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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一脚将身侧卖布匹的小贩摊子横踢而起迎上高扬的马蹄,同时她一个前滚翻,将那孩子护在怀中,两人滚到了一旁。她检查那孩子四下无碍,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孩子的母亲寻来,红着眼睛像步天音道了谢,拉着孩子消失在人海里。
那边的大马也被漫天散落的布匹惊得原地乱跳,再不肯前进。少年自马背上跃下,气势汹汹朝着步天音而来,横眉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挡太子大驾?!”
少年见她戴着面纱,便要一把扯下,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忽觉掌心一阵钻痛如被虫噬,放眼去看,手掌依然如故,并没有什么虫子。好像刚才那阵钻痛是他的错觉。
步天音嘻嘻一笑,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
四下围观的人群早在听到“太子大驾”时就唏嘘着散去一半,此时见这两个人并没有要动手打架斗殴的趋势,剩下的一半人群也深觉无趣,各自散去。熙熙攘攘的热闹长街恢复了原状。
破阵曲 第十八章 前世之情(2)
“锦色,不得生事。”一道温润而熟悉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素手推开车门,一个衣饰华美的公子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而步天音,早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而在看到太子殿下那张俊美又熟悉的容颜时,她几乎就要窒息!
“清越?!”虽然明明眼前之人知道不可能是他,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这位金碧皇朝的太子殿下,有着和她前世的劈腿男友一模一样的脸,分毫不差的声音!
在这陌生的国度,看到如此一个熟悉的、爱过她的背叛过她的,也让她爱过并恨着的男人,让她如何不心乱?
显然,这位太子殿下也很激动,他眉目间闪过的神情,更让步天音觉得他就是花清越!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花清越一把拉过她的手臂,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张了几次嘴,最后才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颤抖着问她:“你叫我什么?”
步天音心头一颤,抬眸对上了他异常激动的目光。
花清越挥手,锦色退出去很远,他才哽咽道:“你是——小音儿?”
这世上会叫她“小音儿”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花清越。
这世上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花清越。
她曾经以为,这种眼神叫做情意绵绵,爱意浓浓。
她也曾经以为,花清越和杨倩都死在了那场缆车事故中。
可是……步天音的瞳孔忽地一紧。
她终于记起来,花氏乃金碧国姓。她既然能重生在这个异界跟她有着一模一样名字的女孩子身上,花清越怎么就不行?众生皆平等不是么。
过去原主一门心思都放在沈思安一人身上,对其他男人根本都不会去多看一眼,如果她稍微关注一点其它的,就会知道在这里有个男人也叫花清越。身份贵为当朝太子。
不过现在她仍然是知道了,并且见到了,还知道了他跟她“关系匪浅”呢。
步天音冷冷抽回自己的手,朝他恭敬的欠了欠身,笑道:“参见太子殿下,民女不知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
他拉着步天音,疾步走到一条隐秘的巷子里,四下清净,他才看着她那双目光熟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醒来后,就发现附在了这个什么金碧皇朝太子的身上,你——也是么?”
步天音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仍然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民女无知,不知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你在撒谎,你的眼神骗不过我。何况,在这里哪有一介民女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只有一点解释,那就是你是步天音!”花清越一把扯下她的面纱,露出她完整的脸,却在看到她右脸上的胎记时有过一瞬震惊,心里忽然觉得无比恶心。
这张脸,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子?!
不过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瞬,他便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的指尖冰凉,这样暧昧的动作让步天音无端的反感,她索性也就不再装了,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没好气道:“怎样!我就是步天音又如何?”
花清越眼前倏然一亮,忽然将她搂在了怀里,恍如得到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兴奋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小音儿,我们没有死,我们只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步天音用力推开他,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还有脸说?”他难道忘了,缆车出事的一瞬间,他做了什么吗?
花清越似乎意识到自己前世做过什么错事,他像过去每次犯错误时一样扯着她的手臂赔着笑认错,步天音不予理会,欲抽身离开,他却突然问道:“小音儿,你现在的身份是谁家的姑娘?我要把你娶回来!”
步天音一声冷笑,指着自己这右脸上能吓死人的丑陋胎记,阴森森的说:“我现在这副让人恶心的模样,你也敢要?”
花清越身形一滞,笑容僵在了脸上,方才被他努力忽视的那种恶心感再度涌上来,他顿了顿,下定了决心。咬唇说道:“听说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我让他们给你看,一定能治好的!”
步天音冷冷摇头,一脸的讽刺:“没必要。前世的步天音生得漂亮又如何?你不还是背地里跟杨倩搞在了一起?怎么,是不是杨倩没有一道陪你穿来,你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亲人?”
“小音儿,你果然在恨我……”他的声音哽咽,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前世他并非刻意去睡杨倩的,那晚步天音与他吵架,他一气之下去酒吧喝酒,杨倩就那么坐在他身边陪他喝了两个多小时,后来两个人都喝多了,就发生了关系。那种食髓知味的欲望像一张无形大网将他们牢牢锁住,他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他虽然对杨倩有过依恋,但他,仍然放不开她步天音。缆车出事的一刹那,他本来是要去拉她的手,但却鬼使神差去拽了杨倩。事后他也想过,也许是他更喜欢杨倩。他从来都知道步天音是个强势的女人,相比较之下杨倩更需要人的保护。但如今杨倩估计是死在了前世,而她却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让他如何不心乱?!
或许那句话说的就是对的,男人都会犯贱,他也不例外。前世的花清越天生奇才,他收起最初见到她时的那种冲动,盯着步天音的脸看了半晌,便觉得这张脸有猫腻。
她的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不该长在这样一张丑陋、恶心的脸上。
步天音没有回答他,也不再理会他。兀自裹紧了披风向外走去,刚出巷口就感到了一阵寒风,余光瞧见那锦色少年挺直腰板恭敬的站在不远处。她身后传来花清越阴沉而坚定的声音:“我一定会娶你!”步天音恍若未闻,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前世他们没能有机会领证结婚。既然天意让他们一起重活在这里,他再也不会放手!
“锦色,去查她是谁家的姑娘!”他的声音不重,却刚好传进了锦色的耳中。
锦色飞身过来,闻言后面色微微有变,垂首答道:“回殿下,脸上有那样一位胎记的只有步世家的嫡长女,刚被休下堂的沈王妃——步天音!”
花清越神色一黯。
步天音!好一个步天音!你跟我花清越,终于还是前世不清,今生注定也要纠缠!
破阵曲 第十九章 借四叔手(1)
天色向晚,冷风呼啸。隆冬腊月,寒气逼人。
步天音刚翻墙入院,便瞧见雨琦提着盏灯笼在东张西望,她无声的靠近,幽幽的伸手拍了她肩膀一下,小丫头吓得怪叫一声,灯笼被她失手扔开,步天音连忙接住,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俊不禁:“瞧把你吓的!”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雨琦一靠近,步天音借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看到她脸上有些不对劲,举起灯笼一看,她的脸上各有几个青色的掌印!步天音面色一遍,问她:“谁打的你?”
雨琦心下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是二夫人!她说公子吃了二爷的锦鲤,要打公子,这还在大厅跟公子对峙呢……”
步天音来不及听她说完,拉着她就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内。
一名穿着紫色繁复纹绣长裙的妇人正凌厉的瞪着面前低头跪着的步天风,她显然正在气头上,头上的金步摇被她的怒气带的一颤一颤的,她指着步天风,口不择言道:“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将老爷最喜欢的锦鲤烤了?真是无法无天!”
她身边一位年轻秀美的女子扶住她手臂,将她拉至一旁,柔声劝道:“娘,天风他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顽皮,你就别生气了!”
“娉婷,你竟护着他!步府上下都护着他,倒是将他宠得越发没规矩了!十四岁了也不知学点好,今日我偏要动手打他,你且让开!”
“谁敢打他?!”步天音几步上前,伸手挡住赵氏欲打下来的手,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差点将她掀了个跟头。步娉婷连忙扶住赵氏,看向步天音的目光瞬间转为惊诧。这个出嫁前一向柔弱的表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步天音扶起步天风,她看向那位紫衣妇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步府的二夫人,却并不是她爹的续弦。
步氏家族庞大,但留在京都的仅有她的远房旁系二叔、三叔,还有一位她爹的拜把子兄弟,她管叫四叔的。他爹虽为嫡系,却十分重视亲情,对他这二弟、三弟一家子尽心尽力的好。
步家目前她爹这一辈都还是中年岁数,三叔没有儿女,那个四叔尚未成亲。而眼前这个态度恶劣的妇人,正是她二叔的正室夫人,她的二婶。这厮自恃府中没有女主人,在府内气焰十分嚣张。她身边站着的少女,是她的大表妹,步娉婷。此外,还站了几个婢女,腰板挺直,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呵呵,这阵势是打算严刑逼供呢么。
“我当是谁呢,你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赵氏朝她吐了一口埋汰,语气轻蔑的哼道:“才嫁出去不到一个月就被人休了,居然还有脸在这撒野?你是不是因为在沈王府也这般撒泼放肆,才被人休回来的?!沈王爷倒是明智,休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东西!哼,这府里头除了你爹把你当个宝贝似的护着,谁不是心里头寒碜你!”
“我撒泼也好,放肆也好,我爹护着我也好,都是我的事情。几日不见,二婶的脾气倒是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呢。”步天音自动忽略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余光瞥见堂外正有一人影向这边走来,看身形像是四叔。她忽然欠身行了个礼,对赵氏恭敬道:“大娘,是天风做的不对,念他年纪还小,您有什么火就冲我来吧!”
赵氏被她前后的反差弄得一阵发愣,但转念一想,名书还要给自己三分面子,谅这小丫头大概也不敢忤逆自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给自己个台阶下,赵氏冷笑道:“那好,你就替天风在这里跪着吧!我让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是。”步天音垂下头去,态度要多恭顺就有多恭顺,步天风的嘴角一阵抽搐,不知道自己这姐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感到步天音偷偷伸手拽了他一下,他也跟着跪在了她身边。雨琦见二人都跪下来,也一头雾水的跪了下去。
张子羽进来时就见到这么一幕,两个嫡系后辈的带着一个丫头,正给一个旁支的长辈跪着认错。那个丫头他认得,是天音身边的贴身侍女,随她出嫁又跟她一同回来的。她的脸上痕迹明显,一看就是刚被人掌过嘴。
见到他进来,赵氏和步娉婷的面色皆是一变,步娉婷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恶人先告状道:“四叔,天风顽皮,将爹最爱的那几只锦鲤烤了吃,娘只是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