双大婚备好的礼物抱下来。越国公府有小厮出来迎接,步天音进了越国公府,云长歌的马车便掉头去了皇宫的方向。
吴双的请柬早就送出去了,步天音却过了好几日才来。
两个人见了面也没有生疏感,在吴双的房间聊了起来,步天音问起吴双与苏泽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正说着,外头有丫头通报说苏泽来了。
吴双听到时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却被心细的步天音察觉到了,步天音低头喝着茶,吴双说还要和苏泽去铸剑山庄,让步天音先在府里等会她。吴双走后,步天音也打算离开,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有什么好待的?
从吴双的房间出来后,看到几个穿着艳丽的妇人,用不同的目光打量着她,给她带路的小丫头说道:“那些都是老爷的姬妾。”
关于吴双的事情,步天音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其实在这古代,所有的大户人家基本上都差不多。无非是当家主母死的早留下嫡系女儿,家里有个阴毒的二娘三娘什么的,或者像她这样,爹即使不再娶,也还有旁系的亲戚来争夺财产。
她跟云长歌打的赌可是吴双最后会嫁给花少安。因为花少安的那种眼神,明显是在吃醋,他也是个别扭的人,自己明明对吴双在意了,却死活不肯承认。
云长歌本不打算跟她赌,因为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于是步天音便发挥自己的口才,生生把他说的跟她打了个赌。这样至少,以后在床上她也不会太吃亏。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自以为的想法。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她的对手是云长歌,这亏她依然还是会吃。
从越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得很,步天音摸了摸钱袋,打算给南织和雪笙买点吃的,她是生南织的气没错,可看着南织这些天也不好受,她想想自己的气也该过了,她的生气和不开心都是有时限的,绝不能超过十天。这也算是她这么多年练就的一项技能,不论多大的悲伤,她只给自己十天时间。
十天过后,一切照旧。
步天音拎着两包糕点从桂花堂出来的时候,没走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依然走路没个走路的样子往前走。
路过一个卖灯笼的小摊,步天音停了下来,伸手去挑灯,忽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身体向某个方向靠去。
沈思安痴痴的看着她出神,步天音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呦,这不是沈王爷么。”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步天音本想损他几句,但是怎么看他都像是一副很多了的样子,她便不再逗留,转身轻功离开。
沈思安见她看着自己便跑,怒火腾的就涌上心头,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沈思安的轻功追不上步天音,眼见着她就要脱离自己的视线,他灌过酒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起来,他拐进了旁边的巷子,看起来似乎不再追着步天音。
步天音一路狂奔回了步府,却在门口被大醉的沈思安拦住,原来他是知道自轻功不如她,就抄了个近道赶在她前头。步天音心中不再顾忌,这都到她家了,都到她自己的地盘了,她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那她得有多没出息。
见她停在那里勾唇笑着,沈思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平时对她一番态度,眼下喝醉了又是另一番态度,因为她惊觉自己竟然在这种马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柔情。
天知道沈思安的柔情是什么鬼。
沈思安微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冬天巷子里的乞丐都很少,寥寥的几个人光着脚滚在席子里靠在角落里装死。
沈思安醉眼迷离,傻兮兮的朝着步天音笑,步天音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笑:“沈王爷就不要装醉了,我知道你醒着,找我何事?”
沈思安薄唇翕动,还没有说什么,步天音便嫣然一笑道:“是不是想不起来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步天音摸着下巴,弯着眉眼:“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向你换得自由身么。”
“我花了一万两黄金买我的自由,沈王爷莫不是不记得了吧。”
“我记得……”沈思安探出手去要拉她的手臂,被她灵活的避开,她眼睛一眨,笑嘻嘻的说:“王爷记得就好,可是王爷恐怕不知道,我现如今不待见你得很,就像当初你多么讨厌我那样。”
“阿音……”
沈思安下意识的唤出这个名字,却没能打断步天音,她仍然一面笑着,一面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继续说着:
“王爷千万不要跟我说你后悔了,后悔当初那样对我,后悔当初休我下堂,后悔当初与我为敌。因为,”步天音顿了顿,一字字的道:“我最恶心这样的人。”
她说,她最恶心他这样的人。
他怎样的人?
沈思安心下不忿,这么多年他爱错了人,是,这是他的错,可是他如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她难道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弥补吗。
“阿音……”他的喉咙一动,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
“别这样叫我,我会折寿的。”步天音走了几步出了巷子,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
狭窄巷子的深处,沈思安瘦瘦的身影映着旁边院子里伸出来的灰色枝桠,有些萧索凄清的感觉。想她刚穿来的时候,沈思安那个霸气的出场,多么意气疏狂?
步天音弱不可闻的一叹,边走边说:“如果王爷把当初那一万两黄金还回来的话,我对你的恶心大概能减少那么一点点。”
身后传来衣衫闪动的声音,沈思安的身影在她背后一跃消失不见。她重新走回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家门口有个卖瓜子的小摊,她便过去买了把糖炒瓜子,雪笙爱吃的东西,她总是喜欢把瓜子皮磕得到处都是。
“夫人慢点。”
一个小丫头站在车前,弯下腰从车里接出来一位穿着白色狐裘的女子。
女子站在步天音面前,朝她微微一笑,步天音尝了一个瓜子,吐出皮,心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先是沈思安喝醉了来找她,然后丫媳妇又来找她,她买彩票的念头更加重了。
“步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叶清音露出一个妩媚的笑。
步天音扫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眼,眯眼笑道:“借我说话需要付银子的。”
叶清音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随后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我出来没有带钱,这桌子是南海翡玉的,小姐如果不嫌弃,可否收下?”
步天音接过来,看也没看就塞进了袖子里,叶清音脸上努力装出来的端庄几乎就要被她的举动惹恼,但她仍然朝她一笑,引着她进了旁边的茶楼。
凤求凰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带你离开(6)
茶楼上。
雅间内。
叶清音点了一壶碧螺春,丫鬟被她留在了外面,雅间里只有她和步天音两个人,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没坐相,张大嘴巴嗑瓜子的步天音,看过之后,又低头用杯盖轻拂着茶叶。
她心里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步天音。这个女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腿翘得那么高,还故意把嗑瓜子的声音放到很大,她真不知道她哪里好,能让沈思安惦记上了。
沈思安固然自私,他眼里也只有自己没错,他为了她,这几天整日整日的抱着酒罐子,脑子也没个清醒的时候。
叶清音身上穿的是水云缎,这种衣料静如流云,动若流水,无论怎样折叠,衣服都不会有一点的褶皱,一匹就要好几百两。
步天音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叶清音端的有些怒了,捏着杯子的后颤了颤。这个女人讨厌就讨厌在这里,她太会气人,而有的时候,她什么也不用做,她只要闭着嘴巴不说一个字,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发起火来。
该说话的时候偏偏不讲一个字,不该说的时候她的嘴巴根本就合不上。
步天音的耐力似乎很好,几次过后,叶清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看他为了你变成这样,心里肯定很痛快吧。”
步天音微微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王妃在说谁呀?”
“你少装蒜。”叶清音压低了声音,眼底倏然聚焦,唇畔一丝恨意:“小时候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