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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我的心放了下来,却依旧没有下树,那领前头的小校冲树下其中一人道:“刘护卫,怎么回事?”
那刘护卫朝我站立的方向一指,道:“有女子窥营。”
他这话一出,那小校一挥手,七八名士兵将树一围,搭弓上箭指着我。
我原本上树,是为了从树枝间跃走,如此一来,却是走不脱了,不过自家的府兵,也用不着走。
我从树上一跃而下,整了整衣服问那小校道:“端州怀义王府兵,你是谁的手下?”
小校一愣,打量了我一番,有疑色泛出,回道:“是王喜王将军手下。”
我淡淡道:“王将军可曾来?”
他回道:“王将军不在此处。”
我眉头一皱,我辨得出他们,他们不识我可也不妙,便问道:“那你可认识我?”
他脸上疑色更甚,稍一犹豫,忽然跪下道:“小人邵文见过霓虹公主。”又朝后将手一摆,那些士兵迅速地收起弓箭。
那四个青衣人俱惊讶,随即亦跪下道:“得罪公主了。”
我问道:“你们是……”
其中刘护卫似乎是领头者,叩头道:“小人刘云天,怀义王府暗卫,以前是驸马手下,只是未曾得见公主。”
林中竟有一百余人,领头的是个姓裘的参将,他是郁叔叔的手下,我原曾见过他。问过他,才知道,原来,这竟是北狄派出的第三批士兵了。
在我们出发南下时,北狄有支一百多人的禁军跟着我们,祁龙将他们另行安排,并未与我们同行。但裘参将说,一个多月前,端州王府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让再遣一队人马来,王将军便也带了一百六七十人出发。一半走得快些,另一半作为后队,慢慢跟上,听候指令再进岭南。但在半个多月前,王爷又传书,让后队到岭南,呆在曲水东南方向。我推算了一下,祁龙第一次传书时,我们刚到曲水未久,而第二次传书,则是易戈说欧阳大公子被挟持得甚为可疑之时。
看来祁龙,早有准备了。那么,徐叔叔,最近这半个月常不在曲水,是不是也有些动作了呢?
等我来到倚天岭后崖时,不由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逐虹 第四十四章 杀戮
等我来到倚天岭后崖时,不由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我离开这里,不过是一天,这里怎么竟成了战场?只是战争,似乎还没开始。
四支军队寂静无声地环倚天岭而立。我呆在一棵树上,往前看,正对面是徐叔叔带领的云阳禁军,倚天岭左侧山峰处是墨绿衣袍的西夷士兵,右侧是祁龙的端王府兵,而我的前方,是红色半袖,藤甲藤盔的百来名士兵,看着那黧黑的面色,猜也猜得出是南旦士兵。虽猜得到,但看到和猜到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北狄禁军和端王府兵入境是知会过云阳的,而南旦军士与西夷人却是如何进来的呢?虽然相比之下,他们的人数偏少一些。
四**士占领的是倚天岭周围的小岭,居高临下,底下的武林众豪未必会发现他们。而四国俱是引而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被他们围住的倚天岭鬼宫的那片焦土地,残垣断壁之间,横七竖八的都是一些尸身,已没有一个活人,这里,早已是修罗场了,难怪是一片寂静。
只是,这只是地面,却不知地下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祁龙在那里,倩倩必定在松溪村,子布、子迁、春满、景公公必定是在一起的,那么易戈呢?怡眉呢?白马庄呢?掣玉庄、南风堡、欧阳家、素衣门、留和庄、伐门……这些人会在哪里?到底是隔了一段距离,我无法分辨倒下的人中有没有他们。但我相信,易戈,不会在这其间,他如果在,必然是在地宫。
穿过南旦的阵营是入地宫最近的一条道,但想了一想,我没有硬闯南旦的阵营,而是绕道右侧祁龙的营地。
费了小半个时辰,我绕了一座小坡,入了端州府兵阵营。方从树上下来,便被哨兵发现,我没时间跟他磨叽,直说道:“我是霓虹公主,带我去见王爷。”
祁龙见到我,眉梢眼角俱是惊喜:“雾儿,你是怎么出来的?我遣人寻你未着。”
我有些莫名其妙:“从哪儿出来?我方从来春镇回来啊。”
祁龙的眉纠结在一起:“你没有被欧阳家掳走?可是景公公去来春镇找过你,镇上人都说看到一个翠绿纱衣的姑娘被一中年男子追逐掳获。”
想起那寿材店掌柜的话,我恍然道:“是景公公找我吗?我是与人交手,但是那人却是寒玉公子,跟欧阳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也没有掳我,我只是去来春镇散心。”
祁龙以拳击掌道:“糟,易戈上当了。”
“易戈,上什么当?”
祁龙道:“昨日午后,欧阳二公子拿了你的一支木簪来找易戈,说是你在他们手上,要易戈用地宫最后一道门的钥匙来交换。又怕地宫中有机关,要易戈与他们一起入内。后被其他五派人知晓,又要求同时入内,财宝分配方式重新制订。六大门派遣人入内后,其他小门派得知消息,又都聚到地宫前,结果又为人截杀,有多少人入了地宫却不知道。但到目前为止,已十个时辰了,重要的人都没有出来过,有出来的,被对面的西狄和南夷人射杀了。”
我一惊:“钥匙?易戈有地宫最后一道门的钥匙?”
祁龙点头:“就是你以前挂在颈中的那块蓝宝石。不是你给他的么?我倒是不知你如何又去了来春镇?欧阳家以你要挟时,我本不信,但我遣了景公公骑快马去来春镇,寻遍整个镇子也未曾见你,街市上的人又有这一说,便也信了。只是,不等景公公回来,易戈已入了地宫。”
原来如此,他根本不是要回那信物重新赠人,却是我小鸡肚肠想歪了。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开门之匙呢?
可是他进去已有十个时辰了啊,里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事情?他是生还是死呢?
我急了起来,对祁龙道:“我要入地宫。”
祁龙道:“不行,里面不知是什么形势。你且等等,他如果活着,总会出来,若是一直没出来,只怕凶多吉少。你如果未出现,我本来预备再过一个时辰,便清理了对面的西夷人,再入地宫。”
我摇头:“我等不了,反正我回来了,欧阳家与西夷已无恃持。不如你在外面解决他们,我自入地宫探查。”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我派人跟你去。还有,给你一个时辰可好?找不到人就赶紧出来,不要管有没有宝藏了。我已找了霹雳堂的人来,让他们埋了雷,到时炸了一两处,总有些发现。”
我有些犹豫,我寻易戈是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的。我还有许多事要告诉他呢,我要告诉他,他亲生的父亲是谁;要问他,当年是不是他卖给我的木球?要问他,他当年喜欢的小姑娘到底是谁?不,这个,我不问了,我就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我不在意他鬼宫少主的身份了不对,他其实不是鬼宫少主,大不了我就将雾令给阿延。我要告诉他,就算找不到逐虹刀也没关系,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不是找刀,而是想与他好好地找个地方相依而活。或许去独望村,或许就回雪峰山,反正娘和崐爹现在都在龙雾山了。
其实,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他能活着!
见我犹豫,祁龙道:“否则,你就不要去,我会让子布和子迁看着你。”
我一咬牙道:“依你便是。”
我纵身向自修罗殿掠去,我不担心自己成了活靶子,哥哥和徐叔叔自会掩护我的。
果然,我方起身,就听端州兵忽地发出一阵呐喊:“公主回来了,杀西夷贼人。”
战场总是如棋局,一子动而全盘动,倚天岭周围开始沸腾。
混乱的时候总是容易找到空隙,我有惊无险地接近了修罗殿。祁龙派了一小队士兵七八个人跟着我,领头一人轻功极好,我怀疑也是暗卫出身,却没空问他。
与岭上的热闹不同,修罗殿那地下入口却是一片死寂,入口是开着的。这个季节多雨,为防雨水灌入地下通道,陶庄主曾提醒大伙儿进出时这口子都得关上,赤魅殿后那个出口也是如此。
只是地道里很清净,有杂踏的脚印,却没有人。从修罗殿到赤魅殿的路上,每道门都是关着的,好在,开门的方法也是早就知道的。但当我走到赤魅殿深处的那个地下大厅时,却发现厅里倒了不少人,我一具具地去翻,大多数是小门派的,也有留和庄和素衣门的人,我所熟悉的都不在内,我暗暗地透了一口气。
正此时,却听到左面通往殿外人质居所的石阶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身后那士兵首领“噌”地拔出佩刀喝问道:“什么人?!”
话声未落,有暗器破空的声音传来,直朝那小头领而去,我甩出疾影,觑那暗器来处抽去,那暗器失了准点,射向石壁,“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却是一把飞刀。
再看那石阶上下来几人,行动迅速,悄无声息。
我看到当先一人的脸,吃了一惊,却是认识的,正是跟在易戈身边的齐夷。
他看到我也是一惊,却有喜色泛出,道:“公主,你果然没事?是王爷找到你了么?”
我急道:“齐夷,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跟着易戈么?”
他点了点头:“进了那道门后,少主遣我出来,在此守着。不放人出来。”
我有些吃惊:“什么?为什么不放人出来?”
他道:“少主在昨日进地道前的布置是不放外人进地道,但后来却改了主意,进了那道门后将信物给我,托我今日午时后出来寻公主,将信物交还。但令我在午时前不要放任何人出去,有逃出来的便斩杀。”说着便递过来两样东西,果然是那颗蓝宝石和那块蓝水晶。
“那他呢?进最后一道门的有多少人?”
“约略有三十余人,白马庄、南风堡、欧阳世家、伐门、留和庄、素衣门皆有人入内。”
“那门里有什么?”
“齐夷不知。但少主还有一句话要齐夷传给公主。”他看了我的腰一眼道:“那个玉佩是公主府暗卫的令牌,此后公主若用到,只需要举佩,自有人应。”
我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那块玉佩,是刻着莲耦和鱼的那半圆形玉佩,那时从易戈手中扯过后我顺手塞在腰间,去来春的路上差点滑出来掉了,我便将它系在腰带上与香木球作了一处。
可是,听他传的话,怎么有那么一点不祥之感:“公主府暗卫不是驸马管着的么?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打算出来了?”
齐夷道:“少主未说,属下不知。”
我的心里有悲怆泛上来:“齐夷,不用守在这里了,我要进去寻他,你们愿意跟着便跟着,如果不愿意,可以在此等着,但不要出去,外面翻天了。”
齐夷道:“自然是跟着公主。”
我扭开了那桌腹内的机关,墙上的暗门轰然而开,冲鼻而来的是血腥之气。
夜明珠的光芒暗暗地照耀着阴森的通道,走过这个通道,方是那藏书库。然而这条走道上却是堆积了若干具尸体,有的头朝向藏书库,而有的则是头朝向通道,象是逃跑间被人从后面杀死。
那藏书库中亦是一片狼籍,架子七歪八倒,其上的书有大半被推到地上。而地下倒着几人,早已断了气。我走上前将仆倒在地的尸身翻了过来,都不认识。其中一人衣襟中还露出一本书,想来是抢了一本,但又与人争夺,结果被杀,而杀他之人想必也是死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朝里走。寻到了那堵墙,上下摸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凹陷。
那块蓝宝石一直握在我的手心,我将它塞了进去,恰巧填好那空,却不知如何开门。
齐夷道:“我瞧少主开门