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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那份回答,姐姐回得干净利落,她却回的颤颤巍巍。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后,姐姐云宁兮胜了,她云宁玉败了,姐姐做了六宫之主,她做了协力六宫的皇贵妃,呵,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可就算胜负已经分明,就算她输得再也无转圜余地,她的姐姐,这个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与她事成对峙的亲姐姐,还是将她视为最大的敌人。
云宁兮,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像是被心中那或冷或热的心绪惹的一腔闷火,玉妃霍然起身,一挥长袖,便对上头那虚情假意的两人道:“容皇后费心了,臣妾的身子倒还没废到那种程度,既然白妹妹一心想逛我流华宫的园景,这人都来了,我总不能扫了妹妹的兴致,那就走吧。”她背脊挺直,一身暗蓝色金镶边,明绣着蔷花缎子的曳地长裙,将她整个人衬得高雅圣洁,就如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端正华贵,大家闺秀。
看着她那故作清高的摸样,皇后眼眸轻弯,笑得温甜,眼底却是满满的不屑:“既然玉妹妹愿充当向游,那本宫便却之不恭了,白妹妹,这下你可如愿了。”笑看了白妃一眼,她便也站起身来,而随着她起身,娇黄色的凤裙尾端轻轻一扬,掀起一个微小却曼妙的妖冶弧度,她一袭雍容至美,笑得礼仪中不失端雅,言行举止更故意与玉妃如出一辙,似乎她就是要给旁人一个对比,同样的姿势又如何,同样的气质又如何,可不同的穿着,不同的头饰,那就意味着……不同的身份。
任你再是姿态华贵,你也是永远屈居于皇后之下的贵妃,皇后的容光,岂你可窥探妄图的。
那头两姐妹明静暗涌,这头白妃却冷眼旁观……
她看着这两姐妹争妍斗艳,只觉得心头畅快,看来,今日这出戏,必定比她预知的还会有趣得多……
外头的纷雪仍旧轻漫飞舞,雪白的颜色似乎想将这五颜六色,乱草丛生的繁华迷情全部遮掩,只是雪终究太小,怎么,也盖不住贪欲人心的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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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玉姐姐这园子,着实靓丽得紧,四处松柏,在这大雪纷飞的冬日,唯独姐姐的院子是绿意盎然,看得妹妹都心头发痒,直想回我的听音宫也栽种些这绿物才好。”白妃拢了拢身上的雪色。狐毛披风,将身子裹紧了些,才抬眼对着那成片的松柏树细细的笑道。
玉妃没说什么,只和谦和仪的点了点头,态度不置可否,对于白妃,她本就没什么话可说。
对于玉妃明显的敷衍,白妃也不气馁,只继续道:“玉姐姐,听说皇上还赏了姐姐百株梅丛,不知可栽种了?妹妹也想学学雅人,来个雪景赏梅,附庸风雅。”
提到皇上的恩赐,玉妃脸上这才露出了今日头一个真心的笑靥,她唇瓣勾着,面上有些赦意的道:“昨日皇上提了,那梅丛估计再过两日才能进宫……这会儿赶车估计还在徽州地界。”
闻言,白妃突然挑眉,笑得越发娇俏可人:“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妹妹听说,这梅丛可是皇上特地命人,千里迢迢从水乡江南运来的……呵,皇上自登基以来,向来主张俭以养德,俭以养廉,不想这回倒特意为姐姐,耗费这等人力物力……哎呀,还真是姐姐魅力无边呢,妹妹我可真是望尘莫及……”
“你……”玉妃脸色一滞,转眸瞪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娇俏女子。这白妃现在是何意思?皇上赠她梅丛一事,半个月前便传遍后宫,怎的到了今日她才来借题发挥,胡言乱语?真是让人心生厌恶。
果然,听了白妃的话,皇后面上也难看了些,她没说什么,只看了玉妃一眼,只那一眼包含了太多,而最为明白的,就是“不悦”。
玉妃心头一阵窝火,这白妃故意挑事就算了,皇后怎的也顺杆上爬?这两人什么时候倒勾搭上了?
心头郁气,玉妃也免了那些俗套子,冷呵一声,斜着白妃,泠然着就道:“白妹妹这话可是说过了,皇上向来怜香惜玉,我可听说,就上个月,皇上还将蒙古进贡来的流珠剑赏给了妹妹,说是名剑赠美人,想妹妹这身材曼妙多姿,若真能舞起来,必定也是风华绝代,艳压群芳的,可就怕妹妹得辜负皇上的厚望,舞不起来了……”
她话音一落,白妃面上当即一白,霎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话说这位白妃可是出生武将世家的,其父乃是当朝镇北大将军周跃桦手下第一副将——白致远,白副将虽为副将,却早已有了超脱之才,独当一面也不过轻易之事,只奈不知何种原因,这白副将竟无心升迁,三十多年来,一直甘心情愿的辅助大将军周跃桦出生入死,血战沙场。
白家一家三代武将,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习武之人,却独独一个白茜薇,也就是这位白妃娘娘,从小娇生惯养,对舞刀弄剑全无天赋,就此,她年幼时可没少气得白副将捶胸顿足,遗憾唏叹。
而也因此,几年下来,全京城几乎都知道,武将世家白家,出了个连剑花都不会挽的废柴大小姐——白茜薇。
自此,“习武”一事,便成了白妃娘娘的心头死穴,一旦有人提及此处,她便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以解那心头憋郁之恨……
这下被玉妃一番说起,白妃自是大忿,她满脸霜白,刚想愤言反驳,可猛一打眼,却见不远处的随道上,一行数十辆的斗车,正驮着什么东西,整整齐齐的往一角的院子头驶去……
车上的东西虽被白布掩裹得小心翼翼,可白妃还是从那不时伸展泄露的几处枝丫上,看到一些粉艳色的梅骨朵苞……她讶然一声,忍不住惊叫起来:“咦,那运的可不就是梅丛?玉姐姐方才不是说过两日才到?”
祸国
玉妃一楞,这才闻声望去,却见那头十几个小太监,正护着几十辆斗车,而斗车上,白布裹不严实的私处,泄出来的,可不就是梅树的枝丫。
“香巧。”玉妃心头也是狐疑,便转首朝着身畔的宫女香巧吩咐一声。
那香巧也伶俐,应了一声,便小步子跑上去,扯着一个运车的太监便问道了两句什么,随后又娉娉婷婷的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玉妃问。
香巧捏了捏衣袖,有些为难的转了圈眼珠子,似乎正想着撒句什么慌好,却猛的听皇后冷声质问:“你家主子问你话,你犹豫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最后一句时,皇后的视线明显扫了玉妃一眼,瞥得意味深长。
玉妃凝眉,心头郁气,也对着香巧喝了起来:“让你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香巧无奈,唯有弓着身子,唯唯诺诺的回道:“那……那小太监……说是皇上昨日命了骁骑营三骑兵士,连夜赶往徽州运梅,还……还吩咐,让人必须在今日之内……将梅丛栽种好,说是……说是明日要与娘娘一同赏花……”
香巧一番颤颤巍巍的话音刚落,那厢白妃便冷笑起来,她眸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慵懒闲淡的道:“玉妃娘娘好大的面子,皇上为了你,竟然连骁骑营都动上了,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日玉妃姐姐你,比之那倾城美人褒姒,也是不遑多让啊。”
竟将她与褒姒那祸国殃民的薄命红颜相比拟……
而这厢,皇后听了白妃的话,脸色就当即沉如锅底,她目光一抬,眼神蓄满厉色,睨着玉妃,不禁斥道:“玉妃身为贵妃,后宫中除了本宫,便是你与灵妃居大,下头的嫔妃们都还稚小,你便该有做姐姐的风范,有些事皇上执意,你本是该劝着的,怎的反而不劝,还越加放肆?”
皇后这话说得已经有些讨伐的意味的,语句虽是委婉,却也有“妖媚惑主”“助纣为虐”的罪名含在里头。
玉妃的脸色当即惨白,一双柔荑将锦帕捏得紧紧的,指尖泛着颤抖。
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按理说皇后这一番责骂,玉妃不管服是不服,都该认个错,至少先将白妃的讥讽给堵回去。
可玉妃却不言不语,只将粉嫩的唇瓣抿成一条线,眼睑微垂,卷翘的睫毛盖住眼底的神色,让人无法揣度她此刻正想着些什么。
白妃瞥着玉妃缄默,又看皇后不怒而威,她倏地就笑了起来,启唇松快道:“哎呀呀,倒是妹妹口无遮拦了,话说,咱们是来逛景子的,既然梅丛都来了,我倒是还没见过梅丛下土的样子,要不,咱们这就去看看……”说着,又便摇了摇皇后的纤臂,撒娇似的道:“皇后娘娘,您就别气了,这梅丛到底也是皇上吩咐的,玉妃姐姐就是想规劝,也终究抵不过皇上金口一言呐。”
这围解得虽说不高明,却总能将气氛活络两分,皇后也就顺着台阶缓了缓脸,侧首看着玉妃道:“既然白妹妹兴致昂扬,这梅丛不该来也来了,玉妃,你就带路吧。”
什么叫不该来也来了?莫非皇上的亲赐,不该是恩赐,反该是祸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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纰漏
见玉妃不语不动,皇后刚熄了一半的火气,眼看又要腾起来了……香巧机灵,见状忙踏前一步,冲着几位主子就笑道:“皇后娘娘、白妃娘娘这边请,奴婢给两位领路……”
皇后抿了抿唇,终究忍了下来……
到底是一家姐妹,总不能真当着外人面撕破脸皮,皇后不否认,她此刻的怒火中烧,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太后晨间对玉妃的态度,可气过怨过示。威过,她相信玉妃也明白她的意思后,那就点到即止吧,毕竟玉妃再是她的对手,也终究是她的妹妹。
皇后与白妃走在前头,白妃时不时的贴着皇后的耳畔说道着什么,皇后听了面上的沉黑慢慢消逝,最后换成雍容莞尔,似是对白妃的话题很感兴趣。而玉妃则离着两人大半步的距离,对两人的小言细笑,全然充耳不闻。
待一行人走至了东庭院的外头,却见几十辆斗车都停在拱门下,一众太监们则正挤在院门相接的半开里,似乎正与里头的人争执着什么,从头至尾,竟无人做事卸梅栽植。
皇后眉心一蹙,对着那涌涌茫茫的人堆喝了一声:“怎么回事?”
她言词一罢,前头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懵然回头,这一看,登时又吓得齐齐跪地,颤颤巍巍的就磕头求拜:“皇……皇后娘娘吉祥,玉妃娘娘吉祥,白妃娘娘吉祥……”
白妃见此情景,嘴角一勾,面上笑得越发柔媚娇人:“哟,这是怎么了?怎的全都堵在外头,这梅丛可是落了土的,若是不尽快栽植,若是枯了,可是你们担当得起的?玉姐姐,你说可是?”话到最后,她又似调笑般的瞥了玉妃一眼,似乎时时刻刻不忘揶揄挤兑她。
玉妃目光微动,她作为东道主,自家的下人的事,自然不能让皇后、白妃做主,思着,她便声色俱厉的朝下喝问:“都出了什么事?说。”
下头太监们颤巍抖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探起头,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
这么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玉妃柳眉一蹙,心情隐隐已经有些暴躁了,若不是皇后、白妃还在边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