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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她是因为什么而得到了千叶大人如此的在意和维护,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这是场交易,怎么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吧?目前千叶大人是置身险境,才会对我诱之以利,一旦你脱困,我万万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和莫朝云如此的深仇大恨,她也不会放过我,既如此千叶大人就证明一下,是真心想要收我为战仆,而不是一句笑谈吧。”
千叶冷笑道:“说了半天,不过是让我收回万韧丝,让莫朝云掉入无底深渊罢了。”
“千叶大人舍不得?”
千叶冷冷道:“如你所言,我再和她纠缠下去,只会和她一起去死而已。这世上从不会有任何人的性命比自己的命来得重要,这句话我也同样深以为然。”
他话音刚落,就听莫朝云一声惊呼,悬在空中的身体一阵晃动,她出口的话也带上了颤抖,“千叶,你真的要放弃我了?你明明已经收了我做战仆,你出尔反尔,你不要脸……”
千叶凉薄道:“我听莫熏说了许久,也觉得你这样的人和我实在不是一路人,日后恐怕要被你连累许多,不如你就留在南毗门吧,这样回去我对信使也算有了交待,即使他心中不悦,我也不算拂逆了主上的好意,岂不两全其美?”
莫朝云怒道:“原来你从未真心想要收我为战仆!你带我来南毗门,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将我杀掉而已,对不对?”
“是,你又能如何?”说话间,万韧丝又松了一大截,莫朝云已是摇摇欲坠,可千叶忽然收手,“莫熏,你冷眼旁观,一份力也不出,还想白捡一个战仆的身份吗?”
莫熏旁观正高兴,闻言愣了愣,“我在这里没有出手偷袭,千叶大人还不满意吗?”
千叶冷笑:“你活得不耐烦才会出手偷袭,你会那么蠢,不自量力对我出手?你一直不动,不过是坐等时间耗去而已。如果最终是我一人脱困,我刚刚的提议就此作废,我会手刃你后,带着你的的头颅,回去复命。”
莫熏闻言心里有些发虚,但面上极力镇定道:“那千叶大人的意思是?”
“我和莫朝云制衡已久,一旦我松手舍弃莫朝云,透明高台必定受到冲击,到时候不仅仅是碎裂,恐怕会直接断掉。你不如走近一些,我松开莫朝云的同时,你伸手拉我回来。只要我平安脱险,战仆的位置就是你的。”
莫熏闻言有些犹豫,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一旦千叶翻脸,那她不是性命危矣?但此刻对千叶出手,她并无任何把握,她虽然说的话托大,但对于千叶这个人的心思还是一点也摸不透,她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如果她此刻背后偷袭,而他真的舍弃了莫朝云,未必不能化险为夷,到那时她何止死得很惨,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趁着眼前的机会,和千叶和局,毕竟从一开始,她所算计的人从来也不是千叶,还有回转的余地……
“富贵险中求,你既然口称与我是一样的人,想必对于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句话深以为然吧?”千叶冷酷道:“战仆这个位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它能让你摆脱十九院的残酷杀戮,在魔窟里不必再日日算计自己的生死,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
威胁伴随着诱惑,莫朝云看着千叶仿佛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不断将莫熏缠紧。或许到了这一刻,她才终于体察出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围观者的淡然表情,即使这出重头戏由他一手主导,他仿佛也不曾入戏半分,以一种超然的冷酷,诱惑逼迫着他所有的对手。他的目的如此明显,但很遗憾,没人能够冷静下来,不被他所蛊惑。这就是他所说的谁也赢不了的人性吗?
果然,莫熏终于还是开口了,“好,千叶大人,我就信你这一回,就赌上这一把。”
莫朝云看着莫熏一步一步谨慎小心地靠近透明台子,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之感,她眼带忧伤望着莫熏。从莫熏的角度看过去,随时都会掉落深渊的莫朝云着实有几分可怜,于是她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伪善地开口道:“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魔窟好了,这吃人的规矩就是如此,不害人就会活不下去。你死后也不要怪我,只愿你以后别再如此天真,轻信他人。”
“我很天真,轻信他人?”莫朝云喃喃道,“莫熏,从你我相识以来,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真的没有一句是发自肺腑吗?真的一句都没有吗?”
莫熏愣了愣,随即又冷笑道:“真真假假,死到临头又有什么重要?你非要问个明白的话,我只能说至少那些活下去的道理都是真心的,这个魔窟就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自己拼命活下去的地方,事到如今你会觉得我说错了吗?”
莫朝云失望地垂下头,“原来到了这一步,你心心念念记挂的只是这句话而已。看来我们真的不是同路人,因为我一直记得的是那夜饭堂归来,你带着一手碎伤对我说‘你还没有经历过月底的比试,所以我想我们不如趁早试试可不可以成为伙伴。’这真是无比令人动心的一句话,不是吗?当然,你或许只会觉得我蠢……”伙伴两个字勾起了莫朝云曾经的记忆,悲伤忽然迎面涌来,于是始终盘旋在眼眶深处的热泪终于还是流淌了下来。
莫熏蓦地侧过头去,语气有种突兀的不耐烦,“千叶大人,你还不动手,要等何时?这高台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千叶语气凉凉道:“这不是等你们叙旧,说完彼此最后想说的话吗?反正人总要死的,最后道个别而已,不急这么一会儿。”
莫熏冷冷道:“我和她没有什么话好说。”
千叶低头看了眼莫朝云悲伤的表情,“想来你也没话再对她说了吧。”
莫朝云似乎沉浸在悲伤中,并无任何反应,于是千叶道:“莫熏,你听好,我松开莫朝云的同时,你要伸手拉住我,有时候人的命运转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你可别出岔子。”
“只要千叶大人不反悔,我定也不反悔!”
莫熏的话音刚落,却感觉一股劲风扫过头顶,莫熏诧异低头,早已不见了莫朝云的身影。她吃了一惊,下一瞬则见透明的台子齐齐断裂,而千叶脚尖在下坠的断台子面上一点,同时抖手,紧接着就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卷住了莫熏的手腕。
因为冰凉刺骨,被莫名东西卷住的手腕竟然一阵难言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借着这股凉意,钻入了她的身体里一样。
莫熏的身体被这看不到却摸得着的东西一路拉扯着,向透明台子断裂后余下的断壁边缘滑去,没柰何莫熏只能忍住手臂的痛楚,用另一只手运功灌力将秋水剑插入脚下的坚石之中,以阻挡这股无穷无尽的撕扯之力。
千叶则在这种制衡的拉锯下,在空悬的崖壁上几个点纵,轻而易举就翻上了断壁,同时手腕翻转,似乎将什么东西放了出去。他的身法快得出奇,没见他怎么动作,已经稳稳站定在莫熏身后,随后忽然冷笑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莫熏终于忍不了那种在她身体里不断肆虐的痛楚,惊骇莫名地瞪着手腕处,那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血洞,正有汩汩的鲜血不断涌淌出来,而原本汇聚在手腕处的冰寒之感竟然也隐隐约约有向手臂深处蔓延的趋势,甚至随着那股冰寒感的移动,之前那股仿佛血脉被冻住的锥痛感也相随而至。
☆、第四十四章
千叶冷笑着转过身,森冷的眼神滑过莫熏手臂上那个骇人的血洞,“不是好像对万韧丝很了解的样子吗?那如何会不知道万韧丝最厉害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
千叶说话的功夫,莫熏已经惨叫着栽倒于地,她甚至不顾秋水剑倒竖的锋芒割伤手臂,就这么不管不顾按住自己破了血洞那只手臂的肩膀处,不断翻滚着,同时凄厉地惨嚎起来。
千叶缓缓抱臂,冷冷旁观,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你如果不是那么狂妄自大、沾沾自喜,我本也不会让你死得如此凄惨,只可惜,稍有点小聪明的人总是喜欢肆意卖弄,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管住自己的嘴,我也只能勉为其难让你明白一下,你到底身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想做魔尊?凭你这样不入流的伎俩,也配吗?”
剧烈的痛楚终于让莫熏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魔窟的魔尊千叶大人,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他从头到尾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从来也不曾受困,只是在等她将一切计谋和盘托出罢了。
痛楚令感官都开始失灵,泪水、口水、鼻水在脸上肆意奔流,此时此刻凄惨已极的莫熏终于忍不住求饶,“千叶大人,千叶大人,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千叶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好疼……”
千叶摇了摇头,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太晚了,我曾经给过你很多机会,可惜你偏偏不自量力,非要自命不凡和我斗。莫朝云是我要保的人,你也敢动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的确很有野心,我十年没有离开魔窟,也确实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有野心的人了。我从来不厌恶有野心的人,但至少野心这种东西要和你的能力相匹配才好,不是吗?你的野心很大,可惜为人让我感到恶心,让天灵虫分食你这种人的血肉,都让我觉得辱没了天灵虫。”
莫熏嘶吼道:“天灵虫?那是什么!”
千叶冷笑:“你不是自以为知道很多吗?那就自己去猜想吧。我只提醒一句,天灵虫喜欢钻洞,越温暖的东西,它越喜欢钻来钻去,据说人的身体中最温热的东西,就是人心了,不过你刚刚所言所谈,让我觉得你的心一点也不温暖,天灵虫未必喜欢。废了半天气力,白白忙碌了一场,也真是辛苦这些小家伙们了。”
“千叶,你这个魔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莫熏的神智已然不清,但她的执念依旧深重,“你才是真正的魔鬼!维护了莫朝云那么久,不也是说放弃就放弃了吗?这世上最冰冷的心肠就是你!”
“到现在还不明白,竟还有颜面讽刺莫朝云愚蠢!”千叶语气凉薄道:“从头到尾我都不需要你施以援手,如果我竟然如此不济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搭救,那这些年早就死过千八百次了。我留着你,不过是让你亲口把你心中那些肮脏的算计说给莫朝云听而已,她一心信你,若非你亲口承认,她如何肯死心呢?”
“为什么!为什么!”莫熏简直愤恨欲狂,“莫朝云到底哪里好了,哪里好!她那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你这么一心维护!我不明白,我死也不明白!”
“她那样的人……”千叶重复了一遍,又慢悠悠反问,“她那样的人如何了?你这样的人又有哪里高贵了?她不会谋算人心,的确让我有些失望,但你太会算计钻营,却让我觉得十分厌恶,两害相权取其轻,这话也不懂吗?把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日日相对,才真是会让我食不下咽、寝不安眠。魔窟里从来不缺像你这样的人,可是莫朝云那样稀罕的异类却少得很。我很多年没有离开魔窟了,乍一见到她那样的人,倒也觉得很是与众不同,挺有趣味。”
莫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被天灵虫在体内折磨的,她声声控诉,凄厉得好像一只女鬼,“说的好像自己多么善良一样,你既然觉得莫朝云那么好,为什么刚刚还是弃她而自保?说到底人心都是如此肮脏,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